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让凯尔罗斯那一帮盗匪嚣张横行。
以前的城主懒散不够努力,我不同,我晓得强盗首领的名字,我从沙夏口中探出线索,得知盗匪人数、习惯扎营的地点、几处井水的位置,还有他们会去的市集……
我重新整顿城里的军队,花钱请来一些熟悉沙漠的当地人,将他们分配在各士兵队伍之中,也和所有的商队讨论,他们自己的护卫、与我们士兵怎么共同合作,防止强盗攻击。
我不再让士兵乱石打鸟的追捕,而是分派他们去商队必经的路线巡查,也说服商队他们出钱,加倍悬赏强盗……
我的策略改变,很快就收到效果,半个月後,有人为着赏金,提供更多强盗的线索,虽然许多是没用的消息,可还是有值得留意的,我就派兵去查看那些盗匪可能出没的地点,虽然没抓到半个,至少在我和商队的人马加强防御下,一个月来平安无事,就算有商队还是不幸的遭遇强盗,也仅仅被抢走两三件货品,立刻有我们的军队赶来支援,令强盗落荒而逃,商队的损失不大,治安比起以前要好太多了。
我的表现,自然获得各路商队赞扬,城内的居民也不停夸奖我,不少人要为我塑雕像,立在列柱大道上……
我,认真起来做一件事,绝对就做到底,在这过程中的我,是很吓人的,连我都会被自己吓到。
我十分的满意自己吓阻强盗,想必我的威名很快就传回罗马,我在马哈城内走路有风,目前只差砍掉凯尔罗斯的脑袋、挂在城门上。
时间又过去一个月了,在这段期间,我忍着不去找沙夏,因为我想再看到他的时候,凯尔罗斯也要死在我的脚下!
天上诸神定是听见我强烈的意念,才会让我的士兵追踪到了强盗扎营的地点,只可惜又晚了一步,给他们溜掉。
但是,这是这么多回在沙漠巡查和追捕当中,最接近凯尔罗斯的一次,值得给两百名士兵嘉奖……所以我难得带着护卫出城,直接到达士兵发现强盗的地点,亲自给他们称赞,另外每人多加半个月的薪资,我见他们高兴得快要飞起来。
我率领士兵返回马哈城的途中,听他们聊天……
「没抓住强盗够呕了,竟然碰上一群沙漠难民!」
「是啊,那些肮脏病倒的难民就算死了,我看秃鹰也不敢吃他们的肉,会生病的。」
「嘿嘿,该不会因为怕传染病,连嚣张的强盗也要避开他们?」
「一定是这样的,哈哈哈……」
我原本只是随便听听,却忽然听他们提到圣阿那?我像被针刺了一下,整个人绷起来,急问我身後的几个士兵,「你们刚刚说……难民是哪个村落的?」
我从士兵们的口中,再三确定我没听错,确实就是圣阿那村落,是凯尔罗斯为了沙夏,随兴去救的,那个不起眼的、常常迁移的小聚落,却是我一直要各队伍的士兵去注意,只要找到他们的帐篷,务必详细的查问,因为他们曾经和强盗接触——
我再问其余上百个士兵,有没有跟村民对话?他们摇头,拿村民肮脏、身上可能长虱子传染病当借口,竟然不问一声就绕过村民,完全没有把我要的听进去?我火大了,臭骂他们一顿,他们才知道害怕,没了笑容,纷纷低下头,来不及了,我气得收回刚才口头承诺的,决定不发给他们奖金。
我急着带他们调头回去找圣阿那,我可以想见那些村民的表情……
果然,圣阿那村民给士兵包围吓到,我骑马在最前头,向沙漠人民大声宣布:「我是马哈城的城主。」
「见了城主大人还不跪下?你们快点跪下!」
我让身边的随从去指挥村民向我跪拜。忽地,我的一个手下说出——
「城主大人,这些村民,小的有见过好几个……对,是他们,就是在奴隶市集上,想从塔拉丁那边救走沙夏的一群人!」
什么?我还没回话,又见几个士兵东张西望,狐疑的出声……
「奇怪,帐篷空了?你有看见刚才是满的?」
「对啊,我也看到那五个帐篷堆满病死的尸体,怎么通通不见了?消失也太迅速了?真的很奇怪……」
「什么尸体?到底怎么回事?」我皱眉质问,有一股很糟糕的感觉?
