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被赝品的身子压在桌前,没有多少让他活动的余地。他也害怕万一碰歪了桌子,字写歪了到时候吃苦头的还是自己。
这篇带着丧子之痛的信眼看就要收尾,岳冬勉强忍着痛不乱动,可他无法控制因持久的剧痛不断冒出的冷汗。他的双手都被赝品抓着,头也因抵在赝品的胸口无法抬离信纸的上方。岳冬只顾盯着信,努力忽略疼痛盼望早日写完。就在大功告成之时,汗水悄然滴落在写好的信纸上。
几处未干的墨迹被汗水弄花。
难道还要重写?这是岳冬第一反应。
天!他还要在承受一次吗?岳冬脸吓的刷白。
信写完了,赝品放了手,被他俩握在手中的笔杆早就折断,可岳冬无心理会那些细小的竹刺是否扎入肉中,他惶恐不安的盯着被捏的变形的手指和被他汗水打湿的信一动不敢动。赝品就在他身后,他都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赝品从他身后伸出手,拿起写好的信看了看,说:“这才有丧子之痛的样子。”
赝品的首肯让岳冬恍惚,愣了片刻后才顿悟自己获得大赦。岳冬紧悬的一颗心总算放下,这时他才琢磨,赝品这么折磨要的就是那几滴‘泪水’?虽然是汗水冒充的可看信的人谁能分辨的出来。
岳冬看看自己在慢慢复原的变形的手指,再看着那封合格的信他声音干涩的说:“我以后会注意。”
由于疼痛和紧张使他大量出汗导致嗓子沙哑,声音也略显颤抖。可他找到赝品不满的原因,心里总算踏实一些。
赝品依旧站在岳冬座椅后面,他从怀里掏出手帕,边给岳冬沾去额角和脖子上的汗,边说:“不会再有那样的机会了。”
赝品的理解和岳冬说的有点出入,赝品一直在想‘主人’,在为岳冬打‘主人’的事不快,所以当他听到岳冬的保证后,第一反应想到的是:岳影都死了,岳冬自然不会再有机会做同样的事。可说完他感到岳冬的身子骤然一颤,赝品立刻醒过闷来。补充说:“除非你再死一个儿子。”
岳冬闻言身子又是骤然一震,他清楚赝品指的是李宏德,那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岳冬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这是柳玉柔绣的……”赝品一声平淡的话语将岳冬死寂的心湖再次砸出波澜。
“送给你。”赝品将手中的绢帕丢在岳冬面前的桌上,径自出了岳冬的书房,离开太尉府。
岳冬茫然的坐在椅子上,直愣愣的看着飘落在桌上,绣着并蒂莲的绢帕,仿佛有什么在吞噬他。
当他猛然清醒,迅速站起身寻找,赝品早已无影无踪。他不懂赝品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和柳玉柔早已断情,赝品还拿这种东西挑拨他,或者说赝品看出他对柳玉柔依旧余情未了,断情的只有丧失记忆的柳玉柔。
这种试探不是第一次,可在今晚格外刺痛岳冬。他看着即将复原的双手,看着桌上碰不得的情物。岳冬颓废的跌坐回椅子上,陷入苦闷中。
许久,他突然冲着敞开的房门大喊:“来人拿酒来!”
