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人满意地点点头,对身边人附耳。
“大人,这人的眼神怕是厉害了些。”
“那又如何?”唐大人满不在乎,只要是美人就行了。
谷雨顺着那道色色的目光看去,心中满是不屑。
“宝贝,你久等了!”唐大人那急色的样子真让他想吐。
晚宴还没有开始多久,那位大人已经忍不住独自跑出来和他滚床单。真是好兴致。
“大人,奴家的手被绑的好酸呢!”谷雨故作姿态,那酥软的话让唐大人一下子没了抵抗力。
“岂有此理,谁敢这样对待我的美人。”唐大人颠颠地跑过来解了谷雨的绳子。
“这样可有好些了?”唐大人的样子完全是个邀功的小孩。
“好,好多了。”谷雨的语气开始硬起来。只是色字当头的唐大人并没有在意。
“那我们开始吧!”
“开始?”谷雨笑笑,“好啊。”
房间里传出唐大人的叫喊声。小厮们无不羡慕。哎,还是大人好福气。
谷雨又将那猪头重重地扁过了一顿,结束时把他绑好,点了他的哑穴。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那感觉还真是不错。
谷雨披了件月白的袍子出门,和猪头撕扯的时候,头发乱得像鸡窝。但现在他全然没有心情管这个。只是出门到处找吃的。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饿过。前厅定是不能去了。后院没人,不妨去碰碰运气。
皎月下的凉亭外缠着沙曼。但这样的好气氛丝毫不能引起谷雨的兴趣。突然,谷雨睁大了眼睛,凉亭中竟然准备了好几样精致的小点心。谷雨飞速跑到点心面前狼吞虎咽起来,没有一点形象可言。
“谁?”一道男声从背后传出。
谷雨被吓了一条,回头看去,却是楞在当场。
眼前蓬头的小子嘴上还沾了豆沙和面粉。见到了本是该高兴的事,可现在白静堂却很想哭,狠狠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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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唔……”谷雨本就无力地身子被白静堂抱得死死地,像是拼尽了全力要把自己揉进他的骨血里一样,嘴巴里混合着糕点的甜腻。就像白静堂醉人的吻。
谷雨从最初的吃惊中反映过来,微微皱了皱眉。正当慢慢习惯白静堂的热情时,他却突然地与谷雨拉开了距离。
“你……”谷雨静静地看着他,却发现什么滑腻的液体滴到了指尖。
男儿有泪不轻弹,怕是未到伤心处吧。
心中有一股情谊在流淌。谷雨诧异地用指尖碰了碰自己湿润的眼角,对于自己的感情多少也开始迷茫。只是有一点他是清楚的。白静堂流泪的时候,他的心会痛。
“哼,你走开!”虽然心里是暖暖的,到谷雨嘴上仍是不肯饶人。
白静堂又把谷雨圈在怀里,像抱一个婴儿一样哄着。
“讨厌,又是这种骗小孩的把戏。”谷雨嘴里低声咕哝着,但却没有拒绝他的拥抱。
“就算你踢我,打我。这次我再也不会让你走了。”
天知道白静堂此刻有多么感激上苍。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整个人沉浸在梦幻一般的感觉中。只怕一松手,梦就要醒了。
“疯了吗你……”谷雨苦涩地嗤笑着,复又叹了口气,把双手环到白静堂的背上,眼泪沾湿了白静堂的肩膀。谁都不管不顾。
红帐里传来甜腻的喘息。
“静堂……静堂……”谷雨梦呓般的呻吟让白静堂的□又涨了几分。
“啊……”谷雨坐在白静堂的身上,自己的重量让他的欲望进入到了不可思议地深度。像是接近极乐的临近点。白静堂总是耐心地在他的敏感处摩擦着,关注着他一举一动。他的床上功夫极好,这次又是禁欲了这么久。两个人久旱逢甘霖,做了一次又一次。直到谷雨尖叫着,在□中昏了过去。
“啊哟,我的腰。”谷雨再次醒来的时候腰酸到不行,想起他们昨日的疯狂。谷雨瞥了瞥嘴,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这么急色的人了。都是那个色鬼的错。
“醒了?”白静堂推门而入,带了几样早餐。做的精致好看,闻起来又很香的样子。
“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谷雨瞪了一眼。白静堂哈哈地笑了,看着那张神采飞扬的脸。谷雨的脸上火辣辣的。该死,干嘛笑得那么好看。
容不得谷雨开口拒绝,下一刻便被白静堂抱在了怀里,一口一口喂着吃。
谷雨用力地嚼着,时不时偷瞄白静堂的表情,还是那么春风得意,自己的嘴角不知什么时候微微的上扬起来。
吃完了早饭。谷雨觉着还是得跟他谈点正事。
“看你这地方,你混得不错嘛。是不是又去勾引新王了?那个长得像妖精一样的花沁凡?”虽是随口说说,谷雨还是被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搞得有点郁闷。
“除了你,我现在可是心如止水。”白静堂云淡风轻的表情倒让自己显得很小气。
谷雨点点头,有很多话想问他。但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等下,我带你进宫。”
谷雨猛地抬头:“进宫?”
