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色不成之后引发的武林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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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色不成之后引发的武林爱情故事-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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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栖的气海此刻完全被对方篡取控制,只觉得有强劲真气在五脏六腑里毫无章法地窜来撞去,整个人顿时颤栗不止,差点昏厥过去。
  柳蓉见他面色苍白却神色坚忍,似乎还想负隅顽抗,不由冷笑哼了两声,随即全神贯注真气迸发,迫使云栖的内力全部凝聚掌心。
  那滞留柳蓉体内的蛊虫,很快也受了云栖内力的吸引,从柳蓉掌心的伤口钻了出来,和着一团血水,落在晶莹的冰面之上。
  柳蓉强迫云栖驱除蛊毒,本就是兵行险招,此刻终见大功告成,不由长舒一口气,慢慢放开了云栖。
  云栖虽年轻,修为却一流,这样控制他体内内力的法子,实在太耗精力。加之云栖抵死反抗,两人如此一番折腾较量下来,不仅云栖气竭,闭眼奄奄一息地卧倒冰面,柳蓉也几乎用尽了全部的真气,丹田内气血如沸水般翻滚不止。
  柳蓉忙凝聚真气,慢慢调理紊乱的内息。他并不怕云栖偷袭,两人此时实力差距明显,云栖并没有能够伤害到他的资本。况且此刻他隐隐有走火入魔的迹象,因此柳蓉只静心吐纳,试图尽快平复丹田。
  躺在地下的云栖,便在这个时候,缓缓睁开了眼睛。
  首先入眼的,便是柳蓉。
  的确如柳蓉所说的那样,他们师出同门,并无深仇大恨。柳蓉在教内风头正尽的时候,云栖尚是少年懵懂,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待到他熬出头拜乔沐为师之后不久,柳蓉便离教而去。
  两人之间,私交不多,亦无什么冲突。
  他对柳蓉最深刻的记忆,却是与后来的楼牧联系在一起的。
  楼牧说,他曾掏心掏肺地喜欢过柳蓉。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所以,云栖根本不在乎柳蓉的生死。
  他之所以拒绝为柳蓉解蛊毒,是因为他知道,如若他拒绝,柳蓉必定会用这种耗尽真气的霸道法子,强行逼迫他解蛊毒。
  耗尽柳蓉的真气,是他刚才忍受剧痛负隅顽抗的唯一目的。
  因为只有耗尽柳蓉的真气,他才能够杀他想杀的人。
  那一个从他懂事的第一天起,就恨得咬牙切齿,做梦也想要杀掉的人。
  可那个人实在太过厉害强大。这么多年来,他不得不去忍耐,不得不去隐藏内心真实的想法,甚至不得不去委身取悦他。
  好在他十几年的忍耐终于等来了一个了断。
  了断就在,今日,今时,今刻。
  并没有什么遗憾。如果硬要说遗憾的话……只能怪他背负太多,与楼牧这辈子有缘无份。
  不过,这辈子竟然能够阴差阳错,遇见过这样一个人,已经是很好很好的了。
  这样讲来,其实的确……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云栖弯了弯嘴角,浅浅一笑。
  然后他突然深吸一口气,随即纵身跳起左手疾出,出其不意地往身后靠在寒玉床边,被封住行动的乔沐的心口,狠狠抓了下去。
  
  云栖自幼在乔沐面前乖顺无比,除了当日强行救走楼牧的那一次,极少忤逆乔沐的心意。他这一下突然发难,无人能够预料。
  待到柳蓉回神,云栖的五根手指,早已经深深没入了乔沐的胸口。
  鲜血如同邪恶绽放的花,瞬间染红了乔沐与云栖,在晶莹剔透的冰面上绘出诡异而无法挽回的图案。
  柳蓉惊呼一声,再不顾自己丹田内翻腾不止的气血,飞扑上去抓住云栖的肩头,直接将他整个人拎起,大力甩了出去。
  “师父,你……你怎么样了?”柳蓉惊慌失措,本能地伸手,想去堵住乔沐胸口汩汩往外渗血的五个伤口。
  乔沐却没有看柳蓉,只是不可置信地盯着被甩到远处的云栖。
  云栖拼尽全力,耗尽所有,一击搏杀成功,根本没有想过要给自己留任何后路。此刻被柳蓉甩出,只好一动不动躺在薄冰之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可他依旧动了动漆黑的眼珠子,往乔沐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的眼中,毫无愧疚与同情,坦坦荡荡,宛如望不到尽头的澈静水面。
  乔沐难以相信,半晌方强行提气,问道:“云栖……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云栖将自己的眼珠子重新转回去,直直望着洞穴顶处的春宫图。
  正如乔沐一样,他早就知道,这些春宫图,并不只是用来欢愉的,而是他的母亲所练的一门武功的心法。
  采阳补阴的武功过于邪门,名门正派的女子根本不会去碰它。
  而他的母亲,或许是不想成为云氏家族中一只好看的花瓶,被族人用作与其他门派联姻的工具;又或许,只是她年少气盛心高气傲,想做一些能够证明自己的事情。
  追溯过往,原因究竟是什么,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真的放弃了一个女子的贞洁,义无反顾地去修炼了这门武功。
  如若不修炼这门武功,应该……也没有自己吧。
  云栖凝神,盯着那些春宫图。
  思绪有一瞬恍惚,他的生父,又究竟是其中的哪一个男人呢?
