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才说到一般,却见叶景修兴趣缺缺,自然识趣地住了嘴。
“公子可是不满意?但您要的人岁数小了些,我们这儿接客的多是十四五岁的,比这三个还小些的都是些不懂规矩的,怕是要冲撞了公子~”
叶景修道:“你带我去看看那些年岁更小的。”
他说完使了个眼色,身边小厮立刻把银子呈上。鸨母笑盈盈地接过了银子,才道:“即是如此,那我就破例带公子去看看,但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惹得公子不高兴,可别怪我没有提醒您~”
叶景修便跟着那鸨母离开了主楼,到了后院,转手进了另一处较为朴素的地方,和充满旖旎气息的欢馆主楼大相径庭。
“这里头是□新人的地方,现在正在教训几个不听话的呢,公子若是有兴趣,便可进去看看。”
那鸨母甫一说完,叶景修就推开了木门,迎面而来的是里头的腥膻气味,叫叶景修嫌恶地皱眉。
紧接着,叶景修就看见了在一边的角落里,浑身赤jjwxc裸,正再吞吐着男人孽根的赫连峥。
只见到他双目紧闭,脸上的表情极为痛苦,虽然没有哭,脸上却有干涸的泪痕,而背上刺目的红色让叶景修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动作的,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抱着赫连峥,用手轻轻擦拭赫连峥的嘴角,尽量不去刺激他已经被磨破皮的嘴角,把属于别人的肮脏浊液擦去。
而那个男人已经被他一脚踢出好远,正捂着□的东西痛呼。
叶景修依然感到怒不可遏,但却忍住了没有发作,只是怜惜地抱着赫连峥,对那鸨母道:“这个孩子我要了。”
鸨母一愣,紧接着谄媚笑道:“这孩子来了两年还是不听话,不过该教的功夫却是一样不差,公子若是想要不那么柔顺的,这孩子是再好不过了!”
赫连峥今年刚满十岁,生得极为好看,再加上那双眼中是不是闪烁的不屈神色,的确可以引起某些人变态的喜好。
叶景修从没想过这些,只是怜爱地抱住比自己稍小一些的孩子,拂过他背上被鞭打出的红痕。感受到怀中人因为痛苦而发出的细小呻吟,他心中更是愧疚万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被贬贱籍的赫连峥会被遣送到这种地方……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想到所谓
的贱籍却是要做这些事情的。
他把自己的外衫脱下,包住了赤jjwxc裸着身体赫连峥,回到了主楼。
鸨母已经准备好了房间,并且叫走了门口所有的人,好让他可以在里面尽兴。
叶景修当然不会对赫连峥做些什么。房里有浴桶,已经备好了热水,随时可以沐浴。
赫连峥被叶景修放进了浴桶,小小的身体只能站在里面才不会被水淹没。叶景修便脱了自己的衣物,一同进了浴桶。他身形虽比成年男子小了一些,但看上去也有十□岁,适才进了浴桶,正好可以让赫连峥靠在他身上,不会轻易滑倒。
叶景修小心翼翼地替赫连峥洗澡。赫连峥身上并不脏,除去背后被鞭打出的红痕外也没有其他损伤的地方。欢馆中的鞭子并不伤人,打在皮肉伤虽有些痛,但很快就能消褪。叶景修趁着洗澡的时候上下检查的一遍,发现并无不妥,这才安下心来。
赫连峥虽是进了欢馆,但这个地方却不会怎么亏待他,毕竟是要靠着他的身子出去赚银子的,自然会好生对待,十岁的他看上去只是矮了一些,虽说瘦了一些抱着却也不咯人,恰到好处来得多些。
赫连峥就这么听话地被叶景修上下摆弄着,等到洗完了澡,穿上了干净的亵衣。才低声说了一句:“哥哥是来接我回去的吗?”
这是赫连峥到现在为止说的第一句话,而叶景修听到这句话,正在给他整理衣服的手停住了。
以叶景修现在的能力,并不能肆无忌惮地让一个出生风尘的人登堂入室,他没有能力保护他不受伤害,因为叶景修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
“哥哥……现在还不能接峥儿回家……”
“所以我要继续留在这里,对吗?”
