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仁此刻也跳下马车飞奔而至,看着秋道人做了止血包扎后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更是心急火燎道:“怎么搞成这样?”
李宗仁和秋道人已被‘主人’的伤口吓得心惊胆战,尤其是秋道人他一直担心‘主人’的手臂出现功能障碍,就在他不顾身份急切请‘主人’动一动手臂看看右手是否能正常活动时,他才发现一直默不作声的‘主人’的表情是何等阴霾,那不是他平时所熟知的王爷,不详的预感笼罩他心头。
我看着不知所措的众人,还有愕然呆立的肖明远我知道自己的苦肉计得逞了,其实这也算不上苦肉计,这种伤对我而言不过是做作样子,除了浪费点我的早餐和报销掉一件衣服,我没有任何损失。为了让众人更加指责肖明远的过激行为,我特意多放出些血,这下可吓坏了为我包扎止血的秋道人。他赶忙命人去请太医,还请我赶快进屋,这当然不行,我费这事可不是为了看大夫,于是我阴沉着脸冷冷开口:“秋大人。这就是你带出的兵?专门行刺皇亲国戚吗?”
秋道人闻言大骇,其他人脸色也都紧张起来,此刻逍遥王的语气神态与平日嬉笑怒骂完全不同。尤其是秋道人,平日王爷都玩味的唤他道长,今个却正经八百的称他秋大人。秋道人明显感到逍遥王在生气,想来也是,谁受伤也不会高兴。
李宗仁心理更是忐忑,他开始后悔自己出的主意。
既然逍遥王用官称称呼秋道人,又说了那样的话,秋道人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立刻跪下,用官场礼节作答。还好肖明远不在像木头桩子似地戳在原地,此刻也知道跪下请罪,秋道人心理稍事安心,可逍遥王下面的话又让他的心悬了起来。
“伤了本王是道歉能解决的吗!”我责备意味浓重的话令全场人再次屏息,气氛更加凝重。突然肖明远重重叩首道:“卑职原一死谢罪。”
我不肖的瞥了他一眼,这人动不动就拿自己的命唬人,果然不是的善类。一刀宰了他那是便宜他,可把他千刀万剐又小题大做,最后我把这个难题丢给秋道人。我不紧不慢打官腔的说:“秋大人,他是你的兵,今天你得给本王一个交代。”
秋道人心中犯难一时无法应答。他平时和王爷关系不错,凡事好商量,可这次王爷在众目睽睽之下负了伤,而且还是他苟同李宗仁意见引发的,除了这些最让他难办的是,他不知道王爷究竟是真的在生气,还是另有打算。秋道人是很气肖明远,也在为王爷的伤势起急,可他依旧清醒的知道逍遥王的武功可说天下无敌,他也与之交过手,先不管肖明远为何对王爷下此重手,以肖明远的功夫是不可能伤到王爷,所以秋道人很奇怪这个伤究竟是王爷存心挨的?还是王爷没想到肖明远会真刺下去,大意所至?弄不清是那种状况,秋道人不敢轻易治肖明远的罪,他试着抬头去看‘主人’的脸色,见对方还是阴沉着脸,秋道人心理似乎有了数,他口齿清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到地说:“肖明远虽是奉公执法,可他行为过激超出职权范围,杖五十军棍,立刻执行。”
“五十军棍……”我喃喃的重复一遍,心理琢磨,不管是军棍还是板子这里面的学问可大了。五十军棍可以要人命;可以致残;也可以毫发无伤,这全看行刑者下手轻重。秋道人给他定罪时不忘加上奉公执法,这分明是有意包庇,所以行刑的人肯定会放水,这可不行,这太便宜他了,于是我很好心的说:“既然秋大人说他是职责所在,那五十军棍是不是太重了?这样好了,改五十鞭子。”
秋道人不知道‘主人’的真实想法,他只是单纯的试探‘主人’的心意,他听‘主人’把伤筋断骨的棍刑改成皮肉之伤的鞭刑觉得有门,心理松了口气,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大声插话:“卑职罪孽深重,愿领五十军棍的责罚。”
喊话的人是肖明远,他这反常的行为让所有人惊异,只有我一厢情愿的认定他和行刑的人有私交,所以不想换处罚,这使我更加厌烦肖明远,气愤的冲他嚷道:“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还敢在这挑三拣四!”
