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笛一点也不知羞,还笑得那么灿烂,“是大意了点,看来游乐园去不了了。”
我没时间跟他贫嘴,回头看了看那辆撞布笛的奔驰——司机应该没受伤,不过那辆车就没那么好运了,两个车灯被撞掉了,车头还深深往里凹了下去,唉……这些都是托了布笛的福得来的。
没办法,请原谅我们是白骨精……
(二)
车祸因为是正面撞击,布笛的伤也好不到哪里去。
右胳膊和腿处都受了伤,胳膊处最严重,是粉碎性骨折,布笛说他以前这块地方也受过伤,所以这次才严重一点。
我瞪了他一眼,“你都这样了还只叫‘严重一点’!?”
布笛笑笑,“真的没什么大碍。”
是的是的,您老还能笑得出自然是没什么大碍。
我拿着收费单去楼下交钱,今天也不知是什么时日,医院里堵了很多人,我排个队排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把钱交好了回楼上去看布笛。
推开房门,只见床上的布笛的手里抓着一台银白色的手机,神情跟刚刚的笑容比起来显得非常严肃。
如果我没看错,那手机应该是我落在电影院里的。
布笛把手机还给我,说“刚刚有个人送了过来。”
我发现我对着不笑的布笛竟然会说不出话来,以至于我回了一句很白痴的话“呵呵,那个人还真善良啊。”
布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片刻后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用质问的语气说“你所说的重要的东西就是那个人的照片?”
我甩开他的手,每次他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我的心里就忍不住窜出一簇火,但我真的不想跟他吵架所以我选择沉默。
布笛又抓住我的手,“你想说是的对不对?”
我没说话。
布笛最终放开我的手,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发了一会儿呆。
我用眼角看了他一眼,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我打电话叫柏林过来看你。”
布笛沉默着点点头,我正想转身走出病房他突然叫住了我,“柏儿,你坐到我的身边来。”
我疑惑地问“干什么?”
“你先过来。”
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搬了一张凳子,坐在他身旁。
布笛低眉没有看我,我只能看到他眼角的那一片阴影,他缓缓开口问“你是不是根本没有爱过我?”
我愣了三秒,说“为什么这么问?”
布笛微微苦笑,“你让我十分不自信,我突然觉得你以前对我的微笑和依赖完全是因为伯父而已。”
我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无以作答。
布笛突然抬起头直视我,问“我说得对吗?”
我没有勇气与他对视,把视线转到窗外,说“没有,你是你,爸爸是爸爸,虽然你们长得很像,但是终究是不同的人。”
布笛苦笑“是啊,小时候的你只是因为我们长得很像才愿意乖乖地在我的庇护下成长,现在你长大了知道我和他终究不是同一个人所以离开我了。”
我使劲甩甩脑袋,说“不是那样的,布笛你不要乱想。”
布笛自嘲地笑笑,“算了,我早都该想清楚的,你不用解释了,既然耶苏能给你幸福那你就把我忘了吧,之前我做的那些事让你困扰了,我向你道歉。”说着,他不顾自己绑着石膏的腿,硬是下了床,向我鞠了一个浅浅的躬。
他的话像是利刀一样在我心上划了一个大口子,有点委屈但更多的是心疼。
“以后,我不会再找你了。”他继续说
世界寂静了三秒后,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好。”
“我走了,你好好地躺着,病人需要休息。”我吃力地笑笑,转过头不再看他,不等他反应就踏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病房,帮他掩上门。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咔嚓”一声仿佛一把剪刀把我和他之间的藕断丝连完全斩断了。
终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么……我瞧瞧擦拭掉眼角的温热。
那时我不知道这不过是布笛玩得一场小心计,这个男人总是这么聪明的将别人玩转在手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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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播柏林的电话前,我的手机先响了,来电显示是“最亲爱亲爱的老公”,对于这个肉麻到极点的名字,我表示极其无辜,这是耶苏他老人家亲自输入的,与我绝对无关……
“喂?老婆,你回到家了吗?”电话那头是耶苏极其聒噪的声音。
“还没有,不过也快了。我现在刚好路过菜市场”为了提高这句话的真实性,我甚至还很白痴地学着卖菜大婶吆喝了句“猪肉大降价叻猪肉大降价!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跳楼价啊!”
