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要包?”
“包又不能当钱花,我不缺包。”
“卖了也行啊。”
“呵呵,等到了我手里我就舍不得卖了啊,还不如看不见呢。”赵真真笑嘻嘻地说道。
夏庆丰瞧着她青春肆意的笑容,转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有些人天生就是好命的,不知道缺乏是什么。
“真真说你见过那个姓夏的了?对他印象还不错?”张老师的声音里明显包含了指责。
“我见过他了,挺精明的男孩子,要不是家庭是那样的,跟真真是挺合适的……”
“合适什么啊……”
“五姨,你听我说,我准备去了解一下他家里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也悄悄摸一下底,您放心,如果他真不适合真真,我一定会让真真回心转意的,你自己注意身体啊,别再着急上火了。”
“昨天你五姨父听说真真跟他的事了,气得骂了她半个多小时,真真那孩子还跟他顶嘴,要不是我拦着,他就要跟真真动手了……他最惯孩子了,从小到大还一根手指头没碰过真真呢……”
顶嘴就对了,自己就是农村出来的凤凰男,听说女儿找了凤凰男马上就变了脸色,嘉木闭眼睛都知道真真会怎么顶嘴了。
“五姨,你告诉我五姨父,让他也放心……那个……你们要不要见一见他?”
“我听说了他跟真真的事就想见他了,真真却说什么怕我骂他,不给他好脸色,伤他的自尊,不肯让他来。”
所以长辈的自尊就是可以伤害的了?看一个人是好是坏,不能只看他说了什么,还要看他做了些什么,夏庆丰是完全把真真掌握在手里了,不去见五姨和五姨父,肯定也是夏庆丰的意思,这样的人说是自尊心强,不如说是自卑心重,怕受别人的伤害,别人对他一点的怠慢他都会记在心里,林嘉木心里对夏庆丰的评价又低了一层,“嗯,我知道了,五姨,上次你不是说想去我家呆两天吗?干脆你跟我姨父趁着暑假没什么事,去我家散散心,现在我家那边凉快极了。”
“我哪有心思啊……”
“五姨,您听我说,您不在,有些事我倒好办了。”林嘉木想了想又道,“这次您跟我姨父出门,千万别给真真留钱,她不是跟我姨父顶嘴了吗?让我姨父把他给真真办的副卡停了,她要有情饮水饱,就让她饿着。”
“饿着?真真从没缺过钱啊……”
要不怎么说惯子如杀子呢,每一个让人吃定了的天真女背后都有惯子无度的家长,“五姨,您放心,有我呢,我能让真真饿着吗?再说她还有工资卡呢,又不是真没收入了,我供她吃,家里又有地方住,花不了什么钱,她要是真有什么急用,我也能应付。”
张老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忽然电话被人抢了过来,“行,我跟她妈就出门去度假,嘉木啊,这事儿……拜托你了。”
“五姨父,您放心。”有的时候杀伐绝断,还真得是男人,或者说男人更能清醒地意识到凤凰男的危害,两害相权取其轻,更有壮士断腕的勇气。
郑铎又是汗流浃背地从外面回来了,随手把包往办公桌上一扔,说了句“我先去冲个凉。”就像一股风一样地冲了出去,进了浴室冲澡,今年的天气真糟糕,快要立秋了还是一直发布高温警报,今天郑铎的活又是要在外面找人,不能在车里吹冷气,肯定是遭了不少罪,不过他从来不抱怨这些,顶多是骂一句天气,然后就去冲凉,最高纪录是一天洗了四回澡。
过了约有二十分钟,郑铎总算洗完澡换了衣裳出来,“总算把那小子的住址和活动规律搞清楚了,可以联络委托人了。”
“嗯。”林嘉木点了点头,“那小子挺狡猾的,这活你不能一个人干,我跟你一起去。”
“那委托人来了怎么办?”
“不是有真真吗?”
“哦?”郑铎挑了挑眉,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弱碱水咕咚咕咚灌进去半瓶,“你打算给她场震撼教育?”
