“无碍,宋晓都死了,掀不出什么风浪。估计跟着我只是想混口饭吃吧。毕竟,我若夺权成功,那些之前我抛过橄榄枝却拒绝我的人将一一从宋家滚出去!”
掌柜们和宋琳的亲信们各自散去,到了一条小巷,女子撕开了脸上的易容面具,对着身侧突然出现的人绽开了一个绚丽的笑容。
“人名都记下了!”
少年轻轻道:“跟你说些奇怪的事,这次宋琳聚集的人中有一些人,近日沈君逸曾暗中接见过,似乎计划着什么。会不会对明日有影响?”
“他挑人很准,拿捏对方的弱点也很准。看样子他知道我明日想干什么了。”宋晓轻笑道,“今日,宋琳似乎也被他气到了,决定明日动手,正合我意。”
十月二日,宋家举办了丧事,除了宋家人以及掌柜们外,其他人皆没有允许进入。宋琳自然是怕自己逼宫的样子被人家诟病所以不让外人进入,其他人自然有其他人的打算。
宋晓的丧事,是身为正夫的沈君逸全权举办的。
从早上起,沈君逸就一直跪在软垫上,低垂着脑袋,烧着纸钱,而他的身边一个接一个的,举香祭拜着台子上宋晓的牌位。有时他抬起头瞥了一眼神情哀伤的众人,身侧哭得悲戚几乎昏倒的宋鑫,还有死咬着牙强忍着泪水,最后实在受不了晕倒送回房的苏晔。
有一瞬间,他差点恍惚的以为宋晓真的死了。那种错落的心痛跟当时发现她尸体一模一样。他想,如果不是他发现什么,会不会此时也和他们一样。又或者,哀伤到跟苏晔一样,举办丧事出席丧事都做不到了。
“宋琳,你在干什么!”
见宋琳大胆的举动,宋鑫差点背过气来,不停地咳嗽。
因为宋晓死了,原本象征家主的玉扳指自然没有了主人,被放在宋晓的牌位前的小盒子里。
宋琳端详了一眼玉扳指确定真实无误后,对着宋鑫笑道:“大姐,这玉扳指不能一直无主啊,趁着现在大家都在场,不如早日把家主之位给定了吧,省得宋家人心惶惶,一直乱套。”
“今日是晓晓的丧事,二妹,有些事明日再说。”宋鑫边咳嗽边道,“君逸,将玉扳指拿回来。”
“二夫人……”沈君逸刚上去就被宋琳推倒在了地上,青丝散乱,狼狈极了。
“明日?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谁知你是不是想拖延时间,将位子给沈君逸。但是,大姐,你身体不适,沈氏是一介男子,担不起重任!”宋琳将玉扳指套在手上,晃了晃手道,“大姐,你看这大小正适合我,这位子也非我莫属!”
沈君逸半跪在地方,突然凄楚地笑了起来:“二夫人说今日要给君逸一个交代,原来就是这样的交代。见我失去了妻主,母亲失去了独女,就想欺负我们,趁此想霸占宋家的全部财产!”
“你这话说的有歧义。”宋琳冷冷道,“我本就是姓宋,有何不能继承宋家的家产!”
沈君逸抬起头,脸上两行清泪滑下:“这凤凰城的宋家家业全是母亲一手创立的。期间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如今你趁母亲体弱,宋家一团乱的时机,趁此夺位,你良心何在!”
宋琳沉静下来,对着四周使着眼色。有人帮腔道:“少君,话可不能乱说,大小姐已故,大夫人已老,家业让给二夫人实至名归。”
“是啊是啊,你一个男子若是掌管宋家,宋家易被其他商家欺负!”
“二夫人二小姐挺有能力的……”
沈君逸眼神锐利,如同一把摄人心脏的剑。
“敢问你们这些曾经在母亲和妻主手下做事的人,敢问她们对你们有曾薄待!只要能干的人,无论身份,照样提拔不误。三年前,宋家财政危机的时刻,银两照发不误,甚至为了爱抚动荡的宋家,母亲亲自拿出钱财贴补这些空虚。我为母亲不值,我为我妻主不值!”
一些蠢蠢欲动的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有些人心虚地低下了头。
见场面被沈君逸控住,宋琳脸色沉了下来,瞪眼看着跪在地上一脸凄楚的沈君逸,怒道:“干什么?怎么都不动?你们难道要听一个男子的?莫非忘记这是谁家?”
