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一起去了客厅。
若水已经从贺夏那里知道了贺华光发现的事情,因此一见到贺华光就迫不及待地问:“贺大哥,真的可以确定魏哥哥在哪里吗?”
“应该是对的,我想再去确认一下。”
“那会不会打草惊蛇?”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贺华光还是点了点头,“很有可能,所以要更加小心。不过,刚才我倒是看到有些推着独轮车的百姓从那里经过,我们乔装一下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好,我这就去准备。”若水风风火火地说。
“等等!”贺华光赶紧拉住就要往外走的若水,“我们需要郭县令的帮助。”
“郭县令?”若水大惑不解,他记得匪徒的第一封信中说如果发现官府的人,他们就等着给魏恺之收尸,怎么现在贺华光还说需要郭县令的帮忙?
“这样不是更容易打草惊蛇吗?”若善也不赞同。
“我没办法保证丝毫不惊动他们,所以我需要贺春贺夏贺秋贺冬跟我一块儿去,而我希望衙门的捕快能保护大家的安全。到时候如果……如果不幸被他们发现,那我们也只有拼死一战,尽量救出魏公子。如果还是没办法的话……”贺华光说到这里,眼睛只看到若善一个人,看着他渐渐变白的脸和黯淡的眼神。
“贺捕头,你这么做太冒险了。”魏父显然不赞成贺华光这么做,他不是那种为了自己的儿子可以随随便便牺牲别人的人,如果要害那么多人赔上性命,那他宁愿听匪徒的话交赎金救人。“还是等到明天未时交赎金救人吧。”
贺华光自然知道交赎金的时候也是救人的好时机,但是他不想那么被动,被匪徒牵着鼻子走,只是,看来自己那么做的确是太冒险了。
“这……”贺华光犹豫了。
“华光,我看,还是等到明天吧,反正他们现在还没有伤害恺之,我们也尽量不要去惊动他们。今天大家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无论如何要保证恺之的安全。”
看若善都这么说了,贺华光只好点头答应,但是他心里又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不好说出口。
晚些时候,贺华光去了趟华中县衙,去请郭县令帮忙,在第二天去交赎金的时候布置一些捕快在暗处,趁机救出魏恺之,也要保护好随行的不会武功的人——不用怀疑,若善和若水肯定也是放心不下的,所以他们一定会一起去,因此保护好他们也就很重要了。
郭县令当即表示没问题,一定会尽力配合。
从县衙出来后,贺华光还是不放心地去那处农舍看了看。他怕会惊动那些匪徒,因此只在较远的地方观察了一下。远远看去,那些匪徒人很多,大概有十个,而且个个都穿着夜行衣,还蒙着面罩。
在一个黑衣人开门的时候,贺华光看到了坐在里面的魏恺之。距离太远贺华光无法看清他的样子,但大致判断他是没有受什么罪的。贺华光放下心来,又悄悄地走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贺华光心里不安的感觉更甚,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就好像马上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回到贺府,贺华光隐瞒了去农舍附近察看的事,只说一切已安排妥当,让大家都好好休息。
可是,这一夜,注定无人入眠。
作者有话要说:恩,我要非常抱歉地说,由于我真的太懒了,加上最近真的忙得要死、后两周又要考试,所以,更新神马的,真的保证不了了……
现在的存稿可以更到6月17号,那之后应该会断一段时间,我大概会在6月21号后开始写,保证不坑,保证会补偿大家的。
哎,实在是很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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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虫。昨天新下了IE8,然后JJ一直在抽,抽得我真的是吐槽无力了,今天换了360终于好了。
第三十八章
第二天已经到了午时,魏恺之被劫持已经超过一天了,但匪徒那边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大家又开始着急起来。
