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静哆哆嗦嗦地偎在他的怀里,在他的引导下又开始了动作,可却始终不能如意,重新缓过气来的物什也只是半挺,看上去着实可怜极了。林照溪的身体滑落下去,观察了好一会儿我们交合的地方,捧起白修静的性|器娴熟地抚弄着,又在那根粉茎湿润的顶端按摩许久,轻轻地伸舌舔了一下。
白修静浑身一颤,夹着我的腰泄了出来。
感到自己那火热的地方被蠕动的软肉侍候得差不多了,意识模糊的我把腰微微挺起,终于在其中去了;而白修静原本放松的身体突然一僵,满脸尽是难以置信的红晕,看着我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似乎积攒了很久,直到白修静的小腹都浅浅地涨了起来,仍是没有停止自己的喷发。
“哎~”林照溪也颇为惊讶地看我,又弯下身好奇地戳戳白修静的肚子,戏谑道,“这可是怀上了?”
白修静扭过头不看他。“怎么,生个你玉烟哥哥的孩子,就这样不情愿么?”林照溪轻笑着抬起他的腿,将他从我的物什上抽出来。他埋身在白修静的股间,勾起两根手指在里面掏弄着,半晌抬起身,看着那汩汩流出的白液咂舌道:“明儿个你可得蹲一阵子茅房了。”
白修静瘫软着身子任他清理着,一只手慢慢朝我伸来,拉住我垂在身侧的大手,枕在上面闭起了眼睛。
“累不累?”林照溪问他。
白修静模模糊糊地道:“……累。”
“累了就睡吧。”林照溪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长发,就像母亲在抚摸着襁褓里的婴孩。
……
“玉烟,你真是好本事。”林照溪看看我,又看看一旁酣睡的白修静,似是无奈又似是嗤笑地道,“你的小七呀,早晚有一天被你做死在床上。”
这时,我的神志竟是出乎意料的清明,也丝毫没有感到疲惫,眼珠不停地打着转,半抱着白修静与他静静地对视。
“我知道,你喜欢我这个样子。”说罢,他眼底的媚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清亮的眸子和温和的笑意,垂在颊边的发也掠在耳后,一副儒雅清纯的样子。
“但即使是这样,”他的眉眼又回归为妖异,就像平添了一笔重彩的水墨画,“你也喜欢。”
我不能言语,仍是与他沉默地对视。
他垂头,长发尽数落在我的胸前,一手在我头顶上缓缓摸索着,不知按住了哪个穴道,唇贴在我耳边低声道:“你说,喜欢他还是喜欢我?”说着指了指白修静,撑起身来注视着我的眼睛,仿佛对我的答案早已成竹在胸。
不知为何,我的嘴唇嗫嚅几下,竟发出了几个破碎的词句:
“喜欢……你……”
“喜欢闵京,还是喜欢我?”
“唔……你……”
“燕柳呢?”
“……”
“闵兰呢?”
“……”
“对了,喜欢我。”他似乎极为高兴,低头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以后也要一直喜欢我,知道么?”
知道……
喜欢,林照溪……
☆、79
我惊醒的时候白修静正趴在我胸前浅浅地睡着,帐篷的天窗投下些许暖红的暮色,两人身上都是干净清爽,没有半分污泥的痕迹。
——看来我们已经安全了。
我张张嘴,发觉自己有些口干,于是轻轻挪开白修静搭在我胸前的手臂,挪下榻想去找点水喝。从桌边摸出一个水瓶灌了几口,白修静在后面轻声道:“……醒了?”
我回过头,看见他撑起身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又凑过来把手搁在我的额头上摸索许久,道:“不错,已经退烧了。”说罢叹口气,似是自言自语道:“要是你再不醒,皇上可就急疯了。”
我愣怔半天,这才发觉自己的周身有些无力,于是道:“我睡了很久吗?”
