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就是这般让人无法控制而又深深迷醉的毒药。
尤其是当一个人打开心扉,爱意潮涌的时候,理智开始变得荒谬。
漫漫长路中,这些年薛承远从未有过安定的感觉,而在茫茫人海之中更从未寻得过一种心心相惜的感情。
可如今真的回到了邡宁,这个他出生成长的地方。
飘飘荡荡的心,似乎在昼夜之间便寻到了一种本能和直觉上的归属。而这份情感也恰好发生在了这片土地上。
恰当的地点、恰当的时间、……恰当的人选、爱情变得如此自然而然。
薛承远厌倦追逐和伪装,却深深喜欢上了这份自然。
没错,叔父是质疑过这份所谓“真诚”之後的意图。
但薛承远倒是觉得无妨,这世间本就没有毫无动机的行为和追求。
情感的路上,重要的只是心甘情愿。
公良飞郇的腿伤未愈,轻轻撩起薛承远的墨发,摩挲著他的轮廓。
第一次在古庙中的相见、被他下毒时的愕然、而後一次次被他救治的感动……
这个人在公良飞郇心中,很是复杂。
但最奇妙的是,薛承远本人却恰恰能将一种极为复杂的蕴涵,表现的异常简单。
薛承远见他这样注视著自己,心中的情感柔和而温暖。
不知道还能和他相伴几日。今生今世,还有没有再次重逢的可能?
薛承远只是想好好珍惜这一刻。
“飞郇……”
源於这份爱意,薛承远轻轻探下了头,吻在了公良飞郇的唇边。
他的唇饱满而轮廓分明,合著淡淡的酒味和药味,混杂出一种极为魅人而有力度的真实感。
“飞郇”在呢喃的含糊之中,薛承远的动作却甚是分明。他将公良飞郇紧紧拥抱在了自己的怀抱里。
身体的直觉告诉薛承远,他要吻他,他想爱他,他必须拥有他。
薄薄的衣衫,斜在薛承远的肩头,长发如瀑披散在耳旁,彷如内心的情爱一般肆意。
薛承远爱抚著公良飞郇修长的腿,揉捏的力度夹杂著体温,每一次抚触都传递著心底的柔情和爱。
这样被动的接纳却开始让公良飞郇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被按在身下爱抚的难道不该是薛承远麽?怎麽会是他……?不对!错位了!
公良飞郇哼哼了一声,挪了挪身子,腿脚依然剧痛,在床上动弹都显得有些笨拙。
“怎麽了?”薛承远停下了手,怕他不适,关切的问道。
“我喘不过气”公良飞郇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微微皱眉。
薛承远微微一笑,挑眉看著他,侧身搂住他躺了下来。
窗外月朗风清,温润的气候中,在心爱的人面前酝酿起一份柔情蜜意,并不艰难。难的是,如何将这份爱,表达的是恰到好处。
公良飞郇见薛承远放弃了主动地位,单肘一撑,立即直起了身子,压在了薛承远身上。
“这样就能喘过气了?”薛承远朗声笑叹道,双手撑著他的胸膛。
别说公良飞郇虽比他高那麽半头,近来却是太过消瘦,压在他身上,却也不觉的太过沈重。
“咱们说好,以後……”
公良飞郇还没开口说完,薛承远便轻轻揉了揉他腰上的穴位,瞬时一股酥麻袭来,薛承远不知怎的又压在了他身上。
强的不行,软的也不行,谁让他现在还是个病人。
公良飞郇突然发觉自己对这份感情的期许似乎有错!这份浪漫甜蜜来的不是时候。
正在心中犹豫不决的时候,薛承远的手已经轻轻按在了他的亵衣裤中。
公良飞郇健硕而圆挺的臀形柔滑而具有一种致命的吸引,薛承远的指尖顺著那半圆慢慢寻索,直到前端浓密而坚硬的硕物。
“飞郇,……这麽想要?”
薛承远微笑,俯下身子,紧紧贴著公良飞郇,连带著吻过了他的唇和英挺的鼻梁,咬住他的耳垂,轻吻著道。
公良飞郇涨红了脸,一时找不出词来回答薛承远,而身下之物又实实在在的出卖了公良飞郇的欲望。
只是你我之间,不该是我要你麽?!
