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军的将领提着斧子上前,一看到司徒乾,便一脸蔑视。“小子,想吃奶回家找你娘去,别出来瞎晃,这儿危险的紧。”司马军内爆出一阵哄笑。
司徒乾倒也不恼,抚着□的马的鬃毛,“开始吧,我不喜欢啰嗦。”
那股淡然的样子激怒了对手,敛起笑容,将斧头指向司徒乾。“让你一招,别说爷爷我欺负小孩。”
司徒乾转动长枪,冷笑一声。“怕你的老骨头经不起我一枪。”
被司徒军的嘲笑声气的脸色发紫,“你——,好,那就别怪爷爷我手下不留情。”斧子一抡便向司徒乾砍去。
司徒乾一侧身,轻松躲过,一挑枪便化开了对方的攻势,变守为攻。快速出招,直奔对方致命点而去。对方渐渐无力招架,短斧根本近不了司徒乾的身。而司徒乾出招越来越快,那人已分辨不清他的方向,心口一痛,长枪已从背后穿过了自己的身体。一股腥甜涌上来,一头栽下马去。
一片喊杀声中,两队人马混战在一起。萧士璟和南宫彻站在城楼上,只看到一片片的士兵倒下,满眼的血红。那身黑色的铠甲,在战场上飞驰。司马军的旗帜渐渐往后退去,终于不支倒下,司徒军在战场上欢呼着。
司徒乾驱马回城,血沿着枪头滴向土地。夕阳下,黑衣黑马的他,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修罗!南宫彻的心狠狠一紧,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重。
经过蒲州一战,司徒乾的实力真正被萧军所承认,两军也渐渐相处融洽。有了司徒军援助的萧军愈强大,连连大捷,将司马军逼向西南一隅。然而连月的征战,双方都损失惨重,像两只负伤的猛兽伺待机会进行最后致命一击。
司马军的高度警戒让萧士璟一方一直无法找到突破口,只得在距司马军两百里外扎营。主帅的营帐内,气氛凝重。战争已经拖了很久,长时间的对峙,会涣散军心。一旦拖到青黄不接时,所有的胜利都有可能功亏一篑。是时候结束这个局面了。
“大不了就硬拼,我们绝对不会输给司马老贼。”各将军都已不耐烦,打算拼个你死我活。
“损失太大。”司徒乾否决道。“而且司马军现在是背水一战,在死亡的威胁下,力量不可以常态来估计。”
“那要怎么办,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屠副将两手一摊,一副你看着办的样子。
萧士璟用指节扣着桌面,看向南宫彻,“彻,你怎么看?”
一直沉默的南宫彻拢了拢大衣,无力的道:“最近有点冷呢?”
“南宫先生,我们现在在商量大战!”屠副将焦急地提醒。都秋天了,会降温不是很正常,居然在这紧要关头说这种话。
“那就生点火吧。”萧士璟淡淡的回答。
已经濒临抓狂的屠将军吼向他们,“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们在商量大事,这种事待会再说好不好!”那两人却相视一笑。那个笑!屠将军升起一股恶寒,随着这个笑出现的往往是一个完美的阴谋。
“南宫先生的意思是——,火攻!”司徒乾从沉思中醒悟过来。一语惊醒梦中人,众将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西北地区是连绵的草原,这里的百姓游牧为生,只有零星的帐篷。而且目下是秋天,天干物燥,容易起火。若是我们偷偷从司马军背后放火,火势蔓延,就会乱了他们阵脚,在从正面袭击,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南宫彻冷静的分析。
“那万一火烧不到司马营呢?”
