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然知道了安辰的身份后,就一直想跟凌青哲谈谈他这位好友的事,只是这几天他一直忙着和萧沐曜议事,有时间的时候凌青哲不是已经休息了就是去了薛景洋那里,所以薛景然今天才特地过来找他,一时想要逗逗他所用阻止了下人的通报,并运起轻功隐去了脚步声,没想到一到门口就听到了异样的声音,打开门后看到的又是这样一副光景。
“哥……”
凌青哲和安辰吓的急忙站了起来,看到薛景然那副震怒的样子,凌青哲连衣服都顾不上整理,先把安辰护到了身后。
“……”
安辰站在凌青哲身后下意识的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然后一边整理自己散开的衣服,一边侧过身尴尬的向薛景然欠身行礼。
“你看你现在这是什么样子!”
薛景然不想被远处的下人看了笑话,所以强忍住怒气冷下了脸,只是他看着安辰的目光却狠冽的仿佛要刺穿他,而当他的目光转回凌青哲的身上时,又转为了恼怒和心痛。
“穿好你的衣服,跟我走!”
“哥!”
看着拂袖而去的薛景然,凌青哲有些懊恼的捶了下身边的桌子,没想到偏偏是这个时候被发现……
“青哲,要不……还是等大将军的气消了些再过去吧?”
安辰担心拉住凌青哲的衣袖,不希望他这个时候跟薛景然走,那个人盛怒之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安心在屋里呆着,如今你有皇命在身,哥哥就是气头上也不会动你的。”
凌青哲把安辰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着,不让他看出自己的心里的那点忐忑,大哥虽然平日里极宠自己,可是一旦罚起人来,那也是真狠啊……
“我会派人跟二哥求救的,放心。”
即使安慰安辰也是安慰自己,凌青哲做好了心理准备后,在安辰的唇上轻啄了下,便放开他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被发现~(≧▽≦)/~啦
磨拳,该让哥哥怎么罚捏~
怒伤
薛景然一路上神色严厉的大步而行,凌青哲则苦着脸老实的跟在他后面,看出薛景然所向的是祠堂的方向,凌青哲的脚步不由缓了缓,但在薛景然回头的瞪视下,凌青哲只好轻叹一声跟上了上去。
看到自家两位少爷如此模样,下人们都赶忙行礼避开,薛景然命令其他人都远离祠堂,然后把凌青哲拽进屋并摔上了门。
“哥……”
手臂被拽的生疼的凌青哲轻轻挣了挣,却被薛景然大力甩得扑倒在了前面的蒲团上,凌青哲刚支撑起身子想要起来,就听到薛景然冷呵了一声跪下,只好慢慢的跪正了身体,凌青哲一抬头,就看到了上面摆放着的自己父母的牌位。
薛景然瞪着跪在地上的凌青哲,走到他身边的蒲团前跪了下来,恭敬的向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叩了三个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凌青哲父母的牌位上,又俯下了身体。
“姑姑、姑父,景然辜负了你们两位的信任,没有认真管束青哲,也没能照顾好他,以至于让他误入了歧途,景然现在来向你们赔罪了。”
“哥……”
凌青哲看到薛景然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要扶他起来却有些不敢碰盛怒中的他,只能轻声的劝求着。
“你别这样啊……”
“但是今后景然不会再让你们失望!”
薛景然说着跪正了身体,表情认真而冷凝的看着凌青哲,只是他那双素来让人摸不透思绪的深邃眼眸里,此时却浮现了明显的失望和受伤。
“景然必定好好管教弟弟,不会让他做出有辱薛家和凌家门楣之事。”
“哥!我没有乱来……”
凌青哲想说自己不会做出危害家门之事,可随即他又想到,自己想要走的路,以后恐怕真不只是‘有辱门楣’那么简单了。
“现在!”
薛景然突然厉呵一声,然后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凌青哲。
“把事情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那个安辰,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辰……是我在当县令时救下的,他的身份你也知道了,当时他正被追杀,我留他在府里养伤。”
凌青哲斟酌着用词,想尽量不加重对薛景然的刺激。
“……后来我们彼此有意,也就在一起了。”
“你别想给我含糊过去,你的性格我会不知道?”
