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人身手太快,并没将他刺伤,只划破了他的衣衫。
那人见此,冷笑着,“差些让你得手了。”
话落,不在于秦峰纠缠,直朝鸩羽袭去,招招凌厉,招招强劲。
鸩羽从没遇过如此厉害的对手,连还击也难,手中的剑竟被这人震断,清脆之声落了地。他已被此人擒住,身子动弹不得。
“谁是你的主子?”他刚问完话,察觉身后有杀气逼近,侧身一闪,一掌挥了出去。
也正是此时,手中擒住的人已脱离他的掌控,不仅如此还用那断剑伤了他的手,接着只见那黑衣人抱起被他重伤之人飞身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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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鸩羽之前受了那人一掌,此时胸口闷痛燥热,喉咙间有腥甜涌来,口中已是尝了血味。
“鸩羽!”一旁的秦峰见鸩羽面色有变,心下就知定是伤痛了,才会这般。
“你可无事?”鸩羽淡淡问着,目光转到了眼前的大门上,心知任务随完成,然而他们却差些暴露了身份,就不知会不会受罚。
秦峰见鸩羽望着大门,想伸手握住鸩羽的手腕,没料鸩羽先他一步走了进去。
秦峰手捂肩头,面上有些苍白,手臂难以抬起,不知是不是碎了骨。
他方才受了那人一掌,怎会无事?那人内劲浑厚,出掌凌厉,一掌已伤了他,若是那时鸩羽没带他走。若是他们两人留下与那人敌对,必死无疑!
阮魁看着底下跪着的两名黑衣少年,眼光深沉如潭,面上神情也冷着,开口道:“那人是何面貌,用了何种招式,你二人一一说来。”
鸩羽抬眼正要开口,秦峰抢先说了,将那人的面貌特征,体态神情,武功招式一一说了。
半响,阮魁才道:“像是一人…………他与柳宅并无关联…………不过若是他路经那宅子…………也无法子!”
“左使大人说的到底是何人?”秦峰见阮魁说得不明不白的,不禁开口问道。
阮魁见他有所问,眼沉一刻,随即道:“你二人皆被他所伤,伤在何处?”
鸩羽伤在胸口,刚要解衣带,秦峰已先扯开自己的衣衫,露出结实光裸的肩头,只见那皮肉上赫然印了掌印。
阮魁细细查看,伸手捏去,秦峰的额上已冒了冷汗。
“烈焰掌…………必然是他了。”言罢,阮魁回身进了内堂,出来时拿了两个药瓶给他们,再道:“中掌之人起初不会疼痛一分,不过时辰一长就痛了筋骨皮肉,伤重之处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最后溃烂………致人于死地!”
“这掌法如此阴毒,不像是正派之人所学。”鸩羽蓦然开口,眼中冷意凛冽。
“江家是武林正派,颇得人心,所伤了你们的人恐怕不久就是武林盟主了。”阮魁沉声说着,见他二人面如寒冰,再道:“烈焰掌是一套阴毒的掌法,若不是危急之时,江家必然不会有人使出这套掌法应敌。”
“只怪我们没好运,遇着了他?”秦峰唇边泛笑,不过那笑冷得很,没有一丝温度。
“若下回再遇,不可硬拼,此人武功高强,不是你二人所能应付的。”阮魁知江家有二子一女,江家大小姐早已婚嫁,二公子目前正迎娶韩家的小姐,婚事也是忙碌了,必不会离开江家。
所以,阮魁才推断出伤了秦峰和鸩羽之人是江家三公子,江寒。
阮魁知此事被江寒介入,必定会追查到底,还是向主上禀报为好。随后便命秦峰和鸩羽退下了,朝外走去。
灭了柳宅并不是枉生殿之意,枉生殿不过是个替人消灾劫难之地,只要你出得起钱,杀人谁都可以。
灭柳宅也是有人出了高价,既然是有人所托,自是得办好此事。
如今此事办妥,出行这次任务之人可以休息两日再接任务。
鸩羽回到住处,记起此行本有十人,后来回来的却只有七人,灭了个了柳宅竟损失了三名同伴。柳宅之中并无人会武,杀了那三人的自是那江寒了。
鸩羽拿着阮魁给了药瓶子,心道若不是柳宅在江南,四五日也是赶不回来的,身上的伤恐怕就溃烂了。
夜里风清,屋里点着灯油,明亮晃晃的。
鸩羽解下腰带,褪下衣衫,整个人浸入了浴桶里,接着闭上了双目。
等浴桶里的水温凉了他才起身,不过正要踏出浴桶时忽然冷了眼眸,手上的衣衫就朝外窗飞去。随即又扯过那架上的外衫披在身上,也不顾外衫落了水里,被打湿了。
“你来此做何?”出了浴桶就见屋里多了个人,那人不是秦峰还能是谁?
