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南宫郁闭起了双眸继而睁开,那双桃花眸子中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清明。只是在看着花容时,眼底多了一份温色,而不是一片冷漠。他坐回了凳子上,接过花容给自己递来的茶水,稍稍顿了顿,“如此说来,你该是会抚琴的吧。不如奏一曲应应景吧。”
他真的已经有好久,没有听到鸣凤的声音了……
“是,三爷。”
花容闻言走到鸣凤琴旁坐下,摆弄好一切之后才将手覆上那一根根银色的琴弦。下一秒,琴音自他手下响起,像深山里的秋谭水落的声音一样清脆,没有杂音掺杂就像晴天里的月亮一样没有杂云相遮,重音时就像别无杂声的山中的水涛声,响起的乐声就像有山谷的回声一样逼真。引人入胜,沁人心脾,不可谓不是绕梁三日。
南宫郁有些醉了,醉在这音曲之中。
南宫郁不由想起了一些当年的事情……
他无法忘记,自己小时候读书没有耐心,瑶姐姐便坐在幕后抚弄着这鸣凤,每天每天如此,没有一天间断。
他无法忘记,父皇大寿之时,当群臣退去,各宫献礼,便是由自己抚琴,瑶姐姐伴舞恭祝父皇大寿的。
他无法忘记……
一曲罢,当花容走回了南宫郁身旁时,冷不防地被他一把拉入怀中。只觉有一个温热的东西印上了自己的唇。南宫郁此时似是有些神志不清,又似是异常清醒,手一再用力,让花容更加贴近自己,在他口中肆无忌惮地攻城掠池,不给他留任何一丝喘息的机会。
“爷,嗯……”
“莫要分神。”南宫郁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双眸紧闭的花容,又是一记深吻。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花容以为自己快要窒息在这一吻中了,南宫郁这才放过了他。抬手为花容理了理略显凌乱的发丝,他的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去吻他,只是想,便做了。
心上人如此的动作让花容红了整张脸,眸中也染上了一丝春意。他站在原地,连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摆才好。倒是一副秀色可餐的样子让南宫郁的眸色深了深。
“陛下,长平王殿下于盘龙殿候驾。”
南宫郁手上动作一顿。眼前人与自家弟弟比起来当然是弟弟比较重要。他抬头开口道,“那便先回了。自己好好休息,伺候的人若是不顺心了便换了吧。”
“不会。”花容低下头以掩饰自己通红的脸,“是花容第一天进宫不习惯,与他们无干的。”
当事人自己都这么说了,南宫郁还有什么可说的?他点了点头,转身便走出了华露宫。徒留花容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南宫郁渐行渐远的身影发着愣,久久不能回神。
“多派两个人盯着这里。朕倒要看看他呼延灼是有三头六臂不成。”出了华露阁,南宫郁轻轻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染秋说道,犹豫了片刻,他继续开口加了一句,“派人去将朕书房里那本琴谱拿来给他吧。”
“是,主子。”
妖娆的上弦月掩蔽在乌云里映射着这一座气势雄伟的南诏皇宫,微弱神秘的月光挥洒在南宫郁那一张紧绷着的脸上。注视着越发接近的盘龙殿,桃花眸中飞速闪过一丝什么,令人来不及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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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考试连卡号都涂错了~丫的,零蛋这种东西,伤不起啊~
☆、所谓分宠
“最近发生的事情真多,所以我才说皇帝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了。”看着在闭目养神中的南宫郁,南宫啸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走上前,将一个精致的瓶子放在了南宫郁手边,“小三,你要知道,如今的你再不是那个被瑶瑶宠着的孩子了,瑶瑶为了你,费了多少心思,你可知道?我早就嘱咐过你,莫要将个人感情带上朝堂,楚氏兄弟的恩宠,够多了。这凤凰泪我交给你,还是快让人配了解药,将事情解决吧。你是这天下之主,若是连你都倒了,那我们南诏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闻言,南宫郁终于睁开了眼睛,脸上显出了一丝少有的迷茫,“我……我不相信……”
“啪”
随着南宫郁的最后一个字从口中吐了出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在盘龙殿中响起。南宫郁有些吃惊地瞪大了眸子看着南宫啸挥向自己的手,半晌不能言语。
南宫啸冷冷地哼了一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当年夺位时的样子!难不成当真是报了仇之后便不再有上进心了么!太让我失望了,小三。你这样如何对得起瑶瑶!”说着说着,南宫啸的双手也握了起来,抬眼对上桃花眸,“若是不相信便自己亲自去查啊,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敢面对现实了!这幅样子,莫说是我南诏皇帝了,你连南宫这两个字都配不上!”
