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被拦下,不由大喜,忙赶了过来。而一见那名与她打交道的城防军军官,不由欢喜的差点自马上跃下,此时接到夏燕的指令,一瞬间打定主意,压住欣喜,下马上前一板一眼的道:“统领大人,站在你面前的,是帝国神武军团的前任元帅、现今帝国皇太叔的夏秦亲王的独生爱女,皇帝陛下亲自晋封的西宁公主殿下。”
那城防军统领璩仪,一见到浩泊,一呆,随即面色狂喜,下意识的就要扑上前来拥抱,忽瞥见浩泊杀鸡抹脖子的使眼色,分明要他不要相认,机智的城防军统领,马上隐去喜色,干咳了两声,正色道:“原来是公主殿下。下官见过公主!”说着躬身一礼,见到浩泊的欣喜,早让他将夏燕的无礼抛到了九霄云外。
夏燕冷“哼”一声,道:“知道了我的身份,还不闪开,我要出城!”
璩仪侧头微微望向浩泊,见浩泊摇头做出阻拦的动作,心下会意,肃然道:“公主殿下,根据京师的治安条例,任何人不得在城门前骑马。公主身为皇家贵胄,一定会凛然遵从,以身表率,为帝国的官员与百姓做出榜样的。”
夏燕被他的话堵的一愣一愣的,欲待反驳,却是无词;欲待硬闯,未免又太过分。实际说起来,她还是一名非常可爱的少女,没有皇室中人目空无人、狂妄骄横的通病。她见已被浩泊赶上,出城已经意义不大,要她下马,自是不甘心,马鞭虚空一挥,恨恨道:“你好、你好——”拨转马头,对来路狂奔而去。
浩泊吁了口气,与璩仪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上马转头,对夏燕追去。
夏燕一路狂奔回府,聚集在王府门前的官员,远远看到,有了前车之鉴,忙不迭的躲的远远的。夏燕看到他们猥琐的狼狈样儿,不由又是一笑,进府下马,嘟着嘴奔进客厅。亲王已经送走访客,正在闭目养神。夏燕扑入父亲的怀中,一天所受的委屈再也忍不住,“哇”的大哭起来。
亲王见爱女哭的伤心无比,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立即大为心疼,关切的问道:“宝贝儿,怎么了,快跟父王说,是有人欺负你了?”
夏燕边哭边点头。
亲王立时双目一瞪,不怒自威,大声道:“是谁欺负你了?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欺负我的女儿?我看他是——”
夏燕抽泣道:“除了浩哥哥,还会有谁?”
亲王顿时松了口气,失笑道:“是那小子啊,怎么,你们又闹别扭了?”
夏燕委屈的哭道:“他有了新欢,不要燕儿了……”
“他敢!”亲王勃然大怒,“还反了他了!好了、好了,乖乖,你先回房去休息一会儿,我来审问那个小子。连我可爱的燕儿也敢甩,看我如何给他点颜色看,哼,不打得他满脸桃花开,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好说歹说哄夏燕回房而去,亲王躺椅子上,淡淡道:“进来吧!”被宝贝蛋这一番搓揉,他的精神大见疲乏。
浩泊应声自厅外走进,面色尴尬,道:“师兄,我……”
亲王摇手道:“好了,这件事就此过去,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看得出,燕儿很伤心,我想她不是怨恨你另有新欢,而是怕你有了新欢,不想以前那样的宠爱她了。进房去,好好哄哄她吧。”
浩泊张口欲言,又什么也没有说,点了点头,向厅内走去。
“师弟,”亲王忽然喊到,见浩泊回身望着自己,叹口气,缓缓道:“燕儿的娘亲在她很小时就因病去世,因此我一直对她心怀愧疚,怜惜她是个没娘的孩子,对她难免有些娇纵,这也令她的脾气难免有些娇气。但她对你,我没有见她端过丝毫郡主的架子,反而事事、时时以你为中心,几乎没有了她自己,可以说你已经就是她的全部。她爱你如此的深,我希望你,也能够多去爱她一些。以后没有了我,再遇到这种情况,我希望你,能多去哄哄她,关心她,呵护她,不要不理她。女孩嘛,就是要哄的,一个男人如果不能够让爱自己的女人幸福快乐,这个男人就算不上是个真正的男人!”
