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就完了,爹您是越来越省事了。”
“手把手教你的日子早过去了,还想要我教你什么。”
“没了,那我走了。”
“嗯,早点休息。”
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心里一直在想老爹说到自己有心上人的时候,自己为什么会想到那个书生。话说回来,今天去看地的时候,好像看到那书生回家,似乎他家就在那附近啊。
要不要让人查一查那人,那个温柳江。
第三章 落魄书生
柳江小镇本身不大,但是周边村落却很多,是典型的商业小镇,由周围的村落提供粮食蔬菜。
温柳江的家就在柳江镇以东柳江下游的柳东村,是以种植粮食谷物为主的村落。
温柳江本不是出生在柳东村,他是顺着柳江漂来的,被当时刚刚失去丈夫和孩子的温嫂捡到抚养长大。
这温嫂本应该是做县官夫人的。那年他丈夫进了殿试,虽然不是第一,但是却也成绩优异,考试结果出来,朝廷分配他回到自己的家乡做县官,可能是太高兴,温婶将三岁的孩子托付给邻居照看,自己提前去迎接丈夫,可是谁知丈夫路上碰到暴雨天气,山体滑坡,所有的人都被埋在了泥水里找不到了踪迹。当温嫂带着丈夫的衣冠冢回来的时候,又一道晴天霹雳,他那三岁的孩儿因为无人照看,独自走出门,等她的邻居回来看到孩子不见了,发动全村人找到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孩子早已找不到。
那时的温嫂心灰意冷,她走到柳江边上就想要结束自己的性命,谁知是老天怜惜她,还是他和那孩子有缘,总之,柳江就与温嫂接下了母子情缘。温嫂念这孩子可怜,就结束了轻生的念头,从此只将心思放在培养柳江的身上。
柳江头脑虽然没有别的孩子聪明,但是却非常好学,对学问很有耐心和毅力。十六岁开始参加镇上的选拔考试,虽不是第一,但也非常优秀。如今他已弱冠,同时获得了参加今年的殿试考试的资格,虽然最后落榜了,但是他确实除却温嫂丈夫后的第一个能到圣读参加考试的人。
柳江人很老实,更难得的是十分孝顺,眼看温嫂年纪大了,行动一年比一年差,柳江在读书的同时也渐渐担起家中的担子。他学问好,还写了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
他的字不同于任何一个人,可以说以前现在都没有,可以说是独创了一种方式。他作的画多以风土人情为主,描绘着柳江劳动人民的艰辛却快乐的劳作。这也是从来没有人涉及到的领域。
他将自己的作品拿到字画街去兜售,尽管愿意买的人很少,但是依然有欣赏他作品的人,加上他和温嫂生活开销本就小,村上许多人家怜他母子二人,多少也会接济不少,特别是当初弄丢她家孩子的人家,更是对此耿耿于怀,经常照顾他们。所以如此下来,还勉强可以维持生活。
这日,温柳江照旧推着自己的小车来到字画街他的老摊位。到日上三竿时,是街道上最热闹的的时候,柳江平日里都是将主要精力放到书本上,因此,像今日一大群人往他摊位走来,他也毫无所觉。
“我说穷书生,卖字画啊?”
柳江听到声音抬头看到有近十人围着他的摊位,他以为这些人是哪个有钱人家派来买他字画的,于是连忙放下书,向他们行礼,微微一笑,“是,温某是卖字画的,不知几位可是看上我这字画了?”
为首的那人看到柳江如此动作,痞痞一笑,转头对着另外几人,“哎,他问我看上他哪幅字画呢。”
后面几人露出不屑的表情,最后看着柳江放声大笑,“哈哈哈哈,连我们老大都不知道,这种蠢问题还能问出口。”
柳江不明白他们的意思,皱着眉问道,“不知几位到底所为何事?”