“你伤可无碍了?”秦峰面上镇定,心中却早狂躁不安了,那眼底尽是痴迷之情。
眼前之人身姿修长,薄衣披身,乌黑的发湿漉漉地绕在肩头,露出白皙润滑的肩颈。肩颈一下则是细致优美的锁骨,还有那映着掌印的胸膛。
“你伤得如此之重?可要紧?”秦峰见那掌印深深,心中一急,上前就拉住了鸩羽。
“我无碍。”鸩羽抽回手,拉好了衣衫,离开了秦峰几步。
“伤了如此之重,怎会无碍?”秦峰也只想为眼前的人疗伤,也没想别的,不过眼老是停留在那紧实白皙的胸膛上。
他明白是真的担忧鸩羽了,不过也收不回眼光,不仅因鸩羽胸膛上的掌印,还因了别的。
所以,他再轻声道:“我………只为你疗伤而已,你便连这也不应我?”
鸩羽回眼望他,想从他眼底看出什么,可秦峰眼中只有担忧,再没什么。鸩羽也就没在言语了,服了药,由着秦峰为他疗伤。
伤在胸口,五脏六腑早已痛楚,秦峰为他疗伤过后,胸口没那么燥热闷痛了。而他也记起了秦峰也是受了伤了,伤在肩头,定也疼痛万分。这时再运功为他疗伤,身体且承受不住,必然伤势加重。
“我已好得差不多了,我来替你疗伤。”鸩羽开口言说着,可好一会儿秦峰也没回他话,就这么直直地瞧着他。
秦峰控制着手,不想将它移到别处,不想侵犯了这人。
可眼中滚烫烧着,心头狂跳不已,那手就这么触碰上这人的肩颈,身子也靠近了去。
鸩羽察觉秦峰的举动,口上不语,手上劲道颇大,紧擒住秦峰的腕子,手指移到那脉门上。
“鸩羽!我无意如此。”秦峰也没反抗,面上再不冰寒了,柔和了一些,话语也轻声。
明眼人一看就知他喜欢面前的人,怎奈这鸩羽好似就瞧不见,眼中宁静如水,手也松开了。
就在鸩羽要离去之时,这秦峰又不怕死得将他抱住,嘴里言说着些倾慕话语,只说喜欢这少年,心中当他是情爱之人。
少年不语,面容平淡,手掌疾驰,挥退了抱住他的人。
那人眼底炽热爱恋一一展现,换做别人就算对他没情谊,可也不会冷漠自此,定是好言拒绝。
“你既不需别人相助,就此出去吧!”鸩羽也不看他一眼,淡淡说道。
秦峰没想这人还是对他如此,任凭他如何,这人都不亲近他半分。
“我伤重疼痛,正需你为我疗伤。”秦峰轻声说着,走近了鸩羽。
鸩羽没开口了,这人身上本有伤,还为他疗伤,他既允诺这人疗伤,就不会推辞。
秦峰舍不得离开这美丽的少年,少年为他疗伤之际,他可是好生地将少年看了个遍。明明都是一样的身躯,怎就觉着少年是好看的呢!
少年同他一般高挑,可不是他这样强悍健壮,少年的身子看着更修长,精瘦又结实,更挺俊优美。
秦峰迷恋着少年,明知少年不识情爱,也要将心中之情让少年晓知,他只怕那日少年识情了,那心中之人却是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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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清晨甚凉,风轻如水,淡淡柔柔。
林中有身形舞动,如白鹭飞鸿,姿态极美。
落叶飞舞间,只见有利剑疾走,气流强劲,剑锋划过,叶更散落飘洒。
那落叶迷乱的人的眼,那疾风凛冽着,也使人看不清那人的身姿。缱绻缠绕中,只晓得那飞鸿的优美韧柔着,坚毅着,剑光闪动着,不断卷袭了落叶。
有一人一直在林外望着少年,一直望着少年的身影,即便是落叶疾风挡了他的视线,可他也没移开过眼。眼中多着幽深的情愫,英俊面也柔和了一些,再不冰寒无情。
待那矫健韧柔的身姿自半空跃下之时,他收起了眼中透出的情愫,朝少年走去。
少年剑式未收,只听身后的动静,脚下速移,手腕翻转而去,利剑就指在了那人的颈上。
“你可是要杀我?”秦峰面上如常,声音轻轻,带着一丝暖意。
少年收回剑式,冷声道:“来此有何事?”