浩泊重重点头,他知亲王命不长久,他的唯一牵挂就是他唯一的女儿,因此说这番话,很大程度上,是带有托付的意味。浩泊胸口情绪激荡,这一刻,他完全忘记了一直令他魂萦梦牵的嘉惠公主,面色平静,口气平淡却不容质疑的道:“师兄,我一定会给夏燕幸福的。”
——这是一个承诺,一个真正的男人,向另一个真正的男人,所做出的承诺!浩泊已经决定,无论沧海桑田,无论星变云幻,他都要尽他的最大所能,给夏燕以幸福,哪怕,他自己并不快乐!人生,有的时候,就要做出一些高于生命与爱情的承诺的,那是你的别无选择!
夏秦一笑,对自己的眼光,他一向深有自信,——他看好的人,岂是“始乱终弃”、没有责任感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亲王挥手道:“去吧!”
京师东区的一间普通民房内,夜,一灯如豆。
屋子很大,灯光很弱,因此屋子里很是昏暗。灯前坐着一名白衣胜雪、貌美如花的女子,忽明忽暗的灯光,映得她的脸明灭不定。
在屋子里灯光照不到的屋角、窗下、天棚等处,隐隐约约或立、或蹲、或伏、或吊着七、八条幽暗的人影儿。这七八条人影儿,竟然没有丝毫的气息波动,如非隐约的身影暴露了他们,屋子里根本就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白衣女子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薄薄的尺许见方的白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她淡淡道:“刚接到了羽琏侯爵飞鸽传来的命令,魔武国近期将发动二次入侵圣元帝国的战争,为了保证覆灭圣元帝国的大业顺利进行,命令我们潜伏在天京城的‘北斗’杀手组织,不惜一切代价,刺杀掉可能给我们造成阻力的夏秦亲王、以及夏秦身边的圣剑山受命者浩泊。”
说到这儿,她身边的微弱灯火,一阵轻微的晃动。白衣女子双眼微合,似乎在感应什么,再次睁开眼,淡笑道:“天璇星勇气可嘉,但此次行动,事关大局,不容有丝毫疏忽,因此我决定,你们七名北斗星成员全体出动,共同参与此次行动,而我,在一旁策应。”
桌上的灯火又一阵晃动,较之刚才要激烈的多,白衣女子略一合目,感应众位下属的意愿,随即睁开眼,道:“我知道大家很意外,一向都是各自为战,独自行动,相互之间连面都没有见过,但此次行动关系重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因此我希望你们服从大局,相互之间配合好。”
木桌上的灯火平静如初,显然七星已经接受命令,白衣女子满意点头,道:“大家认为我们先由谁下手好呢?”她身旁的灯火又一阵晃动,她微一合目,道:“天权星意见是先杀掉浩泊,再刺杀亲王?喔,你们都同意。不过我想,任务比之我们想像的要省事一半,也许我们只刺杀浩泊就成了。”
白衣女子说着捡起桌上的纸张,道:“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夏秦已经命不长久了。九月十七日,原帝国军务大臣、现已致休的玛仁侯爵,拜访夏秦,两个半时辰后告辞,在亲王府外叹息摇头,面色沉重。九月十九日,原帝国耀月、晴日行省的两位致休总督,拜访夏秦,时间为两个时辰,出府后两人脸色悲痛,相互交谈如下话语:‘亲王面色青白,神色疲乏,双目失神,看来身体很不好。’‘是啊,难道是离开神武军团,对他的打击太大了?我略通医术,看得出亲王已经……’九月二十二日,三、四名现已致休的帝国官员,拜望亲王,时间仅仅一个时辰,出府后众人议论纷纷:‘亲王脸色怎么那么差?毫无血色。’‘与我们会谈这么短的时间,说话中断了两次,休息半天方缓和过颜色。’‘西宁公主把我们哄出来,说亲王需要休息,亲王是不是有病吧?’……如此看来,夏秦恐怕是身有顽疾、行将就木的人。”
白衣女子面前的灯火忽然一阵晃动,她对屋角点头赞赏道:“天玑星不改谨慎本色,很好。是的,我知仅凭些许资料,是难以断定夏秦是真正的即将入土,令我坚持如此结论,是在夏秦回京师的第二天,受皇帝召见去皇宫时的途中,我曾远远望过他一眼。他当时骑马,但因为距离过远,我的读心术读不到他的心思,但他身体生机全绝,命不长久,我却是看得出来。”
白衣女子面前的灯火平静不动,显然七星杀手对上司的读心术甚是信任,没有人提出质疑。
白衣女子接着道:“这等将死之人,自然不必我们去费手脚、冒风险了。但羽琏大人传来这份命令,令人很是不解,难道国内还不知道夏秦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说着她面前灯火一阵晃动,她点头道:“不错,开阳星说的对,应该将这个消息尽快传回京师,报给羽琏大人知道。看得出,羽琏大人,以及詈京殿下,对夏秦都是非常顾忌,这个消息他们一定会非常感兴趣。只是,”白衣女子脸上浮现一丝迷惑与不屑,道:“两位大人与夏秦交手如此长的时间,竟然不知道夏秦是半个死人,哼,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能!”
