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人的时候,他的眼瞳紧了几分,神色也沉重了几分,“他叫池沐寒!”
池沐寒,流茧不禁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顿时,心骤然一紧,好象有一块千斤石猛然砸在心头,又感觉好象有一只无形之中的大手在插着她的颈子。莫名的开始紧张起来,似乎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些破碎的画面,错乱、细碎,在脑海中不段的飘过。在那一瞬间,好象有什么从记忆深出剥离出来一样。
但是,很快的,这种怪异的感觉就消息了,快得令人来不及反应,而流茧也没有去细究,全当是那是那天被折磨之后遗留下的后遗症。
“那朵三色堇是他的所有物?”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间联想到这一点,似乎是一种出自于本能的直觉,又或者是其他。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问出这话的时候,双手一直紧握着,神色有一丝的紧张又有一丝的恐惧还有一丝后怕,还有一些安佐然看不懂的神色。
他不明白她怎么会流露出那么复杂的神色,“没错!三色堇有两层含义。其一,是送给心仪之人,可以说是定情信物,不过在送出去之前会另外附加一样东西;其二,是代表贵宾。”
“池沐寒的身份背景身份的复杂,我只知道一点,他是世界最大黑帮炎帮的帮主。以他黑道的势力,想要威胁到当晚在场的人并不是难事。”
“这样啊!”她呢喃了一句,一扫先前的复杂神色,“你确定三色堇只有两种含义?”
“只有两种含义,为什么要这样问?”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你算是炎帮的贵宾还是他看上的人?”
“两者都不是。为了那朵三色堇我可是活受罪了一回。”她抬眸看了一眼安佐然,“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顾宸宇。”
不过是关心一个人而已
信,怎么可能不信。那天他去问顾宸宇当晚发生的事情的时候,虽然不曾吐露半句,但是提及到流茧的时候,眼中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惊恐,他至今无法忘怀。
所以,他才会急着到处找流茧,深怕她出什么意外。还好,她未出任何意外。只是对于那晚发生的事情,安佐然依然一无所知。只能隐约猜想到那晚,流茧受到了某种严酷的刑罚。
好一会,两个人都没在开口说话,都在思索着各自的事情。
过了许久许久,流茧再一次开口询问。可是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的声音,内心依然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她不知道,到底要不要问出口,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安佐然,更加纠结答案很可能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般。
她怕,害怕得到那样的答案。真的很怕很怕,但是,她心里也很清楚,一味的躲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所以,流茧咬咬牙,还是决定问出口。“你…”她停顿了好一会,深吸一口气,接着说:“觉得彦柏和池沐寒认识?”
安佐然蓦地对上流茧,眸中闪过一丝的惊异,好象流茧发觉了不该发觉的事情一般。但,那只是一闪而过,快得令人来不及捕捉。
“你该问他。”那双深邃黑亮的眼里饱含了嘲讽的笑意,仿若在笑流茧的不知所谓。
然而,在嘲讽笑意之下掩藏着冷漠,过度的冷漠。
这无疑应证了流茧的猜测。虽然安佐然没有明说,可是她知道答案。
安佐然有些无奈地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以流茧的聪明才智,一定能猜到些什么。他觉得有些事情,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说过,女人最好不要太聪明!”
“太聪明吗?”流茧重复呢喃着,唇角漫起讽刺的弧度,就连那双总是夹带着平淡之色的眸子里也有几分讽刺的意味。
随即,垂眸一笑。在那笑容中透着丝丝的无奈,“或许吧!”
“对我而言,不过是在关心一个人而已。”
“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在他的眼中一文不值。”他紧紧地注视着流茧,试图从她眼中寻找出一丝的慌忙之色。
总有一天你会付出代价
然而,没有!出现在流茧脸上的除了淡然还是淡然,那神情,仿佛在说很多事情她心中有数。
“总有一天你会付出代价。”
听到安佐然这么说,流茧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虽然无法理解到他话语中的深层含义。彦柏跟池沐寒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并且最近才有联系,如果以前有联系,她不可能不知道。
只是她不明白,既然他们是朋友,为什么就不能介绍给自己认识呢。
她越来越觉得,在小黑屋出现的那个人,三翻两次打电话给她的人,跟送她三色堇的是同一个人。
这让她更加不明白,池沐寒到底想做什么?
