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既除掉了身份不明的我又制造出与太后私通的人的罪证。
理清了思绪看向救我的人。
“那你为何会救了我呢?”我问他。
他站起身,走动小溪边洗了下手, “我刚进雍城就被人一路追杀,说我是乱沉贼子。逃命时就遇到你昏倒在雍城城边,想着你是他身边得宠的人,或许可以拿你作为要挟,可他们谁都不认,又不好将你丢下,只能一路带着你,真是劳煞我了。”
我怎能作为人质要挟他?他早就想将我除掉了。
“我早年寻了一个好地方,应该可以再躲一阵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不容我反对, 他将我拉起来背在背上,我嗤笑,其实我压根就不想也没办法反驳,“还容我说不愿吗?”
“你这个样子就算留在这也活不久,倒不如跟着我一起去,就算被他们抓住,死了也能拉着你做垫背,就不觉着亏了。”他笑着说。
我趴在他的背上,看见他脖子上有伤,而且不浅,赵政是真的在下狠手。“也好,死了也能有人相伴了,不孤独。”
他在笑,我可以感觉到他的肩膀抖动,“我现在知道为什么王非要不顾太后的反对封你这的男人为妃了。”
“太后有反对过?”那日太后对我挺慈祥的,怎么会反对呢?
“她一直在反对,不过被王强令,只能同意。”
原来他不是随随便便就封我这个男人为妃的,他也会有压力?对呀!朝臣中众多人都会反对的,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既然本就想除掉我,又为何非要留下我?若只是做给他人看也不必非封了我做妃妾,实在想不通他的想法与行为。
想不通就不想,浪费掉的脑细胞上哪去补充?
眼睛看着前方,问身下的人:“你是叫嫪毐是吧?”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他叫嫪毐,是秦皇宫中很有名的宦官,不过他这个宦官是假的,历史上是他与太后赵姬私通,可现在我才知道他们是真心相爱,可惜身为皇室中人,感情这种东西是不可以有的。
赵政就不用说了,他肯定没有。
顺着小溪前进,路上有碰到许多追杀嫪毐的官兵,我们能躲就躲,躲不过就想办法转移他们的视线,我们乔装打扮,都扮成女子,倒是挺容易就糊弄过去了。
当掉身上所有的饰品,买了匹马,两人同乘一匹,因为我连拉马缰的力气都没有。
一路上走走停停行了一个月才到他说的那个好地方,我也已经可以行动了,不用每日靠他喂饭,靠他洗漱。
这里依山傍水,确实是个好地方,他在这里建了座房屋,我都在想他可能是为了哪日熬出头带着赵姬在这里安享晚年。
我很荣幸,成为这里第一个客人。
☆、【010】再遇莫多情1
三个月后,听说嫪毐已经被捉住了,还很残忍的施行了车裂的惩罚,嫪毐明明就跟我一起呀?
既然是罪人,总是抓不住,为了稳定朝纲,随便拉个替罪羊也是常有的事。
太后赵姬被赶出皇宫,迁到了艹贡阳宫,王与他断绝了母子关系,以后也只能常伴青灯古佛了。
赵政果真这般无情,连母亲都可抛弃。
我蹲在小河旁洗衣,现在的事都是我跟嫪毐分工合作,我不会做饭,所以只有洗洗衣服了。
“看我今天带了什么好东西?”
嫪毐从身后走过来站在我旁边。
“桃子?”这个时候桃子连晚季都过了,很少能有卖的,“从哪里弄的?”
他拿了两个蹲下在水里清洗,“对面小山上的,我以前都不知道那里有桃林,今天想去那边看看有什么野味,没想到发现了一大片桃林,结了很多桃子。”
“哈哈!明年再开花时,我酿些桃花酒,过几年咱们就可以喝上了。”
他啃了口桃子,砸吧砸吧嘴,吐了出来,“这个怎么这么涩?我刚摘的那个还很甜呢,换一个。你还会酿酒?”