他嗯了一声:“回来的时候受了点凉,整个人都烧得晕晕乎乎的,着实睡了几天。”
“皇上……”
“皇上已经被帖木儿救出来了。”
“那其他人……”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白修静说着把我扶上榻,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里衣,又拿过一边的外袍为我穿上,腰带挂件也都悉数佩戴好;然后弯下身来,轻轻按捏了几下我有些浮肿的双脚,托起我的小腿为我穿靴。
这期间他一直面色从容,仿佛天生就该如此。他在阿日善部落时长出的胡须都已刮除干净,洁白柔静的脸在黄昏下分外美丽。
恍然间我觉得,我们在草原上的生活,似乎已经接近了尾声。
……
仲颜帖木儿凯旋,这次是彻底清理了鞑靼余患,并且马上就要迁移他的王庭;部落里的人都在欢呼雀跃,那达慕大会也一切准备就绪,祥和的日子就这么降临在了草原上。
白修静背着我回到部落时仲颜帖木儿有伤在身,于是派一个投降的鞑靼贵族领兵去了阿日善部落,一来给了我们面子,二来借阿日善族之手解决战俘;此战双方各有损伤,那个鞑靼贵族是死在了那里,可仗着人多也没吃什么亏,除了有小部分兵将受伤,很快就将潜伏在石洞群里的人通数捆了回来。
其中没有朝碌和苏德,也没有塔娜。
我不知道他们一家三口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塔娜最终没有嫁给白修静会不会遗憾,可唯一知道的是,朝碌长老的愿望应是满足了。
这次皇上能顺利出来,其实也要感谢那个叫斯琴的女钟馗手下留情。他虽然被囚禁,却是不曾受过伤害,对斯琴有一些友人的情分,于是没有采取极端的手段对待那些阿日善族人,反而要求余下的她们各自散开,到亦力把里或是瓦剌的小部落觅得男子成亲,安生过活不得再聚,那些被她们囚禁的异族男子也都救了出来。
话虽如此,亦力把里那边她们已经招惹了太多部落,无论到哪儿都是不好过的吧。
一个隐秘的原始文明就此消散。
我们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这么短短几天,史官方继言居然跟那个叫诺敏的阿日善族人生出了感情。
方继言一生热衷功名利禄,对自己只是个翰林、不得重用的事整日自怨自艾,没想到闵京终于为他记上一笔大功,打算封他个高官时,他却淡然拒绝了。
其中有什么故事?谁知道哪。
他把自己随行记载的史册都交给了白修静,又托我给他在京城的家人报信,让我们帮他散掉家中的仆人、小妾,几个儿子也都一一写信划分了家产;他说话的时候神态淡泊,完全看不出以往那善于计较的小官模样。
他决定和诺敏一起在草原上生活下去。
我知道自己一个外人没什么立场劝他。如此也好,是个不错的结局。
部落里举行了那达慕大会,既是庆祝仲颜帖木儿的凯旋,也是在为我们这一行人送别。少年们弹奏着马头琴、火不思,口中哼着悠长喜悦的曲调;热情的瓦剌少女也来拉着我和她们跳圈舞,缤纷的舞裙令我应接不暇,忙红着脸推却,狼狈而逃时分明听到背后传来的阵阵笑声。
这期间也有人在奇怪朝碌长老和塔娜怎么没出现,不过很快就陷入这喜悦的气氛里,忘掉了这个疑问。白修静拗不过族人的推搡,只得上去和几个年轻人角斗,喝彩之声不绝于耳。奶酒喝得正酣时,旁边忽然有人推了我一下,我抬眼一看,是仲颜帖木儿身边的一个亲兵。他咳了咳对我道:“尚书大人,我们大汗有情。”
我咽下口水,丢下手中喝掉半壶的奶酒乖乖跟他去了。
宽敞华丽的大帐中,两个英俊的男人正坐在兽皮毡上抱肩对峙着,一个面色阴沉,一个气定神闲;见我进来,他们的目光同时从对方脸上转移到我身上,又同时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这两人之间是怎么了?我纳闷地想。
从仲颜帖木儿口中我知道他很欣赏闵京的军事才能,而闵京在宫中也经常表现出对这个年轻大汗的佩服,两人曾经并肩作战,按理说应当关系很好才是,可这股浓浓的火药味隔得老远就能嗅到个七八成,看来这其中有点蹊跷。
一个是帝王的威严,一个是大汗的气魄,两种气息冲撞在一起,让站在他们两人面前的我莫名打了个寒颤。闵京虽然身姿矫健,称得上是一个大好男儿,可奈何帖木儿过于高大,在他面前的气势还是稍微弱了那么一些,尤其是在两人那诡异的对话下。
“大汗所言……可是真的?”闵京终于慢慢地开了口,犀利的目光长久地扫视着我的全身,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
有一瞬间我觉得,闵京很可能是想让我接替苗恩司礼太监的职位,于是下意识,慢慢地避开了他的注视。“千真万确。”仲颜帖木儿乜斜着我,“那美人可是对尚书大人的功夫念念不忘,整日都在回味哪……”
我一头雾水,只得困惑地看向闵京。
闵京沉默了很久。“蓝玉烟。”见我抬起头来,他又道:“告诉朕你那个相好的草原美人是谁。”
我目瞪口呆。
“不愿说?”闵京冷哼一声,“好,好得很!朕的朝廷不缺你一个无为阁老,亦不缺一个庸碌尚书,你日后就留在这个草原抱你的美人去吧!”
