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套上女人的衣服站在镜子前时,岳冬疑惑了。
这究竟是谁?
翠绿色的妃子袍,穿在矫健的体魄上是那么的不相称。平坦宽阔的胸膛把裹胸撑得平整无趣。施了粉的脸,上了丹的唇,那高高梳起的贵妃头,这一切没有使他变得更俊美反而显得滑稽。
岳冬看着落地铜镜中的自己,隐藏在袍袖下的双手,慢慢握紧拳头不住发抖。他究竟是在气愤还是在悲哀他也分不清,他的胸膛不断起伏,有什么要从里面钻出来一般。他恨不得撕碎镜中的人,可最后他只是垂下头用眼睑遮蔽双眼,让自己视而不见。那个把他装扮的如此滑稽的始作俑者就在身后,他不想让自己更难堪。
赝品饶有兴趣的从岳冬背后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推起他低垂的头,迫使他正视镜中。耳语地问:“新形象,喜欢吗?”
是正常男人都不会喜欢。可他能这么说吗?就连摸棱两可敷衍的答案都不能说,许久岳冬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喜欢。”
说完岳冬立刻闭上眼睛,逃避赝品得逞后讥讽的笑容,但事实上赝品没有嘲笑他,而是淡漠的看了镜中的他一眼,便将他打横抱起还算温柔的放到床上。
接下来,上演的依旧是老戏码,唯一不同的是,行装变了。当赝品一件一件脱去他身上属于女人的衣服时,岳冬即庆幸这些衣服离体,又只觉得这是一种变相的羞辱,为此他紧闭双眼不去看这难堪的一幕。
岳冬本以为赝品是心血来潮,看过他的丑态后就会作罢,没想到赝品上了瘾似地,换掉他所有男性的衣物。日子就这样又过了两天,按照赝品的意思岳冬得老老实实呆在宫里。由于换了装扮,岳冬日闲夜宠的日子更像妃子过的生活。
赝品告诫他不可以在喝醉,岳冬经过这次教训自然不用他说也晓得。只是没有酒精麻痹的日子越发难熬。由其是赝品一天一身贵妃服的给他换照穿后,每每都问他喜不喜欢。他答喜欢,赝品就让这身衣服穿久点;他鼓起勇气回答不喜欢,赝品就给他换另一身女装。
原本岳冬不在意赝品是怎么安排他对外失踪的身份,但现在他有那么点想回去。只要能名正言顺的出宫,他就不用再做‘女人’了。他问过赝品,可赝品不告诉他,他只能猜测。
最有可能的安排就是让冬影代替他。可冬影还在面壁思过,又刚刚丧子有那个心情给他收拾烂摊子吗?如果是冬影代替他,那他要在宫中禁足多久?
又是一个承蒙恩宠的夜晚,多少嫔妃翘首以盼,却又降临到他这最不想要的人身上。
这次的服装换成红艳艳的水袖长裙,赝品说他穿红的好,可以消减他身上清冷的气质,岳冬到没觉得,反正都是羞辱人的东西。
赝品欣赏够后,开始一件、一件脱去岳冬身上繁琐的外衣,最后只剩红色轻纱的中衣。赝品就这样将岳冬压在床边亲吻、抚摸。他湿热的唇舌在岳冬肩颈游走,手隔着裹胸揉擦岳冬平坦的胸口。
岳冬偏过头,闭上眼消极的不去看身上的人。这一晚大概又要如往常一样过去,就在他这么想时,他感到有不自然的风吹在脸上。岳冬张开眼睛,不看还好,这一看惊出一身冷汗。
他本来就被赝品压在床沿边上,所以床沿外突入眼帘,不知何时冒出的披散头发难见面容的脑袋,更显硕大;加上前几日他做的噩梦,现在突见此景更加骇人心肺。
岳冬忍不住倒抽口冷气,短促的惊呼出声,身体本能第弹跳起来。
赝品自然比他先一步察觉,可也没快多少,就在赝品也被突然多出的人惊扰抬起上身时,岳冬猛地起身。只听“嘭”的一声闷响。
岳冬的额头结结实实的撞在赝品的下巴上,岳冬被撞疼直用手捂前额。赝品倒是不痛,可撞击让他皱了眉。
难道是冤魂来讨债?