耶苏“噗哧”一声笑了,说:“老婆我现在也在回家路上呢,我看看喔……我现在正路过一个很大的医院。”
我随意往楼下看了一眼,然后看到了一头很惹眼的金灿灿的头发,那是耶苏前两天新研究出来的造型。
那头金毛似乎有要抬起头往上看的趋势,我赶紧把头缩了回来,也不知道被他看到没有。
我冷静道:“你不在家里呆着跑出去干吗?”
不会也是去见旧情人了吧?
耶苏说:“你不在家没人做饭人家肚子饿啊,去超市里买点零食填填肚子。”
我笑笑,“你就知道吃,行了,先挂了,你专心点走路,不要又撞上电线杆了。”
“知道了,谢谢老婆的关心。”耶苏笑得很开心。
挂了耶苏的电话后,我又拨通了柏林的手机,简单地阐述了一遍布笛的伤势,让她过来一趟。
看得出柏林真的很关心布笛,电话结束后不过十分钟,她就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出现了在我的视线里。
我尽量不去看她那突兀的肚子,朝她友好地笑笑。怀孕后的柏林跟少女时期没什么两样,笑容还是那样纯真带着孩子气。
我把柏林带进了布笛的房间,然后帮他们关上门,独自走了出去,该回家了。
耶苏比我先到家,他的两只鞋子此时正东倒西歪地躺在家门前,我把他的鞋子踢到一边去,从包里翻出钥匙准备开门,门却提前自己开了。
引入眼帘的是捧着一大捧玫瑰花笑得龇牙咧嘴的耶苏,我被他的架势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这是干什么?”
耶苏眨眨眼睛“献花呗。”
我惊讶,“哎哟,你今天兴致很好啊怎么想着送我花了。”
“那你喜不喜欢?”耶苏巴眨着眼睛等着我的答案。
我暂不作答,从他手里接过玫瑰,把鼻子凑过去嗅了嗅——这时,一只大蜜蜂突然从花丛里以每小时一光年的速度冲了出来,险些撞进我的鼻孔里。
我惊叫一声,脸色吓得发白。
耶苏也被吓了一跳,随后赶紧冲进房间里拿了一把电蚊拍出来,在空中大幅度地挥舞了几下,方才还耀武扬威的大蜜蜂被电得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我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忘了一眼手里的玫瑰花,决定还是不要跟它过多接触为好,把它丢到一边去了。
耶苏把地上的玫瑰花捡起来又递到我面前,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说“刚刚失策了失策了,这回一定不会出现意外事故了。”
我看也不看,直接越过他走进了房间里,呼——今天烦心的事太多,本精要好好睡一觉。
耶苏跟着凑了过来,在背后叫嚷着“亲爱的,这一大簇玫瑰要好多人民币的,你就算不爱它也要珍惜钱啊。”
我不理他,上前一步把床上的袜子(注意,是猫!)扔到房外,砸在他身上,
耶苏爱怜地抚了抚怀里的袜子,一脸深情道“袜子,你愿意接受我的玫瑰么?”
袜子猫尾巴一个横扫打在了耶苏脸上,“喵呜”了一声从耶苏怀里跳了下去,屁颠屁颠去找甜心玩了。
耶苏内牛满面,“呜……连你也不理我,我成猫不理了。”
我躲在被窝里闷笑,经耶苏这么一闹,心情好像不像刚才那么差了。
正文 爱你,骨头也不放过
(一)
第二天,《爱你,骨头也不放过》总算是开拍了。说实话,我对拍电影什么的几乎无热情可谈,那句“上班的心情比上坟还沉重”现在用在我身上正合适。
耶苏却是相当积极,一整天下来都精神满满的,唉,这个人或许天生就是作演员的料子。
七柒也很敬业,别看他平常一副慢慢吞吞的磨蹭样子,真投入起来那可不是说着玩的。一天下来没有一刻他是不跟着我的,连我上个女厕他也在外边守着,补妆涂防晒霜遮阳伞什么的也被他包办了,助理在一边完全没事干。
再说说我们三个主角的造型——因为这电影是喜剧片,内型偏小白,所以我们三个人的造型可以尽其量的夸张起来。
我的造型倒还正常点,托了白骨精中的“白”字的福,导演只要求我穿一套雪白的古装衣,额头上再画一个骷髅头就好
耶苏的造型也没有很夸张,跟正版西游记中没什么两样,不过他这个版本的唐僧怎么看怎么妖孽——哪有使劲眨眼朝白骨精放电的唐僧啊……
状况最不乐观的就是饰演孙好空的伊涩了,他那造型,该说性感么?——史上最强豹纹短裙+红色丝袜+黑色长筒靴+钢管……
伊涩本就长得女性化,再加上这么女性化的服装……我很难想象他要怎样在空中翻个八千里的跟斗。
第一天拍摄,现场围了很多粉丝,大多都举着“耶苏我们爱你”之类的牌子,当然也有许多“不要和柏禾在一起”或者“柏禾下台”这样的示威性标语。
卧叻个槽,你以为这是主席竞选么。
我的演技不过关,有很多次喊“卡”都是因为我的缘故,耶苏和伊涩很有耐心地陪我重拍,导演也没什么意见,但群众的内心却渐渐急躁起来。
许多小妹妹都吆喝起“换掉女主!换掉柏禾!”那气势跟游街有一比
耶苏关怀地看了我一眼,轻声问“没事吧?”