公良飞郇努力挣扎起了身子,薛承远却用一种温婉而柔和的力量抵触了这种挣扎,又一次将他抵在枕榻上。
公良飞郇喘了口气,只觉得自己身体还未恢复,动作也相当不协调,实在是……有愧他在外的英名。
“承远,你……”
“我要你,飞郇。”
薛承远看著他,眼中坦诚而明亮,用一种男人温雅而焕发著恒久力量的声音,宣告出了他的心声。
月华如炽 65 蒸包继续H~(美强生子)
第六十五章
从第一次吻过薛承远,公良飞郇就料想到两人会有今天。
只不过,没想到,是他要在上,而自己在下。
薛承远又一次轻吻了他的发鬓,那吻碎碎落落的,气息萦绕有什麽在心头搔痒起来。
公良飞郇受伤之後还没有疏解过一次,被薛承远这麽一撩拨,倒是根本忍不住了。
薛承远不愧是大夫,对人的身体拿捏的轻重缓和恰到好处。这是一个了解公良飞郇身体和心灵的机会。
薛承远想让他记住自己。
而今夜,让它没有一丝离别前的忧伤。有的,只是记忆中暖暖的幸福。
或许是上天注定,这些年来,薛承远和公良飞郇在彼此的生活中都从未体验过爱情。
也许期许甚高,对他人根本看不入眼。
也许从未有过一个契机,让自己紧闭的心扉打开,去感受和接纳一份柔情。
等待总是蹉跎而漫长,不知何时何地能够拥有自己想要的感情。
但今时今日,他们却又不能不感谢上天分别赐予的这份等待,因为这份等待最终成就了他们此刻的相爱。
“飞郇……”
薛承远看似冰封的内心一旦流露出柔柔的爱火,这火苗便会极为迅速蔓延到各处,话语交织,温润的气息让这房间里也温暖了起来。
这暗藏在薛承远清冷性格之下的激情,让公良飞郇很是诧异,但他却十分享受这份爱意。
薛承远的拥吻和抚摸,指尖轻触过每一寸肌肤之後,留下的余温都似乎变成了感情的印证。
这是他心中爱的表达,无言情感的传递,让人无法熟视无睹。
素齿之间,唇舌相交,情焰盛放中唾液也变的炙热。
公良飞郇托著薛承远的脸颊,却看不清咫尺之间他的轮廓,一切开始变得渐渐模糊,模糊成为了一种凭借直觉就能够辨认的熟悉。
公良飞郇将这份熟悉和珍贵的体验,一同珍藏在了内心的记忆之中。
他在用心记他,记住他和他的第一夜。
不知什麽时候,薛承远轻轻探下了手指,打开了公良飞郇後端的蜜穴。
随著薛承远不停的轻柔爱抚,蓄积起的热情,在公良飞郇胸口早已像有了一团火焰一般,无法释放,难耐的出奇。
紧致的穴口里,由薛承远捣出了些许淡淡的蜜汁。
就在这一刹,薛承远紧抱住公良飞郇,狠狠的吻住他别过去的头,咬著他的耳廓,齿间磕碰著。
“呃……”猛烈的插入,让公良飞郇面色一青,倒吸了冷气。
这薛承远看似柔弱,床第之间却倒是有一番当仁不让的风范。
薛承远虽是第一次尝试,但他爱上了这种感觉。
尤其当他轻托著公良飞郇的头,就这样静静的望著他的眼眸时,他知道自己不仅仅是爱上了这份感觉。
他再也无法逃避这样的事实,他深深的爱上了眼前的人。
“飞郇,承让了!”薛承远看著他别别扭扭又欲仙欲死的神情,笑道。
“这次我让你,下次……”
公良飞郇冷冷哼了一声,托著自己的腰,又皱了皱眉头。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人这麽压在身下,以如此柔缓却霸道的方式侵入了自己的身体。
他更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还如此享受这般感觉。
最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居然是薛承远!
真是岂有此理!
