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于我如浮云,但求开心度余生!丫头,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武当派的‘天王护心丹’尚有两粒,你先服下,咱们到那边山洞运功疗毒!”
于素素仍是异常担心地道:“大哥,我”沈君梧安慰道:“你放心吧,有大哥在,你不会有事!”于素素道:“我不是怕我有事,我身中剧毒,反正命不长久,我是担心你”沈君梧忙打断她的话道:“你不用说了,是走火入魔也好,功力尽废也罢,只要有一线希望就绝不能放弃,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你我在这世上都无其他亲人,就让咱们生死同程吧!”
来到山洞,沈君梧倒出最后两粒“天王护心丹”让她服下,道:“待会给你炼毒时,一定要心无旁鹜,灵台空明,气走百穴,将毒质慢慢炼化掉,一切顺其自然,千万强求不得!”于素素仍不放心地道:“大哥,这行得通吗?”沈君梧道:“目前只有这条路,行得通也得行,行不通也得行,你先运功让药力行开,护住心脉,万一不成,也不能让毒质浸入心房!”
于素素盘膝而坐,运功调息,过了半柱香时刻,估计药力已经行开,沈君梧遂盘膝坐在她身后,双手抵住后背,将内息源源不断地传达室了过去,两个时辰过去,头上已是白雾缭绕,神色疲惫不堪,大汗淋淋,体力渐感不支,本想就此罢手,却又不能罢手,要知炼毒非同儿戏,若不能用内力压制住,毒质一旦反弹,定将性命难保。
再看于素素,玉面忽红忽白,红时如枣,白时如雪,全身禁不住颤粟起来,又过了大约半柱香时刻,于素素忽地回过头来,双目赤红,反手一掌,重重地拍在沈君梧胸口上,沈君梧难挡大力,带着一股血箭,平飞出去,重生地撞在石壁上,跌落在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于素素将头摇了摇,忽地转身,急驰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君梧方始醒转,俊目左顾右盼,哪有于素素半点身影?大惊之下,正想站起身来,忽地一个跄踉,跌落在地,只觉悟浑身酸软无力,骨痛欲裂,看来那一撞的确不轻,慢慢地将双脚收拢,盘膝而坐,运功调息,不运功则已,哪知一运之下,顿觉小腹空空如野,哪有半点内息存在?吃惊更甚,果不出丫头所料,功力真的尽失了,想到以后就跟一个普通人一样,没有半点武功,饶是他豁达开朗,也不无惆怅!
休息两天,痛苦渐消,但仍觉得四肢酸软,这两天中,虽曾试过无数次提聚内力,但每次俱以失败告终,直到完全绝望,深知要恢复昔日功力,惟有从头练起,练他十年八年,或许有成,原想就此归隐,武功高低本无所谓,但此时丫头失踪,生死未卜,又怎能归隐山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确是江湖武人的一大悲哀。
出得山来,更是茫然一片,自己功力尽失,又与龙凤堡,恨天教结怨,而整个江湖到处都是他们的势力,一旦碰上,不死也得剥成皮,只觉眼前危险重重,不敢拣大道而走,专拣小道而行,如此一来,消息不免闭塞,一连数日,竟未找到丝毫头绪,心下更是焦急,将心一横,舍弃小道,专走人来人往的大道,此举虽然危险,但大道江湖武人甚多,打探消息自然灵通得多。
此时,他功力已失,走起路来自然极为缓慢,两天下来,才走百十里路,这日中午,连饭都懒得吃,仍在道上慢腾腾地走着,这时,迎面走来三人,一老两少,当先两人却是旧相识,正是独孤鹤与柳红瑶,见他二人本想就此隐藏起来,却又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走了上去,勉强笑道:“独孤兄别来可好?”
