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比赛从今晚开始”
几人商定了规则以及奖励之後,便各自分头行事。东方凌带著花如意回了王府,道:“收拾点儿衣物,明早卯时三刻我来找你”。
“王爷?”花如意道:“是要带我一起去”。
“你不愿意?”
“怎麽会,能时刻陪伴王爷身侧,是如意修来的福分,只是怕到时拖累了王爷”
“那是我的事,去收拾去吧”。
“是”
和东方凌到了王府门口,已有两匹棕色马匹等著。
“会骑马吗?”东方凌道,若是不会的话,就两人共乘一匹。
眼角扫了王爷那一众姬妾,花如意道:“会”,这样的场合氛围,就算是不会要说会啊,心里不觉发苦,原以为王爷对於自己十天半月就腻了,可是王爷今次对他这样,在别人眼里,他日,不定该被怎样欺辱。
“叔风,府里就交给你了”。
青衣男子笑意盎然,道:“放心,我会把这里照看的仅仅有条的”叔风只有一个缺点,就是他对於管理的热衷,当然,这也是他的优点。
离了京城,不过半天的路程,两人行路并不快,走走停停,仿佛游玩一般舒闲。
“爷怎麽不著急”花如意道,东方凌交代他,出了门,可以叫他凌或者爷,花如意选择後者。前者太过亲密,他害怕陷进去。
“为什麽要著急”?东方凌闲看远方。
“爷洒脱,是如意愚钝了”东方凌看了他一眼就转移了目光。
“你有其他的名字麽?”王爷问道。
“在进妓馆之前,也是有的,只是许久不用,便忘记了”如意道。
“此後就叫月朗吧,可好”东方凌道。
“谢爷赐名”花如意道。
“我跟你说过,在外面,不必跟我这般客气”。
“是”。
未走几步,东方凌从马上下了来,花如意不解,却也跟了下来。将马儿栓在一旁的树上,东方凌直接躺倒在无边的旷野里,花如意呆呆的看著,不知该如何动作。
东方凌伸出手掌,招了招,花如意这才将马儿一同栓了下来,缓缓走过去。
东方凌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也不说话,神情绵远悠长,蓝天碧野,草长莺飞,若人心都像这天空一般澄澈透明,世间又会变成怎样的景象。
花如意也躺了下去,一路走来,思虑许多,全是回府後该如何过活,说来,也是贪生怕死,心里冷冷的嘲讽自己。
东方凌虽注视著远方,耳朵心意却都在旁边的人身上,妓,是最下等的人,可是他这个人上之人却不知为何被牵扯了心神。
“月朗,知道我为什麽给你取这个名字麽”东方凌道。
“许是嫌弃如意名字太过脂粉气”月朗道。
“有这麽一点儿”东方凌道,深凝著头顶湛蓝的天空道:“你的眼睛,总让我觉得像这头上的朗朗天空一般,澄澈无暇”。
月朗一怔:“王爷抬爱”,染了风尘的人,哪个人的眼里不是觉得污秽,这王爷也是著实的有意思。
一躺就到了午时一刻,两人选在了树荫底下,甚是凉爽,竟不觉睡著了,醒来在小道旁掬了水洗脸,吃了干粮才开始上路,到了下一个镇子,两人就停了下来,寻了一间客栈。
月朗想,照他们这样的速度,王爷若是不得最後一名,倒是奇怪。
也不吃晚饭,定了房间,东方凌就带著月朗出门,逛这夜市。
看著灯火通明的街道店铺,月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三年前,他的身体开始凸显男儿的症状,同时,由於自个儿开始内敛,便慢慢的淡出了大家的视线,从那以後,不再有人请他出去游玩,生性恬静的他,也不愿意用那种身份出门闲逛,对他来说,这样的灯火,这样的夜晚,是隔了三年的初见。
东方凌瞅著他的眉眼,心上涌起一股名为心疼的情绪:“有喜欢的麽?”语气是别样的温柔。
月朗怔怔的看著东方凌,有一瞬间忘记了他的身份,东方凌恨不得马上将他揉进怀里。
☆、第七章
“爷要送月朗东西?”月朗道。
“是,想要什麽?”
“什麽都可以麽?”
“嗯”东方凌点头,以为他会要什麽金银首饰,女人们都这样,可是,心里又隐隐觉得不该是这样。
“那,爷能不能给月朗,买一个那个”东方凌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竟是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有些不敢相信:“你要那个?”
