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令华急忙扶起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幸亏是在内室,没人看见,不然要露馅了。
芳叶重重磕头,哭道:“哥哥好心人必有好报,我没别的可以报答,只能每日祝祷哥哥平平安安,富贵终生。”
陶令华叹息着扶起她,嘱咐道:“好生过,有什么事就托人带信。”两人无端被人弄到这种地步,算是造化弄人,无可奈何了。
选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雇船北上,邱管家暂时留在这里转手那个铺子后再回京。
当日春风浩荡,岸草碧绿,花红似锦,已是晚春,景色十分宜人。
陶令华心情很好,所以上船之后安顿好了就出舱闲走,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穆平!
急忙回舱,奇怪地问道:“二哥,我好像看到穆平了,难道穆启也派人来了吗?”
赵华正在翻书,闻言抬头一笑:“是啊,你以为只有我才能找到你?他说要回京,找到我要同行,总不能拒之门外吧?不过,他怕吓到你,没和你照面。”
陶令华傻眼了,原来自己的行动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亏他们忍耐了一年。
这船上也只有陶令华一家人,出来进去的总会看见穆平。不想打招呼吧,又不能装作不认识,打招呼吧,真的是尴尬难言,说点什么好呢?
所以,陶令华都尽量不出去,躲在舱里,有什么事也让赵华和五娘去打理。当然很多是粗活,还是五娘做的多,穆平又闲着没事,见他一个女人忙来忙去,就过来帮忙,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了。在船上半个多月的时间,不论是船上的活计,还是半途下船补充清水和干粮或者买东买西,穆平都跟着帮忙,五娘甚是感激。
陶令华每天躲在屋里,并没发现其中的变化,可是赵华却是每天进出走动的,看在眼里,有点郁闷,但也不好说什么。
到北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夏初时节。赵泰这次回来,调任了京卫指挥佥事,乃是正四品,新官上任,马虎不得,亦且同僚之间也需要联络一番,所以几个月都没得空闲,腾不开身来接,再说也不知道哪天到,所以赵华雇了两辆马车直接进了城。
赵华来京后一直住在邱家,直到赵泰回京才搬了出来,兄弟两个在京卫指挥使司附近租了个三进的宅子住着,赵泰每日上衙门倒也方便。
因为一直有陶令华的行踪,所以早就收拾好了屋子,只是怕惊到他,再跑了没处去寻,所以一直等芳叶的事情处理完了才露面,捉个正着,一起带回京来。
到了城里,离午饭还早,穆平认了门自去回穆府覆命,赵华带着陶令华和奶娘孩子回家。
家里只有赵兴在,见赵华回来,高兴地上前迎接,一边忙着卸车一边笑道:“昨日大公子还在念叨,恰巧今日就回来了,老奴待会就去衙门找大公子报喜去。”
把奶娘和孩子们安顿在后院,两个四五十岁的婆子迎了上来,原来是赵泰接到兄弟的信,知道有孩子和奶娘,虽然是不情愿的,但是毕竟是陶陶的孩子,也只得接受,命人买了两个寡妇婆子来伺候。
赵华携着陶令华的手直奔卧室,他们住在二进的一个大院子,十分的幽静。院中一抱粗的两棵古槐参天而立,浓荫蔽日,使这院子在这炎炎夏日显得十分清凉。
不到一个月的行程,累是一定的,所以,两人急忙洗漱了先睡了一会,半个时辰后赵华忽然想起来,应该赶快去表姐家里一趟,毕竟回了一趟松江,表姐一定挂念家中祖父,所以,快快地打点了些土产之类就出门了。陶令华打着哈欠送走了他躺下继续睡。
刚躺下就听院门响,一个大嗓门喊道:“陶陶回来了?在哪里?”
是大哥!
陶令华赶忙起来,只穿着里衣就接了出去。还没走出内室,就见赵泰一阵风一样走了进来,来不及说话,先狠狠搂在怀里,又狠狠亲了下去。
陶令华只觉得骨头都要被挤碎了,说不出话,喘不过气,只好用牙齿轻轻咬了赵泰的舌尖一下。
赵泰亲够了才放开,见陶令华脸色紫涨,软倒在自己怀里,连忙拍着后背顺气,叫道:“陶陶,陶陶?”
“呼——”陶令华终于喘上一口气,叹了口气道:“大哥,你瘦了!”
赵泰三两把卸了官服,拉他坐下,捧着脸也细细看,嘴里狠狠道:“真是个不省心的!我都快被你弄死了!”