“至少让她心里有点谱,不能再天真下去了。”林嘉木说道。
“不是我泼你冷水,那丫头中毒很深了,你的教育够呛有用。”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点一点做……最近我忙着她的事,你辛苦了。”
“知道我辛苦就多给点提成。”
“呵呵。”林嘉木干笑了两声。
郑铎四下看看,“她呢?”
“去订外卖了。”
“传说中那位会帮忙下厨的仁兄呢?”
“忙工作呢。”林嘉木笑道,“我今天根据他的名片查了查他们公司,呵呵,做销售的是个人就是销售经理,十几个人共用一个助理,底薪一千五,提成无上限,不过他的业绩还行,能稳进前五,月入近万是没问题的,问题是他之前的几年工作还不如这个呢加上家里负担重,再加上他爸爸是真生病了,在市医院住了半个多月,花了快七万块钱,他现在能有不到十万的存款就不错。”
十万块听起来很不错罢了,A城虽不是北上广,但经济发展迅猛,房价涨速度快,房屋均价也有一万三,二环以内没有低于一万五的,十万的存款连厕所都买不来。
两人刚说完,就听见外面的人拿钥匙开门,郑铎起身过去帮着开了门,从赵真真手里接过外卖,看见她满头大汗的,又递上了纸巾,“天真热。”
“是啊。”郑铎看了一眼里面的菜色,三素一荦,做得还成,摸摸还是有点凉,估计又是“楼下早餐铺”的作品,“嘉木,快来吃饭吧,不是说等会儿就要出门吗?”
“嗯。”林嘉木从办公室里出来,到了厨房,三个人围坐各自拿了饭出来,“楼下早餐铺”的外卖做得还成,尚能入口,就是油有点重,荦菜肥肉有点多,不过外卖嘛,都差不多,嘉木吃了两口素菜道,“等会儿我跟郑铎都出去,有个委托人要来,你先招待一下,让她坐一会儿,跟她说我跟郑铎半个小时之内回来,她要是哭的话你就安慰她一会儿。”
“嗯。”赵真真点了点头,哭哭啼啼的委托人这些日子她也见过几回,只不过一般林嘉木都是把人带进办公室说话,说完了话委托人有些转悲为喜,但更多的人是转悲为怒,出门时目光都冷得很,“你们……真是半个小时就会回来吗?”
林嘉木笑了,“总之她无论什么时候问我们什么时候回来,你都答半个小时就会回来就行了。”
“哦。”
林嘉木和郑铎刚走不到二十分钟,门铃就响了,正在刷晚的赵真真紧张地关上厨房的水龙头,跑去开了门,只见门外站着个将近四十岁,留着中长卷发,看起来有些憔悴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看见是她开门,退后看了一眼门牌,“林嘉木在吗?”
“我们老板刚出去了,她说了您要来,让您等她一会儿。”
中年女人点了点头,进了屋,坐到了客厅里,打量了赵真真一会儿道,“我上次来没看见你。”
“我才来了几天。”赵真真笑道,“您要茶还是咖啡?”
“给我倒杯水就行了。”
赵真真给她倒了杯水,坐到了她旁边,她虽然社会经验有点少,但还是有跟学生家长沟通的经验的,慌了一会儿很快镇定了下来,“今天的天气真热啊。”
“嗯。”女人喝了口水,刚想说些什么,电话就响了,她看了一眼电话,直接挂断了,不到一分钟,电话又响了,如此便进入了电话响,她挂断,电话再响,她再挂断的循环。
赵真真忍不住说道,“你可以设定黑名单的。”
女人没说什么,把电话交给了赵真真,“我不会弄,你会弄吗?把我设定。”
“哪一个电话?”
“标名是老公的那个。”
赵真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电话又响了,女人把手机从赵真真手里拿了回来,接起了电话,“你不用劝我,我找到他肯定把他送到公安局,还不出货款就让他去坐牢!”
