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丁易不耐烦地一脚踩在他脸旁的墙上,沾着血液的长刀直接抵上男人的脖子,吓得男人立刻噤了声。
「不想脖子被割断就回答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丁易脸上危险的表情让男人吓得止不住的流泪,听到丁易这么问时,他的目光惊惶失措的在房间里四处寻找,最后停留在被两个人押在一边的文戈身上。
「是他,文戈!」男人立刻叫出文戈的名字,「全是他叫我做的,他说只要我上了这个男人就会给我一笔钱!」
当文戈被点名的时候,他的身体顿时僵硬。
丁易站直身体,面向文戈后把手中的刀手「啷当」一声丢在地上。
「把文戈拉出去……」丁易冷酷地吩咐道。
听到丁易说到文戈的名字时,张岷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视线也落在了不远处的丁易身上。
「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咳、咳……丁易……」张岷艰难地吐出声音,但是却小得像是蚊子在叫。
「把他的舌头割掉……」
「丁易……」
「把他的耳朵也割掉。」
「丁易……」
「然后再废掉他的四肢把他丢出去喂狗!」
「丁易……我求你……」
张岷趴在床上,手上裂开的伤口渗出的血液染红了白色的床单,听到丁易越说越残忍,他忍不住第一次向丁易开口哀求。
弥漫着血腥味的房间顿时陷入让人窒息的沉默中,丁易背对张岷站立,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了将近是一个世纪般的漫长时间,丁易才再次开口,声音依然冷酷无情:「把文戈给我丢回贺老头子那里,告诉那老头子,务必给我一个交代。」
很快,文戈被人押出去了,在他离开的时候,他回过头看了房间中的张岷一眼,嘴角露出一个莫名的笑。
「居然为我这种人求情,你果然是个笨蛋。」
在被人押着前进的路上,表情空洞的文戈喃喃自语。
张岷被丁易抱到了另一个房间,脸上的红肿处上过药,手上的伤口也包扎完毕,企图侵犯张岷的男人被一枪击毙,文戈却不知道怎么样了。
但现在,似乎不是为别人担心的时候——
下身被抬高的张岷再一次被男人用力顶进身体最深处,已经被侵犯至发麻的穴口因为药效的关系紧紧包裹住丁易的欲望,就像是在渴求更多的进驻。
「唔……」
「居然……居然让别的男人碰你……该死,该死!」
丁易每骂一句,进攻的动作就更激烈,大力地摇晃身下的身体。
身体已经被玩到再提不出一点力气,可丁易却完全没有收手的打算,撞进他身体里的举动一次比一次剧烈,就像是要把自己钉进他的身体般。
肉体的撞击声,黏稠的水渍声,交杂在一起格外的淫乱。不知道为什么,从前从未注意过这类的事情,但是今天,明明已经累得恨不得昏死过去,耳朵却清楚的听见这些,在每一次被丁易撞进身体时,都会变得一道蚀骨的热流。
「唔……」
丁易的手抚上他早已经按捺不住的分身,只不过轻轻的碰触,他就忍不住泄了出来。虽然身体因此轻松了些,但炙热的欲望却没有任何消停的意思,不过一会儿,他的欲望又再次抬头……
「好猛的药……」
模糊的意识里蹦进了丁易低沉沙哑的声音,随着阴茎被他捏住时产生的疼痛,他下由得收紧下身用力夹住那个巨大的欲望,没想到却让丁易身体一抖,射在了他的身体里。
「该死的,你这个磨人的妖精!」
丁易低声骂了句,双手把他的双腿分得更开,把软了些许的欲望抽出后又慢慢插进去,如此反复几次,他的分身又肿胀得嚣张起来,满满塞住张岷炙热的穴口。
「放心吧,今晚我会奉陪到底的。」
丁易发出低沉的声音,握紧他的腰肢后,又开始一轮激烈的进攻。
夜,仍然漫长,就像是被激起的欲望,彷佛没有止息的一刻。
文戈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贺敬谦背对他立在窗户前。
「失败了,真是可惜。」贺敬谦头也不回地说道,「不过,能知道张岷在帮主心中的地位,也算是一个收获。」
「文戈,虽然我很想放了你,但帮主已经下令,所以,你不得不死。」贺敬谦转过身,俯视地上的文戈,手一挥立刻有属下拿着一把枪走上前,「但是,我给你选择,你是要自杀,还是让别人动手。」