脑海中疑问一个接一个,可是流茧根本就理不出头绪。有时候觉得,这些事情有着必然的联系,有时候又觉得,这些事情根本毫无联系。
她坐在窗台边,单手托着腮,另一只手不停在窗面上打着圈,陷入到沉思中。
安佐然则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也不出声。只是,他真的很无奈。他对流茧的聪明真的又爱又恨。对彦柏的感觉也越来越复杂,他的身上似乎藏着很多谜团。
他很清楚,彦柏很池沐寒是相交多年的好友。而彦柏又跟流茧在一起三年了,她没有理由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越想眉睫揪得越深,虽然他对很多事情一无所知,不过这恰恰勾起了他想要去探知答案的欲望。
他如果想知道答案的话,关键就在流茧身上,这是出于一个男人的直觉。
一个当着他的面宣称她是他的女人,
另一个则送出了意义非凡的三色堇。
不管怎么看待都是不简单。
“你说你想回来上班,对吗?”安佐然突然开口。
他想要答案,就必须把流茧留在身边,只要有流茧在,不愁他们不找上门。当然,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要将她留在身边,时时刻刻看到她。
这句话,不偏不倚正好落进流茧的思绪中。
她顿然意识到,问题的关键就是在于珠宝设计。她只有找出彦柏阻止她碰触任何有关珠宝设计的原因,那么其他问题的答案应该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我改变主意了
“你似乎已经拒绝了我的要求。”流茧轻描淡写的回答。
怎么说呢,因为她自信,就算安氏集团不要她,凭她的实力不愁没有珠宝设计公司不要她。虽然去别的公司,一开始施展的机会不大,但是她不介意在非常时期使用非常手段。
“我改变主意了。”剑眉微挑,脸上漫起似有若无的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哦?”流茧觉得有些好笑,“刚才你可是义正严词的拒绝我,现在怎么就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突然发现,让你留在公司似乎会更有趣。”说完,蓦地走向流茧,脸上的神情高深莫测,令人琢磨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看出安佐然的意向,流茧不紧不慢地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我不喜欢跟人靠那么近说话。还有,对你而言是有趣,对我而言是折磨。”
“难道你想让我再害你伤人一次?”
“或许说,你还想再控诉我一次?”流茧浅浅的笑着。
“心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控诉你呢?”说着,对着流茧异常暧昧的使了个眼色。
这让流茧感觉有些奇怪,不得不说安佐然变脸比翻书还快,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快得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更重要的是快的怪异。
流茧不得不提高警惕,面上依然浅笑着,“哦,不过要让你失望了。你的心疼,我受用不起。还是留着给你的未婚妻吧。”
“关于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小彤是不会介意我心疼你的,她比一般女人要大量许多。”
听到安佐然这么说,流茧暗暗替沈冰彤高兴,毕竟在他心里,她还是有许多优点的。只不过,他还不曾去正视。
“但是,很抱歉!我不想给她这个表现大量的机会。”
安佐然忽然不接话,单手环胸,另一只说玩弄着自己的下颚了。盯着流茧看了许久,才缓缓道:“我可以理解成,你现在是在吃醋吗?”
“哈哈!”流茧肆意的笑开了,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忽而正色道:“说说看,你的条件是什么?”