白衣女子面前的灯火一阵平静,显然北斗七星对顶头上司的不满,不敢作出异议,皆以沉默相对。
白衣女子道:“既然我们专一刺杀浩泊,任务相对要轻省的多。近日我将设法与他作一次接触,以我的读心术,找出他心灵上的弱点,然后针对设计,将他刺杀。你们没有意见,好,现在散去,等候我的命令。”话音刚落,屋子里所有人影儿,几乎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衣女子衣袖一拂,桌上的白纸顿时化为粉末,她面现微笑,淡淡道:“浩泊,你到底是怎样的人呢?众人传说的你那么神奇,真是令我紫微星期待啊。”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紫微星
“什么?璩仪侯爵来拜访?他来做什么?”坐在大厅内的亲王,由最喜爱的两个人陪伴着,正悠哉悠哉的品着茶,接过老管家持的拜帖,皱着眉头道。
陪伴一旁、心里有鬼的浩泊与夏燕,同时心里“咯噔”一声。夏燕以为璩仪侯爵是为报昨天那两马蹄之仇,打上门来找回公道了;浩泊自然知道璩仪不会那么无聊,莫非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使他迫不及待的要与自己商讨?
两人昨天已经和好如初,其间浩泊经历了千倍的艰辛、付出了万倍的努力,低三下四的又是发誓又是甜言蜜语,像“爱你一万年,若失去你我的生命将是一片灰暗”,“你是我的生命,是我的一切,没有你就如同天空没有了太阳”,“痴情不悔、海枯石烂,爱你永不变”,“冬雷‘隆隆’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等等、等等,说的直长过了天外河,忍不住自己都有些恶心,红着脸听得心花怒放的夏燕,方回嗔作喜,破涕为笑,原谅了他。
大半天甜言蜜语的直接后果,就是第二天夏燕容光焕发,神采飞扬,而浩泊脸色发黄,吃不下饭(恶心的)。后来有人问起圣剑骑士团团长,生平经历最恐怖的事情是什么,骑士团团长脱口而出:“哄女孩子开心。”
夏秦亲王沉吟了一下,对管家道:“请他进来。”毕竟来人是城防军统领,皇上的心腹,职位虽不高,却是非同寻常,万一是皇帝让他来探听自己的虚实,自己闭门不见,反而显得心虚,更招惹皇帝疑忌。
英俊潇洒的璩仪侯爵,快步走进王府,见亲王在滴水檐前迎接,忙上前跪拜道:“城防军统领璩仪,拜见皇太叔。”即使没有浩泊这层关系,其对夏秦亲王也是钦佩万分,行起礼来是诚挚无比。
夏秦亲王见他行礼大有诚意,并不带虚假意味,不由一呆,忙上前扶起道:“将军不必多礼。不知将军此次拜会老夫,是有何事?”说着引他走进大厅,分宾主坐下,夏燕、浩泊坐在一侧。
璩仪先与颇为不安的浩泊交换了一个别人察觉不到的眼神,随即望着夏燕道:“昨天小将在东城门巡防,与要出城的公主殿下发生了一点误会,荣幸的被公主殿下的骏马踹了两脚。今日特地来向公主赔礼致歉,同时还有个小小的请求。”
亲王恍然,转头嗔怪的望了一眼面色涨红、挂着三分薄怒的爱女,心道:原来不是皇帝的探子,倒是来兴师问罪的,笑呵呵的道:“小女年幼无知,冲撞了将军,本王就代她给将军道歉了。不知将军可曾受伤?医药费……”
璩仪忙道:“王爷说到那而去了?能被公主的骏马踹着,是小将的荣幸,是小将前世修来的福分。”
一旁的浩泊见他说如此谄媚、违心的话,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联想到昨天自己说甜言蜜语的恶心反应,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