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跑得了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那被以为怎么都跑不掉的下属炒掉的老板三王爷夜里受了凉,发了高烧躺在床上,自己打小和这白阿虎的一幕一幕像放皮影戏似地变着花样在眼前掠过,好不容易这坚强的三王爷战胜了病魔,战胜了自己心底那细微末节的一点点小脆弱,病好了很多了,宫里来了个太监总管下了密旨把还虚着的三王爷叫到宫里了。
三王爷进了父皇平日里不对外开放的寝宫,心里还有些犹疑,那西华和白阿虎不是说皇上吃了神药就能脱胎换骨,怎么自己最近都没听到动静。三王爷疑心着走进去,看见自己父皇精神大好,面色红润的坐在上座,笑意融融的和旁边坐着的华贵妃说话,下首坐着的正是自己的大敌,华贵妃的儿子六王爷,那细皮嫩肉的小子依旧面无表情,旁若无人的喝茶。三王爷面上堆起笑快走两步上前:“参见父皇,华贵妃,见过六弟。恭贺父皇病体康复。”六王爷抬起眼皮看看三王爷还是开了尊口叫人:“见过三哥。”
皇上敛起笑意深深看了看自己这个面若冠玉的儿子,沉声说道:“说来,多亏了你寻来的神药。你随我到里面来。”
皇上站起身,稳步走向里间,皇上坐在大书桌后面,周围并无旁人。三王爷站定,皇上就开始徐徐道来:“我本以为自己这次挺不过去了,也许就这么去了。没想到还是有这番机缘。老三,我决定传位给你。我让内务总管不许声张我病体已好的消息,就是为你做个铺垫。这病了一场,我还是觉得除了这皇位,我还是有许多别的事情可以做。今晚,我就会走,华贵妃和老六也跟我走,等我们走后,你就发布我病逝的消息吧。华贵妃也算作病逝,老六就让他去寻药借个由头死在外头得了。我决定留下你,就不会让你有任何后患。以后再没有我这个先帝,压制你的华贵妃,和你争皇位的六皇子,以后,就只有你自己了。你会想我为什么选你不选老六,我这几个儿子里,心里最冰冷最独立的就是你,没什么人没什么事能牵挂的住你,这是成为皇上最好的条件,你不会被任何私情牵挂。这是作为人最悲哀的条件,你连一个能放心的把后背对着他的人都找不到。可是,这就是你,我最骄傲的儿子。老六和你不同,外表冷酷,那小子却是个软心肠,他妈妈一哭就什么都应了,所以他会听我的,再不会有什么六皇子,他以后就是一个环绕在老父膝下的孝子,华贵妃是这些妃子里心肠最仁厚的,信佛多年,真应了那句宠辱不惊,这也是我放心把晚年和她们度过的原因。到了我们这个地位,说什么爱不爱的,也许没多大意义,永远会有更重要的东西让我们让步,到最后,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安稳陪着我的。作为一个皇上,我希望你永远保持警觉,不要辜负我托付给你的大片山河,作为一个父亲,我祝你在这千千万万人里,找到哪怕一个,能让你放心把后背对着他的人。你自己,多保重。”
皇上拍拍三王爷的肩,脚步轻松的出去了大笑到:“阿华,老六,叫上小德子,我们一会儿就走。”
三王爷呆呆的看着那桌子上的玉玺,知道自己追求已久的东西伸手可得,脑子却一团乱,只懂得转身追着皇上离开的方向,走到大厅里的门廊,却定住脚步再不能前进一步,里面是仁爱的老父,温柔的母亲,和寡言却柔顺的儿子,听到那六王爷轻轻叫的那一声:“爹爹。”三王爷觉得有些天晕地旋,只好扶住身旁的柱子才勉力没有倒下,这一幕哪有自己插足的地步,自己拿到那冰冷的石头,却敌不过那一句爹爹,那是自己求而不得的感情,自己放弃了它,选择了皇位,现在得愿所偿,却觉得仿佛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自己渴望得到父皇的承认,还是输了。
外面象征皇上发丧的钟声响起,三王爷,不,现在的皇上才醒过神,那和乐的一家人已经不见了,空荡荡的寝宫里只有自己,和恭候在一旁的太监总管,那肥到没脖子的总管和声劝道:“皇上,先皇发丧了,您得打起精神啊,后面的事情多着呢。奴才也不能服侍您多久了,等这一阵子交接完毕,奴才就追着先帝去了。您还是尽快定下心神,安定局势才是。现在,您该去发丧了。”
新皇浑浑噩噩的往外走,站在京城的制高点,俯视自己的国土,感觉寒风冷到骨子里,默然一叹:曾经有让自己最放心的一个人,不是被自己伤走了么?自己,还真是肯相信那个人的。如果,当初把他留下,也许现在自己还不会这么冷。这宫殿,真的是太大了。
阿虎在旅店里留了两宿,虽然不敢承认心底那点小小的期待,但是还是不能否认没见到人还是挺失落的,直接的表现是最近已经恢复的食欲大幅下降。在阿虎的虎生里,一向是别人欠自己多些,头次变成自己欠别人,不管怎样,伤了那人的心是不能否认的事实。阿虎觉得这么耗着不是自己的风格,犹豫再三,如果再等几日,自己就真的不能以正常人的面貌出现在人们面前了。肚子里的小东西不负众望的有了动静,对母体的供养需求却更大了。有时晚上后穴黏糊糊的那种空虚的感觉都让阿虎心惊不已,自己的身体,真的被改造的离开他就不行了么?