叶景修不知怎么作答,只道:“哥哥会常来看峥儿,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
赫连峥的身体有些发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伸出手,极快地往叶景修的□探了过去,握住了那团软肉,然后放开了。紧接着他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看着叶景修道:“哥哥对我,是不一样的……所以哥哥不是那个把我带到这人的人,是吗?”
“他们说是因为哥哥我才不能一死了之,要在这个地方受苦受难,我不信,哥哥……告诉我,不是你,对不对?”
叶景修仿佛被夺去了声音,看着赫连峥清亮的双眼不能言语,半响才说:“峥儿
,时候不早,该歇息了。”
他抱着赫连峥上了床,室内点了催情的淫香,赫连峥虽是个孩子,仍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有些不舒服,白皙的小脸泛红,心跳也变得极快,反观叶景修却是全然没有反应,这种淫香对他来说至多只有催眠的效果,在没有别的了。
赫连峥躺在叶景修怀里,就和两年前在宫中的时候那样。叶景修因为那香的缘故已经熟睡,赫连峥却是相反,他仿佛正在做着一场美梦,梦醒了他又要回到让他恐惧的生活之中,但是心跳的速度和叶景修喷在他脸上的气息告诉他现在的一切是真实的,他逃出了噩梦,他的哥哥来接他回家了……
但是,哥哥为什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赫连峥在床上想了半天,等到淫香燃尽,室内的烟气消散,才慢慢陷入沉睡,无力去想别的事情。
09
叶景修没有带走赫连峥,只是给了鸨母大笔的银钱,说要好好待他,之后逗留了两日就离开了江陵。
此后的每个月里,他都差人给那欢馆的鸨母送去银钱,并吩咐那人多留心赫连峥,回来再说与他听。而叶景修本人却极少去江陵探望,一来是因为路途遥远,二来却是因为他在长安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现在的他无权无势,根本不能随心所欲地做事,只好让赫连峥留在远离纷乱的江陵,心想着,那处虽是欢馆,但经他打点却比这里要好上数倍。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叶景修最初每隔半年来一次,往往要住上一两个月才离开,到了后来,他停留的时间就越来越短。最近的几年,更是一次都没有回去过。
可即便如此,每月送去的银钱却是不少,叶景修也依然关心赫连峥在那儿的生活。
他在长安偷偷摸摸地做着小动作,肃帝这几年身体越来越差,已经无法分神去管,再加上叶景修做事滴水不漏,他的势力在悄无声息之间慢慢培植了起来。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他一举翻身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在叶景修找到赫连峥之后的第十年来到了。
那时正值隆冬,肃帝病重,太医们尽心尽力照料了三天,还是让肃帝死在了第四日的黎明前夕。那时诏书已然拟好,自叶景修被废之后太子人选迟迟未定,而这份肃帝的诏书上,所选之人并非嫡亲皇子,而是肃帝的侄子——一个年幼的黄口小儿。
幼帝年纪尚小,无法亲政,叶景修自然成为众望
所归,名正言顺地当上摄政王,坐拥天下。
朝中虽有人质疑这诏书的真实性,但没有人敢正面提出。因为肃帝对于叶景修喜爱非常,在那之后一直都没有再立太子,换个方式让叶景修再理朝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叶景修本就在暗中培育了自己的势力,十年来早就打下了根基,再加上他母后赵氏的家族势力,这摄政王的位子他坐得十分安稳。
叶景修终是得偿所愿,获得了足够的权势,可以随心所欲。
赫连峥就在刚满双十那年的春天,被叶景修从那欢馆赎出,正式住进了摄政王府。
只是,他再也没有用那种清亮的眼神看过叶景修,他看向叶景修的眼神极为复杂,叶景修猜不到全部,却在里面看见了恨。
叶景修明白了——赫连峥恨他。
但那又如何呢?赫连峥再怎么恨他都只能在他的羽翼下安稳度日,只有他才能让赫连峥一世安逸。
为了守护他,叶景修必须要变得更加强大,现在的他权势滔天,但终究不是天子帝君。他心念一动,自然不会满足于现状,那帝君的位子迟早是他的……
只是有的时候,叶景修看到赫连峥用带着恨意的眼光看他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丝难过的。
他总会在无人之时思索:怎样回到那时初见的时候?
