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汶寂听了他的话,第一次没有被镇住,反而狠狠地瞪着杨宁烈:“你杀了我好了!小豆子死了,我也不活了!”
“杨汶寂,我告诉你!小豆子已经死了!而你是我的,从头到脚都是!要是你敢伤着自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杨宁烈气得额头上青筋直冒,他三两下打开铐子,用料子柔顺些的布条把杨汶寂重新缚在床上。
“你放开我!”杨汶寂不甘地踢着小脚丫。
“我现在给你找药去,你给我乖乖地躺着。”杨宁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他转身出门,一方面是要给杨汶寂拿药,一方面是给自己多点时间,好让自己平静下来。要是再这么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小豆子……”杨汶寂在眼泪终于在杨宁烈把门关上的那一刻落了下来,“你不会死的是不是……你说过的,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说过要看我幸福了才会安心的……小豆子……”
杨宁烈回来的时候,杨汶寂已经不哭了。他只是两眼无神地望着正前方,不哭不闹,像个没有生命的瓷娃娃。
杨宁烈在边上看了他一会儿,确定他不吵不闹之后,这才小心地把他手上带子解开。
他的手腕擦伤得很是严重,流出来的血都把丝带浸湿了。杨宁烈小心地把他的手捧好,又是心疼又是叹息。为什么汶寂就不能乖一点呢?要是他对自己有对小豆子的一半好,他也就甘心了。
“这药是我打仗的时候从南蛮带回来的,药效比宫里的顶级伤药都好。只有这么一小瓶了,上回文秽受伤要死了我也没给他用……”杨宁烈用湿湿的帕子给他把伤口清了清,一点一点地把碧色的药粉撒上去,“你用了之后不出两天就会好的。这药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留疤。”
他家汶寂这么水灵的一个人,要是手上有了疤那得是多大的缺陷啊!他不许他伤着,更不许有疤,要是非要有,也只是自己给他留下的。
杨汶寂依旧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仿佛没有听见杨宁烈的话。杨汶寂不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静静的,很有味道。杨宁烈给他敷两下药就抬起头看他两眼。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了,俯□温柔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其实小人这样也挺好的,要是他乖乖躺在自己身边,让他一伸手就可以够到,或者乖乖地在后殿里等自己上完朝……只要每天有这样温馨的事,他宁愿不碰杨汶寂……
“汶寂……你乖乖的,小豆子算什么?以后我会在你身边照顾你的。”杨宁烈说着,俯□亲昵地蹭蹭杨汶寂的脸,像一只在向主人祈求什么的小狗一样,“以后我会代替小豆子照顾你的……真的……”虽然不愿意承认,杨宁烈在心里还是很羡慕小豆子的。
杨汶寂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在听到“小豆子”三个字的时候微微抽动了下嘴角,他好像要说什么,又好像什么也不想说。
“好不好?”杨宁烈见他不做声,依旧不依不饶地蹭他的脸,他要得到杨汶寂的肯定才能安心。
杨汶寂微微侧了一下脸,隐隐有些抗拒。
“笨汶寂……”杨宁烈的唇轻轻印在杨汶寂的唇上。
“笨汶寂……”小豆子最喜欢这样叫他了,虽然他向小豆子抗议过很多遍,但小豆子还是始终如一地叫着。两个声音,一个温柔,一个生硬,两个面孔,一个湿润,一个霸气……小豆子和杨宁烈的脸叠在了一起。
杨汶寂的泪又涌了出来,他突然沙哑着嗓子哽咽道:“你没有资格这样叫!”
杨宁烈原本享受地闭着的眼一下子睁了开来,左眼已经变得如血一样的腥红。
“好……”杨宁烈攥紧了拳头,连指关节也不堪重负地咯咯直响,“你不相信小豆子已经死了是不是?”
杨汶寂咬咬牙,无视他的愤怒,冷冷地扭过自己的头,一字一顿地道:“他不会死的。”
杨宁烈残忍地笑了起来。他一把抓住杨汶寂的头发,将他整个人都从床上拖了起来。
“……”杨汶寂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被扯掉了,而且身子虚得很,一动就头昏眼花的,“放开我!!”杨汶寂呻吟着。然后他只听见杨宁烈一声冷笑,身子一轻,整个人重重地从床上摔到了地上。
杨汶寂趴在地上一阵干呕。他还没有恢复过来,双肩又是一紧,杨宁烈制住他的肩,冷声道:“我就让你看看,你的小豆子死没死!!”
