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另有一册毒经……”
掌心发烫,那热度似乎从手心里直往上蔓延,君湛然的脸颊也慢慢热红起来,“你要问我师从何人,不会得到答案,我本没有师傅,也没有所谓师门,我只知道当我醒来的时候埋我的土是松的,我从埋我的坟里爬起,便昏了过去。”
要不是身体的某一部分好似要胀裂,南宫苍敖定会追问,毒经是从哪里来,君湛然昏厥过去之后又遇到什么,但如今他只能深深吸了口气,哑声催促,“继续……”
“是继续说,还是继续这里――”装作不解,君湛然微微睁着眼,手上使力,抬眸便与往下注视的视线对个正着,那火辣辣的眼神像一把火,腾地将他浑身的燥热引燃。
“都继续。”嘶哑的语调已经不稳,南宫苍敖从未如此不济,被人抚弄几下便欲火难耐,但这么做的不是别人,而是君湛然,情况自是不同。
只需看身下之人半眯着眼,写着情欲的脸上不再有半点平淡稳定,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压抑的亢奋、几分别样的魅惑,他的欲念便直线升腾,仿佛没有极限般扩张开去,不避反进,将下腹往君湛然的下腹压了压。
两人之间还有君湛然的手,君湛然刚要说到后来如何,南宫苍敖这么突然的反击,引得他语声一抖,险些没有呻吟起来,“……有你的。”
“别停,继续。”南宫苍敖语带双关,继续催促,君湛然欣然从命。
“醒来之后我已在另一个地方,不知身在何处,甚至忘了自己是谁,只知往前走,脑中昏昏沉沉,身如幽魂,也记不得这是不是原来的所在,更弄不清自己是生还是死,是在阳间还是阴间,我只记得眼前一阵迷雾。”
相叠的人体和衣物在幽静的房中发出引人遐思的微响,伴着君湛然的说话声,如谜一般的过往在这异样的夜里缓缓道来,两人之间的火热情靡也被蒙上了一层危险的诡丽。
“而后你便看到了一间藏有各种秘籍的房间?”被迫到极限,南宫苍敖的语调紧绷,理智与肉体分别有不同的渴求,两种欲望的煎熬一起折磨着他。
额头渗出汗水,他知道自己很快便要忍不住食言,只待脑中的那根弦崩断,他就会撕开君湛然的衣襟,而君湛然仿佛已感觉到他的忍耐到了极限,偏偏在这时候停了下来。
“不错……我看到这么一间房间,便走了进去,里面有我可能需要到的所有物件,而那些秘籍也足以让任何一个人成为绝世高手。”他突然停下手,南宫苍敖固然是低吟出口,他也狠狠咬了咬牙,才忍耐住让自己不动。
嗓音已哑得不能再哑,仿佛即将渴死的鱼,君湛然并不比南宫苍敖好受多少,发鬓的头发早已被汗水湿润。
“还要继续往下说?比谁坚持的久?”见双方都被折磨到如此地步,南宫苍敖已管不了什么秘籍,什么毒经,动手拉开自己的衣裤。
君湛然回答不及,急促呼吸之间,双手一抱,拉下南宫苍敖,两人一同滚倒在床榻上。
其实说到这里南宫苍敖已无疑问,君湛然已告诉了他所有线索。
那“涅盘”之毒定是毒经上所载,除了君湛然本该无人知道,若有人能制出“涅盘”,便是知道毒经之人,甚至,是与当年之事有关的人。
也所以,君湛然乍见这落离所制的“涅盘”才会大惊,不是因为这毒,而是因为这毒物的来历。
衣物碰撞摩擦,纷纷落地,起伏的呼吸交错,在帐幔里奏响别样的韵律。
君湛然反客为主,想到先前南宫苍敖所言,忽然露出一丝奇异的笑,猛的撕开南宫苍敖的黑包外袍,将他的手腕绑在床柱之上。
他的动作很快,又是情热之时,被他压到身下之人见他的动作如此之快,并不恼怒,一挑眉,往上挺了挺腰腹,这隐含挑衅的动作对君湛然而言却是致命的挑逗。
眼神一热,潮湿的身体倾覆下去,“你刚才说要对我用强?”显然他没有忘记不久前南宫苍敖所说的话。
不等回答,南宫苍敖耳边骤然一痛,君湛然热烈的吻已落在他耳畔,“……这次我来,我会如你所愿。”
不是第一次,往下抚摸的手掌强而有力,一步步接近熟悉的领地,按压住南宫苍敖可能有的反击,君湛然咬上眼前古铜色的皮肤,南宫苍敖胸前隆起的肌肉在他舌尖之下,唇齿之间,那是种既柔软又坚硬的触感。
