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残疾者,承受不起她的爱呀!”
小杨皱着眉说:“你们两个怎么都这么口重呀?她说配不上你,你说配不上她。什么配不配的,爱就是爱,爱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我俩的感情本就温吐吐的,经小杨一撮合,俺俩的感情立马成倍上升了,彼此的话越来越多。关迪亮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注视我的眼神,都让我感到找到了一盆可以取暖的火。
关迪亮说:“我也是,这种关系是自动感应的。我本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傻小子,不但交上桃花运,竟结果了,哎,全托了你的福呀!”
“可能是我和你上辈子做的德,这辈子结的缘吧。”
“好。”关迪亮两眼发光发亮,“你真是不与现代女人的自私相同,我原本对婚姻已近绝望,遇见了你,是我人生的又一突破。”
你有言我有语,俺俩越聊越亲密,忠厚意合的温柔之音,如投射在仲秋水面上的月光,丝丝缕缕都洋溢着深情!
为了更好的照顾关迪亮,我决定马上和关迪亮结婚。限于经济条件我们决定一切从简。关迪亮亲戚朋友也没多少,有两桌就差不多了,我家姐妹有一桌也够了。俺俩也不打算装修房子,油漆剥落的门窗,只是重新刷了一遍,屋顶秫秸扎的天棚又重裱了一层新花纸。
大喜之夜,俺俩双双躺在暖暖的炕上,虽然比不上宽敞明亮的大新房,但我却很安心。月亮升起来了,很圆,大瓷盘子似地,光线飘飘忽忽的。关迪亮喃喃的和我甜言蜜语着。说真的,他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男人,和这样的男人开始了永远快乐的生活,想着想着我就像蜜罐撒满了我整个心田。当他的指尖触及我身体的时刻,我全身,电流般颤栗而来……
李叶自述:失意遇贵人(3)
3
婚姻正式步入轨道后,我们的日子如破晓的红日喷薄而出!生活中明快的节奏天天都在空气里流淌。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这是女人的天职。虽然我结过两次婚,但都没留下一男半女,这次再婚,我天天担心这个问题。事实证明,我的担心纯属多余,我不但顺顺担当当怀孕,正正常常分娩,而且这小子简直就是关迪亮的复印图。把关迪亮美的不加思索地就给儿子取了个关系的名字,对这个大众用词,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因为是顺产,我在医院呆了一天就回家了。回到家,我刚把孩子放在炕上,冷不丁从空中掉下一条蛇,不偏不倚落在儿子的肚子上,尽管是条小蛇,只有一块子粗细,可还是吓得我双腿发软。关迪亮却不慌不忙地用筷子把蛇夹泥鳅一样夹起来,然后到院子放生了。我说,怎么不打死?他却说:“蛇本来就是龙的象征,你看到没有,这蛇浑身金瓷金鳞的,更是条金龙,所以,更不能伤害它了。”
但我还是纳闷,天棚是结婚时刚裱糊得严严实实的,它打哪里钻出来的呢?而且经恰好无误的落在小儿的肚子上!这真是个令人难解的迷?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也没想到,在儿子八日这天,这事竟被越说越悬乎了。
所谓“吃八日”,是当地的一个风俗,就是在孩子出生满月那天,办酒席,专门请亲戚和本家来贺喜。就是在这天的酒席上,人们议论的焦点竟是落在孩子身上的那条蛇,说得最多,最兴奋的是关迪亮的舅舅,也就是儿子的舅老爷。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头,瘦瘦的,背有点驼,看人时眼睛老是机里咕噜地转。他年轻时就喜欢给人掐掐算算,在方圆几十里,甚至上百里也有点名声,不少人慕名前来找他算命看相。
对于落在儿子身上的蛇。舅舅说真是大吉大利!他说那不是蛇,分明就是一条龙!你们看呀,咱这里蛇有两种,一种叫水青,另一种叫白袋。水青的脊梁呈黑绿色,白袋的腹部是白色的。这两种蛇都有毒,它要是落在身上,谁就要倒霉的。
人就问舅,那落在孩子身上的这条蛇呢?