到了午时三刻之后,匪徒的信终于来了——当然还是钉在贺府的柱子上的,约定交赎金的地点就是之前贺华光说的那个华中县和曹源县交界的农舍附近。
时间已经不多,贺华光赶紧暗中去了衙门通知郭县令安排相关的事宜,若善和若水则带着几个打扮成普通下人的护卫往约定的地方赶。
为了不引起怀疑,贺华光决定自己先施展轻功去追若善和若水,而那些捕快则扮成普通老百姓后一步跟上,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算近,因此看上去与平常来往的人无异。
贺华光走出衙门正要提气使出轻功,却发现体内的真气时强时弱、似有若无,深吸了一口气,让内息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周天,感觉好像不是那么糟了,贺华光赶紧施展轻功飞了出去。
可能昨天受那两掌对他的确影响很大,他现在也不适合再运功,但是情况危急,他不可能在这时候打退堂鼓,否则不仅救不了魏恺之,就连若善和若水也会有危险,他说什么也不能让人知道他受了内伤的事。
赶上若善和若水的时候,贺春敏感地发现贺华光气息不稳、脸色苍白,忙问他怎么了。
贺华光不想让大家担心,于是故意笑得很轻松地说:“没事啊,可能这两天有点累吧。”
贺春当然知道他气息不稳不可能是因为没休息好,但是既然贺华光不想让人知道,他也只好不再问了。
走了一刻钟左右,华中县的捕快已经陆陆续续地赶了上来,贺华光稍微放下了心。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自己的情况越来越糟糕,真气好像更弱了,他现在是强撑着才能不让人看出端倪来。
两个黑衣人在这个时候架着头上套着黑布袋的魏恺之出来了。魏恺之身上穿的衣服自然还是昨天那件,除了有些微褶皱以外,也不见有其他狼狈的痕迹。
其中一个黑衣人看了看护卫们推着的三个朱红色的大箱子,不屑地说:“贺公子,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这么几个箱子怎么装得了五十万两白银?”
若水从怀中掏出一个鼓鼓的布袋拿在手中,举起来给他们看,“谁说都是白银了?看着,这里还有三十五万两的银票,赶快放人。”
“我们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在糊弄我们?把银票扔过来,我们要亲自验一下。”
若水往前走了几步,正要把布袋扔过去,贺华光就抓住了他的手腕,“慢着。我们怎么知道你们手上的人是不是真的魏公子,我们也要亲自验一下。”
“哈,不愧是武状元贺捕头啊,果然心思缜密。”黑衣人嘴里说着嘲讽的话,手上却还是把魏恺之头上的黑布袋取了下来,“那就看清楚了!”
魏恺之显然还不能适应室外的强光,因此在布袋拿掉的一瞬间,他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还用手挡了一下光。而贺华光敏感地发现,魏恺之的手指与常人无异。
若善和若水看到完好的魏恺之,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来了。贺华光也跟着拿过若水手上的布袋扔了过去,同时不经意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脑勺。
这是他和护卫以及捕快之间的暗号,他做这个动作表示开始准备救人。护卫们都摸上了缠在腰间的软剑,而捕快们则向中间靠拢,无形中将若善和若水围了起来,同时也将他们和那两个匪徒隔开来。
刚才说话的那个黑衣人接住布袋,开始察看银票。贺华光本来已经想趁这时候发出另外的暗号救人了,可是另外一个黑衣人却几乎在同时又拿出了一把剑,将剑抵在了魏恺之的脖子上。
“警告你们,不要妄动,不然我们可不能保证不会伤到这位魏公子。”那个察看银票的黑衣人一脸轻松地说。
贺华光心下焦急,这个时候无疑是最好的时机,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匪徒显然是预料到了他们的意图,所以救人的心再怎么急切也只能按捺住。
黑衣人察看完了银票,似乎是很满意地笑了一下,然后把整个布袋扔给了那个劫持着魏恺之的黑衣人,然后说:“现在,我要看看你们那三箱白银,没意见吧。”
“请便。”贺华光说着,然后转身看着他走到了第一个大箱子旁边。
这是救人最好的时机!贺华光再次发出信号,那些护卫自动地轻微调整着距离,隔开了黑衣人和若善若水,捕快们缩小了包围圈,而贺华光则向后退了几步,离魏恺之和另外一个黑衣人更近。