这种时候只有酒才能让他短暂的逃避一切。然而岳冬万万没料到这次的借酒消愁,却给他招来无妄之灾。
第百二章 酒祸
“老爷您喝醉了,别在喝了。”
送酒来的小丫鬟,看着喝的东倒西歪的岳冬还在拼命灌酒,忍不住劝了起来,可只想一醉解千愁的岳冬哪听的进去。
岳冬人是醉了,可心里清楚,他这身子如果不持续饮酒,酒的效力要比一般人更快的散去。他不想清醒,只想醉,好逃离这残酷的现实。
酒对岳冬的效力不长,可上头后的效果和常人无异。喝高的岳冬听着丫鬟的劝慰声觉得心烦,要撵她走,可被烈酒麻痹的身子哪听他的使唤,脚下不稳,摇摇晃晃站起身要去赶人的动作变了性质。
伴随器皿掉在地上和女子短暂惊呼声后,岳冬发现自己已经趴在地上,那个小丫鬟正被他压在身下。
岳冬浑浑噩噩的抬起头,看着身下不知是被吓到还是被压痛的人。那属于女性柔弱躯体的触感,那淡淡的芳香,都令他意乱神迷。他觉得这一切好陌生,自从跟了赝品他就没过过正常男人的生活,现在突然与一个弱质芊芊的女子如此亲密接触,岳冬恍惚了,他作为男人的本性在酒的催化下被唤醒。
岳冬昏头昏脑的朝身下人的朱唇吻了上去,双手胡乱揉捏对方如莲花般柔软的身躯。这份温软,他如狼似虎般渴求,他想要更多,甚至想撕碎她将自己埋进这暖床里,寻求永恒的温暖。
岳冬突来的行为,吓到了小丫鬟。平日里她虽然对岳冬爱慕已久,就像府中其她婢女常常会幻想有朝一日被岳冬看上,摇身一变成为太尉夫人或小妾。可她毕竟才十六岁,未经人事的她被这突来的状况吓坏,忘记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加上喝醉的岳冬,下手不知轻重更让她吃痛出声,不断扭动身子。
“啊……好痛……老爷、别……别这样……啊……”,小丫鬟带着哭泣的声调低吟。她害怕,可又摆脱不了心底的期待,矛盾中不知如何是好的她,抵抗显得那么不确定。
这种欲拒还迎的抵抗对岳冬无疑不是火上加油,他粗鲁的撕开小丫鬟上身遮体的衣物,顺着那白嫩柔软的脖子往下啃吻,一只手发泄似地揉捏小丫鬟白嫩柔软的胸脯,另一只手继续撕扯小丫鬟下身的衣物。
小丫鬟抖做一团,双手不自主的环上岳冬的双肩,死死抓住他肩头的衣服。岳冬的唇在她胸口停留一阵后,辗转舔吻至平坦的腹部,就在这时小丫鬟那因呼吸急促剧烈起伏的身子突然软下来,双手也从岳冬肩头滑落,不在动弹。
被酒和自己下身胀痛欲望支配的岳冬却没在意,当他分开对方纤细的双腿要进入对方体内时,因体位发生改变使他抬起上半身,无意中顺着刚刚吻过的白斩身子往上看了一眼。这一望骤然令他僵愣住,片刻后书房中传出岳冬“啊!”的一声惊呼。
岳冬大骇的跳起身,又跌坐在地上,冷汗瞬间湿透全身。看着那刚刚还在他身下娇喘的人,突然变成一具血淋淋的无头尸体,什么酒都醒了,什么欲火也都灭了。
跌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岳冬,惶恐的看着从断颈处还在淌血的尸体,以及那个将头颅扔到他面前的男子。岳冬脑中一片空白,可本能告诉他,他犯了一个害人害己的严重错误。
岳冬不知道赝品为何去而复返,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无声无息,将婢女的头整齐割下,他只知道他惹怒了赝品,对方正用无比阴冷的目光瞪着他。
“几日没碰你,就耐不住寂寞了?”赝品冰冷的话语,另岳冬一阵胆寒,他应该说些什么可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酒是醒了可后遗症还没消失,头痛欲裂的他脑子锈了般无法转动,全身更是被惊恐吞噬的无法动弹,直至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僵硬的身子才瘫软下来。
书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附近不知发生何事的家丁闻声而来,可在他们还没接近书房时全都昏了过去,不止他们,整个太尉府都骤然肃静下来——虽然平时就不喧闹,可从未如此死气沉沉。而造成这一局面的赝品,在确定岳冬的太尉府没有人醒着后,他冷冷地看着被他弄昏的岳冬。
想起他回皇宫不久,用来监视岳冬的追眼就向他回报岳冬酒后的情形。岳冬虽是个玩物,可也是他独有的,没他的许可怎能允许他私自与别人‘亲近’。赝品这才去而复返,杀了婢女。
当初要不是怕‘主人’不高兴,他一开始就把岳冬府上的下人全换成傀儡,就不会出今天的事。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他就要让他知道背着他偷情的下场。
太尉府的后事交给傀儡处理,赝品架走岳冬,将他带回宫扔到地下密室的其中一间。
——
梦中