南宫郁轻轻颤了颤,沉思了片刻,抬头,“来人,拟旨。”
封昌泰侯为主将,镇国大将军辅佐,二十万人马出兵平叛,两日后在宫中举行践行宴。
虽然说南宫郁为了三个小小的诸侯派了这么多人有些不妥,但想到他此刻的心情,南宫啸除了暗暗叹了一口气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便也随他去了。“你现在是皇帝了,不是当年的小三,有些话也不是我该说的,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那我先告退了。”
“将凤凰泪带去给雨桐,莫要告诉朕你不识得她。”
——我是花容即将苏醒的分割线——
“他还有多久能醒来?”南宫郁坐在床边上看着双眉紧皱的花容,开口向在一旁忙得像陀螺一般的东方雨桐问道。
东方雨桐脸上换上了那一张天真烂漫的表情,手下动作不停,“解药我已经给他喂下去了,只是他余毒未清,加上身子骨弱,等会儿我把他弄醒了,陛下就将这碗药给他喝了吧。没事的。”说着,她看着手里头碗中的汤药轻轻松了一口气,这可是耗费了她好久才弄成的东西。“醉心”解药实在太好弄了,只是这制作清理余毒汤药的步骤,她真心不想再弄第二次了。东方雨桐端着碗来到南宫郁身前递给了他,又拿出一个小瓶子拨开了盖放在花容鼻子下熏了熏,眨了眨眼睛看着南宫郁,“那雨桐也不在这里打扰陛下了,雨桐认为陛下想要亲自照顾他一下,对于红叶公子来说,没有比怀柔政策更好的法子了。不是么?”
南宫郁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与方才相差十万八千里地东方雨桐,“少给朕贫嘴,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即可。徇儿和悠悠那里,万不能出了差错。”
“陛下莫要将雨桐和您收下的那些废物相提并论。”东方雨桐瞪大了眼睛大胆地与南宫郁对视,她有这个资本不是么。歪了歪头,她做出了一副可爱的样子,“十二皇子与若悠郡主雨桐自然已经派好了人照顾,请陛下安心。若是他们在雨桐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雨桐也只有以死请罪这一条路可走。可是,雨桐还是很心疼自己的命的。”
“那朕可就将事情交给雨桐了。”
“属下自当谨遵圣谕。另外,关于红叶公子中毒一事,雨桐认为能够做得出这种事情不被发现的,也只有如今圣宠正浓的人了。”
“他……”东方雨桐的话让南宫郁怔了怔,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身旁一阵轻微的动静打断了。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花容那一张写满迷茫的眸子,将即将出口的话咽了下去,南宫郁一手端着碗一手扶住了花容,“都昏迷了一天多了,感觉好些了么?先把药喝了再去休息吧。”
南宫郁想要相信楚逸凡,却不得不相信身为暗部统领的东方雨桐的话。他曾经去翻看过一些机密的典籍,对着暗部也有了一丝认识,暗部权利极大,是自己无法想像的。
花容脑中一阵头痛,还没从这恍惚中回过神来,南宫郁温柔的嗓音便先一步传入了耳中。花容只觉得鼻子一阵酸涩,眼睛也跟着温润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也许这是一场梦,他却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永远不醒来,因为梦中有一个对他温柔的南宫郁。下意识地喝下南宫郁给自己喂的东西。苦涩之感溢满了味蕾,花容整张漂亮的小脸都纠到了一起,却不说出任何一句让南宫郁停手的话。
南宫郁看着他那副样子,不禁小小地笑出了声。终日被事务所困的烦躁也稍稍褪去了一些,他起身走到了桌子旁边拿起了东方雨桐留下的蜜饯,亲自喂到了花容口中。
在南宫郁看来,呼延灼被捕之后,与他关系不定的花容自是活不了多长时间的。此时他又因楚逸凡的事情烦心,所以想要找个人来寄托一下感情,这又可以博取花容的真心,说不定还能早日得到呼延灼,一举多得。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样想着,南宫郁神色又是柔了一些,“你才刚刚解了毒,雨桐说你身子骨弱,还是好好休息的好,有什么需要的吩咐宫人去做便是了。”
“三爷……”
伸出手拭去了花容眼角落下的泪水,南宫郁心下有些愣神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你……”
“花容,本郡主听说你醒了,开看看你,在么?”
