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道长和高富帅的禁断之恋by:寄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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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道长和高富帅的禁断之恋by:寄天光-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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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竟忧虑地打断梅尧君的野望:“公子,有句话属下不敢不说。”
  梅尧君一挑眉。
  “刚属下见到观主,发现观主脚步虚浮、气息微弱,应是久病缠身之相。”
  梅尧君神一凛,看向陆竟的目光好似噬人猛兽:“不得胡言乱语!”他又何尝没看出一分半分的迹象,只是不愿多想罢了。梅尧君急怒交加,暗自握紧了拳头,心道:好个初九,竟然又眼都不眨地骗他。
  关于会见各大门派、剖白冤情一事,初九极没有主张,听从乔净的意思邀请了当下武林略有名号的门派,虽有数人推辞,但会见之期头一日,已有许多应约而至。乔净忙里忙外地安顿这些贵客,焦头烂额之状自不待言。晚上照着名单一数,差点傻了眼。十七位掌门,每个掌门少不了要带三四个随从,个个都要张嘴吃饭,况且习武之人食量之大,不比清微观的道士;而且突然涌来这么些人,观里的房间供不应求,一个院子挤三四个掌门,委屈不说,万一这些掌门彼此间有旧仇,一不做二不休,动起了手,又该如何是好……乔净心中盘算着,忍不住掏出笔和纸,把烦忧之事全数列写在案,写罢一看,更加心烦意乱,再坐不住,独烦烦不如众烦烦,趁夜去找初九来有难同当。
  初九本都已经睡下,乔净又推又喊把他弄醒。初九打着哈欠,靠坐起来,推开榻边的窗,接过纸,借着月光看完,不由得愁起来,问道:“他们大概呆不了几日,不会消耗太多罢?”
  乔净翻了个白眼:“你指望他们和我们一样啃馒头白菜吗?”
  初九想了想,道:“有馒头就已经很好了……”初九倒不是苛待客人,他不做观主时,每日只得一个馒头,大多数时候都是就着清粥吃水煮青菜;做观主后,馒头虽是管够,但他肠胃弱,也吃不了太多。
  乔净差点被他气死。
  初九看他脸色不对,便急忙补充道:“或者叫人去后山打些野鸡来?”
  乔净这回只恨自己没在听到前一句时就死了,“人是你招来的,我可不管。你要给他们吃青菜,小心他们急了把你分了吃!”
  初九打了个寒战,回头合上了窗,道:“这……总不至于罢?”
  乔净叹气,道:“等明日你就知道了。仓库里还有些熏肉,和着萝卜干能对付过几日,你快些把他们打发走。”
  初九吃了一惊,道:“竟然还有熏肉?”
  乔净道:“与其指望你,我还是指望那些人把你分了吃罢。”
  “师兄……”
  “都说了你才是我师兄!”乔净忍无可忍,“口腹之事了结了,又该如何安排住所,总不能真让三四个掌门挤一个院子。”
  初九低头,略一思忖,道:“那便委屈一下众位师兄,让他们先挤一挤,腾几间房让客人住,我这里也还有东厢房空着。”
  乔净道:“这却不失为一个法子,我明日一早便安排下去。”
  初九道:“有劳师兄了。”说完便要往被子里缩。
  乔净叹了口气,道:“你休息罢,明日有得你受。”
  乔净关上初九的房门,忽然觉得自己并不了解这个师兄,他仿佛永远都是心无挂碍的模样,疏离世事得不像凡人,他若不是冷漠得可怕,便是淡漠得可怕,总之,无论哪种,都逃不过一个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孰真孰假

  第二日,初九早起,洗漱完毕,慢腾腾地为自己套上一层层的衣物。多是他从前留在清微观的,已经十分陈旧了;做了观主后添置了几件体面的法服,有些是新制的,但清微观拮据,此类的并不多,有些是前任观主穿过的,好听的说法是代代传承,因此不很合身,初九身上这件便是。然后,初九又艰难地束好冠,束了几次才成功,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头。收拾整齐,赶往会客的大厅。去时,厅内两排椅子已经坐满了人——他去晚了。
  果然有人表现出明显的不满,冷冷嘲道:“我等为观主一纸之邀,不惜跋山涉水千里而来,不曾失期。观主却姗姗来迟,真令我辈寒心哪!”
