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影的逝世,总体来说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但对我来说是大大的解脱。我终于不用再面对岳冬,也不会再给他找麻烦——前提,只限不再已他儿子的身份。
接下来,我可以全力以赴为我的爱而奋斗,首先是要让岳冬移情别恋。
可惜他不是真的丧子,岳影的死是让他不好受,可毕竟不是亲生儿子,生前相处的又不是很愉快,所以他悲伤归悲伤,但还没到可以让人趁虚而入的地步。所以我必需找个很会打动人心的人取代东方凌鹫。
计划容易,做起来难。我将我在做岳影时物色的人选,单个约出来逐一考察。所谓酒后显原型,我把他们全都灌醉,本想问他们对岳冬是什么样的看法,可这些男男女女借着酒劲直往我身上扑。可恶,没有一个像东方凌鹫能抵挡住本王的魅力。
看来要找个像东方凌鹫那样的还真难,可我也很高兴,说明我看人很有眼光,东方凌鹫果然与众不同。
言归正传,既然给岳冬另找心上人的计划暂时无法执行,应尽早另做打算。我总结这几日挑选岳冬人选时的经历,发现借酒示爱是个可取的捷径。想当年,岳冬和东方凌鹫不就是应为喝醉了先有了肌肤之亲,再定的情。如果我也效仿,我相信东方凌鹫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就算不会马上放弃岳冬,至少可以让我进入他爱人的名单。之后……到时再见机行事。
第二套半成品方案一出,我就直奔岭南道,在那的荒无人烟的深山里耐着性子等时机。
什么时机?
当然是我去东方凌鹫那里的时机。岳影的死正好给我一个跑去找他喝闷酒的借口,可我要按照正常人的速度行事,从岳影下葬那天最快我也要往后推十天再到东方凌鹫那里,这才符合常人的路程。
第百章 酒后迷情
我平常就不好静,眼下又有一个让我朝思暮想的人,我就更不可能一个人呆在深山老林里。耐不住相思,又怕性急误了事,我只好变容后四处游走打发时间。
闲逛时我发现今年还真多灾,不止岭南道,凡是沿海一带不是遭遇台风暴雨就是地震。最惨的还属岭南道,以他南部为中心发生了一场大地震,光我在这儿等的这几天余震就七八起,还好都不大,次数的间隔也在逐日拉长。
听说,第一场大地震是在岳影下葬那天发生的,日子可真巧,难道说阎王爷发现是个冒死鬼而发火了?可就算他想把岳影从地里吐出来这准头也太差了,害得东方凌鹫近期忙的焦头烂额,刚调兵安顿好暴风雨带来的泥石流受灾区,又赶上地震。这两天各地府衙把汇总后的灾情上报朝廷,请求援助,目前奏折用八百里加急正在送往京城的路上。
东方凌鹫虽然不喜欢官场束缚,可他喜欢手握大权的便利,就像这受灾时他就可以调动人马扶危救困,他自己更是身先士卒。在最底层生活过的人就是不一样,最可贵的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还没有变,当然他的官位也没变。这不排除赝品和我的蓄意安排,更主要东方凌鹫对现状还很满意,本人无意升迁。只是和岳冬离得远些,可岳冬也不希望他来京,所以他就更无所谓升官发财了。
看着东方凌鹫整日忙着救灾,我现在为一己之私打扰他好像不太合适,况且我总不能跑到受灾现场拉着他喝酒吧!可错过这村就没这店,我只好苦闷的又熬了一阵子,直到半个月后,东方凌鹫终于回府。他那么劳顿我总要给他休息的时间,所以我又忍了一天,在他回府后第二天我登门拜访。
“‘主人’?你什么时候到的?”东方凌鹫惊讶地迎我进门。我最近来往他这里是频繁了些,他会有这反应不奇怪,可我没想到他会问:“皇上派你来赈灾吗?”
我尴尬的垂下头,摇摇脑袋作为回答。
东方凌鹫也觉得问的唐突,见‘主人’无精打采,又问:“怎么了?这么沮丧?”
“看你这里这么忙,本来不该告诉你,可……那个……” 我欲言又止,东方凌鹫心系百姓的行为让我惭愧,我犯了犹豫。
“天灾岂是人力能阻,我自认已经尽力了,所以有什么难事但说无妨。”
听东方凌鹫这么说,我心里好受些,下定决心道:“岳影死了。”
东方凌鹫一怔,像是没听清或是没听懂,问:“你说谁死了?”