「难道说……」士兵中的一个出声,其他人也开始发出声音……
「不会吧?」
「肯定错不了,惨啦,我们刚刚错过强盗!」
「尸体是凯尔罗斯那些强盗假装的,故意混在村民里面,骗过我们的眼睛?」
周围声音此起彼落,搞得我更着急,跳下马,我叫大家安静,只让士兵长向我报告,等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对士兵的二次犯错而大发雷霆,也把火气喷向圣阿那,我忍不住的咆哮:「叫你们的村长出来!」出来一个连走路都会抖抖抖的老头子,我不客气的拔剑、架在他脖子上面,怒吼:「你胆敢无视我罗马的士兵,去包庇强盗?马的,你找死吗?」
「城……城主大人饶命啊……我们也是被逼的……凯尔罗斯跟他的同伙威胁我们……不帮他们躲过士兵……就要杀掉我们……」
我听老头子哆嗦着解释,突然间,不知从哪飞来的石头、差点砸中我,幸好有随从即时替我挡掉,却挡不住童稚声音吼过来——
「你们这些罗马坏人,不要来欺负我们!」十一岁的孩子,初生之犊不畏虎,帮着村长呛声,却也不能理解村长言语?他急着吼出来:「大哥哥他们不是强盗,才不会杀我们呢,我们都是自愿帮忙的,村长为什么说谎……」
「闭嘴,小孩子不要乱讲话!」男孩的母亲赶紧捂住他的嘴,她被士兵抽出的刀剑抵着,快要吓死了!
就算是自愿帮忙,也不能明讲,否则罗马人不会善罢干休……圣阿那的村民,就是给我这种感觉,只是不小心被无知的孩子戳破谎言,哼!
若非士兵粗心大意,现在已经抓住凯尔罗斯那帮匪徒!我气到拿剑跑去挥砍空荡荡的帐篷,狠狠的发泄愤怒。我不知强盗还有联系圣阿那村民,我总觉得凯尔罗斯那奸诈的家伙,绝不会白白地掏钱帮助不相干的人,去骗沙夏还可以,骗不了我,这次村民掩护强盗逃走,或许就是接受救助的回报?是凯尔罗斯预先买下的保险?
「城主大人,请准许我们去追捕凯尔罗斯那帮强盗……」
「人都跑了,追个屁呀?凯尔罗斯敢在你们的眼前装尸体,证明他头脑比你们的行,你们不必再追了,追也追不上。」我怒瞪士兵,真想赏他们每人一巴掌,更想砍了圣阿那所有的人!可我不希望他们再有帮助强盗的机会,现在就要试着和他们改善关系……
我深呼吸,调整心情,面带微笑,放了村长,我忍住怒火,宣布既往不究,叫士兵把刀剑收起来、人马通通後退,别侵犯村民的地方。我听到那个紧张哭泣的母亲抱着儿子,频频的喊他利亚,骂他不该丢石头,叫他向我道歉……我挑眉惊讶,「你叫利亚?」我走近孩子,他一脸的凶巴巴,我不禁笑说:「我有一位朋友提过你,他叫沙夏,是阿黛菲神殿的侍童,你认识吗?」
我立刻见到小孩子的表情大转变,不停的问,我真的是沙夏的朋友?为了除去小孩的心防,我点头说是。利亚的母亲还算是有礼,她教导身份卑贱的儿子要对我尊称……
「城主大人,小的当然认识沙夏哥哥,小的有三年没看见他了,听说他和大哥哥分开?请问他现在在哪里?过得好吗?」
大哥哥?确定指的是凯尔罗斯,我心里不爽,却笑着回答利亚:「沙夏很好,他现在正在我家做客,不然我也不会知道你。啊,对了,我听沙夏说,他帮你做了一个阿黛菲神的木雕……」不止对利亚,我故意大声说,表示我和沙夏亲近,没有说谎。我明白,村民没把凯尔罗斯那些人当强盗,不想凯尔罗斯他们被罗马官逮捕,更何况我刚才凶过他们,所以现在少提到为妙。
可他们都喜欢沙夏,才会不顾挨打、想从塔拉丁手中救回沙夏,我就利用这一点,多说沙夏在三年前,是如何帮助圣阿那度过难关,突显我和沙夏的友好,先软化他们,再慢慢地套他们的话,要他们多说一些强盗的事情。
不是每个村民都对我友善,我也不需要那些怀疑我说词的人,我只要愿意吐实的村民,给我强盗的情报,任何情报都好……
于是我聆听他们叙述,其实大部份的事,我已经从沙夏那边得知,我继续耐着性子,听他们说些生活上的鸡毛蒜皮小事,唯一让我意外的是,凯尔罗斯率领的强盗,起过严重的内哄,才会给沙夏逃跑的机会?