“我不会反抗,湛然要我也不是第一次,哪里还需要这样……”早已情动难抑,南宫苍敖的眼中只有火般的热情,君湛然被他沙哑的语声所诱,喉间一紧,却不放开。
“告诉我,你到凛南的真正意图,不像我有展励相助,你到这里还从未有什么大动作,你在打算什么?”往下注视的眼神里夹杂着冰与火。
冷静如冰,情欲如火。冰火交融,君湛然的神情也变幻不定,他压抑的难受,南宫苍敖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对他有所察觉倒是不太意外。
“这可不对,这是我想出的法子……你怎可擅自拿去用。”南宫苍敖的情火燃起,却不回答。
“我就是用了,你又待如何?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早就是你的,哪里还需要分的那么清楚。”君湛然的手已在要命的地方,心知他忍不住多久,硬是压着欲念,只用身体磨蹭。
他也并不总是冷淡平稳的模样,对着南宫苍敖他时常也会有不讲理的时候,失控的时候,热血上涌,便忘却了一切。
他吸吮他胸前的皮肤,烙下一个个红印,用膝盖顶开他的双腿,俯下的身体像同时燃烧的两块炭火,燃烧到一起,“快说,不然我就对你用强的了,无论如何,也会让你开口……”
假如用这种逼供方法,世上不知有几人能抵挡的了,君湛然一开口,南宫苍敖便只能看着他,看到他散在肩头的黑发,看到他身上的汗水,也看到汗水沿着胸前肌理蜿蜒而下,淌过小腹,淌落在两人身躯交叠之处。
“凛南是无人重视之地,却有战马健壮,唯缺精兵良将。”喉结颤动,南宫苍敖一语说破。
尤带欲念的话音激起热浪,那双熠熠生光的狭目之中不知是犀利锋芒还是如火欲焰。
“果然……”君湛然只是微笑,已然明了,南宫苍敖已等待不及,双掌一震,缚住手腕的衣物断裂,“这时候还是不说这些的好。”
君湛然赤裸的身躯精悍而又诱人,他面对眼前所见,怎能忍得住。
“不说了,可以做――”君湛然屈指一弹,卧房内的灯火噗的灭去。
两人心中的疑惑都已释去,自可忘情投入这场欢愉,夜色沉沉,卧房之内的欢情正浓,紧紧按着南宫苍敖的双臂,君湛然的一双黑眸在夜色中璀璨如星。
“苍敖……”低声轻喊。喘息与呻吟交织,男子粗哑的呼吸与身躯碰撞声掀起一室旖旎,如一场疾风骤雨,忽然而来,久久不散。
凛南是无人重视之地,却有战马健壮,唯缺精兵良将。
南宫苍敖的野心不小,君湛然早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可能毫无打算。
他不是没有什么大的动作,而是已身负安嘉王所托,无需再有动作。
南宫一家自可被人所用,但用他们的人也必要有所交换,南宫苍敖早已做了打算。
他是要夺凛南的兵权。
第一百五十八章 阴谋
第二日,君湛然和南宫苍敖再次见到了安嘉王。
这一日宫中的气氛又是不同,安嘉王未再昏厥,相比前一夜,精神也好得多,他的亲信函茫候在一旁,见二人来了,像是松了口气。
“我王的情况还算稳定。”低声说完,函茫退开,寝宫之内没有几个人,安嘉王中毒之事还未传出宫,宫里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
窗棂半开,怕冲了安嘉王所中之毒,龙涎香也早就被灭去,从半开的窗外传来几缕清冽的草木味。
宽阔的寝宫内,阳嶙就在一旁,至今为止他都不能确定,这两个人究竟是敌是友,而安嘉王一见君湛然和南宫苍敖出现,却很是高兴。
“不知君楼主用的什么奇药,本王觉得已完全好了。”虽然还卧于病榻,安嘉王的气色却如常人,甚至比原先更好了一些,要不知情的人来看,他不仅没病,精神还好的很。
这便是涅盘的药性,南宫苍敖看着君湛然,想知道他会如何回答。
“这不是解药,而是毒药。”负手回答,君湛然并不隐瞒,阳嶙尽管早就听他说过是毒药,还是紧张起来,安嘉王却感到意外,甚至还有些不信。
“怎么会是毒药?如果是毒药,本王何以感觉如此轻松,思绪清明?”不能怪安嘉王不信,这涅盘本就是这样的毒,才会使人半点不去察觉。
