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彦柏的样,杞歌就知道他没注意听自己说话。
习惯性地压了压绒帽,不再去计较先前的事,清幽地叹息一声。“先把粥喝了!”
不给彦柏说话的机会,再次开口。“等会再说。”
眼见着彦柏把整完粥喝完,杞歌才缓缓开口。“你在她内心深处,是她心底里的根。只是她还没发觉。”
“真的是这样吗?”
虽然杞歌的话让人听起来很开心,可是那终究不是出自流茧的口。况且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哪里懂得那么多。
而且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这三年来他都没有发觉呢。
不过,该死的是。
听到她这么说,心不可抑止地跳快了一拍。
不用看彦柏的神情,就冲他那句话,杞歌就知道他并不相信。
然而,也没多做解释。
你在哪,我想你(5)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信与不信完全取决于彦柏本人。
忽而,嘴角勾起,一抹妖娆的弧度如雨后的彩虹缓缓流泻出来。“至于,你说梦到她哭了。那只能说你们之间有很深的心里感应。”
“通俗的说,心有灵犀!”
瞧见彦柏一脸怀疑地神情,杞歌不以为然,继续说:“就在你出事的那天,她有感应,吓得脸色苍白!”
“事实证明,她的感应没错!同样,你梦到她哭了,很有可能三前她真的哭过,并且很伤心。”
彦柏觉得好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一样,一时之间很难接受。
但是,仔细想想,杞歌并不是那种爱幻想吓猜的女孩,无论说什么话都是有理有据。
比起同龄的孩子,她显然成熟太多太多。
即便是这样想,但是还是忍不住说道:“你所说的,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
“是不是猜测,等你伤好了,自己回去证实就知道了。”
言尽于此,杞歌不再多说。
“你好好养伤,其他事情我会处理。”说完,兀自走出病房,迎面而来的便是林、莫芯以及彦柏的叔叔彦正杰。
她半倚着门框,嘴角轻然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悄然漫起,三分魅惑,三分淡然,外加四分神秘。
怪异的是,眼前的三个人,没有一个开口,似乎都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彦正杰看了一眼杞歌,敛了心神。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这个女孩,总是莫名的心颤。好像,在她的身上有一股无形之中的气场,足以震慑所有人,隐隐的让人感到压抑。
还有便是她一直都戴着帽子,无论春夏秋冬,眼睛总是隐藏在帽延之下,令人看不清猜不到。
约摸半响,杞歌不紧不慢开口:“回去吧!以后没有我同意,谁都别想见彦柏。”说话的时候着重看了一眼莫芯和林。
然后看似漫不经心地划过彦正杰,唇角骤然敛起,带着些许有迹可循的警告。
“他是我侄子!”他强调这一点。
即便心悸,不管怎样,在他眼里他吃的盐比吃的米还多。
你在哪,我想你(6)
“那又怎样!”杞歌不以为意,隐藏在帽延之下的双眸微瞌,双手环胸,看似慵懒,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彦正杰一时语塞,差点忘了眼前的这个女孩不能跟她说常理,什么人之常情在她眼里都是狗P!
并不是她不认同,而是往往说这些话的人都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莫芯咬了咬嘴唇,虽然心悸于杞歌的气场,但还是出口。“我们跟你一样都关心彦柏,想进去看看他。”
“是吗?”显然,这个共同点无法说服杞歌。
面对态度如此淡漠的杞歌,莫芯不由地想起了流茧,心中一阵烦躁。“似乎你没有权利阻拦我们进去探望他。况且他是彦叔叔的亲侄子,是亲人!”
“他们身上流着共同的血液,而你,只是个外人!”