“是啊。”白静堂宠溺地揉着谷雨柔软的头发。“药材准备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进宫请诊了。”
谷雨随白静堂的马车一路到了宫里,宫里的变化不少,但依稀看得出先前的样子。
“白大人!请!”侍从们对白静堂很尊敬,看来新王果如传闻中一样很器重他。
“静堂,我们去见谁?花沁凡吗?”谷雨拉了拉白静堂的袖子。
“一个老朋友,你认识的。”
白静堂到这一刻还在卖关子。谷雨只得跟着他的脚步,走进宫里。
真没想到皇宫还有这么漂亮的府邸,眼前大片的荷花池像是有生命般地绽放着。路边皆是奇异而美丽的花,很多连见也没见过。主建筑是一座大大的水榭,翠色的竹子把它衬得仙气逼人。
“什么人住在这么美的仙境?”谷雨看得呆了,忽闻耳边的箫声。
谷雨认得那声音。
“这是……”谷雨快步走了进去。一个清秀的身影倚在栏杆边,一身白衣随风飘荡,下摆在水面上划出了几道涟漪。一张绝色的脸依旧冷冷的没有表情。
“非墨大人!”谷雨捂住了嘴巴,惊奇地不敢出声。
非墨停了玉箫,看向谷雨。
“谷雨?”
虽是淡淡地两个字也让谷雨心喜。
“太好了。要是寒霜哥知道你还活着,他一定很高兴地。”谷雨雀跃着跳着。
非墨的头在不经意间有些晕眩。
“你还记得他?”白静堂像是有些诧异。
“再过些日子,恐怕是记不不得了吧。”非墨平静地说着,为他们倒了两杯茶。“我知道我在等一个很重要的人。问过沁凡,他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非墨看向谷雨,“刚才听你说寒霜二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谷雨的笑意消失在脸上,不明所以地看向白静堂。显然,他们两个都知道些什么。
白静堂递给非墨一方锦帕,上面有几颗白色药丸。
“忘忧丹吃久了,就会有副作用。你确定……”
还没待白静堂把话讲完。非墨便吃下了一颗。
“静堂,我知道。我只是不想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双手沾满了鲜血。我知道我有着不快乐的过去。以至于想起来就会让人发狂。那既然这样,记忆留着还有什么用呢。”
谷雨看着这样的非墨不禁有些伤感,“可有些事,非墨大人不该忘记。”
白静堂拉了拉谷雨,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非墨叹了口气,有时候的确感觉像被夺走了属于自己的重要东西。那样的空白同样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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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哥,你怎么样了?头又开始疼了吗?”花沁凡坐到非墨床边,很是焦急地样子。
“头快要裂开了。”非墨的额上都是冷汗,手冰凉到没有温度。
花沁凡纵是机智过人,本事通天,也拿非墨的病没有办法。
“看去传青书先生过来!”花沁凡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一下子又有了希望。
“王,青书先生在门外候着。”
不多久,侍从上来回报。
花沁凡小心替非墨擦拭着汗珠,厉声道:“还不快传!”
“是!”