薛景然从小看着凌青哲长大,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素来是洁身自好的,而且从小就对感情之事十分认真,他断不会为了享乐而放纵堕落。
“为什么会是他呢?是,他样子生的是好,甚至比众多女子都要来的精致,可就算他现在再漂亮再优秀,他也是男人,也终会长成一个和你一样高大的男人,你怎么会这么糊涂!”
“哥,他是男是女这不是问题的根本好不好?现在哪个贵族不是收娈童养奴隶的,就是贵族之间的情人关系还少吗?”
凌青哲侧抬着头直视着薛景然的眼睛,心中不忿的他说话也带上了些质问的语气。
“就是在哥的军队里那些也是常有的吧,哥不也一直没有排斥过?那为什么,为什么唯独对我生这么大的气呢?”
“你跟他们不一样!”
凌青哲这样的态度让薛景然心里的怒气更盛,薛景然对同性相爱本身并不至于太抵触,他觉得这是别人的自由,与他无关,但若这人是凌青哲那就绝对不行,而且想起凌青哲对自己的隐瞒和疏离,薛景然就更加的难过了,他有一种自己的宝贝被抢走了的感觉,还有一种……被凌青哲背叛了的感觉,
“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弟,也是凌家唯一的嫡系血脉,我怎么能眼看着你走错路!”
“哥……你一直以来都是我爹娘以外最疼我的人,我的愿望你都会帮我实现,而现在……”
看到薛景然眼中受伤的情绪,凌青哲的心里一痛,态度不由得又软了下来。
他就是知道薛景然很难接受这件事,所以才想先瞒着他,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慢慢让他知道,可惜出了这种意外。
“我想要安辰,也只要他,哥你能成全我吗?”
“不可能!我绝不答应!”
薛景然是绝对不会同意凌青哲的请求的,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弟弟去爱一个男人!
“我让人准备合适的贵族小姐画像,到时你选个喜欢的,尽快完婚了吧。”
“我不要成亲!哥你别这样……”
凌青哲闻言急忙就想站起来,但被薛景然按住肩膀一压,凌青哲就没办法再挣开了。
“这件事由不得你,你就老实的等着当新郎吧!安辰回到西北后也会继承安郡王之位,从此不许你们再见面!”
薛景然放开凌青哲后退了两步,在这件事情上他的语气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当断则断,他不会给凌青哲任何反抗的机会。
“小哲,别再让哥失望了。”
“我不!哥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逃离你。”
凌青哲背对着薛景然跪的笔直,不让他看到自己眼中强忍的泪意。
哥,别逼我再一次从你身边逃开……
“你敢!凌青哲,你别以为我真不敢罚你!”
听到凌青哲说出这样的话,薛景然的理智彻底被怒火淹没了,他没想到自己最重视最疼爱的人,居然为了一个男宠跟自己决裂,还说出要逃离自己的话。
他们之间的亲情算什么?他们这些年来的感情难道是这么不值一提,可以轻易背弃的吗?
“我怎么可能会那么自以为是,这世上哪里有薛大将军不敢之事……唔!”
凌青哲的话还没说完,便觉背上突然传来剧痛,整个人由于惯性向前扑倒在地,一阵目眩耳鸣之后,慢慢恢复了思维能力的凌青哲才意识到,自己被薛景然用剑鞘抽了。
“嗯……”
五脏六腑仿佛都被抽疼了般的难受,凌青哲的神志却立刻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伤人心的话,凌青哲忍着痛回身去看薛景然,却对上他那双满含伤痛的眼。
“哥……我错了,我刚才是胡说的,我不是真的那么想,我错了,哥,我真的是无心的……”
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痛,凌青哲挣扎着起身扑到薛景然怀里,扶着薛景然的肩颤着声解释,眼中的泪终于滚落了下来。
“小哲……”
看到凌青哲的惊慌失措,薛景然的心一软,心里也开始后悔起自己一时冲动打了他,于是轻抚着凌青哲的脸柔声的唤着他,见凌青哲回应似的一直点头,薛景然再度开了口。
“那你答应我,和安辰断了,找个自己喜欢的女子成家吧。”
“……”
因薛景然的话而僵住了动作,凌青哲慢慢移开了和薛景然对视的眼眸,也慢慢的放开了抱着他的手……
“小哲!”