自从那日秦峰对他所言了那些倾慕暧昧的情话,他已避着秦峰了,每回出任务也尽量离他远些,或是自己接任务,不同他一道出去。
他做得如此明白了,秦峰竟不懂么?
“你莫避开我,我也不会吃了你。”秦峰晓知这人是在避着他,只是他并没做何不轨之事,这人实在不必这般。
纵然那夜他所了些不该说的,可也是他心中之话,没有一分是假的。这人既不信他所言,也没听在耳中,只当他胡言乱语了。
只是这人若真不在意他的话,怎会避着他呢?该是同从前一样,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远离他。
秦峰见鸩羽不言,再道:“你若不愿,我必不会逼迫你。”
话音刚落,一道冷风袭来,冰白的剑锋划过了他的脸颊,只见那冷峻的面上多了一道细小的血痕。
秦峰沉静着,面色不变,眼中冻结了霜雪。
鸩羽收回手中的剑,言道:“你莫再胡言乱语。”
言罢,准备转身而去,怎奈秦峰再道:“我奉左使之命来传你。”
鸩羽心知又要出任务了,不知这次又是要取何人性命?
此次要暗杀之人则是朝中官员,说是官也不过是个贪官,勾结江湖中人贩卖私盐,哪里算得上好官?
对于此人,不止一人想要他项上人头,这些人当中还有不少是他的同僚。
华灯初上,街市热闹,到处是话语笑闹声。
鸩羽头戴纱帽,行走于灯火明亮的闹市间,自幼就在枉生殿学着如何杀人,如何练武。从没逛过街市,即便前几日出行任务,白日也要避人耳目,自不能像此时这样慢步行走。
夏日的夜,并不炎热,清风浮动,还带了凉爽之意。
所以,这夏日的街市也格外热闹,到处是攘熙之声。两旁的茶馆酒楼灯火光耀,似乎也是热闹非凡,里面人声多着,还有唱曲之音。
鸩羽的目光转到酒楼前,进出之人颇多,多是达官贵人,富家子弟。
今日的目标就在酒楼之中,现在还不是下手的时机,还得等等。
收回了目光,鸩羽隐入了人群里,不过路过一个小摊时他却停下了脚步。那摊上的玉坠晶莹剔透,白皙亮丽,留住了他的目光。
他记得穆晗从前说过,喜欢玉石一类的玩意,只是从没出过枉生殿,也从没得了。穆晗一直想要,还说若出任务了,就有银子可拿,就可到外头买个玉石来玩。
不过,穆晗再不能到外头来了。
鸩羽拿着那小巧精致的玉坠,心里只想给穆晗带回去,放在他身旁他总会喜欢。
鸩羽本以为他早已无心无情,然而一想起那稚嫩的少年,心中会有微微疼痛。
买了玉坠,鸩羽将它收入怀里,好生放着。
时辰开始消逝,夜也开始冷凉,街市上的行人也渐渐减少。鸩羽知再过些时辰,杀了那贪官,他就能回去复命了,怀里的东西得给穆晗送去。
在暗处拿下了头上的纱帽,那张白皙的面霎时露了出来,不过只是一会儿,又被一张面罩覆盖了。
夜已深沉,风也冷凉,再不动手等待何时?
酒楼早已没了多少客人,不过那雅间倒还是人多欢愉着,藏身梁上的鸩羽瞧着那些醉酒笑闹之人。寻着今夜要下手的目标,那位张大人。
张大人哪里会知他今夜要入黄泉了?自还在寻欢作乐,好不欢愉。
鸩羽收寻到了今夜的目标,正要下梁,倏然间又见了那张大人对面的人,一下就停了目光。
那人他见过,就是那夜在柳宅中伤他和秦峰之人,阮左使说那人是正派人士,江家的三公子。
见他在此,鸩羽不禁诧异了,正派之人怎会与贪官勾结?
莫不是与贪官勾结,贩卖私盐的就是此人!
鸩羽不动声色地退开了,若此人要护贪官,今夜动手他必此亏。此人武功甚强,不是他所能应对,那日他与秦峰都没能对付得了这人,还被他所伤。所以,今夜不可轻举妄动,还得见机行事。
鸩羽一路跟随那贪官而行,见他进了府中,那江公子也跟着入了府里。见此,鸩羽没急着跟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