文戈慢慢抬起头,沉静地看了一会儿贺敬谦后,突然笑了一下。
「贺总管,让我自己动手吧。」
自出生就被旁人左右生活,现在,至少他要自己动手了结自己。
贺敬谦挥了挥手,拿着枪的手下便把枪交给了文戈。文戈深深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手枪,才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在扣下扳机前,他对贺敬谦说道:「贺总管,如果你没有豁出生命的觉悟,你是杀不了张岷的。」
说完后,文戈扣下了板机,枪声响起,文戈倒在了地板上,很快,血液便从他的头上流出来,静静地在地板上蔓延。
「厚葬他。」
贺敬谦对房间里的人交代了这句话后,转身面对窗户,此刻才凌晨一点多钟,天空被黑色的夜幕笼罩,看不到一丝光芒。
没有豁出生命的觉悟,杀不了张岷。
贺敬谦的眼神渐渐变得灰暗,文戈留下的这句话预示着什么,但却丝毫打击不了他的决心,因为他一开始便以生命为赌注,一定要解决掉张岷。
不能再拖下去了,张岷是个危险人物,自那天在青龙帮大门外丁易为了包庇张岷不惜以他们这帮干部作对时,他就深刻的明白,张岷就是前帮主丁凡口中,会左右丁易心绪,不得不除掉的人。
他的生命是前帮主丁凡给的,为了守护青龙帮,也为了丁凡,让他牺牲性命也罢,总之他一定要除掉张岷!
望着远处的天空,贺敬谦的目光阴騺冷冽。
文戈的尸体被人抬出了房间,地上的血液也被清洗干净,当房间里只剩下贺敬谦一个人时,有一个黑衣人悄然无声地来到他的身旁,贴近他的身边小声地说了一些话。
不久后,贺敬谦的目光变了,他冷静地命令道:「若真是如此,那么,我限你三天之内把这个人找出来,然后带到我面前。」
黑友人颔首,不久后,他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里,再次剩下贺敬谦一个人。
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纱制的窗帘,柔柔地洒在暖色的地板上。这样晴朗的天气在雨水充足的早春是十分少见的,但经过了长达数月的阴沉天气后,总还是放晴了。
一宿未睡的丁易一直凝视枕着他手臂疲惫沉睡的张岷,借着温暖的阳光,他看清了他脸上的憔悴。张岷连睡着都紧蹙着眉,显得刚毅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不只脸色苍白,他连嘴唇都是不见血色的。
丁易难以理清看到这样憔悴的张岷时心中的复杂情绪,只静静的伸出手揉揉他皱紧的眉。
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明白,但经过昨晚的事情后,丁易知道,张岷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他心中一个无法取代的存在。
当看到张岷跟别的男人缠在一块时,心中骤然产生的黑暗阴冷的情绪几乎整个覆灭他,让他气到发疯,只想把眼前的人剁成肉酱。
活了将近三十年,他头一次感受如此剧烈,几乎让他窒息的情绪,而这一切,仅仅产生自张岷一个人身上。
没有人能让他如此,会让他不由自主地去在意,一分开就止不住的想见他,见到他受到伤害心里就会难受。
激情止歇后,他一直在思索会产生这些情绪的原因,渐渐地,他得到了一个最贴近问题的答案,就只是一个字——
但是这个答案太让他震惊,甚至让他难以接受,因为那样的东西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也是他从不打算拥有的东西。
他下意识地去抵抗逃避,可是,一看到沉睡在自己怀中的人,所有的负面情绪立刻化为虚无,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不愿再想,唯有紧紧拥有他才是比什么都重要的现实。
如果真是那个答案,那么,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呢?