正当南宫郁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小女孩特有的声线传入了他的耳中,下意识地收回了握住花容的手,他站起了身往后退了两步,看着端木悠像一只小鸟似得飞快冲进了华露宫,他甚是无奈地抚额叹息,“悠悠,你现在还有个郡主的样子么,还有个女孩子的样子么?朕不是让雨桐与陪着你了么,怎么会到这里来?”
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南宫郁,端木悠一个急刹车停住了脚步,蹦蹦跳跳地走到了南宫郁身前,“悠悠参见三表哥,三表哥万福。”其中自然之意完全像是专门来为南宫郁请安的,端木悠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心里却在哀嚎。要知道,上次被惩罚的那几百遍《女诫》还没有搞定呢,对着南宫郁自己是能避就避,却怎么都没想到是自己送上门的。她口中吱吱唔唔地说道,“雨桐姐姐,雨桐姐姐说有东西遗漏在这里了,悠悠是在帮她那东西的!”
雨桐?看着端木悠这幅心虚的样子,南宫郁便是再傻也不会相信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南宫郁是什么人,端木悠的那一点点小心思怎么瞒得过他的眼睛。“对了,朕倒是想起来了,悠悠,《女诫》抄的怎么样了?”
端木悠浑身一僵,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一回宫就将抄书的事情推到了南宫徇身上,他抄了几遍,她真的不清楚啊!“一百,一百三十,对!就是一百三十遍!悠悠已经抄好了一百三十遍了!”
“是么?”南宫郁挑了挑眉,低着头的端木悠没有注意到他眼中流转而过的笑意,只听得南宫郁严肃的声音在华露宫中响起,“那悠悠便将《女诫》背上一遍来听听吧,背的好了,剩下的也就免了,背的不好,再加。”
“B,背……”端木悠瞪大了一双眼睛,心中万分后悔自己闲着无聊来这里找罪受。看吧看吧,玩出火来了吧!《女诫》这种东西,她根本连一遍都没有看完嘛!怎么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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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电脑考试了,到底好不好呢,好不好呢~好纠结啊,要是不过就要惨了!
☆、又见亲征
“花容救我!”端木悠急的都快哭了,她飞快地奔到了床边,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家的三哥对这个花容绝对是不一样的,否则不会在他面前这么戏弄自己!“花容,花容你救我!我以后一定让三表哥多多来你宫中!”宠个花容也比那个楚逸凡好!
花容妖娆的小脸一红,转头看向南宫郁的眸子中满是不知所措,“三爷……”
“还不给朕回去。好好跟着你雨桐姐姐学着点儿。若是让朕再发现你来打扰花容休息,可就不是一百遍的事情了,你啊……先头的免了吧,让徇儿不必再抄了,一个男人抄那种东西做什么!”看着听了自己的话越发尴尬的端木悠,南宫郁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话说是不是他这个皇帝做的太没有威严了,怎么宫里的一个比一个不怕他~想当年父皇执政的时候,除了自己太子二哥,没有人敢这么对父皇说话啊~
“还不快回去,留着领赏呢!”
端木悠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三表哥有了花容不要悠悠了”,小心翼翼地从床边撤离,唯恐又有什么地方触了南宫郁的霉头,那一百遍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她不情不愿地行了个礼,“三表哥,悠悠先告退了。”
“郡主殿下也是好心来看看花容……”那个“萧条”的背影让花容忍不住心软了,小声的开了口,嘴巴张张合合也就说出了这一句话,便低下头不再作声了。
“那丫头就是被朕宠坏了,你不必在意她,过两天自己就好了。”南宫郁勾起唇角轻轻笑了起来,走到花容身边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个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