陶令华满心愧疚,只得靠在赵泰胸前,轻声叹道:“大哥,是我不对,你罚我吧。”
赵泰道:“你知道自己哪里不对?”
“自然是因为那孩子。”陶令华心中慨叹,自己一生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却是造化弄人,落到这种境地,大哥怪罪也是应该的。
赵泰搂过他面朝下放在膝盖上,狠狠地在那翘臀上打了一巴掌:“孩子的事不怪你,可是你为什么逃跑?你不知道家里人着急?嗯?以后还敢不敢跑了?”
陶令华鼻子有点酸,虽然觉得皮肉生疼,但是甘之若饴,打是亲骂是爱,大哥能不怪罪孩子的事情,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就让他打两下有何不可?
赵泰打了两巴掌,也舍不得再打,遂抱起来窝在怀中摸着,又恨道:“怎么这么瘦了?我听你二哥来信说,你每日忙着挣钱养家,怎么?出息了啊,想另立门户了?”
陶令华心中如洪水冲岸般激荡,心酸难忍,眼底涌出一点泪花,却不敢掉下来,只用嘴堵住赵泰,不让他说下去,赵泰立刻放弃责骂,把人狠狠揉在怀里用力揉搓着,恨不得揉到自己骨肉中去。
互相揉搓亲吻了好半天才气喘吁吁地分开片时,赵泰放下他出门吩咐赵兴烧水沐浴,出去半天也早一身是汗,洗干净了好上床来亲热。
陶令华服侍着赵泰洗浴了,自己也洗了洗两个人才上床抱在一处,赵兴进来回道:“大公子,午饭摆在哪里?”
赵泰闷声在内室里答道:“端进来吃。”
赵兴端着托盘进来,见罗账半垂,帐钩微动,看不清里面,连忙暗笑着放下托盘就退出去了。
赵泰实在急了,所以来不及出去吃饭,端到床上两人随便吃了几口,就脱衣滚到了一起。只是时间长了没在一起,赵泰手边却没有合适的膏脂,他又不像赵华会制药,随身都带着,现在没有那东西,又怕伤了陶令华,急的冒汗。
陶令华看他憋的辛苦,有点心疼,就附在赵泰耳根说了一句话,赵泰如吃了蜂蜜一样笑道:“真的?”
陶令华不好意思地转身过去,说道:“真的,你要不要?不要我睡觉了。”
“要要要,老二偏了好多了,也该轮到我了。不过多亏他今早做过了,不然岂不是还要等到他回来?”
陶令华急忙打断道:“大哥,那么多废话,这个事老挂在嘴上干什么?”
赵泰呵呵笑着连忙领命,慢慢进去发现果然滑腻,并没阻滞,只适应了一会就驰骋起来。真是久旱得甘霖一般痛快。
正在得趣,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赵泰并没停住,只把帐子掀开一点缝隙,一看却是赵华回来了,放心了,接着忙自己的事情。
赵华走到床边笑道:“大热天的,也不怕闷着。”
说完一把把帐子掀开了,陶令华拿里衣蒙着脸笑道:“二哥回来的倒快。”
赵华道:“吃了就赶紧回来了。”
大白天的,陶令华很久没和他们两个面对面这样了,有点不习惯,就推赵泰,赵泰没办法,快速弄了几下就下床来,偷偷在陶令华耳边道:“晚上你要赔给我!”
赵华忙着给虚软趴在床上的人收拾擦洗,一边道:“我才从前院过来,穆府差人来送东西了。”
“打出去!”赵泰依旧恨的牙根痒。
赵华道:“是穆平带着人来的,总不能真的打出去。”
陶令华想了想叹口气道:“还是退回去吧。”
赵华给他穿上里衣,又说:“要是只有给你的东西,我当然要退回去了,可是那里面还有给奶娘的东西,怎么办?”