“这几天的风很大,而且是西北风。”萧士璟补充道。
“西北方是司马老贼的正后方,放火不仅造成惊慌,还能先断了他粮草。好计谋!”司徒乾总算相信眼前这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青年是传说中的南宫先生。
南宫彻微微点头,交代各个细节,各将领命而去。
帐中只剩下南宫彻和萧士璟。将南宫彻冰冷的手包进自己掌中,搓着取暖。还是这么怕冷,自己给他补了那么久也不见好。
南宫彻脸上一红,却也不挣开,不知怎的,有一点心绪不宁。今夜特别想留在他身边。
朗月无星,西北风带着寒意拂过草原。湛蓝的天空中升起一颗信号弹。
“出发!”一声令下,几万士兵整齐而安静地在草原上行进。靠近司马军的营帐,果见其后方火光冲天。司马军忙着扑灭粮仓的火,却没有注意到敌军正从前方靠近。
在大火和突袭的夹击之下,司马军乱作一团,哀声遍野。己方高昂的士气让南宫彻热血沸腾,期待地看着萧士璟。“我已经很久没有下战场了,剑术都快生疏了。”
那带着哀求的眼神让萧士璟不忍拒绝,无奈地点头。“小——”心字还未出口,南宫彻已飞马冲进战场,萧士璟只得紧紧跟上,在他后方保护他。慌乱的人群无头苍蝇般乱撞,萧士璟马蹄一顿,便与南宫彻拉开了距离。众士兵都想了解了这个敌方将领,纷纷杀了上来。等萧士璟解决完围上来的人群,已经失去了南宫彻的踪影。
南宫彻兴奋地在人群里横冲直撞,余光瞥见一人鬼鬼祟祟沿着营帐开溜。定睛一看,却是司马烈那老贼。南宫彻心下一喜,直取司马烈首级。不料他早有防备,竟躲开了。不甘心的再次出招,却见司马烈伸手一撒。老贼,居然撒石灰。南宫彻一挥衣袖不让它迷了眼睛。再次提剑,却使不上力气,头脑渐渐模糊,眼皮越来越沉。糟糕!太大意了,不是石灰,是蒙汗药。这个卑鄙的老头。心下清明,但还是不支的昏了过去。
被一盆冷水兜头泼醒,南宫彻撑开依然沉重的眼皮。自己被绑在刑架上,司马老头狠狠的盯着自己。司马烈那时见大势已去正想逃跑,没想到能遇上独身一人的南宫彻,就使了点不入流的手段。多次交战,看得出萧士璟对这个人的感情不一般,以南宫彻为筹码,说不定能东山再起。要不是这个南宫彻诡计多端,他怎会落魄到这种地步。
一阵冷笑从司马烈嘴里溢出,甚至能听到他磨牙的声音。“鬼才军师南宫先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计谋从这里出去。你们毁了我的一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一声凌厉的鞭子声在耳边抽响,身上随即蔓延开火辣辣的疼痛。司马烈一鞭一鞭地折磨着南宫彻,发出疯狂的笑声。
咬紧牙关,把痛呼声都咽回肚里。南宫彻告诉自己,士璟一定会来救我的,一定,所以,要撑下去。
一阵嘈杂传来,外面好像打了起来。司马烈猛的转头,却被一箭正中脑门。不甘的圆睁着眼睛向后倒去。那人渐渐走近,南宫彻却没有力气去看清那模糊的身影,晕了过去。
是士璟么,是他来救我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新手写文,板砖轻拍,好歹留条命让某糕继续下去。
保持日更,坑品保证。
希望大家会喜欢,请多多支持和指教。
4
4、第三章 。。。
这样轻柔的,温暖的感觉是什么,是在梦中么?可身上火辣辣的刺痛感提醒着南宫彻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缓缓的睁开眼睛,入眼的繁复帐顶是自己不熟悉的。想起身却被疼痛抑住,跌回床上,随之而来的是按在肩膀上的有力手掌,这样的感觉,不是士璟。
心里有点失望,眼睛四处搜寻着,房里却只有立在床头的司徒乾。那失落的眼神狠狠刺痛里司徒乾,心疼全数化为不甘。“萧士璟不在这里。”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南宫彻一脸无谓的样子。司徒乾忍不住打击他,“他现在应该忙着安抚民心,巩固战绩吧!”
南宫彻的眼神总算有一丝闪动,却淡淡的问道,“我现在在哪里?”
“柴州。”
柴州现在应该已经成为司徒乾的属地。南宫彻挣扎着坐起身,想要下床。
“你在做什么!”司徒乾朝他大吼,全身的伤可经不起这样大的动作。
“谢谢司徒将军的救命之恩,南宫彻定会报答,告辞。”
司徒乾冷眼站在一旁,“你若是能自己回去,我不会拦你。”
南宫彻双脚落地,费力的站起来,身上的伤在叫嚣着,力气好像被抽空,双腿一软往前扑去,重重摔在地上。
黑色的靴子停在眼前,司徒乾居高临下的看着南宫彻,“想去萧士璟那里,也等你有力气再说,你以为你能活着爬到哪里吗!”