“是”月朗道:“王爷说什麽都可以的”。
王爷拿了一把,惹得月朗有些发笑,这东西上面沾了糖,时间一久,粘人的很,不知道这王爷了不了解。
东方凌却是不了解,音乐他的心神被月朗那一抹笑勾了去,那才是属於月朗的笑,像清风,像羽毛,在心上那麽一点的感觉。
为了方便月朗吃这糖葫芦,东方凌两手各拿了两串,月朗走在旁边,嘴里舔著糖葫芦,嘴角始终挂著淡淡的笑意,不知道王爷有没有注意道,周围的人都往他看,尤其是有小孩子经过时,那一双双眼睛就像是猫见了耗子,贼亮贼亮的。
突听见小孩子哭泣的声音,月朗顺著方向看去,竟离自己不远,哭得满脸的眼泪鼻涕,脏兮兮的,手被一个中年妇女攥著,妇女一边往小孩儿的屁股上抽打。
见了月朗的神色,东方凌走了过去,道:“怎麽了?”
威严的声音一下子惊住了孩子的母亲,小孩子停止了大哭,小小的哽咽著。
“小孩子哭闹而已”回过神来,孩子的母亲解释道。
“那你为什麽打他”
“我想要糖葫芦”小孩子突然张嘴,两只眼睛紧紧地盯著东方凌手里的糖葫芦。
“你这孩子”孩子的母亲有些著急:“爷,您别在意”拖著小孩子就要走。
“等等”东方凌看了看月朗,月朗弯下腰,用袖子擦了擦男孩儿的脸,孩子的母亲站在一旁局促不安,家里贫困,实在是买不起这些。
“告诉哥哥,很想吃糖葫芦是不是”?
男孩儿摇了摇脑袋,月朗歪了头,奇怪道:“那为什麽想要呢”。
“我,我妹妹没吃过,我想让他尝尝”男孩儿小声道。
月朗和孩子的母亲同时怔住,没想到男孩儿竟是这样的想法,孩子的母亲揉了揉眼。
“妹妹在家是麽?怎麽没跟你们一起出来呢?”月朗继续问道。
“妹妹不好出来”男孩儿道,眼睛仍是盯著东方凌手里的糖葫芦:“别人会笑话妹妹”。
“他们为什麽笑话妹妹呢?”
男孩儿的脸上流出愤恨:”他们都是坏孩子,他们说妹妹的腿有病”
孩子的母亲忍不住双手捂住了脸,隐隐听到些啜泣声,是什麽样的苦才导致母亲在外人面前抑制不住的哭泣。
“爷,这些能给他们麽?”月朗仰著头道,男孩儿眼睛灼灼。
“这些是你的”东方凌道。
“我又吃不完这些”月朗道,竟带了些祈求的语气。
“随你,这是你的东西”东方凌道,伸手把糖葫芦递了出去。
“这,这不行的”孩子的母亲道。
男孩儿有些失望,还是道:“我就要一串,一串就好了”。
月朗弯起嘴角,温柔的微笑:“这些都是你的”。
“乖,要拿好哦”。
母亲还在推辞,月朗道:“我是觉得这孩子懂事,心里佩服,所以给的这些,请您不要拒绝”又对著男孩儿道:“我知道你以後一定会有出息的,给妈妈和妹妹带来很好的生活,到时候你要是还没忘记我,可以买些糖葫芦给我,可好”
“嗯”男孩儿重重的点头:“我一定会还你的,你家住哪儿?”
这倒把月朗问倒了,家,他哪里有家。
“京城凌王府”东方凌道,拉了月朗道:“走吧”。
“孩子的母亲还在发怔,凌王府,真是贵人。
男孩儿看著月朗的背影,在脑子里画了几遍,想要记住不忘记。
月朗舔著手中唯一的一串糖葫芦,也是他对小时候唯一的记忆:“爷,您是个好人”。
东方凌不语,好人并不是他,而是月朗本人,若不是月朗的眼神,他断不会走过去。
逛了夜市,吃了镇上有名的菜品和小吃,二人方返回客栈,洗了澡便要上床。
一间屋子一间床,王爷躺了上去就没做声,月朗道:“爷今晚要麽?”
东方凌凝著他道:“你也累了,今晚休息吧”。
月朗点头,便要去拿了被子。
“你做什麽?”