思来想去,最后一个画面定格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便是他们第一次在阴冷的巷道中,四目相对的那一刻。
永远也忘不了他那时的目光,比黑夜还要深沉,比野兽还要凛冽——只一眼,这一刻就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中,无法忘记无法舍弃——
于是,才会不择手段地想要得到他,拥有他。
这或许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吧,看中他才华什么的也许才是借口,只是当时他还没有领悟到这点,没有多想罢了。
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不就表示只第一面,他就陷进去了吗?
真的是,有够该死——
丁易难解察觉到这一点时,心中无奈却又甘之如饴的情感。
握起张岷被蹦带包扎住的手,想着在青龙帮外第一次接到的张岷打来的电话,那一刻,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是他的时,他居然像个情窦初开的小毛头一样激动起来。只因为,那是他第一次打给他,第一次……
再次凝视眼前那张俊朗的脸,丁易的目光愈渐柔和,等他注意到时,他已经吻上张岷张双紧抿的唇。
一吻住就再也不愿放开,如同迟迟才发现的心情,至于以后会怎么样丁易根本不在乎,他有绝对的自信,不管发生任何事,都绝不会让张岷离开自己身边。
后来,在张岷醒来后,丁易问他,为什么要向他打求救电话。
「因为……手机里只有你的号码……」
沉默许久的张岷给了他这么个回答。
「真的是这样吗?」
是啊,真的是这样吗?为什么回答时的张岷目光是如此的不确定?但是,正确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在最危险的时候,他想起了他。
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那一日,张岷难得的温顺,静静躺在丁易的怀抱中,任温暖的阳光洒在彼此身上。
这一幕,很宁静,很美,很像是一幅画。
一幅不真实的画。
第十六章
阿强望着身边在想些什么的阿森,不久后,他向阿森说道:「我第一次看到易哥那么生气的样子,比任何时候都要可怕,当时我真的以为文戈一定会很惨——但是,张岷一句话就让易哥放过了他。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连迟钝的阿强都能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看来丁易的变化的确很明显。
阿森看了看阿强,无言了一阵才说:「还记得之前我在船上说过的话吗?」
「啊?」
「当时我就感觉到不对了,易哥太在意张岷了,就像,在意一个恋人那样。」
「啊!?」阿强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阿森,「可是……这怎么可能……」
发生在别人身上或许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这是丁易,是无情冷血的丁易,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丁易——
「但事实摆在眼前不是吗?昨晚的易哥——就像是捉奸在床的丈夫——」阿森很不想这么形容,但他实在找不到比这更合适的比喻了。
阿强震惊到哑口无言,只能呆呆地看着阿森。
「可是,太奇怪了……易哥不应该会这样……而且、而且张岷是男人啊……」难以接受的阿强把背靠在墙上,最后一脸怪异地看向阿森。
阿森莫名地笑了笑,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些都是事实。既然已经发生,我们能做的,仍然只是尽全力保护易哥,不管发生什么事。」
是啊,经过昨晚的事情后,阿森终于看开了。不管丁易爱上了谁,又为谁做出了什么样的改变,他还是丁易,他们的使命就是听命于他,誓死保护他。
「那当然啊,不管易哥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保护易哥,甚至为了他送掉生命!」阿强笑得灿烂地拍拍胸脯,坚定的说道。
看着这样的阿强,阿森再一次察觉,往往是直率的阿强才是最能看出本质的人。想得越多,反而会陷进死胡同里,他,就是这样的人。
笑着摇摇头,并推了推下滑的眼镜后,阿森学阿强把背靠在墙上,让自己稍做休息,毕竟已经在门外守了一夜。
阿强开始嘀咕了:「都快中午了,易哥都没出来的意思,他跟张岷到底窝在房间里做什么啊,他们难道不饿吗?」
阿森似笑非笑,用眼角的余光瞥向他:「你以为他们还能在屋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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