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怨念,每每在早朝的时候都狠狠地刮在我身上……死死地贴住了,撕都撕不开!有的时候我甚至都有点错觉的认为父皇的眼睛是不是开始发绿了……
虽然有点惊讶,但是心里竟然还是有丝丝甜味的。父皇待我,远远超出了我的意料,如今我只是几夜不归昭和,虽他不曾疑我,但绝不想离我。当然,我并不是不知道这种事情,眼下之情况也断然不许我这样估计私情,父皇的江山于父皇之间的感情,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重要。
我且不想光是守得了感情,没了江山父皇定是怨恨自己,到那时怕是只能亡命天涯,运气不好定是死于非命。若是事情变故,只怕和他之间必定有人将要天人相隔,这等情况,乃是悲苦我定然不愿他去尝试。
若是守得了江山而让父皇离我而去……苦笑一番,手中的军报也看的半半拉拉却怎么都看不进去了。书桌之上的烛光跳跃,沉沉的光线已经将我晃得眼疼,叹息一声疲惫的放下军报,捏了捏眉心,强忍着困意坚持看完他,即刻便点上了烛台,烧了。
此时,哪怕是再累,我也要熬下去!只为了不远处昭和寝宫里的那人,少些烦恼和忧愁。父皇终究打我一轮,这是必定也是必然。我曾闲暇时想过,我和父皇之间若不是有任何的差别,或是天灾**,绝命之病,父皇必定尚我先行离去。只是想想,这天地之间我与他,空留我一人,我就觉得害怕——浑身发冷的害怕!
在和父皇两情相悦之时,其实心中便早就有了决定。我任玄青,甘为天下之大逆不道,于亲生父亲苟合。这等罪孽,断然不想被世人所知,让世人辱他毁他。这世间之事,尤其是权利两字,最是夺人心性。而父皇与我必定是生活在这权利二字的圈中,终身如此。和父皇相好的那天,心中的担心便一直跟随我。
我知道的,一定不能让世人知晓,若是知晓……玄青必定一人独担!断然可以接受者妖惑宫闱,逆天苟合,失道**之罪,也不想那人沾上一星半点的侮辱和委屈。所以,我必定要做那心狠手辣,杀人不见血之人。
我想,那驰骋沙场,杀人无数,心狠手辣,杀戾泛滥之人,断然不会有人想要找到这种人接亲才是。再加上父皇现在隐隐的将我困在身边,宫中文武百官无一不当我是父皇心腹,像是侍卫,死士,却不像是儿子。再来,父皇并未曾给我什么官职权利,他们也犯不着巴结我。而对于他们来说,巴结我,就是将自己的弱点卖给父皇,给他留着小辫子抓把柄。这等蠢事朝中的官员那个不是人精?会做么?父皇也是看着这点才这么做的,料想不会有人胆敢找上我巴结皇家,结为亲家。
此生此世,任玄青只能是父皇的人,生亦同生,死亦同死,绝不会空留彼此一人余这世上,受律步那丧偶孤独之凄苦。
蹒跚脚步,吹着渐渐暖起来的春风,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父皇的寝宫前。站住,望了望这已经熄灯的寝宫,门口并未有侍卫,但是以律步训练后的我观察,方圆五十步之内,不少于20名高手将此地保护的水泄不通。心中定然,毕竟是自己做下的,这等保护的程度还是知晓的。我亲亲的用内劲推开门,不发生任何响声,轻功渡布故意放慢,以求一点声响都没有,不会扰了这床上之人的清梦。
缓步上前,轻轻地掀开床帐,想看看这让自己朝思暮想心中牵挂之人,不料等待着我的却是一双精神的发光的眼睛。顿时一愣,便被寻着了破绽,立刻脉门被制身上还穿着战甲就被大力拽上了床,也不怪我脚上是否脱了靴子,猛的翻身将我压下,迎来的不是粗暴和急切的求爱,而是温柔的几乎让我颤抖的亲吻。
从额头到眉梢,从鼻梁到唇角,一点一点,一个接着一个,丝毫不放过我任何一丝皮肉。
“……宝贝……我的宝贝……”父皇抚摩着我的脸,低低的呢喃,双眼死死地将我的样貌印在他眼中,痴迷,依赖,疼惜,还有绝对的占有欲!