“你要带我去哪里……”杨汶寂被杨宁烈拦腰抱起,只能用力扳住杨宁烈的肩头,无助地靠在他的前胸。
“小豆子头就在外面放着,你不相信,你就亲自去看看啊……”杨宁烈可怕的声音响了起来,“正巧我还没有让人收了呢,你可以亲自鉴定一下,这个头是不是你那小豆子的。”
杨汶寂被他的话吓得心上一寒。
殿门一点点打开,杨汶寂果然看见有一个小木匣放在案上,大小正好可以放得一颗人头。
“你去看啊,你去看啊?!”杨宁烈抱着杨汶寂走到案前,不住地用杨汶寂的手去触碰那个木匣,“你打开看一看啊,你打开看一看啊。”
杨汶寂吓得血色全无,僵硬地缩着手,全身发抖……
“怎么?你又不想看了?”杨宁烈阴森森地笑起来,“那我替你打开吧……”说着,杨宁烈松开杨汶寂的手,自己去打开了那木匣子。
“不要!!!”杨汶寂满脸是泪地把头埋进杨宁烈的怀里,吓得连一眼也不敢看。他信了……他真的相信了……杨宁烈已经做到了这一步,料想是不会有错了,小豆子是真的死……
其实只要他有胆子睁开眼看一看,他就会发现那木匣子里什么也没有。但是他太害怕了,轻轻地就相信了。
杨宁烈唇边划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笑。他轻轻地拍了拍杨汶寂的头,用一种揶揄地语调道:“我们这么大老远地来看墨兄,怎么不好带点见面礼给他呢?”
“你……你想做什么……”杨汶寂全身都颤抖起来。他最重要的人的头就在面前的这个小小的木匣子里……
杨宁烈假装想了一阵,心跳开始加速:“小豆子一定很关心你,那我们就让他看看我们昨晚做了什么……让他知道,我是有能力给你“幸”福的……”
“不要!”杨汶寂没想到这种时候杨宁烈也会想到这个,又是惊又是气,还没等他反应,自己就已经被杨宁烈按在地上。
杨宁烈欲火烧身,哪里容他“等一下”,一想到小豆子在看他们,他就莫名地兴奋,虽然这是他做出来的假象。
“不要!!”杨汶寂狼狈不堪地挡住杨宁烈的吻。
“不要什么?我们又不是没有做过……”杨宁烈避开他手上的伤口,将他的手按在两边,低头轻舔他的唇。
“不要……”杨汶寂哆嗦起来,见杨宁烈还是不停地亲吻自己,只好含着眼泪请求,“不要……至少不要在这里……”他不要小豆子看到他的这个样子。
杨宁烈停了下来,盯着他看了一阵,也许是想到了地上太凉,杨汶寂会生病,于是他勾勾嘴角,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好好好……不过你要主动一点……”
杨汶寂看着他的眼睛,难堪地点了点头。
又是熟悉的宫殿,又是那张熟悉的床。明明是与自己多年睡的床一模一样,但杨汶寂只觉得心里好别扭好别扭。
杨宁烈轻轻地坐在床上,冲杨汶寂勾勾手指。
杨汶寂迟疑了一下,还是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过去。
“坐上来……抱着我的脖子……坐上来……”杨宁烈看着一步一步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小人,露出了笑容。
杨汶寂身上只穿了一件里衣,又在大殿里被杨宁烈乱扯了一阵,更是凌乱不堪。松松的衣服甚至露出了他大半个肩头。他笨手笨脚地勾住杨宁烈的脖子,小心地跨坐上去。
杨宁烈看他笨手笨的样子,心里一下子涌上来一股热流。他馋馋地盯着杨汶寂那精致锁骨,牙根又发起痒来。
“吻我……”杨宁烈双手自然地搭在杨汶寂的腰上,杨汶寂被他一碰,突然抽搐了一下。
“吻我。”杨宁烈见杨汶寂迟迟不动,又重复了一遍,“还是你想让小豆子看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杨汶寂就动了起来。他生涩地搂住杨宁烈的脖子,轻轻地触上他的唇。小小的舌头一点一点滑进杨宁烈的嘴里,像一只小鹿在轻舔伤口的感觉。
杨汶寂生涩的轻舔让杨宁烈一下子就有了感觉,不,应该是只要他是杨汶寂他就会有感觉。杨宁烈一手搂住杨汶寂的腰,一手托住他的后脑,疯狂地卷住他的舌头吮吸。
杨汶寂被他吻得透不过气,他明显地感到有什么东西抵在了他的下面。他不安地挣扎了一下,却猛得被杨宁烈按倒在床上。
没有前戏,也没有扩张,杨宁烈突然就挺了进来,下面好像要被撕裂一般,又是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痛苦,杨汶寂倒抽了一口,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痛楚和快感和在一起,一波一波地袭卷着他,意识开始模糊……