那时初见,赫连峥泪眼汪汪的叫了他一声:“哥哥。”
番外·END
作者有话要说:我脸颊上淋巴管脓肿,脸弄得像个猪头一样,停更了一段时间,今天感觉好了一点……
接着会努力更新的~握拳
下章新篇~
☆、三九
…
是夜,广袤无边的沙漠之上是群星密布的深蓝色天空。
荒漠的夜晚出奇地冷,哪怕白日的太阳再怎么毒辣,到了夜里一样让人冷得发抖。
今夜正是朔月,失去月光照耀的荒漠显得更加可怖。
西边孤立的那颗杨树底下有一匹蜷着腿歇息的老马,缰绳就这么松松垮垮地随意系在树干上。距离杨树约莫五十步的地方有间低矮的土屋,这荒漠之中鲜少有房子,即便是有也大多荒废了。
就在这荒废的土屋门前的院落里,有个灰衣人徒手在沙土里寻找些什么——一件一件,拾到的都是一块块森然的白骨。
那灰衣人的长发及腰,并没有束起,此刻随意披散着,叫人看不清面容,只能看见他耳垂上中原人鲜少有的耳洞。那人□在外的皮肤十分白皙,并不像是常年生活在荒漠的人该有的肤色。
他专心地在地上摸索,身边拾到的白骨已经堆成一座小山。
突然地,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接着他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忽的抬起头来。
遮挡面目的黑发被风吹开,露出的那张熟悉的脸来——正是袭罗。
袭罗的面容被夹杂这沙土的风蒙上一层灰白,但这不掩其风采,反倒添了几分憔悴在里头,更有些韵味了。
蓦地,一双布靴映入他眼帘。
——袭罗抬眼便见到已走到他面前的戮欺。
戮欺见到如此景象,有些愠怒地问道:“深更半夜你就在这儿替他捡骨?”
袭罗便答:“他是沈清秋的哥哥,自是不能让他埋骨于荒漠,我替他捡骨有何不可?”他说着,又在沙土中摸索了一会儿,把最后一块头骨拾了起来。
那日戮欺来到驿站,临走前约了袭罗在此处见面。这事情当然不能光明正大的摆上台面,袭罗便借着捡骨的机会,借口出来了一趟,在此处会他的父亲。
“服了尸油的尸体剧毒入骨,你为了你的小情人倒真的不管不顾了……呵呵。”戮欺发出一阵怪笑,同样俊美的样貌有些扭曲了。他面目与袭罗有八分相似或者应该反过来说,袭罗长得和他很像。
他们原本该是父子的关系,只不过,这两人说是父子,其实也并无父子之情。
戮欺从未把袭罗当作自己的孩子,因为当初的那个婴儿,在出生后不到三个
月就夭折了,袭罗是在那之后阴差阳错而生的异端,已经算不上常人,只是依托那具人形的躯壳而存在的蛊。而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戮欺也早就放弃了正常的活法,这两个人原本毫不相同,现在却又殊途同归。
“你我当然不同于常人,剧毒杀不了我,也杀不了你。”
戮欺就立在原地,不知在思索些什么,袭罗已把那些骨包好,准备带回驿站。
末了,袭罗见戮欺迟迟不开口,才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戮欺微微一笑,道:“过不了多久,你自会知道我要做什么。”
袭罗抬手就扼住戮欺脖颈,但这一次同上次一样,面前的人并非戮欺真身,他轻吐了口气说道:“我不管你要做什么,要杀多少人……这些事情与我无关。”
“我知道,沈清秋与我而言不过万千蝼蚁之一,我自然不会费尽心思去对付他。”戮欺的语气放柔了一些,他唇角上扬,露出邪佞的笑容,“叶景修屠尽我蛊苗一族,沈清秋给他带了路……我可以不对付沈清秋,但叶景修我必除之。”
“现下沈清秋得了血玉,你就叫他即日往那处去,剩下的事情不用多管,我自有办法。待他找到地宫所在,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们,你便可带着他远走他乡。”
袭罗却是嘲讽似地笑道:“我怎会信你?你从来都不是守信之人,心眼又是比针眼还小,当真能放过他?”
“哼,你还惦记着当年在蛊苗的事情……”戮欺那时是骗了袭罗和族人只身离开,只留袭罗一人在蛊苗,他思及这件事情略一沉吟,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又道,“这件事情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