那为首的人突然面漏凶狠,“什么所为,什么何事,别给老子说这些听不懂的话,实话告诉你,你在这摆摊影响了整个字画街的形象,听说皇帝快来了,你这样不按规矩做生意,不但破坏别人的利益,还违反了新年的新政策,我要依新政没收你这摊位。”
“怎么会这样?各位,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我是规矩做生意的,怎么会影响到别人。”柳江听说他们要收他的摊位,非常紧张,他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
“废话少说,让开,今天一定要收。”说着那些人就将他强行拉开,把他的推车砸坏,还撕毁了他的字画。
柳江被两个大汉驾着,根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字画,他试图挣脱束缚,可是那二人根本问丝未动,自己却累出一身汗。看着自己的字画被别人撕碎,他心如刀割。这些字画是母亲日夜陪着他所作的,不仅有自己的辛苦,还有母亲的关怀,怎么可以这样。
街上的人看到他的摊子被砸了,有的很同情,有的却表示早该如此,哪有不用出地皮费就白赚钱的。
等那些人砸完了,那老大捏着他的下巴,“穷书生,告诉你,就凭你这样的想在这赚钱,门都没有,要只再让老子看到,我见一次砸一次。”
柳江两眼通红,愤恨的看着他,“我又没有干涉到别人,凭什么不准我摆摊。”
那人看着柳江倔强的眼神,心跳有一瞬间骤停,捏着他下巴的手又缩紧一分,疼的柳江直皱眉,可是却紧紧咬着自己的唇,眉发出一点疼痛的声音。“你要是再敢摆就试试。”说完甩开他,带着人离开了。
柳江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他不认为自己有错,为自己的生活而卖字画谋生有什么错,为什么别人可以,自己就不行。
无视周围人向他投来的各种眼光,他缓缓起身,收拾着自己破败的摊位,然后起身离开,在这段过程中,他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让任何人帮助他,即使有好心人想要帮他,都被他婉拒了。
祥和万家三楼,有一个人透过窗口,看到了全过程。
不一会儿,那个带头砸摊位的男子,推开三楼的门,自顾自的坐在了何小旭对面,“我说,我这次可是冒着被我老爹收拾的危险帮你,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转身看着痞子一般的人,“城西新收的地分你一份如何?”
“嗯?似乎是不错的回报,这样我爹该不会打我了。”
“嘁,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怕你爹打你?真够有出息的。”
“哎呀,我爹打人那么疼,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已经讨厌读书的到什么程度了,见到个读书的就想教训。”
已经离开了啊,“这你别管,中饭我请你如何?”
那人见何小旭如此爽快,眨眨眼,不吃是傻瓜。
“哎,小旭,那书生怎么招惹你了,看他样子是个老实人啊,不像是能得罪人的人啊?”封离章凑到何小旭面前,像个好奇宝宝问个不停,他还记得那人坚定怨恨的眼神,他当时差点就心软了。
“姓封的,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要是还没完没了的问,休怪我不客气。”
“嘁,不问就不问,有什么了不起。”说完喝下一口酒,啊,还是这几十年的女儿红最得人心,这趟缺德事算是值了。
第四章 锦书公子
第二日一早何小旭就来到祥和万家,打开窗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又来了,真是出乎意料。那么……
“哎?这穷书生真是不怕死啊,我昨天都砸了他的摊子,他还敢来。”
“嗯,真是令我感到不爽啊,封离章,再去一次。”
“啊?还去,我可不想再做恶人了,他细胳膊细腿的,真要闹出什么人命,我可担不起,幸亏昨天我爹没问我。”
“瞧你没出息的样子,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再说,我敢保证,你爹绝对不会打你,反而要感谢你。”
“嘁,你骗鬼呢。我爹可是字画街的老大,他儿子在字画街欺负人,破坏了他的名声,他不收拾我,难道还要去收拾那个穷书生吗?”
“聪明,你现在就是在帮你爹收拾那个穷书生。”
“你不会是说我爹早就想收拾他了吧?”
“当然,他在你家这字画街摆摊却不用交租,你爹能容忍吗?”