独孤鹤面带苦笑,也未说话,一双眼睛东眨西眨,沈君梧不明其意,正想问个明白,那老者已到面前,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忽道:“你就是沈君梧?”沈君梧正想回答,忽见独孤鹤将头轻摇,也不知他在搞什么鬼,本想依他一次,但他一生实不善作伪,喃喃地道:“不错,前辈是”
老者哈哈一笑道:“跳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小子跟老夫走吧!”沈君梧怔道:“为什么?”老者双目一翻:“叫你走就走,罗嗦什么?”沈君梧还想再问,独孤鹤在一旁苦笑道:“沈兄,他是要我们去恨天教!”沈君梧这才注意到独孤鹤与柳红瑶都被点了穴道,心中也暗自吃惊,以他二人的武功,竟逃不脱老者的掌握,自己武功比独孤鹤尚且不如,又怎是此老敌手?更何况此时功力尽失,斗肯定是斗不过的,只能想个法子,拖得一时,是一时,不能力斗,想法智取。
老者见沈君梧良久不语,问道:“小子,想什么?”沈君梧接道:“晚辈在想前辈既能一举制住独孤兄、柳姑娘,定非泛泛之辈,武功也绝不在仇恨天之下,为何在恨天教中,未闻前辈大名?”老者笑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夫姓名,不问也罢,尔等到还是快随老夫上恨天教罢!”沈君梧道:“要是晚辈不愿呢?”老者笑道:“你可知老夫是谁?”沈君梧淡淡地道:“前辈既然效命于恨天教,晚辈也懒得再问?”老者忽地放声长笑道:“老夫一生啸傲山林,是何等的逍遥自在,你这毛头小子,竟敢瞧不起老夫?”
沈君梧心念一动:“前辈可是逍遥客?”老者哈哈大笑道:“不错,算你小子识相,既知老夫名号,还要反对吗?”沈君梧笑道:“按理不该反对,不过先师曾时常告诫,不战而屈乃懦夫所为,晚辈不敢有违师命,请前辈见谅!”逍遥客双目斜视,似笑非笑道:“好小子,老夫倒要瞧瞧你凭什么跟老夫斗!”沈君梧长剑一扬,傲然道:“就凭这三尺青锋!”
逍遥客凝视良久,忽地大笑道:“不错,不错!果然懦子可畏!听说你在少室山突出奇招,曾令仇恨天灰头灰脸,老夫今日就来领教领教你的‘天魔三剑’,看看天魔绝学到底有什么了不起,念你后生晚辈就先让你三招,免得说老夫以大欺小!”
沈君梧虽在少室山头用过“天魔三剑”,但除任天祥外,谁都不知剑法来历,没想被此老一语道破,更没想到此老竟然邀战,心中着实为难得很,别说自己功力尽失,就算功力未失,也难逃大劫,逍遥客见他不语,又道:“怎么,你小子刚才不是挺豪气的吗?怎么现在又不敢啦?”沈君梧摇摇头道:“不是不敢,晚辈只是想换一种比法!武比晚辈是肯定比不过的,咱们文比何如?”
逍遥客双眼眯成了一条线,饶有兴趣地道:“说来听听?”沈君梧道:“晚辈最厉害的武功并非‘天魔三剑’,而是‘破绽百出’,只要前辈能破了此招,晚辈任由前辈处置,如果前辈破不了,则任由晚辈三人走路,前辈可敢一试?”逍遥客刚才听他说文比,还道是吟诗作对,江湖武人虽说粗通文墨,但毕竟难登大雅之堂,听他如此一说,好奇心顿起,天下当真还有我逍遥客破不了的招式?又见他如此激将,忍不住豪气大发,大笑道:“有何不敢?什么招式,尽管使来瞧瞧!”
沈君梧微微一笑,懒洋洋地抽出长剑,虚虚一指,恭声道:“前辈,请破招!”独孤鹤与柳红瑶一见他摆的姿势,招不像招,式不象式,既不能攻击,也不能防守,别说破绽百出,就是千出、万出也不足为过,禁不住暗暗叫苦,逍遥客是何等武功,只要伸出一根小指头,便可将他放到,如此招式,哪用得着破?
但瞧在逍遥客眼中,更是惊诧莫名,此招不愧为“破绽百出”,只见他浑身上下,无一不是破绽,无一不是空门,放眼当今武林,没有破绽的招式没有,但破绽如此多的招式也没有,只因任何一个练武的人都无时不刻地想着弥补招式中的破绽,再不然就将破绽尽量隐藏,哪象此招,不但将破绽尽数暴露于外,而且数不胜数,如果换作一个三流剑手,自然不足为惧,但沈君梧则是一流剑手中的一流剑手,他摆出这等招式,的确令人匪夷所思。
越看越奇,越看越惊,此招看似破绽极多,但每一处破绽都似乎有一记剑招相弥补,每一处破绽都似乎是预先设置好的陷井,都是一记杀着,此招看不成招,实则攻守由心,针对不同情况,可随时变为攻招,也可随时变为守招,无懈可击,渐渐地,额头沁出了丝丝汗渍,喟然一叹道:“沈少侠果然剑术通神,这一招老夫破不了!”神情居然有点落寞,“但你功力与老夫相差甚远,真个比斗起来,你仍非老夫之敌,但这招老夫还是破不了!”说完,转身而去。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第五十一章 义丐拼死脱虎口
沈君梧待他走远,神色一松,长剑呛啷坠地,显得无限疲惫,刚才虽未斗力,但却极耗精神,独孤鹤忙上前问道:“沈兄,你没事吧?”沈君梧拾起长剑,摇摇头道:“没什么!”柳红瑶道:“沈公子,你还是快解开我们穴道吧,这两天,逍遥客点了我们的气海穴,长途跋涉,也真够累的!”沈君梧苦笑道:“在下功力已失,恐怕不能为两位效劳了!”