“你可别小看了我。”在鬼谷时,经常偷偷看师傅酿酒,程序什么的早就记住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酿得如他酿得那般美味。
听得不远处有声响,可能是动物不小心中了我们设下的陷阱,嫪毐起身拿上弓箭往声音处走去。
嫪毐走后我将洗好的衣服拧干,开始在竹竿上搭晾。
又听到了声响,渐行渐近,衣服晾在竹竿上挡住了我视线,我想应是嫪毐已经回来了。
“今日的野味很大个儿吗?连脚步声都这么急促,可是背不动了?”
那边没有回答,我压着竹竿想再调笑他,竟看见嫪毐被一群士兵压着跪在地上。
心中大惊,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阁下可是桃姬公子?”有个士兵头头对我抱拳施礼。
桃姬?这是个多讽刺的封号啊!我走过竹竿架,也对他抱拳回礼。
“在下不悔,不知将军说的桃姬是何人,若是找人,这里可没有您要寻的人,可否放了在下的朋友?”
那个将军看了嫪毐一眼,“他可是朝廷罪人,与桃姬公子是朋友?”
“朝廷哪个罪人?犯了何罪?”我故意高声问道。
“嫪毐,弑君之罪!”
我挑着眉,撇着嘴,“嫪毐不是已被捉拿,还行了车裂吗?怎会是他,将军定是认错人了。”
那将军眼中已有不耐烦,挥了手让下面的士兵上来抓我,“本将军是奉王之命请桃姬公子回宫,其他的事还请公子别再多问,你若不从,在下也只好对不住了。”
他们人太多,就算我能逃得掉,嫪毐肯定跑不了,或许还会惹了他们,一刀砍了嫪毐。只能站着不动,任他们将我的手脚绑住。
我们被扔进一辆马车里,周围都有人守着,是跑不掉了。
“他们怎么会找到这?”我问。
嫪毐吐口嘴里的血,想是刚刚有反抗过,“可能是去对面山上摘桃子的时候发现的,一路跟到这里的。”
我咬了咬嘴唇,“对面桃林里可有一棵两人围抱才能抱得住的桃树?”
“谁会关心那个?好像是有一棵,那么多桃树,我怎么可能记得清?你知道那里?”
如果有的话就应该是了,我与赵政第一次见面的那片桃林,一直呆在鬼谷中,出来了都分不清东南西北,自然想不到那片桃林竟然离我这么近?
没想到他真的会去那里寻我。
“假嫪毐已经车裂了,你这个真嫪毐不知道他会用什么刑罚处置。”真心感叹,刚刚还说过几年一起喝我酿的桃花酒,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性命不保了。
嫪毐的手被绑在背后,刚刚被扔进来的时候是躺着的,肯定压得难受,“管他怎么处置,老子本来就没想一辈子躲着,既然被捉住了早死早超生。”
我无奈地笑了下,“你倒是慷慨。”
他翻了个身,坐在榻上,“不慷慨又能怎样?他可不会因为我的求饶就放了我,二十年后又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靠在车壁上目色凝重地看着我,“他为何又要你回宫去,你不是说他一直不相信你吗?这次回去可想到该怎么办?”
我抬起头盯着车顶的小天窗,外面的天空还是很蓝,连朵云都看不到,“没想过,走一步算一步吧,就是比较担心你,今天还说要让你以后尝尝我酿的酒呢。”
“得了吧,你连饭都不会做,第一次做饭差点呛死我,能把盐当成糖的我看也就你了,你酿的酒我可不敢做第一个尝试者,要死人了怎么办?”
“呵!刚刚还说死了没什么,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现在又怕死了?”
“我宁愿被砍头也不愿被你毒死。”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我们两个相视而笑,他真的不像历史上说的那样,他很豪爽,说话做事从来不拘小节,也很善良,不然就不会救我了,这是我很喜欢的性格,所以我很乐意有他这个朋友。
守在外面的人听见我们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都小声嘀咕,嘲笑。
一路上我们除了解决生理问题能下车,其他时间都只能呆在车里,时时刻刻有人看着。
想起第一次跟嫪毐解小手时,他把自己的那东西晃在外面,嘲笑那些士兵。气得他们只想把他的东西割了,我承认,他的很大,野史上也有提过。
行了近一个月的路程,我们终于进了咸阳皇城,从来没好好逛过这里呢,从车窗往外看,小商小贩们吆五喝六的贩卖着自己的物品,有时听到类似矛盾的话忍不住笑出声。
嫪毐不解问我笑什么,跟他说明白了,他也跟着一起笑,惹得那些士兵只当我们傻了。
☆、【011】再遇莫多情2
皇宫的偏门,我们被压着进了皇宫,后来又被分开送到不同的地方,嫪毐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可我却被送到了当初住的寝宫。
真不知道赵政到底在想些什么?嫪毐是相国吕不韦举荐进宫的,现在“除去”了嫪毐,可以说是给了相国一个很大的打击,虽然他还没有实质的证据除掉相国这个极大的隐患。
我在想,他最起码不会再怀疑我是相国的人了吧?