“嗯,有道理,我这就去,看我赶不走他。”
“这就对嘛,快去。”
“我说穷书生,昨天是没有打你,今天还有力气来,老子昨天不是都说清楚了,你是聋的”封离章又带着他的那些弟兄,来到温柳江的摊位。他抓起温柳江的衣服领子,就将他提了起来。
“这位公子,在下只是为生计,为何在下不可以……”
“我说你是要找打。”说着封离章就要举起拳头打在温柳江的脸上。
“住手,光天白日,你们怎可目无王法,随便出手伤人。”
封离章转头,看到那说话的人,那人一身白衣,长发只随意扎起,额前碎发随风飘动,好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风姿卓越无人能比。
眯着眼睛,封离章放开温柳江,打量着这位出彩的公子,“这位公子是外地人吧,一个外地人怎么会知道我为什么要教训他,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这位公子,多谢你出手相救。但温某自认为卖字画只是为生计,没什么错。”
“这些字画是你亲手所画吗?”
有这位白衣佳公子加入,围观的队伍越来越庞大,众人没有见过这样风姿的公子,都被他的言行所牵引,封离章等人也都站着看他,没有人在行暴力之事。
“是的,都是温某亲自所作。”温柳江不清楚这位白衣公子为何毫不畏惧那群人。
“温公子,可否借笔墨一用。”那白衣公子问道。
“哦,好,好。”
只见那白衣公子展开一张白纸,在纸张上洋洋洒洒写出‘锦书公子’四个字。众人都感到诧异,直到那公子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章印,在上面印上‘凌武帝印’的时候,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温柳江和封离章也都呆愣在原处。
那白衣公子转身对着众人道,“本官奉陛下之命前来柳江视察,本官认为这位温公子虽然不应该在此私自设摊,但是其孝心和爱心可嘉,温公子的字画独特,本该自成一家。本官下令,今后温公子的字画可以放到德轩楼里售卖。”
“这位公子,你的本意是对的,可是用这种方法,强行命令温公子离开有违我大盛律法,我希望这位公子能赔偿温公子的损失。”
温柳江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是有错的,“这位大人,多谢你主持公道,但温某有错在先,赔偿之事还是作罢。”
“温公子能明辨是非,通情达理,本官深感欣慰,那么这位公子,本官希望你今后不要在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了,就罚你今后负责温公子的字画兜售问题。”说完又转向温柳江“不知温公子是否参加过今年的殿试?”
“温某不才,落榜了。”温柳江感到十分羞愧,管不得他会落榜,连朝中的律法都不清楚。
“没关系,明年可以继续。”
“多谢大人。”
等到那白衣公子离开,还有好些人都愣在原地,各个都在感叹自己见到了天人,真是夸张啊。
封离章则是从头楞到尾,他被那白衣大官一阵批评指责,弄的他非常尴尬懊悔,早知道就不来了,这个何小旭……
“这位公子,前几日是温某不对,没有了解清楚律法,温某向你道歉,这幅字就当温某向您赔罪,请务必收下。”
就这样,封离章在坐在何小旭对面,手里拿着那副字发呆。
“我说你要发呆到什么时候,你不饿,我还要吃饭呢。”
“完了,这事都闹到皇帝那了,那什么温公子到是得了便宜,我可惨了。”
“哼,不就是御赐‘锦书公子’吗,在说又不是陛下亲书,一个大臣的上次能让他风光多久,你就这点出息。”
“哎呀,你是不知道,那个大官可是了不得……”
“得了,我都看到了。”
“哦,我告诉你,我要是摊上什么麻烦,你可要替我担着。”
“行,瞧你,能有什么事。”
‘锦书公子’,哼!
柳江小镇这几日十分热闹,原因无他,就是前几日镇上多了一位御赐的锦书公子,说是他的字画独成一家,在德轩楼卖的叫火。
可是毕竟会招来其他读书人的嫉妒。这不,那几个曾酒后出言不逊的人,有厚着脸皮来找何小旭了。
可是人家何小旭可不买账,那怎么才能买账呢?人家说了,把你们文人的代表,那‘锦书公子’叫来给他道歉,他兴许可以原谅他们,答应他们的请求。
这个难道了这几人。
“胖子,你原来不是和那温柳江是同窗吗?你去找他来。”
“我?我和那温柳江不熟,原来好像还带人打过他。”
“那不是更好找他了,你打过他,他害怕你,你三言两语就能把人叫来,我们可都靠你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