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少年吃惊,听说对方高堂健在,为什麽要说自己有家无人?
锦衣少年突然问道:“你叫什麽名字?”
山中少年沈默片刻,道:“阿兰!”
阿兰是他的小名,他的奶娘叫他阿兰,他的师傅也叫他阿兰。
不想让对方察觉身份的他,本该随口编一个名字,可是不知道为什麽,他又渴望他能够认出自己,所以当对方问他姓名之时,他只是隐去了姓氏,报出自己真实的名儿。
他姓银,天水山庄的後人,他叫银兰。他的师傅逍遥子,跟锦衣少年的师傅上官素是同门师兄弟。他进师门比锦衣少年要早上几年,真真计较起来,锦衣少年该称他一声师兄。
照对方现下的轻慢态度,放在师门那可是不敬之罪。
当然,不知者不为罪,银兰不觉表明身份能换来多少尊重,谁让他收了八千三百两银票呢!
有道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阿兰已经矮人一截,银兰不能再丢身份,毕竟这个名字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天水山庄。
锦衣少年颔首,对这个名字没有疑心,似笑非笑地道:“我叫香逸雪,你可以叫我阿香、阿逸或是阿雪,随便你啦!”
不知道为什麽,对方的无所谓让银兰心里发寒。
跌落山崖无所谓,眼睛瞎了无所谓,脚踝流血无所谓,迷失山谷也无所谓……
不知道对方还在乎什麽,有什麽能引起他的重视!
沈默片刻,香逸雪问道:“现在什麽时候了?”
酉时刚过,日头偏西,银兰打开门看了看,扭头告诉他。
香逸雪闻闻袖子,恼人的干草味,道:“这附近可有水源?”
离木屋不远的地方有一口清潭,在经过一整天日光照耀,潭水残留著些许温度,但还是比体温低了许多,手伸进去觉得微凉。
香逸雪脱去衣物坐进水里,不顾毒患用内力加热潭水,他不喜欢洗冷水澡,特别是在他三天没有洗澡,身上还带著古怪的草味。
直到潭水冒起热气,香逸雪带著急促内息,闭上眼睛开始享受。
一个时辰过去了,天已经完全黑暗,水中的人好似睡著了。
晚饭已经做好了,当然还是烤红薯!
明天就带师弟下山,听说万香镇上有个老郎中,有偏方能解瘴毒。既然他不想回家,那就先想办法替他解毒,等他双目能视,想去哪里是他的自由。
银兰举著火把走到潭边,却见师弟坐在水中闭目养神,清水没过他的胸口,白皙的手臂搁在石块上,美丽的脖颈往後仰起,一张绝美的脸出现面前,亮泽黑发披散石上,有几缕垂在水底。
银兰情不自禁地惊叹,真是世间少有的美少年……
美得好似水妖,线条精细的脸蛋,睫毛闪著光泽,眉间无限风情,眼角不尽魅惑。
“香公子……你洗好了吗?”
香逸雪闭著眼睛纹丝不动,雪白的绸衫漂浮在水面,在火把的照耀下泛著珍珠光泽。
“夜里水寒,你长时间泡在水里,会著凉的……”
对方还是没有回答,就连胸口都没有起伏,水面平静得一丝波纹都没有。
银兰心中狐疑,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察看,低声道:“香公子……香公子……”
脚踝被人拉起,银兰猝不及防,整个身子栽倒水里。
火把‘嗤啦’一声熄灭了,水中沈浮两下,被一阵阵水波推到远处。
银兰惊呼一声,吃了一口水,又被一只手拉到浅水处。
皎洁的月光投射在水潭边,寂静的山林里秋虫蛰鸣,水温不如想象中寒冷,甚至有点暖暖的意思。
那张美绝人寰的脸贴了上来,银兰惊惶地发现,自己又被他抱在怀中。
与第一次的情况不一样,这次的怀抱更显炙热,银兰的心也跳得厉害,脑子里一片空白。
香逸雪把头凑到他的耳侧,温柔地问他为什麽。
为什麽要回来找他?为什麽跟在他後面?为什麽要照顾他?
贴著对方紧致的身体,银兰懵懵懂懂脸上发烧,牙齿差点咬到舌头,结巴地道:“什,什麽,为什麽?”