虽然她极力掩饰,不过杞歌还是听得出她言语之中的控诉以及淡淡的怨恨。
蓦地,杞歌对上莫芯。
条件反射般莫芯垂下眼帘,荡去眼底过于明显的思绪。
然而,这一切,杞歌都看到眼里,宛然一笑,慢条斯理道:“进入隔离病房前,必须进行消毒。”
感觉到她言语的停顿,莫芯的心不由地跟着紧了紧,下意识地咬紧唇瓣,眼眸垂得更低了。
“你,虽然消了毒。可是,但进去的东西却没有消毒。”她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任何的责备的意思。
那口吻,完全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没由地,莫芯心里好过了一点点,没有那么自责了。
“我找人彻底的化验过,你带进去的东西上面附有一种能够让伤口急速恶化的细菌。而那种细菌,并不是那本书上所该有的。”
“换句话说,是有人刻意弄上去。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你所接触到的人弄上去的。”
抽空看了一眼彦正杰,“对方对你们的习性十分了解,对于你们的过去更是了如指掌,不然是不可能这么精确地算计到。”
“话,我已经说的很明白!”
“我不会再让彦柏承受风险,救得了他一次,并不代表能救第二次。”
你在哪,我想你(7)
“并且至今还没查到袭击彦柏的人是谁!彦柏所在的那栋大楼的防卫系统怎样,我想你很清楚!”说着,看向彦正杰。
有些烦闷地叹息,“对方在短短5分钟之内就攻陷了,可见他们做足了准备,对大楼内的设施又十分清楚,在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施行突袭。”
杞歌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为了打消彦正杰脑子里那些没必要的猜疑。
说到这个老头,她就无语。
生性多疑又爱猜忌,还有控制欲特别强,老想着把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况且能够精确的掌握大楼内部装置,只能说明有间谍。对方的人能够轻易的渗透进来且不被发觉,真不知道是彦正杰的自视清高,还是彦柏的悲哀。
阔别三年,一回来就差点呜呼哀哉。
实在是杯具中的杯具,真不知道彦正杰这几年是怎么管理的。
“我不想再跟死神来一次拉锯战!”
“死!”说到这个字眼的时候语调明显比先前重了几分。
“没人能够赌得起,更冒不起险!”她的声音不再先前那般轻妙动听,而是凛然十分,不容拒绝。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
孰轻孰重,莫芯和彦正杰还是掂量的清楚。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为了彦柏的安全,只能放弃探望的念头。
“最近,你们最好小心一点,多留意身边的人和事!”
“请回吧。”
看着他们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远,杞歌有些无力地靠着门框,懒洋洋地瞟了一眼林,“你和旭轮流守着彦柏,绝不能再出一丝差错。”
一想到因为自己一时心软,默许莫芯探望彦柏,从而导致彦柏生命垂危,便像是发誓般严肃道:“无论如何,我一定会照顾好少爷,即便赔上性命。”
“不要自责,发生那样的事情谁都预料不到。”回眸看了一眼躺在病房里的彦柏,“我会让冷过来帮忙,你和旭全心全意照顾彦柏。”
“另外把你这些天查的资料全部交给我,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妥当。”
你在哪,我想你(8)
杞歌翻阅着林这些天查的资料,不得不说,对方十分的难缠并且很狡猾。林的本事如何,她很清楚,竟然林都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对手还真让人头疼。
再加上所有线索只要一查就断,根本查无所查,无从下手。
既然如此,只能回到原点,重新再查。
忽地,嘴角逸起,一抹狡黠且妖娆的弧度随之流溢出来。那不是猎人发现猎物的精光,仅仅只是发现一件相对来说比较有趣的事情。
☆☆ ☆
时间如流水,转眼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说句大话,只要杞歌出面,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女。
她已经查出是一个名为青龙帮(这帮名真恶俗)帮派袭击。有趣的是帮派有一位绰号为两边帮的头脑(相对来说是军师的意思)。
经查证,一切都是这位两边帮设计。
而这一个月以来,杞歌偶尔陪他玩玩,但一直以来没有给予致命的一击。一来,她觉得这个人有意思;二来,至今没找到比伤害彦柏更大的回击。
所以,一字曰………等!