“你说说我放过他多少次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轻重?这次的货款他不拿出来,公司就得破产你知不知道?你只为你弟弟考虑,有没有考虑过我和孩子?你别提你妈生病了,我告诉你,这次不管用了,就算是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我也得把货款要回来,再给她送终,对!我就是不孝了!我就是钻进钱眼里了,这次货款要回来,公司保住了,咱们俩个就离婚!你跟你们家人过去!我跟孩子过!”她说完挂断电话,把手机又给了赵真真,“帮我设黑名单。”
“哦。”赵真真替她把手机设到了黑名单,“阿……”她想叫阿姨,后来想了想换了个称呼,“大姐,你是跟你老公吵架啊。”
“不是跟他。”中年女人拿过纸巾擦了擦眼角渗出的眼泪,“我们俩个感情挺好的,要没他们家人搅和绝不是现在这样,妹子,你还没结婚吧?姐告诉你一句大实话,千万别嫁农村来的凤凰男,他就是再有才华再爱你也不行。”
实例教学二
嘉木语录:武力有时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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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我老公是大学同学,都是学农的,大学毕业以后我求我爸爸把他安排在了研究所,跟我一个单位,我们单位主要是研究推广优种良种的,就是玉米三号,水稻高产四号之类的,后来他觉得在单位赚得少,就拉着我出来了,我们俩个自己做公司,算是白手起家吧,总算把公司做起来了,可是公司做起来了,事就来了,原先他们家只是弟弟娶媳妇盖房缺钱,老人有病缺钱之类的要钱,看他发达了,一家人全都从农村出来了,他弟弟一个小学没毕业,只会开拖拉机的,也被他安排了个司机的职位,可他妈说没有哥哥是老板,弟弟开车的,非让他给他弟弟安排个副经理之类的职位做做,还有他家的那些亲戚,把职位占了个七七八八,好多人才都被挤走了,这些就算了,他弟弟非要帮着收货款,原来是贪,我跟他一吵架我婆婆就护着,别说是开除,连换个职位都不行,这回他是直接拿着一百多万的货款没影儿了,我们公司本来就越来越难做,现在雪上加霜……”
“你婆婆她……太不对了……”
“她……就是农村老太太的思想不患寡患不均,她还嫌弃我生的是女儿,说什么女儿是赔钱货,以后财产都得给他弟弟生的儿子,吃我的喝我的还嫌弃着我,他还一味的顺从他妈,让我孝顺,说什么当初是他弟弟辍学回家种地,这才能供他上大学,他爸也是为了给他赚学费累死的,他要照顾他妈和他弟弟,他欠他家里人的,我也就欠了……真恨我当初瞎了眼!怎么就嫁给了这样一个人了。”
赵真真不说话了,她小的时候家里也是这样的,农村的亲戚来来往往的,来的时候拿点土特产,走的时候大包小包的,她的衣服稍微穿小一点就有亲戚掂记着打包带走,爸爸妈妈没少为了这样的事吵架,“那也不用离婚啊……”
“我离婚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我女儿,再不离婚,我女儿连上私立高中的钱都没有了,她成绩一般,考不上好公立高中,要是像她奶奶说的,随便上个高中就行了,她这一辈子就毁了。”
赵真真看见她动都没动面前的水,沉默了一会儿,“我给你倒杯热水。”
“不用了,林嘉木不在……”她话音未落,门铃就响了,赵真真站起身开了门,看见门外站着个穿西装的陌生中年男子。
“江芬在不在?”
“江芬?”赵真真有些疑惑,里面的中年女人已经站了起来,“王安生,你怎么来了!”
赵真真退后了一步,估计这个人就是刚才跟自己聊了许久的委托人的老公了,她想到自己的身份,又迎了上去,“这位先生……”
王安生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奔着江芬来了,“别人跟我说你请了私家侦探时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真做这么绝。”
“别人?哪个别人?是不是你那个表妹小花啊?人家做保姆,她也做保姆,派头倒比别人家的保姆大,连我闺女多喝点牛奶她都敢念,表妹,一表三千里还好意思充亲戚!”江芬冷冷地说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你从一开始就觉得我土,我村,嫌弃我妈,嫌弃我弟弟妹妹,连保姆都嫌弃上了,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跟你结婚了,你现在能当老板娘吗?”
“呸!臭不要脸!要不是我你早回你们乡下种地去了,搞不好能混个乡长当当!”江芬直接吐了他一身,“你还没说呢,你怎么找到我的?”
王安生到底是理亏,被吐了一身也只是拿纸巾擦擦,被人问到说怎么找来这儿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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