我失口嚷出这句话后有些后悔,所有人都被我突然的激动情绪吓了一跳,我也觉得有些失态,可话以出口,只好臭着脸硬挺着。
跪在地上的秋道人惊讶过后,赶忙站起身冲肖明远说:“不知感恩的东西——来人把肖明远拖下去重打……”
“就在这!”我不等秋道人说完,立刻插话。
秋道人闻言回身劝我:“王爷这是皇宫的正门在此行刑恐怕不妥。”
“他在这给本王一枪就妥了!”
秋道人被‘主人’的话噎的无以反驳,他原以为‘主人’有心要轻饶肖明远没想到是要当众折辱他,可这个地方确实不妥。
我见秋道人在犹豫,不满道:“在哪跌倒就要在哪爬起,肖明远在宫门前犯下的错就要在这受罚。”
理不是这么套用的吧?秋道人心理嘀咕可嘴上不敢说,他凭照自己与逍遥王的关系周旋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他现在能确定逍遥王是存心要整治肖明远,不然王爷怎么还要附近其他没在班上值勤的空闲士兵都出来观刑,他不能在做样子,果断地命人取来鞭子当场行刑。
秋道人终于顺从我的意思这很好,看着肖明远发慌的神色我心中更是痛快,等待取鞭子的功夫秋道人和李宗仁劝我赶快入宫找个房间让太医好好诊治。我才不要呢。我要亲眼看着肖明远在众人面前受罚的狼狈相,谁让他给我找了这么多的麻烦,今天我就是要让他吃吃苦头。
肖明远跪在地上也拼命说我身子金贵不值得为他这种人制气耽误治疗,他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他虚伪。在我的坚持下秋道人只好命人搬来椅子让我坐在宫门前,再命人把太医请到宫门前,这时取鞭子的人和召集的空闲士兵都到齐了,万事具备,只待肖明远脱下他那身厚重的盔甲。
众目睽睽之下,肖明远跪在围了一圈人的当中间,他到满识趣,很干脆的脱下盔甲,看似一付赶快打完的样子,难道他真的是在担心我的伤势?我心中的疑问很快被现实打消。现在是初冬季节,树上已经没剩几片叶子,就算是阳光明媚的下午,小风一吹还是有阵阵凉意,所以军士们的盔甲里已经换上夹棉的衣服。肖明远只脱掉上身的盔甲就停手让我很是不满,秋道人眼明嘴快的替我命令他脱掉棉衣。
肖明远跪在地上犹豫一会,我也不催他,时间拖得越长只会给他造成越重的心理压力。片刻的犹豫后,肖明远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解开衣带脱下棉袄。本来按军士配备棉袄里面还应该有一层贴身的单衣,可肖明远脱下棉袄后竟然就光照身子,这还不算,最让我吃惊的是肖明远裸 露在外面原本健硕光洁的身子却布满伤,有痕鞭伤、刀伤、烫伤等等。张开感应区,再用透视眼,我可以把他整人看个通透。肖明远的身子可以说找不出一块巴掌大的地方是没有伤口的。
“啪、啪……”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开始想起,伴随这有规律的声音我陷入沉思。从他全身疤痕新旧程度判断这些伤痕陆陆续续能相跨十年,我很疑惑,难道是我判断错误?他也是个经历坎坷的人?
——
肖明远一开始没痛快脱下衣服只因贴身的内衫在今早被打翻的水盆弄湿,替换的衣服又还没干,他只能直接穿上棉衣,他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身体,所以才不脱棉衣。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顾忌自己的感受,肖明远心一横,索性痛快地脱掉衣服,让他的上半身暴露在清冷的空气中。
褪去上衣的肖明远,跪在宫门前偌大的空地当众挨鞭刑,人显得那么卑微。他双手紧紧握拳低垂着头,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声,他只看地面努力忽略周围不管是同情还是责备的目光。此刻他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就是他的枪为何会扎到逍遥王的胳膊上。他挥枪向前送时,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包裹了他全身,就是那看不见的东西一瞬间支配了他的身体,令他无法控制的刺伤逍遥王。为什么会这样?肖明远无法理解的抬头看向‘主人’,这一望令他更加费解,王爷没有因他受罚而消气反而越发的动怒。
‘主人’两旁的秋道人和李宗仁原本也以为‘主人’在看到肖明远当众受辱后会消减怒气,他们本想借机劝‘主人’到温暖的屋子里,这天气不算太冷,可对于一个失血过多的人还是有害。太医看过伤口后也在担心那伤势会给‘主人’带来后遗症,拼命请‘主人’进屋。可现在,他们见‘主人’脸色越发铁青,全都不明所以。秋道人和李宗仁互相使眼色巴望对方能当炮灰的请‘主人’移驾或明示那里又不满意了。
我此刻对肖明远再生怒意是源于我突兀到他那一身伤的来历。肖明远和程天官是一伙的,赝品曾说过程天官天性喜欢虐待人,能和程天官成一路人的肖明远天性一定是喜欢被人虐待!所以他才一身的伤。得出这个结论,我意识到我对他的处罚非但没达到整治他的目的还让他当众爽了起来。这时挨鞭子的肖明远还敢往我这边瞧,他心理一定在讥笑我的愚蠢。我有种被人耍的感觉,怒气自然难以控制,忍无可忍我愤恨地一拍座椅扶手跃然而起,冲着挥鞭子的人嚷:“你没吃饭呀!”
