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歌过了很久才苏醒,看看一脸关切的苏若,又看看一旁小心谨慎的冯善保,心中泛起一阵冷笑。本想一死了之,结果连死都没有机会,既然死不了,那我就好好地活着。
冯善保,你既然要与我纠缠,那我就如你的愿。至于你,我的好姐妹,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会付出代价。
打定了主意,妩歌淡淡一笑,“都怪我不好,没看好烛台,惹了这么大的事。”
苏若握住她的手,安慰着:“只要你没事就好。”
妩歌心里暗道,我不会有事,以后也不会有事。
北堂勋站在一旁,悄悄皱了下眉。
妩歌失火的房间他已经亲自查看过了,种种迹象表明,这火是有人故意为之,然妩歌却说是自己不小心打翻烛台,这里到底有何玄机?妩歌又在隐瞒什么?
苏若见妩歌精神还好,也没受伤,冯善保也在一旁,想起了霍去病的吩咐,说道:“冯管事,和府里上下都说下,仔细烛火。侯爷身子不好,切不可令他多添烦忧。”
冯善保身子一弓,连连称是,眼睛,却是瞟向床榻上的女人。
回到自己的卧房,苏若吁了一口气,“好险,幸好人没事。”
北堂勋紧蹙着一对浓眉,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偏又说不出是什么。”
女人柔声说道:“你多心了,这时节正是天干风硬的时候,失火也是常事。只要多嘱咐一番,让大家都小心点就是了。”
“但愿如你所说。”
北堂勋实在不愿自己的女人过于担心,看来,还是自己得机会暗中查吧。失火没有人受伤,虽然是大幸,但是这火实在是着的古怪。真是无意也就罢了,若是有意为之,那不是要埋下祸患么。将军,小公子,他们的安危,哪个也不容疏忽……
作者有话要说:流年不利,小霍霍家的后院失火了。当初天子给他的2个女人,看来,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
厚着脸皮,请求收藏,支持,叶子这里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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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月下承诺 (番外) 。。。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被看文的朋友,一直要求此文不要悲。其实,叶子在封面关于结局是否是悲,已经给出答案了,估计是亲们没注意看。所以,叶子只好发这个番外。叶子提醒看文的亲,这个番外看似是悲剧收场,但是这不是最终的结局。这个番外里,埋着最终结局的伏笔呢,看哪个亲能发现伏笔,可以单敲叶子的群。发现伏笔的亲,叶子会单准备个小礼物的。至于礼物是什么,嘿嘿,我现在不说。
西汉武帝后元二年,长安五柞宫。
垂暮之年的武帝刘彻鬓发斑白,尽管精神还好,但明眼的人一看,心里便了然,天子的时日不多了。
目送霍光领着自己的老来子刘弗陵离去,刘彻的眼前浮现了另一个小人儿的影子。那个和他父亲当年一样粉嫩可爱的孩子,那个在泰山被自己亲手扼杀的孩子,如今还在,他该有多大了。他如果还在,他的子嗣也应该有弗陵这么大了吧。
刘彻的眼眶有些湿润,上林苑那个身穿红衣的人,如今已经走了三十年啦,就连仲卿也撇下朕,独自走了二十年了。你们都走了,留下朕,一个人享受这份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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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的眼泪悄悄滑下,嘴角嚅动着。
惊鸿一瞥,俘虏朕的心的人啊,再也回不来啦!你的大胆、你的惊艳、你的放肆、你的嚣张、你的狂放,再也回不来啦!
朕为你修祁连墓,是不是不够表彰你六出匈奴的丰功伟绩;朕发属国数万玄甲军为你送行,是不是仍无法衬托你大司马、骠骑将军的威武;朕命文臣武将全部着丧服迎送你的灵柩,是不是还是无法彰显你的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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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玉衣太冷,温暖不了你的心;是不是阴沉木的棺椁太黑,你寻不到方向;是不是朕最终没有杀了踏雪陪葬,你觉得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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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毫无睡意的天子,斜倚在床榻上,不复昔日光辉的双眼,紧紧盯着寝宫的殿门。
今夜,月亮又圆了,你会不会来?