“我说是毒,它便是毒,你若不信,也无需叫我前来。”主动权已在君湛然手中,他神色泰然,径直走到一边,拖了把椅子坐下。
无人胆敢在君王寝宫如此无礼,但他安然而坐,随意的模样,犹如此地并非凛南王宫,而是夏国之中雾楼之内的议事大堂,自确定南宫苍敖有心夺凛南的兵权之后,君湛然便已决定,要让安嘉王欠他一条命。
南宫苍敖心知他此举的用意,抱臂而立,两人并无交谈,已显默契。
“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此毒的厉害,到了那时,你会后悔不信我今日所言,后悔低估了它,但事实上,到了那时,你就连后悔的力气都不会有。”神情淡淡,君湛然徐徐说完,清冷的音调像寒气落下,弥漫开来,寝宫里很快便静了。
风声徐徐,吹起玄青色绣着飞马图腾的帐幔,微微摇晃,安嘉王不得不重视他的话,收起了笑,“本王是不想相信,自己会中什么难解的奇毒,但御医都这么说,而且听起来,这毒,似乎只有君楼主能解。”
他是为拉拢南宫世家而邀请了南宫苍敖,只是没想到先用到的人是君湛然,君湛然也看的出,安嘉王其实并没有他表面上所表现的那么冷静。
帝王宝座上的人,即便心有惶恐,也是万万不能把心中所想写在脸上的。
“我只能暂时保你的命,我擅的是毒,不是医。”尽管眼前之人是凛南国的一国之君,这位君王还将他的性命交到了他的手上,君湛然也没有半点动容,更谈不上什么受宠若惊。
“无论是医是毒,只要能像眼下这般令本王行动如常思虑清晰就够了,君楼主如此强调用的是毒,解不了本王身中之毒,莫非是不想医?”安嘉王面露不悦。
他以为医毒一家,以毒攻毒也是解毒之法,君湛然不是不能为他解毒而是不愿。
“你知道这是什么?”从怀中取出瓷瓶,君湛然将它举在手中,“这便能令你神清气爽的‘解药’,也就是你所中之毒,名为涅盘。”
“你果然知道!”阳嶙听了许久,到了这时再也忍不住,安嘉王知道在他昏睡之时朝中大臣的怀疑,但君湛然若真要他死,不会下这种古怪的毒。
当下便摆了摆手,“阳嶙,先别急着发难,君楼主为何知道此毒,他手中的毒物又是哪里来的,相信他定会有个解释。”
说完便看向君湛然。
这话与其说是讲给阳嶙听,不如说是在提醒君湛然,即便不曾怀疑他下毒,他也该将关于这毒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君湛然是怎样的人?他对旁人之事从来都看的很淡,并不切身相关,便不会引起他多大的兴趣,他本就不愿理睬,更何况他原是皇族之后,更不会惧于凛南王的威仪。
南宫苍敖知他甚深,往前一站,轻拍腰间遮日,“此事其实还是应该问阳将军,阳将军也算亲眼目睹。”
“我?我可什么都没看到。”阳嶙双眉一拧。
“将军好好想想。”南宫苍敖手指一抬,腰间遮日嚓的弹出半尺,寒光如镜。
寒刃之上映出一双狭长黑眸,似笑非笑间煞气隐现,刀身看不出半点血腥,却有沉沉杀气扑面而来。
煞气如血,杀气如刀,刀光在半空闪过,阳嶙的眼前仿佛又看到那满地尸首,血色染红苍土,银月如勾。
“那群人――”画面猛的清晰起来。
“正是那群人。”咔嚓,宝刀归鞘,南宫苍敖一负手,“他们来路不明,拦住去路,虽是暗袭却不是为了杀人取命,而是为了将这瓶毒物置于我们的马车之中。”
“莫非是要栽赃陷害?!”阳嶙尽管对他们并不十分信任,却没忘记当时的疑惑。
“谁说不是?”淡淡语声响起,平稳漠然依旧,“只是有人并不相信,白白放过了满地的线索,那些才是下毒真凶,与你们的王身上所中之毒脱不了干系。”
阳嶙一听,冲出殿去,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他的大吼声,“来人呐,传我令去,调离人马……将昨夜所见那些黑衣人……”
不及请示安嘉王,阳嶙已知道是自己疏忽,大意之下竟放过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