  在座之人初九大都不认识,乔净耳语提醒他:“这位是鼎义堂刘堂主。”
  初九正想开口答复这位刘堂主,却被人抢了先:“此事悬而未决有一年之久,何必计较这几刻时间,刘堂主未免性急。”这声音初九再熟悉不过,他循声看去,梅尧君单手捧着一碗茶,横在胸前,水雾作祟,使初九看不清他的神情。
  刘堂主被呛声,见是梅尧君,冷笑道:“哈哈,不是在下性急,而是阁下性慢。众所周知,因梅庄立场中立,所以这桩疑案一直由梅庄料理,先是令尊,这一年又是梅公子你。二位都乃才智不凡之人,却让它悬而未决如此之久,定非不能,恐是不愿罢……”
  梅尧君笑道:“刘堂主热心此事,当初何不毛遂自荐取我而代之,以致令无能在下尸位素餐,有负所托。”
  刘堂主道:“这倒成了我之错了?”
  “不敢。”梅尧君道,“我方才听刘堂主一席话,掷地有声,见解独到,想必行事定也如其言般雷厉风行,因此便起了让贤之心。”
  刘堂主心知梅尧君此言意指他不过是在空谈议论,便不再接话,默然衔恨。
  钟宏也应邀到场。他见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颇感不耐,高声道:“老夫见你们都是七尺男儿,怎么一见面就会学女人耍嘴皮子,莫非是老夫老眼昏花看走眼了不曾?言归正传,莫忘自己是为何而来。”
  鼎义堂和梅庄素有不睦,在座众人无有不知,正是难堪,钟宏出头发言后,其余人等纷纷应和,道:“钟老前辈说得有理,我们还是快些让此事水落石出,以慰亡灵。”
  言罢,众人目光一齐投向初九,梅尧君也放下茶杯,目光不住地往初九身上瞥。
  初九思虑片刻,道:“贫道劳各位舟车劳顿、不远千里而来,实为澄清聚丰楼血案及师父之死与贫道毫无关系。”
  有人道:“在下素来仰慕王重阴真人仙姿,他之眼光当无差讹,在下相信观主人品,也相信此事与观主无关。但空口无凭,观主总要提出证据,才好令我等信服。否则死者身上由观主佩剑阙一造成的伤口,以及阙一为何在观主手中,无法解释。”
  初九道:“阙一剑的来由,恕贫道无法作答。”此语一出,在座目的实为沈萧疏之人顿时哗然,又见初九缓缓抬起双眼,望向梅尧君的方向,后者已经闪电般移回停在初九身上的目光,“聚丰楼众人遇难之时,贫道正与梅公子一道,有梅公子可证。”在座之人无不惊悚,有人开始与左右交头接耳,作议论指点状。
  梅尧君等细碎的议论之声平息,才道:“观主之言……属实。”
  “还请梅公子详说当日情形。”
  梅尧君道:“我与观主同聚丰楼曲墨楼主、李双寒侠士相识,当日与曲楼主爱子在洛阳游玩后将其送回行馆,不料馆内已是尸横遍地之惨象。”
  “那李启玄之死呢?”钟宏指着初九问道。
  初九道:“亦非我所为。”他再次看向梅尧君,而梅尧君平视前方,在刻意回避初九的目光。初九从未觉得自己像此刻一样孤立无援,他沉默片刻,才道:“杀我师父李启玄者,是……梅庄死士,谢纯玉。”
  梅尧君垂着眼帘,从座旁榆木制的高几上端起茶碗,一手把着茶托,一手揭开碗盖,才发现内中已是空空如也。
  如出一辙的讶然之色出现在每张脸孔上,由于太过震惊,众人反而沉默,厅内鸦雀无声。
  茶碗被放回高几上的碰撞声尤其扎耳,梅尧君抬起头,却是一派云淡风轻若无其事,他道:“谢纯玉,梅庄确有此人。不过前不久,我查出他原是沉檀宫之内应,已将其处死了。”
  身系之事太多的人,总是活不长久的,谢纯玉聪明一世,却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落得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下场,不足为怪。
  钟宏问道:“真有此事?”
  梅尧君道:“谢纯玉是沉檀宫护法洗春秋之弟,有案可查,诸位如果不信,自可以去验证真伪。”
  “哦?”刘堂主道,“那梅公子的意思,是这位梅庄的死士,受沉檀宫的命杀死的李启玄真人?”