你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安佐然不由一愣,没料及流茧态度转变的这么快,更没料到她会主动询问条件,这让他有点措手不及,原本准备好的措辞,都只能硬生生地咔在喉咙里。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在还不明确流茧的用意之前,还是小心应对比较保险。
“那你说,什么样的条件你比较容易接受?”他不答反问。
“这个嘛…”流茧揉捏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漂亮的眉宇拧成一团,似乎这个问题对她来说,真的很难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答。“这个问题,实在是太伤脑筋了。不如你直接告诉我答案就好了。”
安佐然学着流茧的样,同样揉捏着下巴,风轻云淡地看了她一眼。“正是因为没把握,才会让你自己选择。”
“哎啊,那太糟糕了。”说着,她一脸无辜地回视安佐然,“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跟人谈条件。”
流茧娇俏的样子深深地烙印在安佐然的脑海中,好象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个样子,以至于陷在其中久久无法自拔。
只到意识到自己失态,说:“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你不是说女人有的时候不该太聪明吗?看样子,你似乎对我的表现不太满意。”流茧有些无聊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这个简单的动作,说明她此刻说的话,是在敷衍安佐然。
但是,他并不介意!毕竟那样的神态的真的是第一次见到,令人感到莫名的开心。
“换句话说,你在乎我的看法。”
“对,很在乎!”说着,她变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玩弄自己的手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没有和安佐然继续纠缠下去的兴致。
就像是一只气球,刚才还涨满了氢气。可是当它越飞越高的时候,总有一会,会爆炸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态会转变得这么快,或许是安佐然的态度,触动了她的记忆了吧。就在那一刻,她又想起了彦柏,想起了他对她的好,他对她的决然。
前一秒还置身在云端,后一秒便跌落到谷地,而且没有一丝反应的机会。一切来的那么突然,去的也那么突然。
你非惹火我不可?
安佐然几乎不感相信自己的耳朵,按耐住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确认道:“真的很在乎?”由于兴奋,他没注意到流茧的面部神色。
“恩,真的很在乎。”流茧完全没在意他在说什么,直接接下话。
听到她回答的那么爽快,那双陷藏在深黑色发际下的黑眼眸蓦地对上她。呈现在眼里的是流茧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顿时心里燃起一股无名火。
突然,手臂处传来被拽捏的痛楚。随即背部又传来一阵碰撞的疼痛,等流茧反应过的时候,发觉自己被安佐然拽到墙角,而且背部紧紧地贴着墙。
“你非要惹火我不可?”
一抬眸,呈现在眼帘里的是安佐然怒不可歇的脸孔。流茧愣愣地杵在那,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出。
半顷不见流茧回答,他扣紧手中的力道。
流茧吃痛地皱了皱了,“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你问我想怎样!”一字一句,几乎从牙缝中蹦出来,“问我想怎样是吗!”不等流茧回答,猛地一把将其拽进坏中。
男性特有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我想怎样,你就让我怎样?”
此时此刻,两人的距离十分的微妙,尤其是唇瓣于唇瓣的距离,几乎就要碰触在一起。只要不管是谁,再上前那么一点点,两片冰凉的唇瓣就能完美的贴合在一起。
然而,谁都没有上前。
到这个时候,流茧依旧能沉住气,既不挣扎也不说话,只是将手挡在两个人之间。
流茧越是不反抗,不说话,安佐然心里就越气,心中的那股无名之火一个劲地往上蹿。他不希望她像是个木偶一样,不!正确的说连木偶都不如。最起码,木偶只要几条线就能控制住它的一言一行。而她呢,无论你做什么,她都不会给你预期中的反应。
总是那么的冷漠、冷静,把所有的事情看得跟一杯白开水一样,好象无论什么人什么事,在她眼里都是透明的。
“回答我!”安佐然再一次扣紧手中的力道。
眉睫越揪越深,流茧紧咬住压光,尽可能的忽略手腕处传来的疼痛。
女人不该太聪明
她的目光平淡如水,没有一丝的波痕。
正确的说,应该是目空一切。就算是安佐然站在她的眼前,保持着暧昧的姿势,她的眼中依然没有他。
不是她不想看向他,而是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游离,像是被什么无形之中的物体给吸附过去一样。连同她的身,她的心。
“回答我!”
耳边再一次响起咆哮声,流茧定定地看了一眼安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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