她伸出手朝沈君逸狠狠扇去,扇完,又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娘!”见自己最崇拜的沈大哥被打,宋昕玉尖叫了一声,跑了过来,哭道,“够了够了。娘!今日是大姐的丧事,大姐夫已经很伤心,别再……”
宋琳将他拦着的手甩开,冷冷道:“燕玲,将昕玉拉下去。别让他碍手碍脚的。”
“死者为大,长者为尊……”宋琦原本就是软包子,但此时也觉得宋琳做得有些过分了,忍不住出口,“二姐,这件事等询问了母亲再说吧。”
“三妹!”宋琳回头瞪了一眼插话的宋琦,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自己只能掌管几个铺子早就不满,何必假好心,在这装好人。若今日我当家主,包你富贵一生!”
暗中,宋花颜拉住了宋琦的手,止住了她的话语。
沈君逸的脸被扇红了大半,他扬高着头,轻笑道:“动,你要他们做什么?支持你大逆不道,为了一己之私而陷害族内子嗣?支持你暗自贪污,将宋家赚得的银子暗自挪用?还是支持你与严家勾结,三年前害宋家于财政危机?!宋琳,你没资格做宋家家主,你不配!”
宋琳面目狰狞起来,本来宋鑫将家业交给宋晓,她就心怀不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凭什么掌管家业,还不将她放在眼里!如今,她更是胸中怒火涌起,恨不得将这个嘴里吐着尖锐刺耳的话语面露嘲讽的男子,一掌毙之。
突然,宋琳脑中一转,尖利的反驳:“我看你根本不是为了你妻主抱不平,你压根就是看上了宋家的家产。你一个外人,又是男子。当初宋晓名声如此之差,你却嫁给她,无非是奔着夺取宋家家产的目的。”
她表情义愤填膺,声音高出了一倍,在大厅里扩散出来:“大姐!你仔细看清楚了!宋晓死了这么多天,可见他悲伤伤心过,如今哭得那么伤心装给谁看!他目的不纯,说不定巴不得自己妻主早点死去!这次宋晓遭遇杀手,为何就他活了下来!说不定就是他下的黑手!将宋晓杀死,然后在你们面前假心心博得同情,再夺去宋家家主之位,将宋家的家业囊括手中!”
越说宋琳越觉得正确,不免为自己瞬间想到的理由沾沾自喜着。
“这样心不轨别有用心的男子,怎能留在宋家。来人!将他送去官府!”
宋琳话音一落,几个护卫上前制住了沈君逸的双手。他也没挣扎,就这样顺从地被绑着。
“谁敢!”一道怒气滔天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那熟悉的声线在某些人听来如同催命的魔鬼,在某些人的心中却泛起了一阵阵涟漪。霎那间,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呆住了……
“有我在的一日,谁都别想动君逸!”女子担忧的话语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向大厅走去。
沈君逸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门口突然闯入的女子,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望着她焦急担忧的双眸,望着她几日不见有些消瘦的脸庞,望着她被纱布缠绕的右手。
不知为何,突然,想哭了。
她偏偏选了这样的时机出场,偏偏说出这种话……
“宋琳,你说君逸别有用心要害我,可有证据!”宋晓冷笑上前一步,将钳制住沈君逸的几个护卫重重推开,“但对于你的所作所为,我可是收集到了不少证据。如今趁着大家都在,不如一切摊开来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30号的时候胃病发作,介于我总是不吃早饭,中饭晚饭吃一点点的坏习惯,晚上开始痛的死去活来,很早就睡了。我八点更新的,后来十点就睡了。昨日一早去亲戚家也是躺在沙发上装死了一天,胃绞痛啊啊啊啊啊,快死了有没有!比来大姨妈都痛啊!差点以为又要去医院了啊,吃了好几天粥了啊!摔桌!我讨厌吃药啊,摔桌!竟然还感冒了,喉咙好痛啊,摔桌!所以昨日病怏怏的早睡了,没更新泪……
今天被我妈照顾了一天,胃舒服了不少,但还在小小阵痛着,希望明天全好……我发誓我下次一定早起早睡,一定吃早饭,泪……
……
其实我一直觉得白芷的死一笔带过一看就是有问题的v然而有亲天真的以为白芷死了,对他表白了我想说我好荡漾啊邪恶大笑!