就在大家缓慢动作着的时候,劫持着魏恺之的人居然分神去看了看布袋中的银票,贺华光微侧着头看到了他的动作,于是又大胆地向后退了几步,那黑衣人仍然没有什么反应,注意力还在那袋银票上,贺华光屏气凝神,手按在腰间的软剑上。
一声清脆的口哨响起,贺华光猛地朝着魏恺之的方向冲了过去,抽出了软剑与那个黑衣人缠斗起来。与此同时,捕快们快速将若善和若水围了起来,并护着他们两个转移到了边上;那些护卫也抽出了剑将先前走过来的黑衣人团团围住。
贺华光在与黑衣人拼剑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内息混乱,还没过几招就已经显出劣势,但是他还是咬咬牙,终于站到了黑衣人与魏恺之的中间,并且不顾一切奋力向前,让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那个黑衣人再想要靠近魏恺之已经很难了。
魏恺之咬牙站在贺华光的身后,看着贺华光和黑衣人打斗,表情相当地复杂。
另外一边,护卫们加在一起才稍稍占了上风,显然打斗得相当吃力。
捕快们看贺华光身上被对方的剑气带出越来越多的伤口,不由地为他捏了一把汗,有个捕快也顾不得现在跟他说话会让他分神,大吼了一句:“贺捕头,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用,保护好若善和若水。”贺华光只瞟了一眼若善和若水的方向,就赶紧将注意力收了回来。
站在贺华光对面的黑衣人听了他的这句话,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抬脚踢了一下贺华光的手腕,然后不顾不要命一样又攻过来的贺华光,迅速转身脚一蹬地几个空翻翻到了包围圈内,剑尖直指站在中间的若善。
若善这个时候还是一脸的平静,直视着那个黑衣人的眼睛,连一点躲避的动作都没有。只是他这样却吓坏了站在他身边的若水,他下意识地就要挡在若善身前,替他挡住那致命的剑。
贺华光刚才看到那个黑衣人朝这边来就已经猜到了他的意图,只是他现在真的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拼尽全力才赶上黑衣人,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一把推开了若水,赤手空拳握住了黑衣人的剑,使出内力迫得黑衣人的手不能再向前移动半分。
而站在后方的魏恺之此时才像是如梦初醒一样,趁没人注意,慢慢向捕快们那个包围圈走去。
周围的捕快接住了被贺华光推开的若水,看着贺华光握着剑和那个黑衣人拼起了内力,不敢去打扰他,只能更警戒地防备。有捕快想要将若善也拉到一边,以免伤到他,但是若善只是淡淡地拂开那人的手,依旧一言不发地站在贺华光身后,注视着眼前的两个人。
那个黑衣人明明知道此时的贺华光已经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但还是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他垂在身体一侧的拳头松开,绷直了手运气于掌,趁着贺华光不备一掌就要打在他的胸口。
贺华光没有看见他的这个动作,站在他身后的若善此时却是清楚地看在眼里,因此在黑衣人手掌打向贺华光的一瞬间,他奋力撞开对这一切毫无所觉的贺华光,替他受了那一掌。而另外一个黑衣人刚刚摆脱了侍卫的纠缠,他想要从背后一件刺入贺华光胸口,看见贺华光被若善撞开的时候,剑已经来不及收回了,因此那一剑准确地刺入了若善的身上,并且,穿胸而过。
若善左胸受掌,右胸还有一把剑穿过,剑尖染着殷红,滴答滴答地往下淌着血。
出掌的黑衣人看着伤到的是若善,一瞬间脸色大变,眼中的惊恐怎么也掩饰不了,他失了理智,赶紧拿开手掌,对着被若善撞开的贺华光就一掌挥了过去。
而看着这一变故的贺华光早已经忘了所有,只剩脸色越来越苍白、衣服却越来越艳红的若善,既使被一掌打得撞到了身后捕快的身上,然后趴倒在地上,也没有一丝声音、一点动作,只有一双眼睛始终死死地盯着仿佛没有那把穿胸而过的剑支撑就会倒下的若善。
若善则侧过头对着贺华光吃力地露出了一个浅得不能再浅的笑容,满目含情地看着他,然后脑袋垂了下去。
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任何人发出任何声音,更没有人稍稍动那么一下,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只能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