“……”我开了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此时只是想伸出手去,搂住这人的背,好好地抱抱他。想什么,我便做了什么,将自己尽数的陷入他的气息中,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至始至终都不曾放手。
父皇也搂着我,轻轻地将我全身的战甲推下,又将我战甲中的套衣也脱下,散了发,搂着我,将暖暖的被子裹了,扣在他的怀里。
“睡吧……”父皇怜惜的摸了摸我:“你累了……”他的手指在我的眼角来回的揉了揉,似乎是想将我这几天疲劳战攒下的黑眼圈给摸了去。但于我来说,还有什么比在这个人身边更加放心的?伸手搂住他,便将头靠在他身上,瞬时便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三儿和父皇几乎都被律步 律二傻的凄苦吓到了……
噗~
三儿心性终于开始狠戾,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挚爱,他甘愿杀尽一切对他父皇不利之人!
而父皇呢?则是尽心尽力的为三儿考虑,也绝不去后宫半步,夜深了还独守空房,泪湿寝枕,啧~好一个皇帝老婆~真是良家妇女~
(噗—————— !!)
作者已被三儿的雪龙枪一招穿心,连挑起十五下不落地,一猛击后飞天闪星不见,请大家望天目送,三鞠躬……礼毕,奏哀乐~
凤不求凰,结发情
暮色已去,晨光普照。
我坐在昭和宫的宫门口,静静地闭着眼享受这份独特的宁静。身上的盔甲在早上起床时,是右父皇为我穿上的。这套精致的盔甲几乎是集华美和防御漂亮且使用的产物,再加上盔甲里面迎合着盔甲花纹的罩衣,不得不说这是一套足够可以出席这种重大场合的盔甲。
不过在父皇穿衣的时候,我还是强烈要求讲一套金丝软甲穿在了他的身上,不仅是这样,护心镜以及护腿金甲也被我几乎强硬坚持硬逼着父皇统统穿上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今天舞台上唱得可都是大戏,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或许是现在,或许是待会我们去大殿的时候,更有可能是在百邦朝拜的时刻……
父皇昨夜在床上死死地逼着我,让再像以前那样为了他我可以不要命,一定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他是知道,若是碰到任何威胁到他的东西,我几乎就会像是个疯子一样开始厮杀发狂,而一旦面对父皇本人,我便软弱的可以说是毫无主见千依百顺。
偏执——几乎是病态一般的偏执!
不禁回想起昨夜之事……
父皇昨日在床上,压在我身上,四肢将我死死地压制着,几乎把我治的动弹不得,然后便是凶神恶煞的开始逼迫我,逼迫我许诺下所有的诺言。父皇的凶神恶煞,我几乎都已经忘记了。所有关于他的记忆似乎都被重新洗过,那些小时候的恐惧和畏惧,似乎在这一刻,变那双几乎是暴怒喝发红的血丝再度勾了出来。我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了,在那样灯火通明的寝宫里,我居然开始不断的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静默了好一阵子之后,父皇才放开了对我双手的钳制,将手腕压出紫色淤痕的手开始缓慢的放开,父皇盯着我眼睛眨都不眨,放开我的手慢慢的举起,虽没碰触到我的皮肤,却一直都在移动中,让我的皮肤随着他的手成片成片的起了一层一层的疙瘩。我也死死地盯着父皇的眼睛,移动都不敢动,眨都不敢眨!
直到那只手慢慢的靠近自己的脸,慢慢的缩短自己和手的距离,看着那双越来越大的手,我突然再也忍耐不住的翻过身体,将父皇压在身下,粗暴的亲吻他,抚摸他。这座我从不敢逾越的高山,今天却被我压制在身下,亲吻抚摸,做情人之事却不曾惶恐。或许,真的是爱到深处,不在乎。第一次我觉得,我亲吻父皇感觉到了那种至深的爱意。
我轻轻的举起手,抚摸他眉,自己却忍不住的低笑:“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父皇没好气的狠狠打掉我的咸猪手,挑着眉毛到:“乱说什么?词不达意的东西!”我扑哧一下便嗤笑起来,被打开的手并不放弃,手背轻轻抚上父皇的脸儿,细细的抚摸过他的颊,心中酝酿了一会,便有了主意,轻轻地压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身体,附在耳边。
喃喃缓缓,低沉的念道:“峨眉山高山已远,十目一人在眼前,受苦人儿心还在,高尔山边有人间。”
父皇一愣,随后便自信的笑道:“字谜?”
