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的小国墨兰国被尊为国师,教唆控制国王发动战争,公然挑衅大陆第一强国馨兰国。且节节胜出引起了季君阳的重视,派出郝凌掣坐镇,终被屠杀,身首异处。
在临死前他的紫色小蛇给了郝凌掣致命一击,却意外被长安解了毒。
郝凌掣虽免了一死,却像是被罗桬的本命蛇标记一般,虽毒素已清,气息犹在。
郝凌掣自一只脚踏进蘑菇森林开始,罗桀手腕上的碧绿小蛇就一直不安地扭动。
他温柔地抚摸着小蛇,温和地笑着说,“我一定亲手为阿桬报仇!”
慢慢地,入了森林深处,郝凌掣已经杀了许多的毒蜘蛛,毒蛇。
长安学武之后,灵识大涨,加上本身极强的医学知识,一眼能辨出有毒的花草树木,两人至今安然无恙。
黄昏日落,森林里却已经接近全黑,两人不宜再赶路,便就地休息。
森林的夜晚十分寒冷,郝凌掣便捡了些木柴生火。
由于十分湿冷,木柴很难燃烧,长安拿了些药粉洒在上面,没多久火便烧了起来。
“这是什么?”郝凌掣拨着木棍好奇地问。
“干燥挤,去湿助燃。”长安也扔了一根树枝进火堆里。“进林之前我在附近找了一些材料,只大概制了写能用的药粉。这蘑菇森林雨水很多,又是夏天,十分湿热,我们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时间长了湿气积累会损坏身体。”
郝凌掣点了点头,笑道,“你真能干。”
长安瞥了他一眼也笑了,“你这个将军越发没有个将军样子了,嘴皮上的功夫倒是越练越好。”
郝凌掣的皮肤比以前更加黝黑,在火光中映着他的五官十分深邃好看,少了许多肃杀凌厉之气。
他低声说,“等找到“日破”,回去我便找君阳辞官,我们四处游历,做对野鸳鸯去。”
“你家那皇帝舍得放你走?”长安嘴角轻轻地扬起,分析道,“我看他对你用情深厚,决计不会放你离开。如今馨兰国虽然实力较其他国家雄厚,却地位不稳,季君阳又野心勃勃,你是他不可缺少的臂膀,他怎么可能允你辞官?”
郝凌掣笑着将长安揽入怀中,“你倒是想得远。”
长安靠着他的肩膀假寐,悠闲地说,“你为我想,我自是为你想。”
“我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若不曾遇上你,大概要一直杀戮下去。如今我想起手上的鲜血,已觉得累了。”郝凌掣揉着长安的头发,轻声说,“只要君阳不主动出击,放眼兰羽大陆,还没有能威胁他的人。况且常年征伐,馨兰也需要休养生息。若是他日再有用到我的地方,我也许还会再为他卖命一次,当是偿了他的情。”
长安摩挲着郝凌掣的手掌,笑说,“你不是说世上有还不了的东西么?我以前还当你是情圣,人家皇帝暗恋你这么多年,你到现在才明白,知不知道,情债最难还的?”
“我当你吃醋了。” 郝凌掣低低地笑着,便要去吻他。
长安也不推开他,缠绵回吻,含糊地说,“许你有竹马,还不许我吃醋!”
“许,当然许。”郝凌掣一只伸入他的衣服里捣怪,低声说,“以前我不懂情为何物,不知君阳的心意,如今方懂,却已经有你了。只是我跟他,始终不适合,便是没有你,我也不会喜欢他。我理解他的孤独,和寂寞,高处不胜寒,陪他的人,却不可能是我。”
“嗯……”长安呻。吟一声,“我明白。我们偿了他的情后,便远走高飞。”
“好。”
待得一番巫山云雨后,长安已经累极睡去,郝凌掣却还谨慎地注意着周围,谁也不知道,漆黑的夜里,会有怎样的危险。
第36章 35 危险
晨光微曦,天还没有全亮,长安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郝凌掣怀中,而他为自己守夜却还睁着眼睛,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你也休息一会,我看着。”长安仰头亲了他一口。
“嗯。”郝凌掣温和地笑笑便闭上了眼睛。
进林之前,郝凌掣特地为长安做了武器,一把特制的轻便桐木琴。
长安取出琴用心地弹了起来,铮铮的琴音饱含肃杀之气。
蘑菇森林炎热潮湿,多水生生物和一些昆虫,如蛇,鳄鱼,蜘蛛,蚂蚁之类,像狮虎豹之类的大型食肉兽类却几乎不见踪迹。
长安听得周围没有了虫鸣鸟叫之后,便收了琴,抱着郝凌掣的头低声说了句,“安心睡吧。”
***
茂密的森林里,黑色的土壤散发出一种腐烂的气息,潮湿的落叶掉在水潭里,也发出了阵阵腐臭。肥硕的蚂蚁比普通的要大上三四倍,在皴裂粗糙的树皮缝隙间爬来爬去。
随处可见各种颜色的蘑菇,形状怪异,偶尔有蚁虫穿梭在菌帽的褶皱中。
“我有些好奇,这些蘑菇虫蚁能吃,为什么我们不能吃?”郝凌掣纳闷了很久终于问出心中疑惑。
长安笑着解释,“一物降一物,又有说法以毒攻毒,这些蚂蚁体内自有化解蘑菇的毒素,你若是吃下去,我可救不了你。”
“哦。”郝凌掣笑笑,“听你这么说,我倒觉得你肯定能救我。”
“早在府中的时候,我就想凿开你的头颅,看看你这颗脑袋到底是如何运转,”长安戳了郝凌掣一下,“怎么满脑子的谬论,还十分无赖!我一直好奇你是怎么指挥打胜仗的。”
“……”郝凌掣一把捉住他的手指,笑说,“我倒不知道你生了这种邪恶的心思。谋杀亲夫啊!”