这个嘛,真要说起来可就多了去了。舅舅一字一板地道开了,首先它在这就不能叫蛇,应该称为小龙,因为它是有灵性的,它的某些动作都代表一种迹象,而这种迹象就预示着你将来的前程。为什么过去皇帝穿的袍子都叫龙袍,睡的床叫龙床?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因此,关系这孩子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就不是一般的孩子了,要是在最老辈,他就不叫关系,而得称他为圣人。因何叫圣人?这还得从龙说起,龙咱土法也叫圣虫。现在不是还有些老百姓每到春节前蒸饽饽,都特意捏一些圣虫模样的,蒸熟后分别放在柜子里,箱子中,粮囤里,干什么呢?不就图剩余吗?剩就是取圣的谐音。而古代帝王也叫圣上,他下的旨令,也不叫旨令,而是叫圣旨。所以说,关系这孩子是被赋予灵气的,现在他的一笑一靥,一哭一闹,一举一动都是有讲究的。
又有问,那现在谁站在关系面前,只要看孩子的反应就能说明这个人的好坏来?
可以这么说。舅舅点头称是。
关迪亮不相信了,他问舅舅,那要赶上孩子正在睡觉,或者拉屎尿尿,又该怎么解释呢?
那就说明这人运气臊臭,或说一点作为没有。
现在沾点名人也出名,何况舅舅本就有点名气,小儿关系就这样声名远播。发展趋势不可阻挡地浩浩荡荡,我们俩口子都有点懵了。舅舅就主动请缨的在我家住了下来。他根据孩子的每一个动作,向来人解释某某的运气和前程。
本来我们夫妇俩都不主张收费,舅舅也不反对,说大人都是大肚量,关系也不会看上这几个小钱的。这日,来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一进门就直囔囔:俺不看钱财不问财富,俺就请小神婴给俺找找车。原来他是个私营企业主,昨天晚上十二点从酒店出来,发现大奔不见了。早听说小儿的神明,因此报案的同时也求助小儿来了。这时小儿刚刚睡醒,连打三四个喷嚏,而后那双水汪汪眼珠子直盯这来人看。舅舅观察小儿良久,慢慢吞吞地说道:“家贼难防,你回去吧,回去开个会,就说,平时有得罪的,俺现在在这里赔不是了!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咱就事论事,不要拿不会说话的家什出气,开完会我就去公安局撤案,就说车找到了,所以我限三天时间,希望对我有气的人私下找我,我既往不咎,往后咱兄弟还是兄弟,员工还是员工。果然第五天一大早,这老板来了,一进门就从皮包里掏出一沓钱,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舅舅。一口连声地说:神了神了,真是神了!原来大奔真是被他刚开除的员工买通他司机开走的。这下子小儿更是声名鹊起。来看的人更加络绎不绝,好多人从一大早排队到天黑不一定也能挨上号,门口的轿车更是没闲过。自那私营企业主开始立成规矩似地,凡是被看了的人,免费好像特不好意思,临走都留下几十块,多的还给了几百。只是这热闹的场景只维持了几个月就门庭冷落车马稀了。
外面传言,说几个月时间小儿为家里挣了几百万。真是枣越捎越少,话越传越多。收入是有的,当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悬乎。这些日子来,俺俩口子并没有沉浸在小儿“大出息”的喜悦之中。令人欢欣鼓舞的是小儿他爹—关迪亮。因为经过他的坚持锻炼,他终于彻底扔掉了拐杖,伤腿恢复得也很理想,不细看,根本看不出他曾经受过伤。
好事一桩连着一桩,关迪亮真的被撞晕了!他一次次地对我说,我有今天全亏了你,如果没有你爱甘露的灌溉,哪有我关迪亮的今天!
丈夫的话,让我五脏六腑都暖和和的。
每天关迪亮从超市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逗儿子,儿子虽然还不会说话,但他爸依然对他又说又笑,融融亲情,让家的气氛更显温馨和谐。如此舒心的家庭生活是我从没生活过的,如同瞎子傻子。正当我们相依相偎走在岁月的年轮上,出人意料的麻烦劈头而来。
一天上午,我正在家给孩子喂奶,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了进来。她超短的皮裙,高高的靴子,满头是麦穗的金黄色,松松垮垮地绾在后面,脸上是散淡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她是哪一路神仙,但从她进门那一刻起,我第一反应就是她绝不是个善岔的人。天已经很热了,她竟还穿着皮靴子,正儿八经的还有这样的吗?
“就是你和关迪亮结婚的吧?”她问。
我愣着眼点了点头:“你是谁呀?”
“我叫林凤,关迪亮的老婆。”她不等我再问什么,就急急地端出身份,“我今天来找你,是想给你一个忠告,你马上离开关迪亮!”