侍从慌忙退了下去。
一个儒生模样的男子走进殿中,一脸柔和的俊颜让人有种如沐清风的感觉。
“先生,上次非墨听了您的箫声,疼痛得以减轻。这次又得麻烦先生您了。”花沁凡着实客气。
青书点点头,开始吹奏。
花沁凡对于音律也算精通,没听出他的箫声有何过人之处。但非墨总算安静下来,终于累得睡去了。
“先生辛苦了。”花沁凡替非墨盖好了被子,向青书微微点头。
“哪里的话,为王分忧是我应尽之事。”他的声音就如三月春雨,温柔得不像样子。
“王,我可以留下来照顾非墨大人吗?”青书谦和的眼中露出恳切。
花沁凡点点头,自己为了他也是心力憔悴。怪只怪那个人,让他们兄弟俩一别就是二十几年。纵使现在团聚了,非墨也没有丝毫关于他的记忆。有时候实在是怀念关于家的感觉,父亲,哥哥。即使这样便胜过了万千。
青书恭敬地给花沁凡作了揖,目送他离去。末了,用玉萧揭起了帐幔。他的样子似是比从前成熟不少。但细致的五官依然和以前一样美丽。
青书褪去了那股柔和,眼神也变得淡淡的。
“你本可以杀了我。只可惜,我的心脏长偏了几分。我想是上天要给我们再次见面的机会。”青书替非墨紧了紧被子,倚着床坐下。又为他吹奏一曲安神。
非墨在曲调下渐渐舒展眉头,半梦半醒之间看见了自己床前的身影。人淡如菊这样的词就是形容眼前的人吧。非墨累极了,侧了侧身子,复又睡去。
青书起身离开,望着一池荷花出神。
要是你已经记不起过往,那我来又有什么意思。慢慢拿起手中的白色药丸,碎成粉末,飘散到空中。
“静堂,我要去和青书先生学艺,你别来烦我啦。”谷雨觉得无奈,好不容易自己也培养了点高雅爱好。可不想在白静堂面前失了面子。
白静堂从谷雨身后抱着他,下巴磕在他的肩头,一脸坏笑:“不就是吹箫嘛。晚上我们来好好实践一下。”
谷雨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看上这么个恶心的家伙。瞧瞧人家青书先生,那才是妙人啊。真是懒得跟他解释。
“今天别去了,青书先生也不在宫里。”
“啊?”谷雨惊讶道,“去什么地方了?”
“所有宫中大臣都去观礼了,他当然不再。”
“观礼?”谷雨兴味浓浓,“这昭月的礼仪有什么特殊之处不成?”
白静堂捏了捏谷雨的脸蛋,“你是不会想看的。还是我跟你琢磨琢磨这床上的事情吧。”
谷雨被白静堂欺身在床,不能动弹。
“喂,我想看啦!”
白静堂拿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谷雨红艳的双唇,“抗议无效哦。”
“唔……”
房间里尽是水渍的声音,不禁让人脸红心跳。
青书端坐在一边,对于这种场合并不喜欢。血腥的东西太过肮脏,抬眼看了看主位上的花沁凡。君王的无情可是凡人难以想象。
“连城,可以带上来了。”
君连城点点头,示意手下把一干人等带上来。
片刻后,一群着白衣的人被铁链牵着带了上来。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大部分是凤国的妃子,皇子。也有一部分旧臣。
青书看了一眼人群,为首的那个女子定是如太后了。那张蜡黄的脸,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正值大好时光。虽然已为太后,不过三十出头。
凤国四位皇子。凤麟不知所踪。凤溪兴许身死战场,尸骨无存。凤轩在逃。剩下的凤希君定是在人群之中。
青书看如太后竟在垂死之际和一个少年交谈。可想定是他没错。
如太后望了望四周的环境,已经无力再挣扎,脸上突然泛起了莫名的笑容。
“想我这一生什么女人奢望的东西我已经得到了,再没什么遗憾。”如太后的眼睛看向一边面无表情的凤希君,叹道:“可惜,你青春年华,就要和我这老婆一起做这刀下亡魂。”凤希君的眼神惊恐地看向如太后,想说什么却总让人听不真切。“你想说什么?”如太后把身子往他身边挪了挪。那声音细如蚊蚋。“太后救命!我……我不是凤希君啊!”如太后皱眉看着眼前之人,这眼睛的确有古怪,手往他脸上一探。不由得大惊失色。做的这么薄的面具和肌肤贴合得天衣无缝,硬是扯下来恐怕连皮肉也会粘下来。如太后撕声力截地对新王喊道:“他……他不是……”还未待她把话说完。侩子手的刀已经将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