阿虎走到楼下,犹疑的喊住被豹精托付的小二:“那位客官离开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小二正在跑堂还是擦了一把汗说道:“没有,爷就留下足够的钱说您想要什么就给什么。这几日都没见到那位爷啊。不是小的多嘴,这夫妻都讲究一个床头打架床尾和,不是我偷听,有时您那动静太大了。您要是想找那位爷还是快点的好,昨天似乎有人在怡红楼见到那位爷了。那里边。。。啧啧啧。您要想去,出门我给您叫个轿子带您过去。”
阿虎涨红了一张老脸,喃喃说:“那麻烦小哥了。”
坐在轿子上,阿虎心里一半觉得自己理直气壮的,这分手也得两人达成合意吧,虽然自己不能说没错,可是自己也没说答应啊,好吧,自己从没答应过,可是,就算这样,也不能。。。也不能。。。啊!还有一半心有些凉凉的:这要是见到那家伙左拥一个美人,右抱一个美人,那根东西进了不该进的洞的话,自己还能不能原谅呢?皱眉了一路,阿虎觉得还是不能原谅,要是那样,自己要不就说明白了就离去,要不就剁了那根再赔上一条命好了。总之这种事情上,阿虎洁癖还是挺重的。
完全不知道自己下面那根已经上了黑名单的豹精坐在怡红楼里,坐了最大的包厢,叫了几个舞女,配了最好的琴师,叫了两个最漂亮的姑娘,又嫌弃人家腰不够有力线条不够精悍,满脸的腻人惹人心烦,又让两女人离自己远些,只要布菜斟酒就好。然后就越看这副景色越觉得浮华的令人心烦,虽然这酒倒是好酒,不愧是城中最富盛名的烈酒。豹精一碗接着一碗,一坛接着一坛,还苦叹这人间的美酒喝再多也就是微醺,有心想回去找烈酒一醉方休,又怕回去就接到坏消息而不敢回去,果然在感情面前,再男人的汉子也不敢说自己有自信。
32
阿虎抬头看看京城中最大的妓院,以前帮三王爷暗杀某位大臣时曾在这里埋伏过三天三夜,见识过里面无数的诱惑和糜烂。如果说只是进去纯聊天的话,阿虎自己也是不信的。可是已经来到这里,尽管心跳的不像平常的自己,也断没有退回去的道理。
阿虎闭目放出神识感受了一下,那厮的妖气还是挺明显的,就在最上等的天字号房里。阿虎睁开眼睛定定神大踏步走进去。老鸨看到气宇轩昂的壮男子穿着也不算寒酸,忙扭着走过来:“爷,头次来啊?我们这有男有女,有可男可女还有不男不女,您大可以放心挑选啊!”