我被她的气势压傻了!她缓缓踱着方步,妖媚的目光四下里搜索了一圈,见我没吱声,脸上并无温意:“我说的你听明白了?你装糊涂也好,真傻也罢,我要吿诉你的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凤说完摔了门就走了。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女人竟然径直去超市找关迪亮。关迪亮也吃惊不小,两眼瞪得溜圆,好半天才问道:“你……你来干么?”
“来看看你呀。”林凤依旧一副没心没肺轻松自如地:“怎么一发财就六亲不认了?”
“咱已经没关系了,你走吧。”关迪亮直截了当地下了逐客令。
林凤终于怒了:“姓关的,你就这么无情吗?我好歹是你老婆!”
见她又要耍泼,关迪亮一把将她拖进里面的房间:“老婆,老婆!你知道老婆是干什么的吗?有丈夫在落难时刻,老婆拍拍屁股走人的老婆吗?林凤,都到这一步了,你不傻我也不彪,你怎么还有脸来跟我讲夫妻情?”
“你以为我就好过了吗?我离开你为了什么,你知道吗?我是为了找一条能救得了咱两个人的出路!”林凤摆出酸痛妩媚的模样,“我一个女人在外面遭的罪,受的委屈,你可曾了解?”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你还是做点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事吧。”
“迪亮,我离不开你,咱还是从头来吧,生生死死咱永不分离,迪亮……”
“你走吧,咱已经什么关系也没有了。”
“迪亮……”林凤哭了。
老公再没踩她,自顾自地走出超市。心烦意乱的他不知不觉走着走着就走回了家。看见我抱着孩子两眼通红傻呆呆地坐在炕上,就问:“林凤是不是先到家找的你?”
“你和她是不是还没了断?”我找到出气筒似地,劈头盖脸就问。
这是我第一次对关迪亮发火,他早已习惯了我春风般的温柔,我突然的“恶劣”,他显然没想到,也不习惯。他先是打了个愣怔,而后就呆呆地望着我。
“他说她是你老婆,让我立马离开你,你们要破镜重圆!”
“你就相信了?她那张破嘴啥咧咧不出来?她叫你咋的你就咋的呀?”
我不再言语,只是提醒他道:“我们一家的安全,可都系在你身上了,你自己可得有数着点!”
只是关迪亮大概没在意我的警告,我这话说出去没出十天,他就出事了。
事情时有关迪亮的一个同学引起的,同学叫侯槐,他们是高中同学,已经好几年没联系了,据说是在市里做酒水生意。一天,侯槐突然而至,问关迪亮要不要酒,并口口声声保证比别处的便宜。
老公觉得好事来得有些突兀,几年不见的同学,忽地冒出来要跟自己做生意,还是慎重为好。于是,老公就提出先'奇'看看货再说。侯槐也'书'很爽快,当即就带着'网'老公回到市区。这时天已经是傍晚了,侯槐格外热情,非要带老同学去用餐。老公婉绝,说离县城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咱还是先看看货再说。侯槐不依,非要尽地主之意,表表同学之情。老公再推脱不掉,只好尊敬不如从命了。
侯槐把老公领进一家不大不小的饭店。酒菜上桌后,侯槐就对老公说,多年没见,今儿咱好好叙叙老同学情谊,痛痛快快喝两杯。老公没什么酒量,又推辞不过老同学的盛情,推杯换盏间,他就醉得一塌糊涂了。等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再一看,身边还躺着个女孩儿。
老公一个激灵爬了起来,满地找衣服。女孩儿嗲声嗲气地过来扯着老公的手:“哎呀,急啥呀,再睡会儿嘛。”
老公一下子唬起了脸:“你是谁?我怎么到这来了?”
女孩儿见老公不停地摇晃着脑袋,又牙奶奶地说:“看来你昨晚真是喝大了,你自己找的我难道都不记得了?”
“胡说,我怎么可能到那种地步?”关迪亮逃也似的离开了是非之地,马上给侯槐打电话可对方关机。
回家的路上,老公的脑子始终处于思索状态,从侯槐的出现到稀里糊涂地睡到一个女孩的床上,他越想越觉得蹊跷,可有琢磨不出个头绪来。
到家后,我看他情绪反常,问他和同学的生意如何,他也简单地摇头说没什么道道。见他不愿意多说,我就知道买卖没谈成,也就没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