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这才拿了U盘到了公安局,没想到真得这么顺利就解决了……
徐扬躺在病床上依旧做着美梦,并没有注意到原来守在他病房门口的年轻警察不见了,每天都会来看他的副局长和另一位女警官也未见踪影,他翻看着A市整型医院资料,想着能不能借着借复疤痕,顺便整一整容……
“10号病房的病人,该交费了。”一个护士站在门口说道。
“交费?”徐扬扔下材料,“找公安局去要。”
“他们预存的医药费已经用完了。”护士冷淡地说道。
“你去找门口的那个警察……”
“你门口哪有什么警察?”
“怎么没有……”徐扬坐直了身子,却见原本坐着小警察的位置,没了人影……“这人,怎么玩忽职守啊……”
“今天不把药费和床费缴上,你就要出院了啊,你这病也不用什么高护特护,无非是些皮外伤,在家养着就行了。”
“你胡说什么呢?我这伤是警察打的!警察就得管我!”
“是警察打的,还是你自己撞方向盘撞伤的?”门外出现的那个人,让徐扬大惊失色。
“刘……刘警……你!你怎么来了!你是不是又要打我?!”
“我?我不打你,我给你看电影。”刘警说着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常来的那个副局长和电视台的记者。
“电影?什么电影?”
刘警把笔记本电脑放到他病床上的简易餐桌,把一个U盘插到了电脑上,U盘里放得明显是行车记录仪的录象,上面清楚的显示是徐扬跟着刘警的车进了小巷子……
他又下了车去查看刘警的车子,后来刘警忽然出现,把他按在警车上,再后来镜头一花,两个人被两辆车子给挡住了,只能隐约看见两个人站在一起说着些什么,“你租的车有行车记录仪,根据行车记录仪的记录,你从我离开警局一直跟踪我到了小巷子……”
“那又怎么样?我跟踪你,你就可以打我吗?”
“那好,我们现在看看我打没打你。”
刘警又点开第二个影音文件,文件里依旧是视频,视频记录了他下车,时间很清楚的显示是下午4:10,刘警按了快进,5:02的时候他又从外面回来了,因为外面天已经黑了,他开了车里的灯,镜头很清楚的显示他的脸是完好无伤的,然后……
“别放了!别放了!”徐扬万万没有想到有人在他租的车里放了摄像头……“这录象是非法的!”
“车行老板已经投案自首了,并且提供证据戴罪立功,保证不再犯,我们咨询过检察院,这个证据可以使用。”跟来的副局长冷冷地说道。
“我……我……我头晕……”徐扬说完一翻白眼晕了过去,刘警看了一眼跟过来的媒体记者,按了呼叫铃,一群医生从外面围了过来。
“徐家的人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律师,律师拿出证据说徐扬疑似有偏执、妄想、自恋型人格障碍等多种精神疾病……”刘警说到最后几乎要失笑,别人讲这是徐扬为了脱罪故意说自己有病,刘警却觉得这些病症简直是为徐扬量身打造的,“他家里人同意送他回家治疗,并且愿意赔偿一切损失。”说起来人家是“弱势群体”,说起来穿这身警服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比如这次的事,他被陷害成功了,他就会失去一切,相反对方却用一纸精神病诊断就轻松逃脱,局里还要跟媒体说明解释,他本来因为快速侦破谋杀案唾手可得的立功,转眼就泡了汤,“我请病假了,局长也让我暂时休息几天。”
“你别这样,还是以事业为重。”
“我现在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了,还不如像你一样,自己做老板,自由自在。”
“得了吧,自己做老板也有自己的难处。”郑铎摇了摇头,“你放心,徐扬的事我会解决……”
“他现在是精神病,你不要做傻事。”
“不是傻事,是早该做的事。”对于一些思维正常,有底限肯为自己考虑的人,也许白哲或者说成熟版郑铎做的事是正确的,可对一个疯子……是应该让不成熟版的郑铎上场了,有些时候简单粗暴,也许是最有效的。
徐扬本来以为说自己是疯子本来是一时的权宜之计,没想到夜里爸妈以为他睡着了之后,真的谈起了精神病院之类的事,听这两个人的口气,好像真要把他送去精神病院……
“扬扬真进了精神病院,这辈子就毁了,还能找到工作娶到媳妇吗?”