“岳影,我的徒弟,岳冬的……儿子。”
东方凌鹫错愕的盯着我,一付不可置信的样子。这噩耗确实令他难以相信,他前一阵子才接到岳冬写给他的信,说岳冬认了岳影的事,这才过去多久,岳影就死了?他牵强笑道:“怎么可能?好端端的……”
箭已射出,我只能按照原定的剧本演下去,我佯装心痛的样子哭诉:“四十多天前,在宫中举办的狩猎时,他喝了赝品的酒,结果中毒死了。事后调查是有人要毒杀赝品,所以下了无色无味的剧毒,如果不是岳影误饮,现在就该举办国丧了,岳影也算是救驾有功,按皇室礼仪厚葬了……呜……”我哽咽的说不下去,体内的水从眼睛里排出,作为眼泪吧嗒、吧嗒的大颗往下掉。
最近死人太多,东方凌鹫也看的太多,他对每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都抱有恻隐之心,可这回,他才真正觉得心痛。这种痛是在心爱的人悲伤时才有。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岳冬怎么样了?他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吗?难怪这次回府他没收到岳冬的信,他昨天还在奇怪,今天就得到答案,只有丧子之痛才能让岳冬无暇给他写信。
“岳冬他怎么样?”东方凌鹫紧张的抓住‘主人’双肩询问。他问的迫切,又无奈。岭南道处于多事之秋,他无法立刻飞到心爱的人身边,陪伴对方渡过最悲伤的时候,此刻的询问也只是在安慰自己焦虑的心。
“人死不能复生,还能怎么样……只能面对现实……伤心是在所难免。”我边说边抽泣,这会儿不全是装的,有一部分是因东方凌鹫对岳冬的关心而心酸。
东方凌鹫看看我,把我搂到他怀中抚慰,我不知道他是真的在安慰我,还是借由我来寄托他的相思。
通过周身的感应区,我可以看到东方凌鹫复杂的神色,如果不是近期岭南道多事他大概已经催马直奔京城了吧?
既然安慰不了岳冬就安慰我吧。我趴在他怀里大哭,直至换来借酒消愁的机会。
我喝多少酒都不会醉这是肯定的,但我可以装醉。换做平时,我还是很会装醉的,可眼下,一想到马上要和东方凌鹫……好难为情。
我在不好意思,而东方凌鹫一方面担心岳冬,另一方面他回府就是为了等待即将到达的京城援助物资,所以他不敢多喝。他不喝醉,光我装醉也不管用呀?无奈之下我只好拿出醉酒撒娇的姿态灌他酒。
好不容易见点效果,可东方凌鹫的定力依旧使他循规蹈矩。我好郁闷,我的魅力在他这怎么不管用?是不是酒劲还不够?我又千方百计让东方凌鹫多喝几杯,这回可好,人是醉了,可醉到不醒人事的地步。
难道这酒是后劲大?这可怎么办?这与计划不符呀!东方凌鹫睡死过去,我俩要怎么酒后乱性?难道要我唱独角戏,醒来栽赃他?
我看着被我放到床上的东方凌鹫,他原本很阳光的脸应连日奔波操劳有些憔悴,看得我心痛,也看的入迷。东方凌鹫年纪虽然三十过半,可人不显年龄,八年的岁月只是让他显得更加成熟,是女人喜欢的类型,也令我为之倾倒,连目地都疏忽了。
如果我是人类结构,那我此时的心一定在砰砰砰的狂跳,可我不是人,所以我全身的细胞都在紧张的狂跳,原本摩擦生热而来的体温因为澎湃的激情燃烧的更高。
我没有刻意的去做戏,而是不自觉的被吸引到床边俯下身,情不自禁的将唇凑上去。我太过专注这梦寐以求的初吻都忘记呼吸,可就在我与他双唇即将相交时,我停了下来。我不是不愿意,而是紧张的吻不下去。
我现在的行为完全是在偷窃,理智告诉我不可以这么做,可又摆脱不了眼前的诱惑。转念想想,他第一次吻我的时候我也在睡觉,现在我趁他睡着时偷吻也理所当然!
就在我给自己偷香行为找理由鼓气之际,东方凌鹫的眼睑微微颤抖一下,猛然睁开双眼。
突来的四目相对,把我吓了一跳。做贼心虚的我,条件反射的点了东方凌鹫的晕穴。这下东方凌鹫真的彻底的睡了过去。
看着再次‘睡着’的东方凌鹫,我傻了眼。回想刚才东方凌鹫即精神又震惊的眼神,说明他是装醉!他为什么要装醉?难道我有什么让他觉得可疑的地方?还是嫌我灌他酒,所以装作?不管之前他怎样觉得,我现在点昏他的行为要怎么向他解释?