我微笑着摇摇头,“没事,我什么也听不见。”
休息时间,也不知是哪位粉丝情绪过于激动,竟然一个投射,把一鸡蛋砸到我脸上了。
耶苏已经压抑很久了,迫于民姐在旁不敢发作,这回终于忍不住正要开口大骂只见又一个鸡蛋朝我这边飞了过来,耶苏侧身挡在我前面,也被砸了个脸蛋开花——哇,他的还是双黄的。
那个砸蛋的小妹妹显然没想到耶苏会舍身相救,捂着脸尖叫了一声,跑了过来向他道歉。
耶苏臭着一张脸,没说话,民姐赶紧凑了上来帮他擦去脸上的污渍。
我心知现在正是我树立形象的时刻,也顾不着擦脸就扶起那吓得跪在地上的小姑娘,微笑着把她拍拍膝盖上的灰尘。
小姑娘睁大眼睛看着我,似乎有点惊讶。
我继续散发我的母性光芒,笑得越发之慈善“我知道我和耶苏的事很突然,你们一时接受不了,但是我和他是真心相爱,我没有把这场感情当儿戏也没有要借他当踏板让自己平步升云的想法,希望你们能给我时间让我证明,我和耶苏会有一个幸福圆满的结局的。”
一番话说得我自己都感动得泪眼模糊了;小丫头你再给我找茬试试!
“喔……呃……嗯……”小姑娘还没回过神来,口里模糊不清一连吐了三个音,但是我想她应该是接受我了。
这时,耶苏走到我身边,掏出纸巾非常温柔体贴地帮我擦拭掉脸上的污渍,本能告诉我接下来他也要说一些煽情的话了。
“大家都知道我从来是一个没绯闻的人,这次和柏禾的恋情也是一开始就向你们公布了,就是因为我希望能得到你们的肯定和祝福,但是没想到你们的反对态度会这么激烈。”耶苏说着还失落地低下眼垂,眼神里尽是不被理解的痛心。
我在心里暗骂,丫的,也太会演了!
粉丝群中那些“不要和柏禾在一起”和“柏禾下台”的牌子好像渐渐地收了起来,“耶苏我们爱你”却越举越高。
其中一位女粉丝高喊“耶苏我们永远支持你!你做得决定一定有你的理由!”
耶苏感激地朝她笑笑,握紧了我的手。
砸蛋的小姑娘向我和耶苏深深鞠了躬,说“对不起,我刚才的行为太鲁莽了,我错怪柏禾姐姐了,祝你们幸福。”
我赶紧挂上友好地微笑,伸手抱了抱她。小姑娘趁机要了耶苏的签名,我也十分不要脸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小姑娘抱着签名喜滋滋地跑回粉丝群里,开始向她的朋友们炫耀起来。
我和耶苏对视一笑,不错,还挺有默契的嘛!
这时,一位男粉丝又在外大叫着“耶苏!柏禾!亲一个亲一个!”
“对!亲一个亲一个!”又一个人吆喝着。
“赶紧的!亲一个亲一个!”
“亲一个!亲一个!”全场都极有默契地一齐喊了起来。
我和耶苏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民姐,民姐着急地点点头,那眼神仿佛在说“亲啊!赶紧亲啊,此时不亲何时亲!”
耶苏得到许可令后乐得不行,这家伙说过他认为最浪漫的接吻就是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但我认为这样太丢脸,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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