香逸雪轻轻一笑,那只手顺著他的胸口摸到胯下,一把握住他最脆弱的部位。
银兰蓦然瞪眼,脑子轰然一响,心跳急剧血液倒流,整个人都惊呆了,一时间忘记反抗。
香逸雪搂著对方的腰,温柔的声音蛊惑道:“兰,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隔著布料揉弄两下,软软的性器膨胀开来,从未有过的酥麻感霎时窜上脑门,带著不可言喻的胀痛感觉。
银兰本能地挣扎,但身子被夹在石壁和对方之间,根本没有多少反抗的空间,偏偏那人伸出舌头舔弄他的耳根,用魅惑的声音说道:“喜欢吗……”
银兰刚想开口,却被对方吻住嘴唇,灵巧舌头钻进他的口中,贪婪地吮吸著他的舌尖。
“……唔……放开……唔……”
银兰被吻得晕头转向无力招架,身下那只手也没有闲著,挑开裤子钻了进去,毫无遮挡地抚慰他的玉根,揉捏按压摩挲挑逗。
不要……不要……
这种的感觉好难耐……身子好似著了火……
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对,但年青的身体被初次的情欲诱惑,喘著粗气的银兰,软弱无力地推拒著对方,却被对方无声无息地化解了。
水波缭动,丝绸衣物被水波荡漾到另一边,接著又飘来一件件粗糙质地的衣物,这些衣物叠慰在一起,就好似它们的主人黏贴的身子。
“……嗯……不要……嗯……”
不知不觉衣物尽褪,一丝不挂的银兰瘫软在对方怀中,害羞的玉茎被对方肆意玩弄……
一波快过一波的捋动,让胯下的快感不断刺激大脑,渴望达到宣泄的高峰。
难耐地喘息、饥渴的呻吟,伴随著一丝丝羞涩和不安,初次品尝情欲的少年,眼角情不自禁地溢出泪水,柔顺的脖子往後仰去,两片微微开启的唇,在对方的唇离开空隙,贪婪地呼吸著空气。
一阵快速的捋动之後,昂扬滚烫的玉茎,在水里吐出粘稠白液。
极度的快感过後,银兰的眼睛有些失神,香逸雪把他横著抱起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搂住对方的脖子。
香逸雪把他放在潭边的岩石上,赤裸的身子覆盖上去,滚烫的性器抵在他的腿间,俯在耳边轻声道:兰,我想要你!
从对方的语气和动作里,银兰感觉到男人与男人之间,不止用手慰籍这麽简单。男人想要男人,他曾在别人的污言秽语里听过一两句,但也只是一带而过,并不知道怎麽做法。
直到被对方尊贵的手指刺入,异物入侵的疼痛和排斥感让他瞬间身体僵直,疼得泪眼婆娑的他才意识到将要发生什麽,不安和惶恐让他本能地缩起身子,手掌推拒对方的胸膛。
察觉到他的瑟缩和畏惧,那根深入的手指停止活动,对方用看不见的眼神审视他,道:“兰,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银兰含著眼泪摇头,不是不想而是害怕,毕竟才十四岁的少年,对情事一窍不通的他,方才慰藉就算是惊骇之举,更别说是做那种事情,想想都觉得可怕。
沈默片刻,银兰只觉得身下一松,那根手指随即抽离体外,不适之感顿时消失。
对方起身离开,淡淡地道:“算了,我不勉强你……”
对方居然这麽好说话,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心里居然有些失落。
身上的火热消失,夜间冰凉的空气骤然扑来,银兰打了个冷战,心里的不安和惶恐刚刚消失,伴随而来的又是另一种不安和惶恐。
月光下,香逸雪胸膛起伏,眼中情欲裸然,胯下的性器高昂,他方才只是用手帮银兰泻出,自己并没有得到解决,此刻自然憋著难受,正在调整呼吸平定心绪。
银兰坐了起来,羞得满面通红,嗫嚅道:你……你……难受吗?
香逸雪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无妨……我的眼睛看不见,麻烦你帮我找一下衣服,它应该就在水里。
对方客气的拒绝,让银兰心中发慌,对方平静的表情就象什麽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他们之间都已经那样了……
虽然没有做到最後一步,但两人已是非常亲密的关系,就像情人……
小心翼翼地把拧干的衣服递过去,揣摩对方脸上每一个表情,不善察言观色的他还是一无所获。
对方的表情看不出愤怒,只是眼神中多了些寂落,让银兰心脏隐隐抽痛,继而想想又觉得委屈,难道就因为不肯跟他做那事情,他就不理睬自己了吗?
如此一来,香逸雪把他当成什麽,泄欲之物或是消遣玩意?