终于,沉重的殿门缓缓地打开了。
那个身影,在天子期盼了三十年之后,终于踏月而来。
带着往日的骄傲,他问垂垂老矣的刘彻:“陛下,可是在等臣?”
布满皱纹的龙颜,终于现出一丝笑意,他说:“朕,一直在等。”
火红的身影,叹了口气,道:“陛下,可是臣要离开了,您还愿再等下去吗?”
“……”
记忆中的少年,一点点向殿外移动身形,他说:“陛下,放下吧。”
“不!”天子一声断喝,伸出枯槁的手,想去拉住那曾经魂牵梦绕的人。
“你哪里也不许去,回来,朕愿永远守着你!”
殿外值夜的内侍,听到寝宫里天子声嘶力竭的吼叫,别在离开朕,别再让朕等下去,朕要一直守着你!
内侍摇了摇头,天子近来常常梦呓,这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了。
……
第二日,当伺候晨起的内侍步入天子寝宫才发现,那个形销骨立的老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那个老人,就是雄才大略的汉武大帝。
那个老人,在伺候他身后事的人为他换装时,发现,他的手中,紧紧攥着一个香囊。
已经升任大总管,但已经不再年轻的琅琊,一眼认出,这个香囊,正是当年天子赐给骠骑将军霍去病的那只。
(公元前87年,汉武帝崩于长安五柞宫,享年7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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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情伤难弥 。。。
天气开始暖和,养了几个月的冠军侯,身体终于恢复。
熟悉了一遍拳法套路,霍去病喘着不太均匀的气息收势,心里一阵苦笑,这生子当真是大伤元气。一想到北堂勋事后告诉他,他已经没有再怀子嗣的可能,不由又松了一口气。
他的继承人已经有了,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至于自己?
霍去病哂笑出声,尽忠效命是为臣本分,伺候陛下享用自己的身体也是为臣本分,那么陛下,您喜欢,尽管享用,臣一定会忠贞不二。
远处,端着茶果的苏若,细心地发现了自家侯爷的变化。
当初,侯爷有孕症状正显的时候,奉旨入宫伴驾,回来时,竟是拖着半条命归来。那会,她疑惑,她想去问发生了什么,结果,北堂勋呵斥她。他说,你不要命啦,到现在都不明白陛下和侯爷的关系么?
知晓了一切的女人,深深同情着自己的主子。天子的霸道,亲人的无情,折磨得自己的主子食不知味,夜不安寝。
而最近,霍去病的情绪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女人又开始隐隐担忧。
他是她的主子,她的恩人,她心目中的英雄,也是整个大汉朝的英雄。
如今,因为什么,让天神一般的你如此忧虑?
女人在霍去病回卧房休息的时候,跟了进去。
“有事吗?”霍去病擦拭着额头的汗珠,淡淡地询问紧随其后的女人。
苏若道:“侯爷,你打算把嬗儿公子的身世瞒一辈子吗?侯爷受了那么多苦,理应得到陛下的关照。而嬗儿公子,终究是陛下的骨血……”
霍去病打断女人的话,他说:“他有我这个父亲,有你这个‘母亲’的宠爱,足矣。知道吗,有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陛下深信神鬼、巫蛊之说,你认为陛下得知嬗儿的身世,就会信么?”