“我取了被子铺在地上”月朗道,王爷纵是不说,他也应该知道这一点儿。
“不用,你在床上睡”东方凌道,月朗站著,倒不知怎麽是好。
东方凌往外移了移,道:“你睡里面”。
脱了鞋,上了床,两人无话,盖著棉被纯睡觉,还是月朗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这麽多年,有哪个男人和他躺在一张床上,不是做著那件事呢,这王爷倒是奇怪。
不止月朗,东方凌也是第一次和别人睡在一张床上却只是睡觉,不是他欲望浓重,而是别人睡在他的身边他睡不著,府里的姬妾,哪个不是做完了那事之後便回了自己的院子的,例外的,唯有月朗而已。
月朗呼吸清浅,习武之人的耳朵本就灵敏,何况是这样寂静的夜,都是安静无话,呼吸声缓慢而有节律,东方凌就是知道月朗没有睡著,为了证明自己的知觉没错,轻声唤了一句:“月朗?”
“嗯,爷,在”。
“叫我凌”东方凌突然有一股执拗。
房间的空气似乎没有流动,片刻之後,月朗才道:“凌”。
东方凌的心一下子就好像被塞满了,他也不知道这种胸口涨涨的感觉是因何而来,在意识道自己动作的时候,两人的嘴唇已经吻到了一起,月朗没有反抗。
东方凌的动作十分的温柔,月朗配合的张开双唇,东方凌的舌探了进去,舔弄他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与他的舌嬉戏玩闹,唇舌交缠之际,津液混杂,难分难舍,平淡的吻迎来的是狂风暴雨的欲望,东方凌脑中还记著月朗的疲累,竟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月朗皱眉,他能感受到王爷的坚硬火热,没有理由听下来:“爷”?月朗试探著唤了一句。
“唤我凌”东方凌执拗道。
“咽了口唾液,月朗道:“凌”。
“嗯,睡吧”
“可是”
“今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东方凌道,双手紧紧的箍著他的腰,好似怕自己随时的爆发,在他的额上,留下蜻蜓点水的一吻,不再动作。
月朗瞪著眼,心中颤动,是为了他麽?温柔的恩客有的是,可即使再温柔,去了他那里的,也都是为了和他做那样的事情,所以,这麽多年来,他的心就像深潭里的水,不曾波动。
而他,东方凌,在他名扬京城的时候不曾见过他,在他花落残败之时,他竟然将自己赎了出来,他不愿动情,因为他知道,情连著心,倘若有一天,他爱上了一个人,只要那个人不抛
☆、第八章
弃他,他绝不离开。
所以他怕,怕那个人离了他,离了他的情,他的心将会被生生的被从胸腔中拽出。
他见过妓馆里有不少的小倌,被恩客的花言巧语所骗,有的甚至将自己苦苦攒来的银子拱手相送,结果呢,人死恩断绝,从此再见,只怕在鬼门关了。
“爷”月朗的手已经握上了东方凌的坚硬,这样的热度,东方凌怎麽可能睡得著,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默念清心诀,希望能够有所减缓,没想到这只不怕死的手竟然点火。
“爷,让月朗来服侍你”闻言软语,那麽清浅的呼吸竟有著火上浇油的威力。
月朗不想欠他的情,只怕欠了,心就输掉了,他承认自己胆小,宁愿一辈子没有心的生活,也不愿意万劫不复。
“东方凌深呼吸一口气他甚至能感觉道自己经脉的跳动,忍耐麽,早就如奔腾的水,随时有决堤的可能,只是,他也是倔强的。
“睡觉”东方凌沙哑著嗓子道,握了他的手移开。
不能欠,不能欠,月朗的脑里心里重复著这三个字。
“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东方凌的胸膛,嘴巴还在不停的动,挠著那里的心脏:“就这麽不想要月朗麽”,论调情的手段,他不输给任何人。
东方凌瞬间像冲破了缰绳的野兽,狂肆,撕咬著柔弱的小白兔,心中既有欲火也有怒火,怒的是,他怎麽那麽不听话。
唇舌再次交缠,有狂风席卷万物的气势,抵死的缠绵,月朗的腿挂著东方凌的腰身,一下一下有力的抽动,直撞的他魂不附体。
月朗紧拧著床单,不敢出声,他还记得这里是客栈。
唇再次被堵住,撞开了他紧咬的牙关,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东方凌手指灵活的解下两人的衣衫,唇,一路向下,月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