☆、第四十九章 交融
穆启派穆平送的东西终于还是留下了,只是都拿回后院送给了奶娘周五娘。
三个人都有点不高兴,但也没什么办法,穆启是朝廷命官,也不能真像打狗一样给赶出去,只能是小心提防了。
夜色浓浓,浴后清凉,三人都不想在屋里睡,就在大树下铺了凉席软褥乘凉闲话,因为点了艾草,省了蚊子绕人。
经历了这么多磨折,行动言语之间,陶令华不像以前那么肆意了,毕竟觉得好像欠了这哥俩似的。
赵泰心粗,因为一年多没见,只顾享受了,没发现身下之人的沉默。
赵华却是自从去到徐州找到陶令华之时就在思考,该怎么面对才不尴尬,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尽量不刻意提孩子那个话题,顺其自然,只像往日一样亲热,让他知道这件事并不能减少对他的感情,一定能让他解开心结。可是看陶令华虽然回应着亲吻和抚摸,也动情地喘息和呻|吟着,却并不像昔日一样活泼快乐,总像是畏首畏尾,行动间似乎总在观察自己两兄弟的神色一般。
看自己大哥在陶陶身上驰骋的不亦乐乎,爽快处还大吼一声,可是陶陶并没怎么动情,甚至连那依旧粉嫩的□还半软,还不如当日在船上时如鱼得水,想是大哥心粗,毕竟不如自己窝盘抚慰的他顺心。
想到这里悄悄捅捅赵泰。
赵泰刚刚结束一轮奋战,正伏在陶令华身上喘息,回头问道:“何事?”
赵华道:“大哥,先停一下,我有话跟陶陶说。”
意犹未尽,赵泰不情愿地抽身而起,顿时汁水淋漓,弄了陶令华一身,赵华赶忙拿巾帕来擦拭,陶令华接过来笑道:“二哥,我自己来。”
赵华按住他的手道:“不用,陶陶你躺着吧,我有话问你。”
扯过一幅薄衫盖在□,陶令华爬在枕上问:“什么事,二哥你说?”
“你是不是还是怕我们因为孩子的事怪你?”赵华单刀直入。这种事还是直接点说破好,虽然先前也说过不会怪他,但是看来陶令华还是不信的。
赵泰一听,眉头皱起,把陶令华抱在怀里问道:“陶陶,不是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的么?没人怪你啊?”
陶令华低头嗫嚅道:“总是我对不起大哥二哥。”
“傻子,那我们现在就摊开来说,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谁?”赵华摸摸他额头,笑问。
陶令华还没说话,赵泰抢着说道:“自然是穆启,要不是他,你能经历这么多磨折?”
陶令华苦笑道:“大错铸成,总是无法回头了,只是大哥二哥委屈了。”
“小东西,哪那么多委屈?今天把事情说开,当着天地,我发誓,我要是怪你,就让我……”赵泰望了会天,才道:“要是我怪你,就让我临阵枪软!”
“大哥!”赵华连忙打断,这什么时候,还开玩笑?摸摸陶令华的手臂,觉得有些凉津津的了,皱了皱眉头,两手捧住他脸颊正色说道:“陶陶,我那日已经说过,此事过去就算过去了,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千万不要存了别的心思,以至于互相误会。我和大哥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因为这事怪你?本来就非你之过。我们岂是那等是非不分的人?再不要自己闷着,当心闷出病来。”
陶令华点点头。
赵华对赵泰道:“太晚了,夜里还是凉,进屋睡吧。”
三人打点进去睡下,少不得偶偶私语,又亲近一番。陶令华心结渐渐解开,心里感激两位哥哥的深情,不由也放开心怀,热情起来。
赵泰惊喜万分,陶陶还是热情似火的让他神魂颠倒。
见此情景,这两兄弟都想,没必要再客气了,同时扑了上去。
都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彼此心灵契合,如水乳交融,久别重逢,这一场情事真是酣畅淋漓。
赵泰吃的心满意足,抱着陶令华在他身上种花,非得看着皮肉渐渐红艳艳的才停下,又去种下一朵,本已是满足了,也不肯把自己的小小兄弟抽出来,只顾在里面胡乱耸动,弄的床帐响个不住,陶令华按住道:“大哥,小声点。”
赵泰赖皮道:“你欠我的太多了,我要放在里面睡觉!”说罢更加扭动揉搓起来。陶令华无法,也只得由他。转头气咻咻地对赵华道:“二哥,明天我还得去翻地,你帮我,帮我劝住大哥——”
赵华见他眉梢眼角媚色无边,虽然自己已是累了,却还是含住那红唇深深一吻,笑道:“且由他,明日我帮你翻地。”
“翻什么地?我先把你这地翻透了再说别的!”赵泰不满他两个亲吻,抓过陶令华的两臂一带就揽进自己怀中。
夜色深沉,星空如海,唯有这一室春光引的人无法入睡。
家里多了两个孩子就热闹多了,还好慧儿还小,不会走,不会跑,但也是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