我得意:“昂,字谜,四个字,连一句。”嘴上笑的分外无良,父皇自然不会和我过多计较,半垂眼帘沉思一会,脸色突然绯红,有点恼羞成怒道:“孟浪!”我见他如此便更加肆无忌惮的呵呵笑着,嘴里还不住大曲道:“父皇知道了?不如说出来,瞧瞧是不是这谜底。”
父皇有点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一巴掌就将我从他的身上掀了下去,不削道:“雕虫小技。”随后猛地沉下脸来,盯着我道:“莫不是常常寄托书信于红颜,博得一笑醉清尘吧?”我一听大骇,急忙摇头,解释道:“岂敢,儿臣只有父皇,溺水三千只取一瓢……”跟着道:“曾经昌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哼,江湖浪子。”父皇继续保持他的高傲和礼教,对我的一番真情用了这样的方式来接受。“除了点小聪明还过得去。”
“哎,”我不满的叫了一声,即刻便委屈起来。“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说完装着可怜相的对着父皇做出了一个西子捧心状,终将父皇脸上的一本正经彻底击溃,在颤抖中父皇还是忍不住的喷笑出来。
“哈哈哈……”他指着我,笑的异常:“还做那西子么?这番捧心,简直就像那狗熊掏胆……哈哈哈!!”
我顿时伤心了,真的伤心了。直直的看着父皇,满面的哀怨。却不想这样子竟然被父皇寻得了机会,反倒拿我开起了玩笑。一番嬉闹中,父皇和我均是坐在了床上,他一手挑起我下巴,看着我埋怨的颜色,口中朗朗。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我有点愤怒的撇过去脸,不待见这种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尤其是还做出了这种调戏良家妇女的样子。“竖子敢尔!”怒瞪父皇,若是别人定让我剁了这只手,对方是父皇,我也只是生气……一番心意却被这样糟蹋,真是欲哭无泪。
父皇见我是真的恼了,也不好再调戏下去,靠了过来,轻轻地揽住我的腰,搂着我道:“我行浣花村,想此仁义心。和气满天地,你学西子颦。在寿星光里,一花红独殷,起诵想余芬。”此诗句既不押韵,也不写意,我虽怒在心头,但是父皇这番话绝不会没有意思,只要咽下一口气,细细的听了,心里不断地揣摩。
拆字会意之后,这打油诗倒是让我猜出了谜底,难为父皇现在想讨我开心,还说的这么应景,当下也不好再生什么气,心头倒是因为他隐约表达的这番谜底稍稍舒服了些,因为这个谜底,汇成一句话便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叹了口气,我安分的躺在床上,拉起被褥,将自己和父皇笼罩其中,静下心来睡在床上,一道掌风便将床边的灯熄灭,安静的夜里似乎无需任何语言。
此时无声胜有声。
“明日,决战。”父皇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寂静,他在被褥里的手握住了我的,十指相握。“你定要小心,若是我有危险,你……你也不要那番不顾性命,若是好歹有个万一,伤在你身,疼在我心,可知?”
我转过身去,看着他,点点头又怕他看不见,道:“我知。”虽然是知道,但是何尝不担心他明天的生命安危,其实我们两人早就是拴在一起的同命鸳鸯,同生共死,荣辱共存。搂着父皇,将他强硬的抱在自己的怀里,祈求上苍保佑,口中念:“何水无鱼.何山无石.何树无枝.何子无父.何女无夫.何城无市。”
父皇也搂着我,不出片刻笑道:“这谜题够麻烦,复杂之极。”随后便吻了吻我的唇道:“南无阿弥陀佛,泪冰玉珠修长,请你别抛弃我,与你地老天荒么……”父皇也搂住我,正经道:“我绝不会抛弃你的,我也想与你天荒地老,所以明日我们都要平平安安。”
笑了笑,点头:“嗯,平平安安。”
……
摸了摸手中的一束缠绕结扣的青丝,心中大定,站起提枪,翻身上马,心中澎湃,豪气万千,一马当先!
“御林军!”我转过马身,大喝而起!
“有!”回答我的,是跟随着我的一万御林军!
“出发!”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