拳头攥紧再松开,南宫彻两手撑地支起上身,眼睛缓缓地闭上。连爬回床边的能力都没有,怎么到得了萧士璟身边。一双手从腋下穿过,一个使力,南宫彻已在司徒乾怀里。
把南宫彻轻轻放回床上,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走了出去。
泪应着关门声滑落,南宫彻咬着自己的嘴唇,他没来救我,自己还是比不上他的天下。紧紧闭上眼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一定亲自问他。
等待是一种折磨,南宫彻等着伤好,等着某一天萧士璟会来接他。身上的伤渐渐愈合,心里的痛却日益加深。他没来救我,也没来找我,每天问一遍为什么,分析遍了每一种可能性。可笑自己被称为鬼才的头脑,竟纠结着这些儿女情长,可就连这些,他也想不透。
想不透的时候就不要想,因为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真相。挣扎着步上城楼,日思夜想的人端坐在马上。泪不受控制的涌了上来,多天来的委屈,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爆发。他和司徒乾交谈着,努力地想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听觉却在他抬头的那一瞬失灵,眼力心里只有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终于见到他了,那虚弱的样子狠狠揪痛了他的心。他到底受了什么折磨。
得知南宫彻被捉,他火速赶去营救,但看到的只有遍地的尸体。心都被吓停了!穿过一具具尸体,没有他,只有他的剑躺在地上。可是他会在哪里,逃脱了,被救了,还是落入另一个人手里。司马烈手中带血的鞭子提醒他,他受伤了。心疼的颤抖,恨不得将司马烈剁成肉泥。带着他的剑回到营里,派出探子寻他的消息,等来的却是司徒乾的手信。“南宫彻在我这里,想要的话就来抢吧!”他几乎可以想象司徒乾说着这话时挑衅的眼神。
握着剑的手收紧,剑鞘上的花纹碦的掌心生疼。敢对南宫彻出手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他。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我要带他走。”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第一次听到萧士璟用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那股王者霸气竟让他感到一丝寒意。
邪气的一笑,司徒乾不甘示弱的道:“有本事就从我手里抢走他。”
城下对峙的军队突然混战了起来,南宫彻心一紧,紧张的抠着城砖,目光追随着他。这一副狠决的样子,有多久没有见到了。哪怕在战场上,他也总是置身事外的冷静。
司徒乾一方渐渐处在下风,萧军渐渐逼向城门。终于承受不住,萧士璟疯狂地攻击,退回城内。城门还来不及合上,已有几个萧军士兵攻了进来。
南宫彻看着被几个副将绊住的萧士璟,,却被人猛的往后拉。司徒乾半拉半抱着南宫彻跑下城楼,将南宫彻扔上马。
“你做什么。”南宫彻朝他怒吼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不要。”南宫彻回过头去找寻萧士璟的身影,却被猛然跃上马背搂住自己的司徒乾挡住了视线。
“放开!”被推拒着司徒乾的人闷哼一声,南宫彻从他肩头看去,一支羽箭正中他的左肩,还能看到穿着萧军战服的士兵那拿着弓平举着的手臂。一旁的萧士璟狠厉的盯着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南宫彻垂下眼睛,不敢再看那冷漠的人,喃喃的问着。箭是冲着自己来的,他要杀我。整个人如坠冰窖,呆愣在那里。
肩上越来越沉,司徒乾吃力地去拉缰绳。“萧士璟反悔了,想收回西北三州。”虚弱的声音回答了南宫彻的疑问。是这样么,萧士璟竟然出尔反尔。他以为我投靠了司徒乾,欲初之而后快?原来我成了你的绊脚石,你也会毫不犹豫的踢开我。那么,我偏要成为你一统天下的障碍,看你能不能狠着心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深吸一口气,南宫彻紧紧拉住缰绳,一夹马肚,飞驰而去。若是回头,他就能看见萧士璟一剑刺向那士兵,就会看见他落寞的表情。
决绝的背影刺痛了萧士璟的心。司徒乾说彻选择留在司徒营里,他不信,彻不会弃自己而去,可他竟然头也不回的带着司徒乾离开。彻一定是气我没有保护好他,只要解释清楚,他便会回到自己身边。萧士璟如是安慰着自己,心却不断沉了下去。
5
5、第四章 。。。
池州城内。
大夫正在为司徒乾疗伤。一路的飞驰对两人来说都承受不住。南宫彻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崩裂,而司徒乾的箭伤没有及时处理,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