“什么亲夫不亲夫!”长安看见前方有一条小溪,便红着脸推开郝凌掣往前去了。
“小心!”他手尚未触及溪水,就被郝凌掣从后面拦腰抱起,一个纵跃飞到一棵大树上。
小溪深而窄,溪边杂草丛生。只见一条硕大的红色肥鱼飞跃而起,探出白色的利齿对着长安刚才所在的位置。一击不成功又落入水中迅速隐藏在了水草之下。
长安转头欲朝郝凌掣道谢,却猛地拔出匕首,朝他耳侧刺去,“闪开!”
郝凌掣迅速扭头侧身,长安一刀割下了鬼鬼祟祟的蛇头。
蛇身负隅顽抗般突地甩往两人所在方向,黑色的血液也喷薄而出。
郝凌掣抱着长安急速推开,右脚踏着旁边的树干几个起落眨眼便到了地面。
“我们渐入森林腹地,要多加小心。”郝凌掣沉声说。
方才若不是郝凌掣调。戏他,他也不会一时不慎,差点被那红鱼咬到,那尖锐的牙齿若是戳入肉中,只怕会失血而亡。
长安点了点头,微微皱眉说,“你有没有觉得空气中的水汽很重?”
郝凌掣扫视了周围一圈,“昨天这个时候太阳光线虽然比较昏暗,却还是照得进林中来。而现在雾气浓重,且有越来越浓的趋势,能见度也越来越低,恐怕会有危险。”
林中雾气浓厚,水分湿重,深墨绿色的树叶重重叠叠挨在了一起,随处可见的蜘蛛网结在枝叶之间,长安捡了一根木棍,边走边把挡在前方的蜘蛛网扫开。
郝凌掣突然拉住长安,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林中有动静。”
长安诧异地屏息凝神,有重物摩擦落叶的沙沙声。
声音越来越响,像是潮水涨起时的隆隆声不断靠近。
突然间狂风大起,树枝疯狂晃动摇摆,朽木断枝咔擦声声声作响,枯叶到处翻飞,天色阴沉得可怕。
郝凌掣圈中长安的腰把他护在怀中,急速后退飞到了一棵粗壮的大树上面,只手护在额前。
只见随着刺耳的笛声和浓雾来势汹汹的是一条身长三丈左右的青色巨蛇,巨蛇怒目圆睁,像是发了狂一般,粗长的蛇尾猛地甩向两人所在的大树,大树怦然折断,郝凌掣迅速跃起,又带着长安飞到另一棵巨树上方,却见青蛇毫不犹豫地冲向两人。
“它是冲着我们来的。”郝凌掣低喝一声,又闪身到了另一棵树上。
长安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蛇,起初只是吃了一惊便镇定下来,严肃地说,“这样逃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必须想办法除了它!”
“你躲在树上,我下去杀了它我们再逃。”郝凌掣沉声说。
“不行!”长安一把拉住他,“这么大的蛇,你下去会有危险!”
巨蛇眨眼便来到两人身前,血盆大口发出一阵腥气恶臭。
长安朝着蛇的眼睛扔了一大把药粉,大喝一声,“跑!”