“汶寂……”杨宁烈猛烈地□着,不停地将杨汶寂摆成各种姿势,“汶寂……你的身体里永远都有我的味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一股热流泻了进来,杨汶寂连动脑的力气也没有了,满脑子只有杨宁烈的那句话在不断地回响:“你的身体里永远都有我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违禁词耶……得意中……
决别(6)
大片大片的血花从水牢上面纷纷扬扬地飘下来,如同冬日里势不可挡的大雪一样。水牢里的水早就被抽干了。墨斗一个人孤单地坐在地上,和往日的温柔不同,他的脸上是一片森冷的寒意。无数人的尖叫在他头上回荡,如秃鹰在濒死之人上空饥渴的盘旋。
“汶寂……”血水顺着他的脸滑下,落入土里消失不见。墨斗的嘴角苦苦地抽了抽,“为了你,我可是把坏事都做绝了。”
上面很是吵闹了一阵,最后“答”地一声轻响,水牢的门一点点滑开了。全身是血,身体破碎不堪的牢头着了魔一样站在门口,他手上缺了一个口的斧头“当”地一声掉在地上。
墨斗痛苦地闭起眼。抬脚踏上红色的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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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汶寂再醒来的时候,杨宁烈早就没有人影了,杨汶寂微微动了动,下面就有些粘粘的液体流出来。等他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他的脸一下子就通红通红的。这个该死的杨宁烈……他居然没有给他清洗!!
杨汶寂看见不远处被人放了一大盆的热水,那水还在冒着热气,看来是还有些温度。杨汶寂爱干净,他吃力地扶起腰向那个方向摸过去,可是腰像是被人用大铁锤捶了整整一夜,只要一动就痛得他直想哭。
“汶寂……你的身体里永远都有我的味道……”杨汶寂耳边突然响起这句话,他的身子抖了一下,似乎还能感到当时舌头在自己身上滑过的感觉。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果然发现自己身上所有地方都是干干净净的,就连衣服也被人用心地换过了,就是……就是只剩下那里还没有被清洗。
“混蛋混蛋混蛋啊!”杨汶寂眼眶发酸,他狠狠地一拳捶在床沿上,羞耻和愤怒让他恨不得一头撞死。
这就是杨宁烈说的味道么?!他不要……杨汶寂再也顾不得疼痛,手脚并用地爬地起来,颤抖着扎进水里,狠狠地搓自己的皮肤。
杨宁烈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杨汶寂坐在早已冷掉的水里,着了魔一般,一遍一遍地擦洗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早就被他搓得发红发烫,有些地方都出了血,但他还是一停不停地擦。
“你在做什么啊!!”杨宁烈一惊,忙用衣服把他裹住。
杨汶寂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紫了,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哆嗦。
“你到底在做什么!这么冷的水,你洗什么澡啊!”杨宁烈心疼地把杨汶寂抱了起来。
“味道……有味道……”杨汶寂哆哆嗦嗦地道。
“什么味道?”杨宁烈看着小人吓得苍白的小脸,不知所措。
杨汶寂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把头扭了过去,再不说话。杨宁烈没有办法,只好把他抱回了床上,他当时不知道,这是杨汶寂说的最后一句话。
从此,杨汶寂再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那天过后,杨汶寂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乖得让杨宁烈心疼。每天杨宁烈去上朝,杨汶寂不是乖乖地坐在床上等他,就是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