也不一定,我是跟嫪毐一起被捉住的,很轻易就能把我跟相国联想到一块,只是他身为王,应该很快就 可以查清我的身份才对。可我到底是什么身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师傅从来没跟我透漏过,每次问他,他总会以“有一天你会知道的”这样的态度回应我。
突然想到初见赵政,他看我的眼神,似乎像是我与他很久之前就见过一样,总是会透过我看别人,或许我跟他真的在哪里见过,只是这个“我”不是真正的我,毕竟我从来到这个时代就没出过鬼谷。
手脚上的绳索已经被解开,活动着手脚往寝殿门口看,也没人看着,想来是知道我跑不掉的,应该守在了宫门口吧?
我们到皇宫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在寝宫中又等了半天,天都黑了,除了送晚膳的人,没人进来过。
晚膳过后没多会有人送来热水伺候我沐浴更衣,我是真的郁闷了,我走的时候连个留恋的表情都没有,现在又抓回来好吃好喝地供着,他到底在打什么注意?
沐浴完,有人进来为我梳发上装,说是王召我侍寝,这可真稀奇,抓我回来就为了伺候他睡觉?
眼角的伤已经很淡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他们又在那里画了朵桃花,证明我是王的侍妾,证明我桃姬的身份。
被拥簇着进了赵政的寝宫,他正在浴池中洗浴,我在外屋等着,没多会他就出来了,
我对着他下跪行礼,“吾王安好。”
他在我面前停下,也没说让我起身,看着他绣紫金纹的鞋面,跪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话:“爱妃为何当日不辞而别?”
这话问得,“小民有罪。”你当我是桃姬,可我不愿做桃姬,我只是一个小小贱民,就如你当初说过的话:我是王,你是婢。
“爱妃何罪之有?”
我没罪,可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罪,可我到底犯了什么罪呢?“小民愧对王的厚爱。”
他将我拉了起来,我仍是低着头不看他。
“既是愧对,今后便好好补偿罪过吧。”挑起我的下巴,似要吻我,我向后躲开。
他还是那么美,发束已全部松散,披在肩后。丹凤眸子里藏着似水的温柔,眉间那颗红痣因着烛光时隐时现。如玉的肌肤隐在亵衣里,如似梦幻。
我已经找不出别的语言去形容他,心中微微荡漾,也被我压了下去。不敢再妄自享受他的温柔,他身上的一切都是有毒的,包括他绝世无双的容颜。
“爱妃怎么了?不是要补偿罪过吗?”他又欺近我,我没再躲开,因为躲不掉的。
我就如一个木头人,任他抚摸,亲吻,没一丝感觉。因为我心中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嫪毐怎么办?他会不会被杀?
“王······”
“别在这个时候说话。”我被他打横抱起,轻放在床上。
床帘落下,衣衫褪尽。
他在我身上驰骋,像是很久没发泄过似的,一遍又一遍,身上全是爱痕,而我······从未挺立过。
云雨过后,我忍着酸痛起身穿衣,他没让我留下,所以我只能从哪来回哪去。
他就那样半睁着眼帘看着我,我也没有不自在,身上哪里没被他看过,还在意这个?
穿好衣服,对着他跪在床前,他笑了下,似乎早就知道我要做什么,要说什么话,要为谁说话。
我还没说话,他便轻轻开口:“嫪毐是不能留的,你不必如此。”
“嫪毐有无罪过,王比谁都清楚。既然在世人眼中他已经死了,为何还非要他的命不可?”
我直视赵政,想从他眼睛里找出不一样的答案,结果是令人失望的,他生气了。
“你知道你今天说这些话会有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