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南,已是春意盎然,扬柳垂青,春花烂漫。
沈孟飞独坐在西湖旁,暗自发呆。
自从林沐风走后,沈孟飞一直在担心。也不知道上次救了尹大先生的事情会不会连累沐风?就算是林沐风没什么事情,一个在京城,一个在江南,也许以后两人都不能再相见了!
沈孟飞想去京城打林沐风,哪怕只是见一面,知道林沐风还好,自己也就知足了,可是不知炒何,师父雷盖天坚决反对自己入京,而且还总是派自己做些无聊的事情。
沈孟飞的心情非常烦乱。自从尹大先生父女被救回来后,尹家小姐尹春华就天天缠着自己,暗送秋波,感谢什么救命之恩。更让人烦恼的是,七师妹蒋翠屏的五味瓶从此打翻,两个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真是令人苦恼不堪。
想到这些,沈孟飞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
“沈大侠,像你这样英俊魁梧的男人也会叹息吗?”
沈孟飞吓了一跳,方才走了神,竟然没有发现面前一骑人马自笑望着自己。
“小胡子郡主?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南陵王府不是在金陵城吗?”
“沈孟飞,本郡主国色天香,沉鱼落雁。像我这样美貌的人当然不能总将自己藏在南陵王府,所以我是特地来找你,让你一保眼福的!”
面前之人正是南陵王三郡主朱宝蟾,朱宝蟾依然是武将装扮,一边摸着小胡子,一边眯着眼睛打量着沈孟飞。
沈孟飞被朱宝蟾看得很不自在,已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得了!我可没空陪你啰嗦!我刚帮师父送信回来,现在就回水寨去交差!小胡子郡主的美貌还是留给别人欣赏吧!”
“哼!沈大侠竟然无视我的美貌,看来对我带来的消息也不感兴趣了?”
“你能有什么消息?我才不感兴趣!”
“林——沐——风。”
朱宝蟾故意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吐字,得意洋洋的望着沈孟飞的表情。
林沐风三个字仿佛有魔力一般,沈孟飞已惊得跳了起来。
“三郡主!沐风他有消息吗?他在京城一切都好吗?”
沈孟飞一把拉住朱宝蟾的马缰绳,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朱宝蟾却故做糊涂,只是冲沈孟飞眨着眼睛。
“哦?听到林沐风三个字,小胡子郡主一下子就成了三郡主了?林沐风的消息果然还是沈大侠最感兴趣的事情!好吧!看你嘴这么甜的分上,我就告诉你,本郡主正要去京城找林沐风!”
朱宝蟾得意的一笑,双腿一夹马肚子,便要策马而去。
“等一等!你要去京城?是不是沐风出了什么事情?”
沈孟飞紧紧勒住缰绳,朱宝蟾的马已不能前行。
“我本来特意来找你,就是想问一声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京城见林沐风?”
“哼!我要去见沐风也不用和你一起去!”
“沈大侠,你一个人去京城?紫禁城的门照哪开你都不知道!你连我们南陵王府都找不出门道,那皇宫比南陵王府大百倍呢!你就算进了皇宫还没见到林沐风,就被皇上当刺客给咔嚓了!”
“我不信你的话!你为什么要去京城看沐风?”
“因为我觉得像我这样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只有林沐风的那张俏脸才能勉强配得上!你如果不放心我会吃掉林沐风的话,你可以和我一起去京城!如果你害怕我的话,那就算了……”
“谁害怕你?我和你一起去京城!不过,我没有马!”
“先和我同乘一匹马,前面有间官驿,你自己挑一匹马,我们一起去京城!现在,我先陪你去向雷盟主辞行吧!”
“不必了!师父不让我见沐风!我们悄悄走!”
沈孟飞飞身跨上朱宝蟾的马,朱宝蟾却故意将身体紧帖着沈孟飞,将头挨在沈孟飞密切宽阔的肩膀上。
两人共乘一匹马在西湖边缓行。
“小胡子郡主,沐风他还好吧?他回京后我就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了!”
“唉!林沐风的情况不怎么好!我刚接到师兄陆文俊的飞鸽传书,他说林沐风回京之后,因为帮你们正义盟救人被皇上被抓到东厂去了,东厂是什么地方,你也知道,你说林沐风他好不好?”