被撞得晕呼呼的岳冬还不忘揣测,他忍着头部的不适坐在床上再定睛一看。那露在床沿外的脑袋,遮脸的发丝被一只藕白的玉手撩到脑后,露出一张在熟悉不过的脸。
“王爷!”岳冬余惊未定脱口而出。
赝品在‘主人’撩起头发前就知道是‘主人’,他的惊诧是没想到‘主人’会来他这。前几天‘主人’回京后,他暗查过‘主人’的行动,‘主人’似乎在热衷调配和试吃各种草药。赝品认为在兴头上的‘主人’近期不会来他这里,现在又是晚上,所以他也没张感应区,不了‘主人’偏偏在他偷懒的这晚到访,还看到他和岳冬在床上的一幕,尴尬是免不了,可令赝品费解的是,‘主人’蹲在床前傻笑,说出的话颇让他和岳冬窘困。
“干嘛停下来?继续呀!”
要问我为何有此一幕,那要追诉到我在东方凌鹫那里败北之后。回京的天上我一直怨恨自己无能。想来想去,想起服毒时那不正常的兴奋反应。我顿时灵光一显,既然毒药可以使我兴奋,那调和对了是不是也可以使我如同饮醉酒般壮胆?
于是,我返回王府,苦心试验自己的身体。在我不懈的努力昨天我终于有所成就。为了进一步了解药效,也为了我府中的安宁,今夜我一个人躲到深山老林里大量饮用我秘制的‘壮胆酒’。终于我晕了,尝到飘飘欲仙的滋味,很有腾云驾雾的感觉,正确点说,是我自己本身汽化成了水雾效果,思维也开始不合常规的跳跃。
我忽然觉得四周好冷清,孤零零的一个人甚是可怜,赝品那小子却有那么多人前呼后拥,于是我如同下雾般飘进皇宫,钻进赝品的寝宫。果然他和一个妃子黏在一起。
我羡慕的实体化后趴在床边看,由于头发遮面我嫌碍事——果然喝醉酒的人少根筋,我头发自己会动,我却拼命吹它们结果惊动床上的人,他们见鬼似地停止了,此后发生的事我就更加不能自控。
“干嘛停下来?继续呀!”‘主人’撩起披散在脸前的头发扫兴的说:“好小气,看看都不行,又不是没见过。”
岳冬被说得满脸通红,而赝品警觉地观察着‘主人’,只见‘主人’惊讶的起身爬上床盯着岳冬说:“好像岳冬?……你是岳冬吧?”
‘主人’边说边伸手去摸岳冬的脸、胸口和下身的私处。岳冬吓得直往里躲,可他的衣服被赝品的膝盖压住,令他没有多少退避的余地。岳冬见赝品只顾观察‘主人’不管他的困境,为了阻止‘主人’的行为他只好边用手遮挡边回答:“我是岳冬。”
在验明正身后‘主人’收回了手,摇摇晃晃地坐在床沿惊奇的痴笑道:“呵呵……好像新娘子!”
岳冬无语,又见‘主人’来回看过他和赝品后,突然指着他道:“你是我仇恨的果子。”
又指着赝品说:“你……是我爱情的果子。”
之后‘主人’的手指在他们俩之间游走,纳闷道:“你们俩……在一起能得出什么?”
岳冬听的莫名其妙,赝品却明白,‘主人’是在指他和欲奴生了他,所以他是爱情的果子;而岳冬身体里有他和‘主人’的血,成了他和‘主人’的产物,所以是仇恨的果子。看‘主人’的样子,赝品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事,他想开口安抚却被‘主人’不满的先声夺人。
“你真没用。天天黏在一起,也不见增加人口。”
‘主人’无厘头的话让赝品哑然,他只得顺着说:“我们不是夫妻不可能有后。”
‘主人’歪着脑袋想了想,打量了一下被他看得不自在的岳冬,理直气壮的对赝品说:“都洞房了还不是夫妻吗!”
“没行礼不算的。”
赝品在牵强附合,岳冬越发觉得‘主人’不对劲。
“那我准你们成亲,今天就拜堂入,再入一次洞房,明天我就可以抱孙子了。哈哈……我要当爷爷了……”
‘主人’雀跃的在屋里乱蹦,并将房中的帷幔撕下来胡乱的攒成花球。
岳冬皱眉地看着举止失常的‘主人’,半晌挤出一句不确定的问句:“王爷喝醉了?”