“什么?那你刚才”二人听他功力已失,吃惊更甚,忍不住惊呼出声,才知刚才比斗,看似没有风险,实则险到极点,沈君梧简直是拿自己性命作赌注,要知逍遥客既认为那招“破绽百出”不同凡响,一旦出手相试,定将惊天地,泣鬼神,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对沈君梧的那份胆气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正想说两句感谢的言语,却听沈君梧接道:“逍遥客既能将两位制住,在下自非其敌,不能力取,只好智斗,刚才那招‘破绽百出’,根本就不是什么招式,既不是招式,他从何破起?”柳红瑶奇道:“既不是招式,他为什么会被吓走?”沈君梧叹道:“因为他是高手中的高手,而我也不笨!”
这句话,独孤鹤懂,但听在柳红瑶耳中,却有点似是而非了,沈君梧剑法如何,天下有目共睹,面对逍遥客这样的高手,所摆出的剑招自非凡品,逍遥客自然不疑有诈,此招既不是什么招式,当然可以使出任何招式,反过来,逍遥客若非高手中的高手,自难明白攻守之道,就不会自己攻一招,便自然而然地为对方想一记破招,实际上,他刚才破来破去,打来打去,都是自己跟自己过招,自己当然胜不了自己!
柳红瑶想不通,也没细想,见沈君梧一个人孤身上路,忍不住问道:“沈公子,你那位于姑娘呢?”沈君梧心中一痛道:“她她失踪了!”柳红瑶追问道:“沈公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的武功怎么也”沈君梧叹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说也罢,两位请多保重!”独孤鹤问道:“沈兄可有打算?”沈君梧苦笑道:“小弟只想尽快找到丫头,不再过问江湖是非!”柳红瑶道:“沈公子,你武功既失,何不同我们上帝宫,再派人找寻于姑娘?”沈君梧摇摇头道:“两位心意,小弟心领,就此别过,后会无期!”说完,便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苍穹,那单薄的身影更显得那样的孤单、寂聊!
柳红瑶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忽道:“师兄,沈君梧武功骤失,于素素又突告失踪,中间定然发生了一些重大变故,他今日既冒死相救,咱们也不能袖手旁观!”独孤鹤道:“雪儿与他误会甚深,这件事还是交给雪儿来处理比较低妥当!”柳红瑶叹道:“雪儿也真是的,明明喜欢他,却又偏偏与他作对,平空生出如许枝节,这也难怪他不愿与我们回帝宫!”独孤鹤道:“解玲还须系玲人,如果雪儿能将他带回帝宫,以大师伯深厚的内力,再加上用天山雪莲炼制的‘玉露琼浆’,帮他恢复功力,当不是难事!”柳红瑶道:“他如今功力已失,一旦遇上恨天教或是龙凤堡的人,麻烦可就大了!”独孤鹤道:“这一带并不是他们的势力范围,咱们只须派人暗中保护,再加上他聪明绝顶,相信不会有事的!”
匆匆回到帝宫,见过白啸天后,便直奔白雪儿的听香小筑。
白雪儿神色忧郁,站在窗前,望着窗前飞花,怔怔出神,二人走进也未惊觉,直到独孤鹤轻咳一声,方回过头来,轻轻地叫了声:“师兄,师姐!”
独孤鹤见她一脸愁苦,几日不见,又清瘦了许多,心中甚是痛惜,想逗她开开心,笑道:“雪儿,别这么愁眉苦脸的,师兄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个是好的,一个是坏的,你想听哪一个?”白雪儿漠然道:“都不想!”柳红瑶笑问道:“真的?你不后悔?”白雪儿有点不耐烦道:“师姐,我心里很闷,什么都不想知道!”独孤鹤见她如此,沉沉一叹道:“好消息是见过沈君梧,坏消息也是见过沈君梧!”
一听“沈君梧”三字,白雪儿忍不住心神一跳,秀目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又淡淡地道:“是吗?关我什么事?”柳红瑶怔道:“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