“你看他这个样子,哪一点像正常人?他现在就找不到工作娶不到媳妇,长痛不如短痛,也许他真是病了,住一段时间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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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两口一直聊到凌晨,这才渐渐睡去,徐扬掀开被子,悄悄拿了自己的衣服,又从爸爸的口袋里拿了钱,悄悄的离开了旅馆……
“什么?你要辞职?”江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单位干得好好的,人人都说你前途无量,说不定再过几年就能当局长,你这个时候辞什么职?”
“你不是总嫌我工资低嘛……我想出去自己做……”
“你出去做什么?”江雨怒道,“我是说过你工资低,可是我抱怨过什么吗?儿子的补课费都是他姥姥出的,他姥爷也一直说要支持你的工作,咱们一没贷款二没外债,双方老人都是干部离休,你觉得咱们家缺钱吗?”
“我……我觉得累……”
“我知道是这次的事让你伤心了,可是这人哪有没有三灾八难的?咱们又没什么靠山,难道真指望仕途平顺连升三级,我告诉你,当老板和当官的绝不是一个阶级的,我们单位的宋老师,老公是董事长,每次出国买东西都不忘给我额外捎一份贵重的礼物,还不是因为你有地位,过去你只是普通警察的时候,她跟我也只是面上情,现在还不是要主动跟我交好……”
江雨说得是大实话,刘警心里也清楚得很,只是他从没想过原来一副小女人状的妻子,竟然已经悄悄的变了……“我原来真不知道这样的事,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咱们……”
“别咱们咱们的了,你也没有真清廉到……”
“你闭嘴。”
“好,你心情不好,我不跟你吵,我回我妈家看孩子,你想清楚了再去接我。”江雨说着拎了包穿了大衣就出了门,刘警心情不好,只是往沙发上一躺,闭上眼睛假寐。
江雨看着他的样子更生气,拎着包就出了门,没想到刚出了单元门,就看见了拎着不少东西的白欣怡,“你来干嘛?”
“我发了工资,来看看……”月中领薪水的时候,她本来以为没有她的,没想到张琪按天数把薪水算给了她,白欣怡买了不少东西来看刘警。
“看什么看!因为你刘警马上就要辞职了!”
“什么?”
江雨是赌着气出来的,看见白欣怡更是气血上涌,气话冲口而出,话刚说完她就后悔了,“没什么!刘警不在家,我急着出门,你改天再来吧。”她说完用电子锁开了自己的小车,飞快地上了车,心突突跳个不停,如果刘警知道了她说的话,她……她心思烦乱的开车上了路,并没有注意到愣在当场的白欣怡,被一个黑影扯到了一旁……只剩下地上被丢弃的一堆水果……
作者有话要说:江雨这个人很现实,也很复杂,忍不住多写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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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木语录:没有比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更完美的复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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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狼滩
A市靠海也靠山,山并不高,但延延绵绵的一直到很远,野狼滩就在山跟海的交界处,本地的老人都说野狼滩在六十年代还有野狼出没,在现代虽然狼不见了踪迹,白天时尚有几个海钓零零星星来来往往,晚上时漆黑一片,除了远处城市的灯火再看不见什么光亮。
郑铎停下车,点燃了一根烟,回忆起跟刘警、白哲一起海训时发生的事,他跟刘警都是在海边长大的,从记事起就会游泳,下海摸贝壳,抓螃蟹之类的事没少干,海训虽辛苦,对他们两个来讲却不难,白哲这个内陆仔却辛苦极了,大海的脾气比游泳池乖戾多了,辛苦游出很远,一个大浪过来,就会把人掀出老远,甚至被海浪压到海底,他跟刘警自始至终都注意着白哲,教他怎么样跟风浪搏斗,一天的训练结束后,他们三个人和战友一起坐在篝火边讲着小时候的事,白哲不知怎地当众讲起了他妹妹,“我妹妹第一次走路是向我走过来的,她说的第一个字是哥……”白哲说完就笑了,笑得很甜,篝火映着他被晒得黝黑发红有些破皮的脸,显得他的牙齿特别白。
他把烟扔到了沙滩上,下了车,打开了后备箱,用强光手电筒照进后备箱,被灰色宽胶布捆成粽子一样的徐扬紧闭双眼,在后备箱里拼命挣扎着,郑铎撕开了他嘴上的胶布,“你要说什么?”