而且这个内哄,竟是因为沙夏而起?引起我极大兴趣,继续听下去,竟然听到……
我明白了沙夏如何逃出强盗窝,可旁人的说法,我不完全相信,我会找时间再去问沙夏。至于圣阿那村民,他们没法提供我更多有用的线索,我不想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决定离开,回去马哈城。
出发之前,我悄声交代士兵长,要他派人暗中监视村民,假如村民胆敢再帮助强盗,格杀勿论!
在我要骑上马的时候,被小孩子拉住披风,我一回头就看到利亚?
「城主大人答应了小的,就要记得告诉沙夏哥哥喔,请告诉他,阿黛菲神殿已经整理干净了,虽然没有以前那样的发放天泉和粮食,可圣阿那所有的村民都很想念他,希望能在神殿看见他,为大家祈福舞蹈。」
「好的,我会把你的话转告沙夏。」我点一点头,随便敷衍一句,心里却想低贱的难民,永远没可能看见我的沙夏。
很快的,利亚的母亲念他无礼,向我道歉,她把儿子拉走。突然,我发现他腰上挂的水壶,那表面刻画棒打狗头的图案?「利亚!」我叫住他,「你的水壶……借给我看看?」
「这不是小的水壶,是刚才大哥哥掉下的,小的来不及还给他。」
小孩子天真诚实,反倒吓坏了母亲和其他村民,岂不间接承认他们确实在包庇盗匪?
我装作听不懂,只是触摸水壶的图案,笑一笑的说出:「是大哥哥掉下的啊……」
我捏在手中,没错,它是沙夏送给凯尔罗斯的东西,竟然来不及拿走?可见那帮强盗逃跑的时候多么紧急,士兵差一点点就逮住他们!
我想到就火冒三丈,凯尔罗斯随身携带它,令我更加不爽,不打算将它再交还利亚。
「收下吧。」
「这是……什么?」
「不知道,我只是拿来城主大人要给你的东西,快点收下吧。」
站在房门口,沙夏满是疑惑,接收守卫递交的木盒子。
关上门,他打开木盒,赫然见到刻着图样的水壶,他脸色骤变,忍不住低呼:「这是凯尔罗斯的——」他尚未从拉米尼的搔扰解脱,又遭遇更震撼的,他急拿水壶、离开房间,经过一排又一排的高耸石柱、静谧廊道,冲向神殿正门。
「你不能出去!」太阳神殿正门的守卫阻挡沙夏。
沙夏明知走不出去,从他在奴隶市集被带来罗马人神殿的期间,已经形同软禁。既然无法离开太阳神殿,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转向守卫打听消息,「请问,城主大人是不是抓到凯尔罗斯?他和那些强盗都被逮捕了?」守卫不回答,他着急,「我想见城主大人,麻烦你去通报……」
「城主大人公务烦忙,他交代了别去打扰,等时候到了,他自然会过来找你,你就在这边等着吧。」守卫冷淡,撂话之後,他们不再搭理沙夏。
沙夏逼不得已,只有退回房间……
他呆呆的跌坐床缘,盯着手中的水壶沾到沙尘,他盯到眼睛发酸,胸口就像空掉的水壶,虚虚的,闷闷的,感到迷惘,感到不安,不懂此刻是什么心情?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送我的,我拿它喝水,特别的甘甜……
你就在它上面刻一个图样,当作给我的定情之物。
不知为何?沙夏老是想起一张胡说八道的笑脸。那个人总是水壶不离身的,现在却落到他手上,该不会被拉米尼的士兵抓住?还是被杀死?
死亡,他只有想到阿黛菲神殿发生过的血腥残暴——沙夏猛地甩头,不要再乱想下去。
「等城主大人过来,我要问清楚。对,一定要问清楚凯尔罗斯是死是活?」沙夏喃喃自语,无法抑制纷乱的心思飘回从前……
高潮过後,汗湿的两具肉体喘息交缠,分不出彼此,又经过深深的长吻、爱抚,直到一方羞窘得挣扭起来,另一方朗笑着稍微松开……
泄过的阴茎滑出湿答答的臀穴,也伸手逗弄对方的嫩根吐汁,嘻笑聆听着娇喘呻吟,无比怜爱的拿布巾、为美丽的身子擦拭干净。
他明白完事之後,男人就要离开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