岳冬置身在黑暗的书房中,他赤 裸的躺在冰冷的地上动弹不得,也出不了声。脑如浆糊混沌不清,无法思考现状。只见无数发着白光的小亮点不断往他胯间聚集,胯部觉得越来越重,胯间的分 身被亮点紧紧包裹住越来越热,越来越挺硬。周身的冰冷与腹部的燥热形成冰与火鲜明对比,让他倍受煎熬。那些亮点越聚越多,很快凝聚成一具没有头的苍白女人身体,黑暗中发着惨淡的白光。
岳冬大骇,可动弹不得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子冰冷的手抚摸上他赤 裸的胸膛。女子的臀部坐在他胯间上下挪动,那耸立的双乳也随着颠簸起伏。黑暗中从四面八方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女人的呻吟声。赝品的场面令岳冬感到恐怖,可他胯间的欲望却炙热的沉沦其中。
身体动不了,自然逃不掉,连原先能转动的眼珠也像被施了法术,定在无头女人身上。只见从那女子胸部慢慢钻出一颗披散头发的头颅。头颅出体后悬浮在空中慢慢向岳冬正脸靠近,从那渗血的双眼,能看出那是一双空洞的死人眼睛。她直愣愣的盯着无法移开视线的岳冬,张开惨白的双唇,吐出赤红的长舌,舔弄几下岳冬干涩的唇瓣后,用舌尖撬开岳冬发抖的牙关不断向内探索。
岳冬口腔内感觉到的是一条冰冷的舌头,那长舌如蛇般向他喉咙钻去,耳畔清晰的听到鬼魅般的低唤声:“老爷……”
恐惧已经达到极限岳冬终于:“啊”的一声大叫出声。
随着这一声大喊,眼前的场景骤然巨变。
黑暗的书房变成烛光蠢动的昏暗陌生石屋,他身子依旧不能动,依旧躺在冰冷的地上。但坐在他身上的无头女子变成一个受到惊吓愣在原处的少年。不只如此,他周围围了不少年轻的陌生男子,他们似乎都被惊吓后愣住。
惊魂未定的岳冬与他们短暂的相互凝望后,很快发现他和他们都是光着身子,而他们的手还停顿在他身上不同位置,他的分 身正被迫插入坐他身上的少年体内。
岳冬的羞愤感一下达到极致,他想呐喊,更想起身驱赶他们可他一样也做不到。他身子无力到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喉咙就像堵了东西也发不出声音,只有眼睛能活动。
在有限的范围内岳冬看清自己的处境后,心跌入谷底。赝品就站在他脚前,他周围还有十来个男子。岳冬激动的情绪骤然冷却下来,意识完全清醒,回想起不久前的事,他的借酒消愁不但害死了一条无辜的生命,也使自己陷入危机。他现在的处境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岳冬全身脱力,放弃了抵抗,也没能力抵抗,只能认了。
“爱卿醒了。”赝品不冷不热的话音突然在昏暗的房间响起,让有所觉悟的岳冬还是惊得心中一颤。
“这段时间朕很忙,忽略了岳太尉,为了弥补朕的疏忽,朕特意找来这些服务周到的专业人士,好好补偿爱卿。他们绝对比‘不懂事’的小丫鬟更能满足爱卿。”
赝品的话让岳冬心寒,也让他意识到原来他还是抱有一丝愚蠢的希望,否则怎会心痛。
“你们可要好好伺候岳太尉。”说完赝品冷笑着瞧了一眼岳冬。
“是”
男子们随声应道,赝品走后,在得到赝品许可下的这些男子分五组,每组五人,不分日夜的轮番‘伺候’岳冬。他们每一个都像女人一样坐在岳冬腹部让他进入,至于岳冬的秘穴他们只用道具伺候,想来也是赝品交代过的。
岳冬只觉可笑,他一直都被男人进入,这回竟一下子进入了二十五个男子,虽说是在药物作用下被迫的,赝品可真是大方呀,而更大方的还在后面。
三天后,岳冬披着一条单子站在密室的门口,目光黯然的看着三日来按照赝品的命令兢兢业业没有一刻停息地伺候他的男子们,一个一个被影卫们杀死,室内一片血腥。
赝品搂着他的腰在他身后宠溺般道:“他们生前服侍过很多人,可以后不会了,所以他们最后都是你的。”
岳冬麻木的听着、看着这场杀鸡儆猴的把戏,连自己是怎么和赝品走出密室他都模糊不清。他的身子已经洗干净,躺在赝品硕大的龙床上,裹身的白单下露出的地方还能看出未消退的淤青。岳冬就这样静静的甚至显得了无声息的躺着。
他府上死了人;他突然消失;外面对此会怎么样他完全不去考虑。他也不想睡,害怕睡着又梦见因他死去的人们。他睁着无神的眼发呆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视线被人影遮住光线,随后他感到身上一沉。他也不多想,伸出手,公式化的回应压在他身上的人。
他想麻木自己,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下去,等赝品厌倦了就会丢弃他,就算不扔掉最糟也不过维持过往的日子。可当他被赝品套上女人的衣服站在镜子前时,岳冬疑惑了。
这究竟是谁?
翠绿色的妃子袍,穿在矫健的体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