“你是谁?!”
“我?”郑铎挑了挑眉,“我是要你命的阎罗!”
“你……你是刘警派来的杀手?”
“刘警?”郑铎笑了,“派我来的人叫白哲。”
“白哲……白哲已经死了。”
“是啊,所以他从地狱派我来替他保护妹妹。”郑铎把烟头按熄在徐扬的耳边,徐扬被头发烧焦的味道吓得浑身发抖。
他不明白,明明是他找到了白雪,可是一转身就不知被什么人给打晕了,意识清醒之后,就在一个黑洞洞的地方,他花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身在自己偷来的桑塔纳2000的后备箱里,捆住自己手脚的,正是自己在五金店里买的胶带和绳索,在自己身边随着汽车的行进摆动的是自己事先买好的汽油。
他在车里无论怎么挣扎,开车的人都无动于衷,车外的车流声越来越小,一直到最后消失不见,路也从平顺的柏油路,变得越来越颠簸,最后车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他被手电的强光晃得根本看不清来人。
男人拿了一瓶水,早已经渴得说不出话来的徐扬张嘴喝了半瓶,喂完了徐扬水,男人将水瓶扔出去老远,“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个地方叫野狼滩,往前二十米再向上走半里就是一个悬崖,悬崖下面水流很急,我年轻的时候曾经试验过,扔进去一只盛满了石头的背包,永远都不会浮起来,老人讲这地方的洋流急得很,不管什么人在野狼滩投海,尸体都会直接顺着洋流走,一直漂到很远很远……”
“救命!救命!”徐扬使尽全身的力气大喊道。
“呵呵,你喊得再凶也不会有人听见的,这里方圆十里没有人烟。”
“你真要杀了我?”
“我从来不会威胁人,我只会做事。”郑铎说完用胶带重新把徐扬的嘴粘好,关上了后备箱,借着那一段土路,驶上了悬崖。
车再次停了下来,郑铎把徐扬从后备箱里扯了出来,徐扬这才意识到抓着自己的男人高大得出奇,自己一米七十多的身高在他面前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男人什么话都没说,把他放到了驾驶位,把驾驶椅调到了适当的高度,又开始一言不发的戴上皮制手套,拿了个毛巾沾着汽油筒里的汽油擦拭坐椅、后视镜以及所有目光所能及的地方。
徐扬在驾驶椅上挣扎着,脚随便乱踢,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手用胶带紧紧地捆在方向盘上,徐扬这个时候借着手电的余光,这才看清男人的脸,可看清之后更绝望,男人戴着滑雪面具,除了嘴唇和眼睛,没有任何地方外露。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男人开始在整个驾驶室泼洒汽油,又将剩下的汽油洒遍整个汽车。
做完这一切之后,郑铎这才又撕开徐扬嘴上的胶带,“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再也不会找白雪了!再也不会了。”徐扬哭得涕泪横流,驾驶椅上传来刺鼻的尿味。
“晚了。”郑铎说道,他从徐扬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一次性打火机,“这是你准备用来烧白雪的吧?”
“不!不是的!我只是想吓吓她!”
“呵。”他冷笑,轻轻点燃了打火机,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的眼神冰冷得如同地狱阎罗。
“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
“我为什么要放了你?你死了,对整个社会比你活着更有用。”男人说完拿着打火机后退到很远的地方,将打火机点燃,扔进早已经浸满了汽油的沙土里。
“啊!”徐扬看见火随着汽油快速的烧向汽车,使尽全身的力气尖叫着。
白欣怡不知道徐扬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那次徐扬找到了自己之后,自己就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时,已经在嘉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