阿虎伸手里面躺着二钱银子平举到老鸨面前:“我来找人,天字三号房的客人。”他深知不能和这些人搭话,否则会没完没了。
老鸨脸笑的像朵菊花,拿下银子道:“那位客人啊,真不像来找乐子的呢,点了我们最漂亮的两个姑娘,可是比我们姑娘张的还好看。我这就带您过去。这边走,小心脚下。王公子您走啦?这么早?小红还和您意吗?孙员外,再坐坐啊~”
阿虎跟在扭得腰快断掉的老鸨后面,躲过一路的酒鬼嫖客,还是免不了粘的满身廉价脂粉味。站在天字三号房门口,老鸨笑着退下了。阿虎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豹精正举着一碗酒灌进嘴里,服侍的两朵娇花一朵已经无聊的睡着了,看出这位客人不是来找这种乐子的客人,乐得轻松,就剩下以温柔著称的绿柔还跪坐着给豹精添酒夹菜。开门的声音惊到里面的人,所有人都看往门口。豹精微眯着眼看着自己以为最不会出现的人出现在门口,整个人僵住了,虽然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已经万马狂奔,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又觉得自己已经自由了,还心虚个什么劲呢?就强撑着看向门口。
阿虎见到满屋的空酒坛,花红柳绿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里松口气,看样子来得还不算太晚。
阿虎对着屋子里的闲杂人等沉声说:“你们都先下去。”
豹精还硬气着说:“别下去,呆着。”只是声音没什么力量,也不大。绿柔看看阿虎板起的一张脸,想着莫不是兄长来教训自家小弟,虽然两人张的并不像,可是一看就是家务事,自己还是有点眼色的好,就做了手势带着旁人退下。刚刚醒来的□□性格比较开放,看到强壮的阿虎觉得比自己服侍了两天的客人对自己胃口多了,这才是男人啊,路过门口的阿虎时毫不害臊的贴上去凑到耳边:“官人,谈好了来找奴家啊~~”那眼神缠绵哀怨的~~看得豹精捏碎了手里的碗。
阿虎却不为所动,一手把人扶开推到门外,关上门,留下□□看着紧闭的门小声骂道:“呆子。”
豹精已经掩饰的又拿起一个碗倒上酒也不敢看阿虎的脸,只见那脚步一步步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万马狂奔:“这。这。这气氛,难道一生才能有一次的超级大奖今天就要开奖了?不能吧~这宝贝平时没什么表现啊。淡定,淡定。。。淡定啊!”
豹精已经掩饰的又拿起一个碗倒上酒也不敢看阿虎的脸,只见那脚步一步步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万马狂奔:“这。这。这气氛,难道一生才能有一次的超级大奖今天就要开奖了?不能吧~这宝贝平时没什么表现啊。淡定,淡定。。。淡定啊!可是这家伙也太招人了吧,在我眼皮子底下竟然敢打情骂俏~~~啊~~~你到底干吗来得!”
豹精面无表情的灌酒,心里那个期待和忐忑啊~~这宝贝到底干嘛来了。阿虎走上前看着明显还在生气不打算先开口的豹精抿抿唇,大跨步在豹精矮几对面坐下,拿起酒碗也一口灌下,火辣辣的感觉顺着肠道一通到底,好像头次来赔罪的人也心底有了些底气。豹精低头含着酒碗却紧张的没喝,翻着眼紧张的盯着对面的阿虎心里千万个祈祷。
阿虎放下酒杯,却还是没办法直视豹精,只瞥眼看向一旁的屏风:“我那日去见三王爷本是为了做个了断,把那为他补心的内丹彻底和我这的内丹分离。以后。他再受伤,我也不会跟着疼了。”飞快瞟了一眼豹精:“你,这几天怎么样?”
豹精想起那朵白莲花心里还是酸水直冒,只喝酒不回话。
阿虎没耍过朋友,不知道这人只是闹别扭,心底其实已经乐开花了。见人不说话,以为还是恼着自己呢。想了想又冒出一句:“你到底想怎样。”眼睛死死钉在窗户上,仿佛上面开出了一朵花,可是满脸的红霞还是出卖了他。
豹精放下酒杯,酒气冲头心想:难道这就是自己盼了这么久的圆满结局?这宝贝是想让自己回去?不是耍自己吧~~犹疑的开口:“你真的想好了来见我?”
阿虎低头又灌碗酒头低的只能让豹精看到一个粉红的挑逗的脖颈:“嗯。”
豹精把挑高的心放进肚子里,这心思立马就活络起来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得等多久才能让这宝贝在自己面前这么温顺。不把握这个机会就是傻了。
豹精施施然站起来,拎着一壶酒,边向屏风后的床走去,边说:“那做出些诚意吧。过来。”
豹精半躺在床榻上,半支着一条腿做出一副回到自己山洞里山大王时的姿态,微眯了眸子,在人间做掩饰的外貌也变回了金发金眸,使得那本就逼人的五官显得更加凌厉。
阿虎咬着下唇,也走到屏风后,却一下就看到紧靠着床放着的一副淫器上,那是个娃娃用的木马的放大版,马背上直直的放着一根儿臂粗的男形,用处不难猜到。豹精却不看阿虎,只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木马,自己每晚都琢磨这淫窟里的各种巧器,当然对象只有一个大个子,看到这木马的时候光想着阿虎在上面哭到嗓子哑的景象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