女人一愣,她的确没想过这么多。
“信我一趟楼兰治伤,发生男女异体的,会有几个?如果世人说天子宠幸妖邪,谁敢赌陛下不会维护颜面,而放我一马。真有那么一天,怕是我会被凌迟处死吧。”
女人终于明白了,保住天子的名声,也就是保住了自己主子和霍嬗的性命。因为,这件事,谁也不敢赌天子的心。
那天,霍去病和苏若谈了很久,至于都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但那天以后,细心的人会发现,冠军侯一如既往的骄傲,但是笑容却比以往多了。
很快,冠军侯迎来了一道特殊的旨意。天子为了表彰冠军侯不灭匈奴不为家的赤字之心,特恩准立霍嬗为冠军侯爵位的继承人,世袭罔替。
这道圣旨,无疑抬高了霍嬗庶出子的身份,更令他的‘母亲’苏若身价百倍。
接到圣旨,只有霍去病心里明白,圣旨意味着什么。如今,继承人有了,那么自己可以永远不娶妻室了。
打赏了传旨的使者,霍去病微笑着对身边的苏若道:“往后,劳你多费心,照顾‘我们’的儿子。”
霍去病故意把‘我们’二字咬得很重,女人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忙点头称是。
当甘泉山再披新绿的时候,一年一度的上林苑春围又开始了。
卫青是当朝品级最高的武将,紧挨着天子坐其下首,霍去病的品级仅次于大将军,挨着卫青席地而坐。
自从河西班师之后,几个月没出过门的霍去病,此时面带红光,稍显富态。
刘彻偶尔看向那个大病初愈的人,暗暗欣慰,嗯,将养得还不错,似乎胖了些,不像以往那般清瘦了。
“陛下。”霍去病开口:“臣,有些手痒,也想下去玩玩。”
呃?天子一愣,然后笑道:“冠军侯想露一手,又有何不可,去吧。”
见霍去病行礼后,取了弓箭离去,刘彻转过来对卫青道:“子崱饧父鲈孪吕矗餮牟淮怼!
卫青叹道:“唉,不瞒陛下,说来也怪了,去病自幼鲜少患病,这几年也不知是怎么了。”
天子一愣,眯起了狭长的凤目,仲卿啊仲卿,你还真是实心眼,你可是太小看你身边人了。
霍去病几个月不曾舒活筋骨,如今回到上林苑,如同当年初次参加春围那般,弯弓搭箭,寻找一个个猎物。专心关注围猎的人,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羽林不断的叫好声。
校尉李敢纵马追着霍去病,一前一后,不消片刻,已经跑得没影了,众羽林面面相觑,好久才反应过来,估计二人又跑到什么地方单独较艺去了。
卫青叹笑一声,“都是做父亲的人了,心性却还是孩童般长不大,喜欢争强斗狠。”
刘彻不以为意,道:“仲卿此言差矣,若是没有好胜之心,人必然倦怠,从而停滞不前。朕倒觉得,子崱庋芎茫巳巳舳枷褡訊‘这样好斗争勇,何愁汉军作战能力不提高。如能保持下去,彻底消灭匈奴指日可待啊。”
卫青一怔,随即附和道:“陛下所言极是,是臣肤浅了。”
刘彻意味深长地说道:“仲卿,不得不承认,我们都老了,跟不上那些人的脚步啦。你看如今的子崱奶频哪昙汀⑾诺哪昙汀⒖穹诺哪昙桶 5背跷颐嵌荚泄缃褚蝗ゲ桓捶道玻
卫青轻笑,“陛下严重了,陛下如今正当壮年,哪里会老。”
“是么?”刘彻斜睨着卫青,忽然想起了当年二人在宣室殿,也曾激情似火一发不可收拾。如今,君臣二人却是相敬如宾。
刘彻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难道朕和子崱幸惶煲不嶙呱想藓椭偾涞睦下访矗坎唬蘧蛔夹恚訊‘只是朕一个人的,任何人染指不得。
打定了主意的天子,当天晚上,把霍去病召到寝宫。
面前的人恭恭敬敬地给自己行礼,刘彻恍惚中有一种要失去这个人的感觉,赶忙把人拉起揽在怀中,喃喃地道:“真的是你,对么?”
“回陛下,是臣。”霍去病不敢挣脱天子的束缚,只好闷闷地回答着。
天子放开他,近距离仔细打量着,是子崱淮恚薜淖訊‘回来了。
“子崱罱妹矗俊碧熳佑行┚执俨话玻诓辉裱缘匮白呕安纭
“回陛下,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臣已经得到了您赋予的无上荣宠,应该是满足了,也许是臣贪心了,还想要更多。臣知错,臣无辅佐君王的谋略,所以臣只能在杀场上,多为陛下争夺一寸土地,以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霍去病漠然地回答天子的问话,心里暗道,陛下,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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