在我意识到自己做的蠢事后,我骂自己比猪都笨,急得在屋里转圈。这时有人来向东方凌鹫禀报朝廷的援助物资到了,情急之下,我堵在房门口拿东方凌鹫喝醉为借口挡下传话的白杨。
白杨见东方凌鹫躺在床上,一付不放心的样子要进屋。我慌忙拿出王爷的身份命他不得打扰,说我会好好照顾东方凌鹫。
白杨很不情愿的退了下去,可人没走远,在外面转了一个圈又悄悄回到窗外。幸好我早有提防,张了感应区。见他暗中想捅破窗户纸窥视房中,我大为不满的射出一根发丝把白杨也点晕。
现在目标和碍事的人都昏了过去,接下来呢?难道我要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动手把生米煮成熟饭?
看向床上的东方凌鹫,我脑中一片空白的愣在原地,之后我着魔般跳上床。前一刻,我把自己脱光,后一刻我胡乱穿上衣服跳下床用头去撞墙。
我恨自己的无能,居然对睡着的他下不去手!甚至沦落到只能逃跑的地步。
这次可算惨败,逃离东方凌鹫住处后,我不断埋怨自己,从中我也认识到我对东方凌鹫有多重视,这种重视很大程度源于东方凌鹫的态度。东方凌鹫不是欲奴,他有自我,他更有岳冬,我好怕东方凌鹫醒后会讨厌我。
最重要的是我想在他清醒时,他能像对岳冬一样,用无限的温柔包裹着我,而不是趁他昏睡独自幻想他爱我,那我也太可怜了。
我要他的人,他的心,而不是只有身体。
想到这些我很庆幸自己的胆怯。不然东方凌鹫醒后发现我迷 奸了他,也不会是我要的效果。
酒后乱性的计划看来是行不通了,东方凌鹫一定会有提防,而且我也不知该怎么向他解释今晚的事?新的计划又是什么?一想到这些,我心乱如麻,丧气之极。在山沟里自己把自己痛揍一顿,发泄后,心情好了点,开始起草对策。
首先,我要给今天的事找合理的解释,仔细想想我和东方凌鹫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我完全是做贼心虚才会有过激的反应,也许东方凌鹫本人没多想。我可以说我喝多了,不知道为何把他点晕。把错全部推到酒的身上,这借口应该行的通。
想好措词天已近黄昏,我先张开感应区看看东方凌鹫那里的情形。
由于白杨没给在外等候消息的副将带去答复就昏倒窗前,所以在前厅等得不耐烦的副将又让人去请东方凌鹫。昏睡过去的东方凌鹫与白杨这才被人发现,睡穴也被前来报信的副将解开。
不明状况的副将扬言要彻查狂徒,却被东方凌鹫拦了下来并命他不得声张,那副官只好领命。东方凌鹫在得知援助物资到后命那副官先行,说他随后就到。打发那人走后东方凌鹫单独询问白杨下午他发生的事。白杨如实讲述后,东方凌鹫陷入短暂的沉思。
下午他确实在装醉,因为他发现‘主人’情绪不对头,又拼命灌自己酒,他只好装醉,一探究竟。他知道‘主人’把他扶上床,可之后就没了动静。他等了许久,没听见‘主人’离开,也没感觉到其他动作,只感到一股巨大的热源向他靠近,而且久久不退,他疑惑的微微睁眼想一看究竟,没想到在眼睛露出一条缝的时候,乍见‘主人’放大的脸。那依旧存在的温度不烫人可也不是人体能发出的热能,所以他吓了一跳,不自觉的猛然睁大眼,没想到……
东方凌鹫摸摸脖颈处被点痛的地方,又看着墙上撞出的坑,问白杨:“昨晚你见到王爷时,他人是醉了还是清醒的?”
白杨想想,肯定的说:“是清醒的。王爷没有醉酒的样子,人很精神,就是神色有些紧张。”
“你能肯定?”
“肯定。所以我才不放心的要从窗户偷看,结果……不知怎的昏了过去。”白杨没有指出他推测的凶手,他也不需要指出,一没证据不能说,二逍遥王可是公认的高手,东方凌鹫不会想不到。
“今天的事不要让第三人知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