两个人在林中横冲直撞,脸被细枝划出了血痕,蜘蛛网糊在头发上也来不及清理,大蛇还在后面穷追不舍,笛声越来越急,蛇就在身后,好像只要一张嘴就能把两人吞入腹中,咫尺之距却始终追不上。
“我觉得是笛声在控制蛇!”长安气喘吁吁地说。
“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郝凌掣一个人自然能甩开蛇,但是抱着长安轻功打了折扣,跑了半天也不能和蛇拉开距离。
“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停下来,我用琴声中和笛声试试。”
“不用。眼下没有地方是安全的。你现在就试,若是有用还能甩开它。”郝凌掣边飞边说。
“好。”长安干脆利落地拨弦调音。
琴从进林开始长安就直接把绑在腰间,眼下情况危急,直接扯下来便弹。
好在长安琴技高超,触到琴没有丝毫慌乱,淡淡柔和的琴音混合了急促尖锐的低声,那蛇果然受了影响,速度稍微减慢,高昂着的头剧烈摇摆着。
郝凌掣低声说,“它速度慢了。”
长安察觉到笛声中浓浓的杀意,毫不客气地回敬,琴声气势丝毫不减愈演愈烈,声音越发尖锐,音调也不断拔高。
那巨蛇终于止了追击,而是在原地疯狂地打转,蛇身不安地拍打着树枝。
郝凌掣微微低头,看见长安脸色煞白,也不说话,只是加快了步伐。
眼看暂时脱离了危险,郝凌掣方才停下来。
长安耳侧脖颈处的头发都已经被汗水打湿,脸色苍白得可怕,微垂着眼睛,显得十分虚弱。
郝凌掣搂着他关切地顺着他的脊背,又喂了他一些水。
“我没事。”长安惨白着脸笑道,“那个吹笛的人心中杀气很盛,不会善罢甘休。”
郝凌掣眉头深皱,“蘑菇森林里凶险异常,人迹罕见,普通人应当不会贸然闯入。只怕那吹笛的,便是传说中的流族人。”
“没错。我听外公说流族人跟离族人是宿敌。他们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对毒药的研究却十分深入,而且他们跟我们一样,擅长音律,我们善琴,他们却喜欢笛。”长安说,“方才那条蟒蛇没有毒性,体型庞大,攻击性不强,但是我们如果被它追到,只怕现在已经变成粪便了。而且,一般蟒蛇不会轻易攻击别人,那条蛇是受了笛声控制才对我们发动攻击的。”
“我们进林采药,行迹隐秘,途中并未遇到什么流族人,他们是如何得知我们进林的?我们并未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他们为何主动攻击我们?”
“可能是他们在林中布了阵法,或者我们触动了什么机关也不一定。他们能在这么险恶的环境下生存下来,想必也有什么独家法门。我们一进入别人的领地便被别人发现。” 长安微微闭着眼睛,说,“还可能因为我,或许是我身上有离族人的气息。”
郝凌掣亲吻着他的眼睛,轻声说,“别瞎想。
“嗯。”长安疲惫得睡着了。
这次长安倒是猜错了,罗桀的目标是郝凌掣,不是他。
第37章 36 流族
郝凌掣找了一棵大树,检查安全过后便把长安放在上面睡着,自己去周围找吃的。
经过长安的讲解,他迅速地学会辨认哪些东西能吃,哪些东西有毒。
蘑菇常见的有红色,青色,褐色,黄色,白色,紫色,黑色等,正常的东西颜色越深毒素多,其实蘑菇恰好相反,有毒的反而是那些白色的蘑菇,有的味道微苦,有的微辣,有的是麻的,有的甚至致命。当然,其他颜色的也有有毒的,这便大大加大了辨认的难度。
郝凌掣不敢离开太远,便随便采了些便回来了。
两人所在的地方是一片坡地,紫色的沙土,周围的树木不像森林中央的高大,也有阳光照得下来。
待长安醒来的时候,郝凌掣连火都没生起来,他尴尬地摊摊手,“它就是只冒烟不着火我也没办法……”
“我试试。”试试的意思就是长安也不一定会……
“那你昨天是怎么生起火来的?”长安问。
郝凌掣说,“用火石。但是今天跑路的时候丢了。”
长安若有所思道,“找些松树来烧,它的叶最易生火,松油也可以助燃。树枝要细一些,越细越好烧。细的树枝用来的引燃,粗的也要。”
弄了半天火生起来,却不知道怎么吃。没有锅又不能炖蘑菇……
虽然干粮还有一些,但是眼下食物实在紧缺,只能将就了。
长安豪气干云的说,“咱们烤着吃!树木有的泌出汁液抹上一些做调料,虽然是甜的,但是将就吧。”
郝凌掣笑着说,“你辛苦了。”
“若不是因为我,你不会来找药,也不会被蛇追杀。”长安声音有些低。
郝凌掣揽过他的肩膀,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声说,“怎么这个时候还乱想,是我做得不够好吗?”
长安仰头笑了笑,轻声说,“不,你很好。”
郝凌掣掰过他的脑袋,认真地说,“长安,你现在还在计较这些吗?”
“我……”长安语塞,“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