“这样……你喜欢麽?”薛承远抱著他,任由自己的分身在公良飞郇的身体之内出入摩擦,寻找著乐趣和快感。
公良飞郇挺立的硕物只能无用的矗在薛承远的腹肌之前,来开捣弄,这感觉真是前後都能要了他的命。
而公良飞郇的身子才刚刚开始恢复,虚的很,几下之後额头上就开始渗出了一排排的汗珠。
“还好,你喜欢麽?”公良飞郇忍著难耐,双手搭在薛承远肩上。
他们在情爱上,不知为何都比对方想象中更加成熟和默契。
有这份默契作为爱情的基石,他们两人也都并不怀疑未来能够在这份感情里,能够给予彼此足够的自由。
这份自由无论对於薛承远或者是公良飞郇都很重要,是他们毕生所追求和珍视的。
“喜欢,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薛承远望著他,眼中尽是温柔,又道:“所以我想记住这份感觉。”
公良飞郇爱怜的搂著他的肩,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律动,此刻的纵容是认同也是爱。
薛承远渐渐找准了感觉,托起公良飞郇的双臀。
公良飞郇全身上下,伤疤无数,却无碍薛承远去爱他的全部。
薛承远紧抱住他,一寸寸的吻过了他肩头的伤疤。
公良飞郇突然感动的想流泪,却还是怔怔的忍住了。
从没有人这样细心而真挚对待过他,在乎过他看似丑陋的身体,在乎过他心中残存的伤痛。
一阵猛烈律动之後,薛承远像一滩软泥,趴在公良飞郇的身上不动了。
宁和的光景里,爱欲云雨幻散而去,剩下的是两颗心赤裸相对,坦诚相待。
“承远……”公良飞郇长长的十指轻轻抚过薛承远的脊背,无声无痕。
“嗯……?”
薛承远浑身湿热,很舒服的趴在他的身上,倾听著他的心跳。
公良飞郇轻声道:“我从未感觉这麽幸福过……”
月华如炽 66 (美强生子)
第六十六章
一夜相拥而眠,清晨的时候,薛承远睁开了眼睛。
发生的一切,他都记在了脑海之中,足以在余生中慢慢回味。
公良飞郇他此生不会忘记。但这段感情随缘而起,缘尽也同样会湮灭,至少曾经拥有过一刻真实炽烈的爱。
眼下为了公良飞郇能够痊愈,薛承远必须忍痛做出抉择。这抉择也同样是他对叔父做下的承诺,他必须履行。
这些日子他也细细思索过了,叔父的要求并不是没有道理。若是说薛承远内心深处没有对家国的愧疚,那是不可能的。
一朝远去,心债却何时才能偿还?
只要公良飞郇能够重新站立行走,征战再无,天下从此安定富足。那麽他薛承远就是一生终老在那荒芜的山林中,又有何妨?
每个人都有自己应当履行的职责和义务,当心中再无牵挂,便也乐得独自面对人生今後漫长的岁月。
薛承远回头看了看床帐内依然熟睡的公良飞郇,目光流连在他那英俊的轮廓上。
初次见他时,只觉得他全身上下散发著一种孤傲而英戾的气质。但今时今日看他,他真的变了许多。
近来的病痛在他的情绪中凭添了一份敏感,悄然而来的爱情更是让公良飞郇多了一份柔和的英美。
看著看著,薛承远真的很想俯下身子去轻轻啜吻他的双唇。
他知道自己是这麽眷恋他的气息。
可是他不能。薛承远这样告诉自己。他不能再去亲吻对方,不能再去放纵心中的这份情感。否则他就永远不会有勇气再一次的离开他。
而他必须这样做。
人生,有时候是不是很残忍?
薛承远微微苦笑,提上了长袍和鞋子,站起了身子。刚想抬步走开,却还是转身为公良飞郇掖了掖棉被的被角。
再一次转过身时,薛承远开始环视这卧房的各处摆设。
这段日子他已经搞清了那关押四名囚犯的监牢大印和令符,隋行谦早已交予给了公良飞郇。
那麽既然给了他,这些东西就一定在这卧房之内。因为公良飞郇身子不便,根本无法四处行动。
在行动之前,薛承远轻轻掏出了药箱之内的一瓶迷香,在公良飞郇的床帐内散了去。
两个时辰内,公良飞郇不会清醒。
薛承远一个接一个柜子的寻找。动作很轻,但目的和搜寻的方式都非常明确。他知道他在寻找什麽,也知道这种东西公良飞郇一定会保管得非常妥当。
这卧房之内有没有暗道机关薛承远不能肯定,但必须一试。
半个时辰後,薛承远开始变得有些气馁,找遍了全屋的所有柜子,让然一无所获。说实话,公良飞郇这卧房本就布置的相当朴素简单,找出那物件应当不难。
正在薛承远细细思量的时候,外面的脚步声响起了。是伺候公良飞郇晨起更衣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