说罢,闵京摔帘子走了。
我默默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一脸悠然的仲颜帖木儿道:“大汗……”
仲颜帖木儿舒展着自己的手脚,漫不经心道:“如此也好,本汗正想让你这个天朝的贵客留下来多陪伴些时日,你就应皇帝的口谕留下来算了。”说罢看着我变成猪肝色的脸,扬眉道:“怎么,不愿?”
“愿是愿……”我欲哭无泪,“但是你也不能骗皇上啊!”
什么叫我在草原上有相好的美人!好不容易才在闵京面前瞒过这些日子的经历,这下全被仲颜帖木儿给搅和了!大汗您是图个啥呀!要报当日之仇尽管来啊!
“本汗骗他了吗?”仲颜帖木儿突然逼了过来,伏在我耳边压低声音道,“还是说在你眼里,本汗不算是个美人?”
气氛骤然变得诡异起来。
我后退一步,后退两步,定定地看着某大汗。某大汗没再逼近,只是抱着双臂若有所思道:“本汗是万万想不到,你居然还能收服你们的皇帝。”
“大汗哪里的话,我一个臣子怎么可能……”看着他了然的神色,我只得把下半句咽进肚里,低头讷讷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仲颜帖木儿的目光扫过闵京方才坐过的位子,嗤了一声道:“你们皇帝表现的这样明显,还有什么是本汗不能知道的……”他还想说什么,却忽然陷入了沉默。深邃的五官被摇曳的灯火投下片片阴影,情绪也都被隐藏起来,使我看不真切。
我猜不透帖木儿的心思。
一个区区文臣敢对他这个草原大汗作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来,他废了我或是杀了我,都尚在情理之中;可他不但没有对我进行丝毫惩罚,甚至对与我同样有那种关系的闵京说出那等试探的话来。
他和白修静交好,或许是一个缘由;然而更深处的缘由,我却不愿去想,亦不会相信。
“夜深了,尚书大人回去歇息吧。”仲颜帖木儿背过身道,“你们皇帝也只是一时气话,不会为难你些什么;本汗也不会将你强留在草原,还是快快动身吧。”
我如获大赦,也没有在意他话语中那波动的情绪,应和了几句就打算离开。掀起帘时,身后飘来仲颜帖木儿模糊的声音:“你回去京城……我们便再不相见。”
我尚未来得及揣摩这句话的含义,就匆匆出了帐。
……
思量再三,我还是去了闵京那顶部落里最华贵的帐篷,让门前的护卫通报了,站在帐外惴惴不安地等候。
不多时,闵京唤我进去。他的神色平静,丝毫看不出方才动过怒的样子,看见我也只是淡淡地道:“坐。”
我依言在他身边坐下。他也不言语,熄了自己面前的灯火,任那漫天的星光从天窗落下,打在两人稀薄的影子上。
“……朕登基为帝十余年,都是在张氏手中窝囊着度过,等真正摆脱他们扬眉吐气,却又狼狈地沦落到异族人手里。”闵京开口,凤眼里晕染的都是黯淡的光芒。
我不明所以地看看他,安静地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朕在那部落里待得实在太久。整日生活在光秃秃的洞穴里,吃着那些半生不熟的食物,忍受着她们日夜的骚扰,有一阵子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等从那些连绵的噩梦中惊醒时,朕又在思索,你到底什么时候会来救朕。”闵京涩然笑着,“若你来了,又会是个什么样子。”
我的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愧疚。
“朕不怪你。”闵京的身子贴过来,拉起我放在膝盖上的手掌,又慢慢地道,“你在草原上这么多时日,以前又是风流惯了的,这唯一一次,朕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