意识到这就是凌青哲的回答,薛景然刚想再抓住他说些什么,祠堂的门却猛的被推开了,薛景洋快步走了进来。
“哥,小哲……天,小哲你怎么了?”
薛景洋一进了祠堂就看到凌青哲脸色苍白、身上带血的站在那里,顾不得和薛景然打招呼就急急走到凌青哲身边扶住了他,一见凌青哲背上那血淋淋的伤痕,薛景洋素来的招牌笑脸也挂不住了,神情急切的将他半扶半搂在了怀里。
“大哥,小哲的伤才刚好……他就是做错了什么,你也可以好好跟他说啊,干嘛非得动手呢?”
“二哥,是我的错……”
凌青哲左肩上的毒伤虽然基本痊愈,但他的体质还没有完全恢复,薛景然手上又真用了力气,毫无抵抗的凌青哲脏腑受创,已然受了内伤。
“现在先别说这些了,我带你回去疗伤,大哥,这些事咱们回头再说吧。”
薛景洋一探凌青哲的脉就知道他伤的不轻,深深的看了僵立在那里面无表情的薛景然一眼,薛景洋扶着凌青哲向着祠堂外面走去,而凌青哲回头看了看薛景然的背影,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哥,对不起,唯独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小哲,我先送你回去。”
薛景洋唤人抬来了软轿,扶着凌青哲一起坐了上去,然后让凌青哲俯在自己怀里,以免碰到他背上的伤口。
“别,二哥,我这个样子回去安辰一定会着急,我看今晚还是先睡在你那,等明天伤势好些了我再回去。”
凌青哲枕着薛景洋的肩膀轻声的说着,闭着的双眼微微张开,露出了满目的倦意。
他现在好累,没有力气再去面对安辰的情绪了,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好好睡一觉。
“好吧,我会派人去跟安辰说一声,让他别担心。”
轻抚着凌青哲的肩,薛景洋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睡着的凌青哲,眼中渐渐浮现出了怜惜的神色,而在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后,薛景洋拒接了仆人的帮忙,自己将凌青哲背进了卧室里。
作者有话要说:抽是抽了,不过不是鞭子,嘿嘿~~
不管在外人面前多骄傲,在自家哥哥们的面前偶们的青哲还是长不大的孩子样,想要成长到和哥哥一样强势的程度,还要磨练哇~~
憾而不悔
让凌青哲抱着枕头趴在床^上,薛景洋动作轻柔的替他剪开衣服,看到凌青哲背上那道渗着血丝的肿痕,薛景洋觉得自己背上都难受了起来。
“幸好少爷受的只是皮外伤,没有累及筋骨,敷了药休息两日便可好了,不过少爷的脏腑受了震荡,再加上旧伤未愈,着实要花些时日慢慢调养了,少爷切忌不可操劳,也不可情绪波动过甚,以免落下病根啊。”
看到自家少爷这么虚弱疲累的样子,杨伯心里也是疼惜,只是在薛府住几天,怎么就伤成这样了。
“少爷要不要回府里静养?”
“不了杨伯,别把事情闹大,我在这里休息也是一样的。”
由着薛景洋在自己背上又擦又抹,凌青哲向着杨伯笑了笑,示意他自己没什么事了。
“我都跟二哥说没什么了,他还是不放心,又说只信得过你,到底折腾你从家里跑来一趟。”
“小哲这么说就不对了,杨伯要是知道你受伤了不告诉他,他才会不高兴呢。”
薛景洋细心的用温水拭净了凌青哲身上的血迹,然后用手沾了药膏抹在凌青哲的伤口上,忙的不亦乐乎。
“二少爷说的是……二少爷,还是让老仆来吧。”
杨伯见薛景洋拿着布条左右为难的样子,知道他没给人包扎过伤口,所以有些不放心的想要接过来。
“不用,我来。”
薛景洋向杨伯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