  云栖默默看了一会儿,然后他轻轻“嗯”一声,又望了眼乔沐。
  “我早就知道……白画怡不是我爹。白画怡也没有杀我娘。”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面向乔沐,尽力吐字清晰,“当年杀死我娘的人,是……你!”
 
  乔沐的瞳仁微微一缩。“你既然早就知道……还特意千里迢迢跑到白云山庄大张旗鼓地去杀白画怡?”他追问一句。
  “因为你已经对我起疑。”
  乔沐闻言一愣,随即笑了笑,虚弱道:“不错,你在我面前一直太过乖顺。我的确对你起疑。况且你与柳蓉私下接触之事,我也是有所知晓的。所以那时你被名门正派的人挑断了手筋脚筋,又被楼牧劫走……我一直暗中跟着你。”
  他想了想,又问:“你其实也知道我一直跟着你,对不对?所以你故意在我面前演戏,伤重如此,还非要前去白云山庄不顾性命地杀白画怡?”
  云栖冷笑,低低地喘气道:“我既然打定主意要忍,自然一忍到底。否则你怎会打消对我的疑虑?”
  乔沐叹道:“如此说来,你后来被楼牧从我手里救出之后口口声声说的那些……你永远也不会恨我的话……也是做做样子说给跟踪你们的教内探子听的?”
  云栖却是出气多进气少,再也说不动话,只瞥了一眼乔沐,算作默认。
  乔沐能够看到,云栖那一双逐渐黯淡下去的秀美眸子之中,满满全是寒彻骨髓的敌意。就好像他的母亲——云菁,在临死之前看着乔沐自己的眼神一样。
  一模一样。
  冰天雪地彻头彻尾的敌意。
  唯一不同的是,当时被杀死的是云菁。而今日,恐怕要死的,是自己。
  所以云菁要留下那样隐晦的遗书,诱使自己的儿子前来此地,只为杀了自己。
  世事无常。她唯一没有想到……她的儿子,会用另外一种方式来替自己的母亲报仇。
  这未尝不是解脱。
  “我当年是与她起了争执,盛怒之下……才会失手错杀了她……”许久之后他承认道,似乎是想解释,又似乎是想辩白,“我恨她行事,却又爱她为人……我不希望她变成这个样子……我,我不想她为了修炼什么破功夫就到处去找男人……莫名其妙怀孕生子…………生了孩子又想着再去找男人……周而复始……”
  说到最后他的语调渐弱渐低,宛如满眼沉下去贴住冰面的寒气。
  云栖厌恶地闭上眼睛。如果不是他此刻实在力竭,他甚至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也彻底震聋。
  就如同驱散不走的阴霾,乔沐死死纠缠住了他孤苦无依的一生。
  他一眼也不愿意多看,一句也不愿意多听。
  理由甚好,爱意甚浓,事实却鲜血淋漓。
  如若乔沐没有杀死他的母亲,如若他的母亲尚且活着……
  云栖突然无声地笑了。
  如若一切不曾发生,是不是他的人生,就会有另外一种活法?
  至少,他的母亲,应该会来问他,究竟喜欢吃什么吧?