慢慢设计,然后一次性收网,大鱼直接蒸了,小鱼嘛送到四面墙里蹲蹲,修养下心性。
瞧她多好啊,老是为她人着想。
不过,有一点让她有点介意。
按照伤口恢复程度,现在的彦柏也该生龙活虎了,而不是像现在每日昏昏沉沉。
起初她以后是该细菌的后遗症,经过专家长时间的鉴定,发现根本就不是。同样也不是伤口发生感染。
似乎一切都陷入了颈口。
今早,她收彦柏的体检报告,经过详细的检验,发现他体内有微量的海洛因以及一些尚未得到证实的其他化学成份。
最近只顾着招呼两边帮,从而疏忽对彦柏的照顾,那是她的错。
但是,对方竟然再一次把注意打到彦柏身上,她决不轻易放过。
幸好,对方再一次加害彦柏,否则她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能将搜索间谍范围缩小,并且精确的寻找出目标。
你在哪,我想你(9)
清晨的阳光穿过枝桠间的缝隙,施施然地飘洒下来,呈现出美好光环。轻柔的纱幔在晨风中摇曳起舞,恍若留恋在花间的纯白蝴蝶。
光和影,唯美的交织着,幻化出一幅幅优美的墨画。
杞歌来探望彦柏的时候,他刚好从昏睡中醒来。
虽然已经睡了很久,看起来依然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他深深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看了一眼杞歌,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你来啦!”
说着,想要起身,可又完全使不上力,只能冲着杞歌抱歉地笑了笑,眼皮又有垂合的趋势。
“林,推架轮椅过来!”
微微扼首,林转身出去,没一会就推来了一架轮椅,然后又将彦柏扶到轮椅上坐好。
“我推他出去晒晒太阳,你去休息会。”说完,杞歌便推着彦柏到院子里。
比起前段时间,今天的天气很好。
苍蓝地天空白云朵朵,晨风徐徐,阳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虽然已经是冬天了,院子里依旧开满了兰花,颜色清淡,却又美艳动人。
坐在轮椅上的彦柏霍然起身,神采奕奕,目光熠熠,于先前那副昏然欲睡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稍微舒张了下筋骨,颇为不满道:“这一个月躺得我骨头都快散架!”语音未落,一记旋风腿出其不意地朝杞歌横扫而已。
杞歌仿若没发现危机一般,慢悠悠地端起花茶,轻轻缀了一小口,宛如弯月的唇角轻然漫起,妖娆倾城,美不胜收。
那股劲风,已经掀起了披露的黑发。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微微侧身躲过攻击,并且连带着椅子,旋转一周再一次回到茶几,若无其事地抿着茶。
动作快得令人咋舌。
仅仅一招,彦柏便知道以她的身手自己根本讨不到便宜,便在她身旁的位置落座。“丫头,速度越来越快了!”
听出话语中的别味,杞歌不由地蹙眉,朱唇轻启。“你是在感慨你老呢,还是其他?”
彦柏宠溺地揉了揉了杞歌的头,没有继续那个话题。
而这一切,全部落在隐藏不远处人的眼里。
你在哪,我想你(10)
察觉到躲藏在暗处的人走之后。
杞歌扬了扬唇角,“我该回X城,看看你家流茧了。”
眼看着杞歌就要上直升飞机了,彦柏忽然说:“丫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哇噻!你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
原本有些微妙的气氛,一下被带动了起来,似乎变的轻快起来。
顿了顿,她接着说:“再说,也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你的伤确实需要时间修养,于此同时还能让某些人露出狐疑尾巴。”
“怎么说,也是两全其美啊。”
隐藏在发髻地眼角微扬,“我可是很乐意的,这段时间我也玩地挺开心!”
“哦,对了!”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特意嘱咐道:“把那个叫什么两边帮的人留我,我可是很喜欢他的呢!”
说完,摆摆手,头也不回地上了直升机。
看着在梯架上摇摆的身影,彦柏有些无奈地笑了,眼里满满的宠溺和心疼。
。。。。。。。。
今天的天气确实很好,流茧在忙碌的人群中奔波,四处寻找着彦柏的身影。
这一个月以来,除了每天上两个小时班之外,剩下的时间都用在寻找彦柏。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几乎将X城以及周边的城镇找遍了,但依旧没发现彦柏的足迹。
每一天她都在惶恐不安,焦虑中度过。
每一天都盼着能够找到彦柏,然而得到都是满怀欣喜落空之后那种悲切。
渐渐地,流茧不再抱有满怀的希望,总会有所保留,不让自己太难过。
到现在,她才深深体会到,当初彦柏找不到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情。那种心情不仅仅只是心急如焚能够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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