回到小屋,香逸雪的话更加少,连晚饭都没吃就睡下了。
银兰心中委屈,胡乱吃了两口,心情郁卒地倒在床上,结果却是一夜无眠。
黎明之时,香逸雪醒来,摸索著穿好衣物,又在床边站了一会,轻轻往门口挪去。
手还没有摸到门边,另一张床上传来声响,床上的人翻身坐起,披著衣服走下床来,语气不安地道:“你上哪里去?”
香逸雪淡淡地道:“叨唠多时我也该告辞了,多谢阿兰兄弟两日来的照顾,若有机会请来香世山庄,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银兰盯著对方的眼睛,惊惶地道:“你昨晚不是这样叫我的……”
香逸雪侧著脸蛋,迷惑不解地道:“嗯?”
一夜辗转反侧,银兰委屈至极,连肩膀都在颤抖,道:“你……叫我……兰”
香逸雪哈哈一笑,爽快地道:“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叫什麽都无关紧要,你若喜欢我便叫你兰好了。兰,欢迎你来香世山庄做客,我们後会有期!”
相同的称呼,今早从他口中爽朗而出,却和昨晚呢喃的呼唤截然不同。香逸雪又恢复了初时的神态,彬彬有礼地跟他拉开距离,仿佛昨夜那场失败情事从未曾发生。
一切又回到原点,他们擦肩而过……
就算日後相逢,香逸雪只是香逸雪,银兰只是银兰。他是香师弟,他是银师兄,都是华山派的好弟子。
香逸雪只是俗家弟子,等到了成家年纪,就会离开师门回家成亲,生儿育女执掌家业,然後彻底把他忘掉。
也是了,凭他的相貌家世,什麽样的美人找不著?不知道有多少大家闺秀,排著队想嫁给他吧?
银兰直勾勾地瞪著对方,张口问道:“你会娶妻吗?”
木讷如他不会婉转言辞,一般总是闷声不啃,被人逼急了就直诉胸意。
那人以後会不会娶妻生子,是他翻来覆去想了一夜的问题,眼见对方要走急得脱口而出,并且瞪大眼睛等他回答。
香逸雪倒是一愣,随即笑道:“也许吧,到时候会请兰来喝一杯喜酒,希望你能够赏光!””
银兰脸上血色褪去,一下子变得雪白,呆滞地望著对方。
沈默之中,香逸雪已经摸到门边,抽掉门栓拉开木门,光线猛然洒进阴暗的屋子。
“告辞了,多保重!”
少年沐浴在朝阳之中,瑰丽得让人不敢逼视,仿佛外边就是仙途,一踏上就会回到天界,红尘一场过眼云烟。
眼见著对方要走,银兰身不由己地扑上去,从背後抱住紧搂不放,生怕他就这样凭空消失,颤声道:“别走……”
‘也许’只是一种可能,一半对一半,不确定的未来,理智的话就应该慧剑斩情丝,让这段孽情赶快消失。
可是,他舍不得丢了另一半的可能,飞蛾扑火般的迎了上去。
昨夜的燥热又回到身上,初尝情欲的少年,眼中并无早晚之分,关上木门吻到床上。
衣服散落一地,银兰赤裸地躺在床上,香逸雪吻著他的脖子,又舔噬到他胸前红梅,
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不需要对方用手抚摸,银兰胯下那根粉色玉茎,颤巍巍地半抬起头。
与昨天的慰藉不同,香逸雪扶著对方的腰肢,细细碎碎的吻从胸膛到肚脐,然後又移至小腹,最後顺其自然地含住玉茎。
就听到银兰猛然倒抽冷气,不由自主地打著哆嗦,惊慌失措地支起身子,颤著嗓尖子道:你,你在干什麽?
那个令人羞耻的地方,怎麽会被对方含在嘴里?绝尘脱俗气质无暇的师弟,怎肯为他做这种丢人的事情?连自己都觉得那是对他的亵渎和罪过!
很快,令人震惊地快感,吞噬掉一切怀疑和思考,银兰毫无招架之力地瘫软下去,意识里是骇然快感,激烈得心脏负荷不了,有一拍没一拍的乱跳著。
“……嗯嗯……唔唔唔……”
企图收紧的双腿被对方压制住,从未有过这种经验的少年,绝望又无助地呻吟著。
玉茎被暖暖的口腔包裹著,灵巧的舌尖拨弄舔舐,时不时地吮吸著铃口。前所未有的刺激让银兰双腿颤抖,一波波惊悚战栗的快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将人最後一丝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