  “不然?难道阁下以为是家父下了此令?”梅尧君反问。他笼在袖中的双手已经渗出了微微的冷汗。除了应对无穷无尽的问题与猜测,他更关心初九此时的反应,但那却是他最无从得知也不敢得知的答案。
  从始至终,初九都没有开口质疑,连表情都没有丝毫改变。谎言再劣质不过。他一直在想,他曾经以谢纯玉两位好友被洗春秋所杀的消息,向谢纯玉换来他带走梅尧君的机会和一瓶伤药,起码在他杀死李启玄之时,他都与沉檀宫并无干系。然而,然而那些事曾真正发生过吗?梅尧君为他服下洗春秋的毒药,他背着昏迷不醒的梅尧君九死一生逃出生天,江心小舟、在江波的摇曳中和夜风声里梅尧君进入了他的身体……这些真正发生过吗?究竟昔日是梦还是今日是梦?真真假假、半真半假,虚虚实实、非虚非实,这是初九所走不出的迷雾。
  梅尧君的回应不足取信心存疑窦的各位掌门,他们小幅度地转动脑袋,与周围交换目光。刘堂主有备而来,成竹在胸地诘问梅尧君:“如此看来,梅公子对此事知之甚祥,远超我等。但梅公子既然知道实情,既然知道聚丰楼命案与观主无关,为何不早早地告知众人,非要等到今日?”
  余人皆点头附和。
  梅尧君把那刘堂主恨得咬牙切齿,却笑得犹如春风拂面,道:“我只是在等待适当的时机。位皆是武林一方巨擘,以区区寒微不敢贸然相扰,今日凭借观主金面,才能与诸位齐聚一堂、道出实情。”
  “公子言辞恳切,按理在下不应再有疑辞。可此事一日不能解答,刘某心中一日不能平。”
  “何事?”梅尧君搁在扶手上的手笼在袖筒里,手指已暗中深深掐进坚硬的木质里,偏偏他顾盼之间,却有一派脉脉的雍容气度,贵不可言。
  刘堂主冷笑一声,道:“当日刘某与众人一道赶至聚丰楼所在的行馆,所见唯有两人,一人是梅庄主,一人便是观主了,并未见到公子。公子所言无法映证。而指认观主是凶手的,正是令尊梅庄主,梅庄主德行出众、深孚众心,故我等对梅庄主所言深信不疑,致使冤枉了观主……依公子所言,说谎的倒是梅庄主了?”
  “当时形势紧急,家父或许是误会了观主。”梅尧君道。
  有人用目光探询初九,从初九脸上捕捉到一星半点的怔然,再看时,初九仍不动声色,仿佛充耳不闻一般。梅尧君没听到他的动静,更加心慌意乱,却又无论如何不敢回头看他。初九总是沉默,总是仿佛事不关己,总让梅尧君错觉,他是不会愤怒、不会忧伤也不会失望的。而梅尧君总是多疑,总是惶惑不安,总是试探,一次次地用任性、恣意妄为和伤害来确认初九心意,直到他相信无论如何初九也不会对他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厌倦。
  刘堂主眼露精光,穷追不舍道:“梅庄主指认观主是情急之下产生误解,梅庄死士谢纯玉是沉檀宫细作,所以杀李真人是沉檀宫指使……可这统统不过是梅公子的猜测。”梅尧君面色铁青,刘堂主哈哈笑道:“梅公子与梅庄主父子情深,如此重要的事情公子却只能凭借猜测,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梅尧君眉心一阵阵发痛,初九的一言不发也让他止不住地烦躁,他勉强敷衍道:“我与父亲不谈江湖事……”
  “一句不谈江湖事可不能使人心服口服。”刘堂主越战越勇,竟亢奋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逼近对面的梅尧君,“即便谢纯玉是沉檀宫卧底,如何证明杀李启玄是沉檀宫授命?而聚丰楼之事,要么是梅昀风撒谎,要么是初九杀了人……梅公子,你想袒护的到底是梅庄主,还是初九观主呢?”刘堂主俯下身,附上梅尧君耳朵轻语道。
  刘堂主声音轻微,但左右相距不远,能大致听得七八分,均变了颜色。适才还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而刘堂主图穷匕见、梅尧君无计可施,众人反倒惊惶无话了。又有人窥视初九神色,发现初九愣愣地凝视着梅尧君,袖口下能看到紧攥的拳头,像在竭力握住什么行将逝去的事物。
  多道目光眈眈注视,犹如有形的重负,压得梅尧君呼吸困难冷汗涔涔。半晌,他轻声冷笑,推开刘堂主,从座上站起,扫了扫衣襟,佯装轻松道:“刘堂主太过偏颇,我据实以告却被你说成有心袒护。刘堂主若有追查真凶的诚心,便该心平气和与在座诸位相商,而非咄咄逼人,非要治观主或者我父亲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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