有醉态,可‘主人’身上没有酒味,所以他不能肯定。岳冬疑惑的看向赝品,赝品望着独自忙活,乐在其中的‘主人’,极其肯定的回了岳冬一句:“吃错药了。”
这样的答案更令岳冬费解,他吃惊的睁大眼睛观察‘主人’。这几日萎靡的精神被‘主人’全搅合散了。岳冬反复咀嚼赝品的话,又看看失常的‘主人’,心中难免乱猜。
不等岳冬多想,‘主人’嚷嚷着:“成亲、成亲……”把他和赝品从床上拉下来。
赝品顺从,岳冬则不情愿的跟从。不从也不行,‘主人’力气毫无节制,抓的岳冬手臂生痛。‘主人’在把自制的新郎花球绑在他俩身上后,又自己当了主婚人让他们拜堂。
赝品和岳冬各自看看身上被‘主人’胡乱缠的白绫,哪有婚礼的喜色,分明是在发丧。可‘主人’在兴头上,赝品自然不能扫他的兴,示意岳冬遵从。岳冬只好也陪着‘主人’胡闹。
拜天、拜地、拜‘主人’——‘主人’自认是高堂,赝品都拜了,他一个大臣拜王爷又有何不可。
礼完。‘主人’一句送入洞房,把岳冬难为住。看‘主人’的架势很有让他们当着他的面行 房的意思。
岳冬自然不愿意,却被力大的‘主人’一把推到床上,岳冬忙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赝品。同样被推到床上的赝品也觉不妥忙安抚‘主人’说:“洞房早就入过了,孩子也怀上了,等着生下来就可以。”
岳冬是很希望赝品能打消‘主人’的念头,可他对赝品指着自己的肚子说怀了孩子很是郁闷。接下来的对话和动作更让他难为情。
‘主人’拍着岳冬的肚子问:“在哪里?我看不到。”
赝品解释:“‘主人’不喜欢赝品,所以赝品的孩子也害怕招‘主人’讨厌,藏了起来。”
“我不讨厌你,也不讨厌你爹了,你出来嘛!”‘主人’央求地摇着半躺在床上的岳冬的肚子。晃得岳冬不知所措,外加被按得肚子痛,岳冬的眉心锁的更深。
赝品明知道‘主人’说的是胡话,可他还是为‘主人’那句不讨厌他而高兴。于是他更加很耐心地对‘主人’说:“你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看,慢慢数到十,再睁开眼后就可以看到他。”
“这么麻烦……”‘主人’不情愿的闭上眼睛数数。
赝品不确定‘主人’是否会通过感应区观察,他现在只能连哄带骗了。岳冬闻言疑惑的看着赝品要怎么变出一个孩子给‘主人’,万没料到赝品会将他打昏。
岳冬昏厥后,赝品趁‘主人’数数之际撤掉岳冬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扒下岳冬的裤子,把珍珠项链从下面的小穴塞到他体内,之后还原他的裤子。
‘主人’数完数,在赝品的引导下,睁眼透过岳冬的肚子看到藏在他体内的一堆珠子。
‘主人’纳闷的自语:“怎么这么多的球?”
赝品道:“那是卵。”
“为什么是卵?”
“孩儿是水生生物,所以产卵。”
“有道理!哪就会孵出许多小宝宝了!”‘主人’兴奋地揉着岳冬的肚子,催促道:“娃娃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快出来。”
‘主人’不知轻重的按压把岳冬从短暂的昏迷中痛醒。初醒时,由于腹部的疼痛使岳冬本能的弓起身抗拒,可推拒的双手被赝品用单手钳制住按在头顶。岳冬自知人微,不的反抗,只能咬牙忍了。他错过一幕,不知道赝品是如何让‘主人’相信他怀孕了,可他的肚子快被‘主人’按漏,已经开始反胃。别说他没怀孕,就是真有孩子,照‘主人’这个手劲也会被按死。
岳冬原以为赝品要不顾他的痛苦,一味地顺着‘主人’胡来,但赝品接下来的话不管动机如何,还是救了他。
赝品哄着‘主人’说:“你睡一觉,睡醒了就出来了。”
‘主人’摇头不依,赝品又言:“孵化都需要安静,你这样小宝宝会不安,他们害怕就不出来了。”
‘主人’恍然大悟道:“对!卵是需要孵化的。来我把你孵出来。”
‘主人’终于放过岳冬的肚子,却改搂着岳冬躺下,虽然和赝品预想的不同,可‘主人’终于安静了,就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主人’的药劲什么时候能过去。赝品也侧卧下来,不敢松懈的观察‘主人’。
岳冬夹在赝品和‘主人’中间倍感窘困,‘主人’搂得紧,他动弹不得,只好闭目忍着被紧拥的不适忽略这一切。直到岳冬肢体发麻时,他慢慢感觉‘主人’的手劲松了,想是对方睡着了,怎料‘主人’的手臂突然又收紧,勒得他差点断骨断气。
岳冬闷哼一声,猛然睁眼,只觉他被‘主人’搂着翻了个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