‘主人’突来的暴怒情绪震惊全场。李宗仁和秋道人眉来眼去半天,最后李宗仁终于妥协由他去跟‘主人’搭话,谁知他刚做了个弓腰的动作,还没弯够角度,‘主人’突然窜起身,那气势惊得李宗仁向后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事发突然,那张被‘主人’一掌拍散架的椅子的巨响和‘主人’吼出的话音重叠在一起,令全场几百号人都惊愕的傻了眼,尤其是打手更是没听清‘主人’的话,只知道王爷很气愤的瞪着他,导致他举着鞭子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广场上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愕然的看着我,我知道自己是有些激动过头,可被人这么冷场更让我面子挂不住。我吼那句话是我气到极致,又不知如何,像肖明远这种拿痛苦当快乐的人最让我刺手。他不是喜欢痛吗?我就成全他让他痛到极致,这才指责打手打的不够卖力,让肖明远还有精力四处乱瞧。结果那打手不但没执行命令还停了手,茫然的看着我,难道还要我再说一遍?我郁闷到极致时。就在这时一道镇静有力的声音从人墙后面传来。
“王爷的意思是不可以因为你们是同僚而手软。”
众人循声望去,背对宫门的人墙呼啦让开一条过道,过道尽头来者正是赝品。
赝品在得知这里发生的情况后挑了个恰当的时机出场。他的现身打破僵局,除了我众人纷纷跪地叩拜三呼万岁。赝品亲自出面自然是向着我说话,让那打手不可以手下留情。话是这么说,轻重还是要看动手的人。不过事都闹到这个份上谁还敢偷工减料。
行刑的人心理也很委屈,他一直很敬业,从没偷懒过,今天被王爷、被皇上说的好似他欺上,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某足了劲用力抽,他一边打心理还一边抱怨肖明远,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充好汉,你倒是叫两声,或是躺在地上打滚也显示一下受罚的样子。结果这位老兄依旧死挺着未出一声,未动一下。
肖明远知道自己的身份和王爷相比卑微的不值一提,可在下贱的人也是有骨气的,当众受辱已让他难堪,他不动地方咬牙忍着痛并不是刻意和王爷作对,只是为自己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看着忍痛到额头冷汗淋淋的肖明远,我心中的甚是变扭,我不是受虐狂所以我无法理解他现在究竟是痛苦还是快乐,另外他害我人前屡次失态心中更是怨气难平。当我把自己的情绪逼到一个进退两难的犄角时,赝品在我身旁对我说:“睿……”这是赝品在人前称呼我的名字,他说:“进去吧,别再为这个猛撞的人伤了身子。有关岳太尉的事朕正好要和你商量。”
在这窒闷的场合突然听到岳冬的名字,肖明远立马被我忽略到不存在。这人太多说话不方便,借着赝品的话我摔袖走人,众人再次跪地叩送赝品和我离去,为了节省时间赝品陪着我飞檐走壁的直接窜到御书房,关起门我问:“他又怎么了?”
“孩儿得到‘追眼’的回报,岳冬日夜兼程估计会比预计的时间早到塔什干,所以孩儿等不到试用期结束就要动身去他那里。”
“咦?你终于要走了!”听到好消息,令我精神振奋。“没想到岳冬被圈了这么久,一披挂上阵这么有冲劲!——你走了这的事怎么办?”
“按着原计划影帝代替孩儿执政,在外人眼里一切照旧,孩儿不在期间爹爹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影帝,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