“什么?你为什么不早说?驾!”
沈孟飞用手中的宝剑狠狠拍了拍马屁股,马儿负痛飞奔,差点将朱宝蟾跌下马去。
“喂……沈孟飞,你想害死本郡主吗?”
“谁让你不坐好,一直靠着我,我要赶快赶到驿站去,选匹快马到京城去救沐风!”
“沈孟飞!等你到京城林沐风早就没命了!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只要我师兄按照我的计划行事,林沐风一准有救!”
“不行!我一定要去京城救沐风!你的话我不信!你老老实实的坐好,否则掉下马去不关我事!”
沈孟飞策马扬鞭,一路急驰。朱宝蟾被颠得七零八落,报怨连连,两人就这样向京城进发,准备营救林沐风……
******************************************************************************
东厂就是人间的炼狱,这里从来没有一丝光明与希望。
哈得全已决定对林沐风用刑,东厂的行刑太监已将夹指枷丢在林沐风面前。
“林沐风,咱家知道你身子娇贵,不如先让你尝尝妇人用的刑具,这小玩艺是东厂最轻的刑具了,可是十指连心,那种痛苦你也未必受得了!”
林沐风没有应声,哈得全挥了挥手,行刑太监已将林沐风的双手硬生生的塞入夹指枷内。林沐风的手指纤长,随着两名行刑太监用力一拉,钻心的疼痛是林沐风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林沐风紧紧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却无法抑制流下了眼泪……
“啊……”
林沐风的十指已被夹得鲜血淋淋,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哈得全皮笑肉不笑的摆了摆手,两名行刑太监已停止行刑。
“怎么着?忍不住了吧?还是乖乖的写认罪状吧!”
“哈哈哈哈……”
林沐风浑身已被汗水浸透,眼中布满了血丝,嘴唇也被咬破,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笑什么?还想再被夹一次手指吗?”
“咱家笑你哈得全真不会办差事!王安是让你要咱家我的亲笔供状,如今咱家的手指被你夹伤,如何写供状?你最好再使劲夹,夹断了咱家的手指,这辈子你也得不到咱家亲笔的供状!”
“这?”
哈得全闻听此言,吓出一身冷汗。自己一时情急对林沐风用刑,却忘记王安一定要林沐风的亲笔供状,看着被林沐风被夹得血淋淋的十指,看来的确是无法写认罪状。
“林沐风!只要你答应咱家写认罪状,咱家立即给你医治,用不了多久,你的手指就会好的!”
“哼!这双手本来除了给皇上弹琴以外就没什么用,你随便夹,最好是夹断它们!”
“啪啪!”
哈得全狠狠搧了林沐风两记耳光,林沐风的口鼻都被搧出血来。
“林沐风!不是告诉你了吗?这里是东厂,不是御书房!皇上救不了你!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呸!”
林沐风含着一口血痰喷在哈得全的脸上,哈得全的脸已变色,用手抹去脸上的血痰,面目狰狞。
“林沐风!今天不让你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咱家就不是东厂的厂都!什么英雄好汉,落在咱家手里也是让他怎样就怎样!你一个面捏的瓷人儿,竟敢如此对待咱家!”
“哼!天下人谁不知道你们东厂的恶行!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太监,天下人都会憎恶太监!是你们丢尽了太监的脸!”
林沐风一口气将胸中的不快吐尽,伏在地上喘着粗气。哈得全一把望着林沐风,脸上挂着诡异的阴笑。
“林沐风!你这精贵的身子,今天咱家到要见上一见,看看你是如何淫浪的!来人!取木马取来,请林副总管上马!”
两个行刑太监抬来了一个木凳,上面却有一个突起的木棒,样子就像是男人的□,只是更长更粗一些。
“这也是妇人用的刑具!林副总管,你不就是凭着往□里插□才当上了大内的副总管吗?今儿,咱家也让你尝尝我们东厂的□!一会儿,林副总管骑在上面,随着咱家一摇着木马,这木□就会刺入你的身体,从你的□里一直插下去,插破你的肠子,插进你的内脏,咱家看你招是不招!”