87立威(上)
“你;你没死!”宋琳张着嘴;双眸瞪成了圆形,手不自觉地在袖中恨恨地紧握着。但;姜还是老的辣,虽然宋晓假死逃脱在她的意料之外;但宋琳瞬间平复了心情;先声夺人柔下了面部的表情,委屈道,“晓晓,你既然没死;为何不报平安,为何还弄具假尸体糊弄我们呢!你可知道;我们都担心死了。”
“担心?”宋晓好笑道,“我看见的不是担心,而是幸灾乐祸。是啊,我差点就死了,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一个鹤发白须的老头,他对我说,家中有歹人,恐有变故,我若就此死去就是步了我父亲的后尘!所以,我怎么能死呢,我就要活着看看这歹人究竟是谁!究竟是谁要对我不利!究竟是谁在窥觊宋家!”
宋晓眼眉弯弯,含笑地看着宋琳,抚了一下长发道:“二姨母,你真没让我失望。”
“你!”宋琳倒吸了一口气,有些伤感道,“你说我是歹人?晓晓,二姨母这般做是为宋家好啊,你家正君沈氏窥视宋家家产,我正要报官呢。你不了解情况,怎么能倒打一耙呢。这次刺杀说不定就是他早有预谋!”
“哦?二姨母分析得头头是道啊。但我夫君的事自然由我这个妻主处理!”宋晓将沈君逸扶起,心疼地揉了揉他发红的脸颊,将他凌乱的发丝撸于耳后。
随后,宋晓转身,对着宋琳冷冷道:“那我未死,平安归来,你手里紧紧拿着不放的玉扳指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这……”宋琳一阵尴尬。
宋晓咄咄逼问:“怎么,不反驳了?是不是依依不舍心中念念不忘触手可得的位子?是不是心怀怨恨为何那日我没有当场死去?为何今日我活着回来了?!”
宋晓一边说着,一边向宋琳步步逼近,语气咄咄逼人,完全不让她有任何反驳的机会。
她一甩袖,冷冷道:“宋琳!我可不想见宋家败落在你的手上!”
宋晓的话音刚落,敞亮的大厅里一干人家等瞪大了眼睛,使得寂静密闭的空间里浮动着紧张的气息。
宋晓朝着喘着气半掩着眼睛的宋鑫抚了抚身,恭敬柔声道:“母亲,孩儿回来了!我这次回来是来了结一切的,等我了结了一切,再向母亲赔礼道歉。但我希望,接下来我要做的一切事,求母亲成全!”
她言辞诚恳,目光坚定。
宋鑫见着,不由眼睛湿润,暗中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晓儿会这么说,自然是掌握了一切证据,那她也不能一直因为所谓的亲情谦让下去。这次变故,足以让她看清楚了宋琳的真面目。
见母亲点头,宋晓嘴角含笑,然后冷冷地望着宋琳。
“母亲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母亲曾带领宋家站在凤凰城商业的顶端,甚至说给宋家带来了巅峰,打通了南北经商,在商业上推陈出新。三年前,严家一度以卑鄙手段想整垮宋家。恶劣的抄袭,用银子买通官府,甚至与宋家的人内部勾结!将原本站于顶端的宋家一下子拉到了二三流。大笔银子的外泄,月星楼连年的亏损,父亲的死,母亲不断的自责,家族长老不断地责怪。”
“后来,终于将所谓的内奸捉了出来,是我府上的青瞳。青瞳的自尽使得三年前那次事件草草了结。可是,一切没完!那个内奸逍遥法外了那么多年……”
宋晓看了一圈大厅里嘀嘀咕咕的人,冷冷道:“你们是不是想说那个内奸就是已经死的杏儿?是不是觉得我谈起这件事简直多此一举?那我告诉你们。杏儿是内奸,是严家的人,可她如何进入宋家?为何严家这么轻易地将人派进了宋府,你们可有仔细思索过,宋家竟然如此松懈到让敌家随意派内奸?这简直是可笑!”
宋晓看向站在母亲身侧的陈管家,问道:“陈管家,宋府的婢女小厮皆是你一手招入府里的,怎么会出杏儿这种差错?”
“进入宋府的婢女小厮我都调查过身份,不该会出错啊。”陈管家思索了一番,想什么突然道,“但有一年,二夫人的院子缺少了一名粗使丫鬟。因为二夫人对婢女挑剔的很,所以当初这位婢女是她自己选的,我并没有太过过问。但后来,二夫人招好了却临时说不喜欢笨手笨脚的不要了,正巧当时打扫大夫人院子的婢女拐了脚,就让她代替了。”
她突然一愣,手敲击着掌心道:“是,我想起了,那人就是杏儿!”
陈管家说到此,满脸震惊。虽然是三年前的事,她具体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杏儿因为二夫人入府,后来却进入了大夫人的院子,之后又成了大小姐的贴身婢女,这一切,真的是太巧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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