  思绪如薄雾,在不切实际的幻想中逐渐缥缈起来。
  他隐约听到有人在冰面上走动的声音。
  云栖微微睁眼,只看到柳蓉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而来。
  柳蓉面色潮红,似乎仍未平复紊乱的内息。他先前试图用来堵住乔沐伤口的那一只手,满满全是鲜血。
  血顺着他修长的手指,一滴一滴地飘下,又一滴一滴地落在洁白的冰面上。
  每一滴血,都沾染上了柳蓉一身的杀气。
  云栖就这样平静地望着那些血在冰面上慢慢蜿蜒,一直蜿蜒到自己的身边。
  他杀了乔沐,柳蓉没有道理会放过他。
  所以他不躲避,也不反抗。事实上,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躲避,再反抗。
  柳蓉终于在他身边停下,憎恶地睨他。
  “你就给师父陪葬吧。”他恶毒地道。
  然后他抬起右脚,对准云栖的胸口,用尽全力地睬了下去。
  这一脚下去,云栖必然肋骨尽断,心肺皆废!
  云栖扭头闭眼。
  杀死乔沐替自己的母亲报仇,再被柳蓉杀死,这个结局,是他能够料想到的最好的结局。
  其实说起来,他并不知道,他的母亲,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或许他的母亲根本不会喜欢他。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完全可以将她幻想成一个慈爱的母亲,一个会关心他爱护他的母亲。
  幻想如黑暗中的野火,星星燎原。
  没有什么能够毁灭他的幻想,因为他的母亲,早已经死了。
  死人是不会令人失望的。
  云栖出神想得深远,只等柳蓉那一只脚狠狠落在自己的肋骨上。
  然后他突然听到了一记巨大而清脆的「喀嚓」声。
  他杀过很多人,因此他很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的肋骨断裂,是绝对不会发出这么巨大这么清脆的「喀嚓」声音来的。
  所以躺在冰面上的他,重新睁开了眼睛。
  眼神贴着雪白晶莹的薄冰移出去,云栖倏地愣住了。
  柳蓉脚旁的冰面,不知怎么地破了一个窟窿,楼牧满头满脸的冰屑,正从冰窟窿里探出头来。
  他似乎很热,鼻尖上甚至隐隐冒着白色的雾气。那些挂在他发丝间的冰屑无声融化成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将他的神采冲刷得分外镇定。
  「你是我的人。」他笑吟吟地对云栖道,「我没允许你死,你怎么就能随随便便不想活了呢?」
 
  云栖言语不能,只睁大眼睛无声看着楼牧,眼底满满全写着惊讶。
  楼牧半个身子浮在水上,又得意地朝云栖笑道:“你别担心。我方才在水下机缘巧合,如今一身纯阳真气刚成,天底下可没几个人能挡得住我。只要你别去招惹少林寺那帮武痴和尚,平日里我护你毫发无伤,那是绝对不在话下的!”
  云栖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张开双唇似乎想问什么。
  楼牧“哗啦啦”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拦道:“咱们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有什么话等我打完架再说不迟!”言毕他倏地从冰窟窿里探出左臂,大力一挥,朝着身旁柳蓉的脚踝就狠狠砍了过去。
  柳蓉不屑“哼”了半声,勉强压下紊乱的内息,抬脚一晃又一勾,当即反客为主,对准楼牧的手腕踢了过去。
  楼牧忙不迭将手臂缩回来。
  柳蓉见他似乎畏敌,不由嗤笑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一身纯阳真气’?”
  楼牧从冰窟窿里抬头,仰望柳蓉。“这当然不是啊。”他嬉皮笑脸地回答道。
  柳蓉见状,心头隐隐感觉不妙,还没有彻底想透,忽然只觉脚下一空。他站立之处的冰层顷刻融化成水,整个人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掉进了底下的潭水里。
  楼牧大笑:“这才是我所谓的‘一身纯阳真气’啊!”
  刚才那一番变故,是他在水底下凝聚真气,偷偷用脚尖点上了柳蓉站立之处的冰层下方。要知道他此刻的真气炙阳,瞬间就能够融冰成水。刚才那手臂一挥,只不过是表面的虚招,吸引柳蓉的注意罢了。
  柳蓉向来自傲,不曾料到会着了楼牧的道,顿时十分恼怒。他反应也十分快,人尚在往下沉,手腕已经上翻,朝楼牧抓过去。
  楼牧知道柳蓉实力不可小觑,这一下再不敢嬉皮笑脸,忙凝神,直接在水下接招反击。
  两人一会儿浮出水面,一会儿沉下冰层,眨眼功夫就对拆了几十招。
  柳蓉先前与云栖强拼内力,消耗巨大,后又突遭变故,此刻真气正运行不畅。他的修为本就走的是阴寒路数,如今又浸泡在冰冷的潭水中,正是雪上加霜。
  楼牧眼光毒辣,自然能看出柳蓉的异常与弱处。他故意往冰层未破的水中游走出招,引得柳蓉浑身发凉,体内真气愈发紊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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