林沐风望着面前毫不起眼的木凳,这原来就是传说中的木马凳。林沐风明白,如果将这个东西插入自己的身体里,自己的身体就会被刺穿,刺破肠子,刺入内脏!这次流下的不会是锁贞丹的珠红,而是自己的鲜血……
“你们还发什么呆?还不把林沐风的衣服给咱家扒了!侍候他上马!咱家亲自为他策马!”
哈得全怪叫着,两名行刑太监已抓起了林沐风,林沐风心中一颤,胸口一赌,喷出一口鲜血,人已昏死了过去……
(十八) 刺探
东厂的监狱中充满着血腥的气息,哈得全目露凶光,两名行刑太监已将不省人事的林沐风拖了过来。
“你们两个瞧着我做什么?还不把林沐风给我扒光了,按到木马凳上去!”
“是,督公!”
“你们还不给咱家住手!”
两名行刑太监刚要撕扯林沐风身上的曳撒,突然听到有人阻止,却原来是王安身边的长随小太监刘金明。
“哈督公,您这是在做什么啊?”
小太监刘金明生得一副贼头贼脑的模样,却还想摆出点架式。
“哼!原来是王大总管身边的金猴儿,你有什么事情?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少在这儿碍事,咱家还要审问钦犯呢!”
哈得全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虽说王安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但是自己离开司礼监已经很久了,随着东厂势力的日益扩张,哈得全早就不想再处处受王安管制了。如果是王安这样说话也就算了,就连王安身边的长随小太监竟然用如此的口气和自己说话,哈得全非常不快。刘金明自讨没趣,一双贼眼却在迅速乱转。
“哈督公,奴才是一时情急。大总管捎下话来,千万不能对林沐风用这种刑,这个木成凳如果您真要是给林沐风用了,估计将来皇上知道了,您也难免受罚……”
“金猴儿,咱家爱用什么刑就用什么刑!你少在这里乱嚼舌!咱家偏要用木马凳,谁敢阻拦?”
刘金明心中暗骂哈得全不识好歹,表面上却强忍着怒气,陪着笑脸。
“是!是!奴才不敢阻止哈督公,不过,大总管让奴才捎下话来,林沐风的身体里有皇上放的锁贞丹,就在□里,如果哈督公动了林沐风的那个地方,当今皇上的脾气……”
刘金明故意吞吞吐吐,哈得全却倒吸了一口冷气。
“皇上竟然给林沐风的□里放那玩艺儿,林沐风又不是皇上的后宫!”
“哈督公,在皇上心里,林沐风虽然不是后宫,却比后宫还得宠!不信,您瞧瞧林沐风的右腕上那一串上好的南珠,那就是朝鲜李氏王朝进贡的乾坤南珠手串,这可是朝鲜王和他的王后大婚时所佩戴的宝物。乾珠在皇上手中,那坤珠就在林沐风的腕上。”
哈得全听了刘金明的话,将信将疑的掀起了昏倒在地的林沐风的衣袖。在林沐风沾满血渍的手腕上,果然有一串南珠已被鲜血所浸染。
“金猴儿!若是如此,皇上为什么还要将林沐风送到东厂来?”
“这不是大总管的意思吗?再说,皇上当时是在气头上,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变?所以,大总管不是说一定要拿到林沐风亲笔的认罪状吗?”
“金猴儿,你告诉大总管,林沐风根本不肯写认罪状!而且,他现在手指已经伤了,不如让大总管明示,还是杀了他吧!”
“哈督公,这件事情奴才拿不定主意。还得请示大总管。大总管让我捎下话来,只能用下毒的方法,而且量不能下大了,要让他看起来像是死于旧疾复发!”
“哼!林沐风骨头硬,嘴更硬!不让他受点破肉之苦,他根本不会招供!好了,咱家有分寸!咱家不会让他上木马凳,但是咱家也不能让他到东厂来渡假!”
刘金明还想说些什么,哈得全已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刘金明话到嘴边却硬生生的吞了下去,狡黠的小眼睛闪烁着贼光。
“奴才告退了!大总管的话请哈督公……”
哈得全懒得理会刘金明,刘金明自讨没趣,只好怏怏不乐的离开了东厂。
东厂之外,刘金明一面跺脚,一面咒骂着哈得全。冷不妨一个身影拍了拍刘金明的肩膀,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