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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有什么冤屈？”泽帝哑着声音问道：“她是吟花教的妖女，吸血成狂，若不是先皇的怜悯，朕断然不会轻易饶了她，还让她多活了几年，朕只赐三尺白绫算便宜她了。”
皓月冷冷一笑道：“或许她做了很多错事，但是让她变得疯狂得不是陛下您吗？我不知道您清不清楚这事，但是，我可以很肯定，她吸血是因为黑暗种子的缘故，胎儿需要鲜血的滋润才能健康的成长，她也是没有办法。”
泽帝面色铁青的冷哼，道：“听你这么说，玄素是魔胎出生，即使他是朕的亲子，朕也不能容他。”
“你……”皓月气结，很想跳起来抓住泽帝饱以一顿老拳，但想到自己没这个本事，又站在别人的地盘上，百里泽还是个帝王，硬生生给忍了。
“都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臣弟告退。”
廉王连忙拉起皓月行礼告退，他已经看出皓月的怒气面临爆发状态，实在担心他会失去理智对皇兄做出一些大不敬的事情出来。皓月心不甘情不愿的一步三回头，见泽帝又对着玄素的画像发呆，气愤的大嚷：“陛下，你可知玄素他心里一直有你？”
泽帝充耳不闻，廉王气急败坏的捂住皓月还想嚷嚷的嘴巴，在他耳边低声喝道：“小月儿，闭嘴，皇兄自有他的想法，你不要再多事。”
泽帝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予皓月计较，若小月儿再不知好歹的放肆下去，泽帝势必不再顾忌兄弟情分严厉处置皓月，他可不愿与泽帝为了此事大打出手。
等廉王把皓月拉走之后，泽帝才长长的叹了口郁闷在心底许久的怨气。他怔怔的看着玄素的画像，那是他两年前带着不知名的思绪亲手所绘，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对玄素这个人究竟是爱还是恨，玄素应该对他是恨意多吧，他仿佛又听到玄素讥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声声回荡。
我是你的皇儿？陛下，你确定？
亲爱的陛下，我们的肉体算是什么关系呢？算不算得上是父子相奸？
泽帝连连摇头，自嘲的笑着，低声喃喃暗讽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看着你的画像竟然变成了一种习惯呢？嗯……其实你与心和真的长得很像，我竟然到现在才发现……”
“你混蛋，你见死不救！”皓月被廉王带回廉王府后，刁蛮脾气立马发作，将阁楼内所有能砸的物品全给砸了，就连不管事的廉王妃也被惊动了，匆匆赶往皓月阁，正巧一个半人高的花瓶就迎面砸来，若不是廉王府的侍卫身手敏捷，只怕廉王妃就要当场受伤。
廉王妃惨白着一张脸惊魂未定的对廉王怒道：“
“王爷，你就任由皓月公子爬到您的头上作威作福？在宫里耍完威风还不够，回到家也不让人安宁，他以为他是什么身份？一个小小的男宠如此不知进退，丢光廉王府的脸面。”
“你闭嘴！”
廉王头痛得很，也不知自己今天犯了哪路太岁，一个任性的皓月已经搞不定了，他的王妃又跑出来凑热闹，摆明了就是不让他舒坦。因此说话的语气没有往日的温文尔雅，只余怨气冲天。他也知道自己在迁怒，明知自己的王妃完全没有说错，但皓月是他的心头肉，却舍不得别人看低他。
廉王的护短让廉王妃白了一张脸。这般语气对她说话还是头一次。多年来，廉王虽然冷落她却也对她客客气气的，她心里明白得很那是因为廉王内疚，所以廉王妃一直对皓月的存在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她还能留在廉王府掌权，不怕找不到机会翻身。但眼下，廉王对她的存在越来越漠不关心，甚至是无视，他的眼里就只有一个皓月公子，这种情况再这么下去她要怎么忍？她是否要扞卫一下自己的主权，维护自己的地位呢？
正处于暴怒状态的皓月听得廉王妃的奚落，怒火更甚，有意想让廉王妃当众出丑，遂冷哼一声，左手快速结了个手印，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一道红光闪过，廉王妃忽地掩面惨叫连连，廉王大惊，上前抓住王妃，拨开她的手，却被她脸上密密麻麻的脓包给吓住了。廉王别开脸，只觉一阵恶心，差点连隔夜饭食都吐出来了，在场胆色小一点的下人无不掩嘴惊叫。
房内，皓月娇笑连连，道：“让你嘴碎，不给你点颜色看看当我皓月公子吃素的么？”
“小月儿，你太过分了！”廉王的怒火被真正挑起了，想冲进房里将那可恶的小妖精揪出来好好教训一顿，却被廉王妃抓住了袖子。
“王爷，臣妾……臣妾的脸好痒……又好疼……”廉王妃心下害怕，看到下人惊吓恶心的反应直觉不妙，惊吓过度更是欲晕过去，她只觉脸面痛痒难忍的感觉入骨三分，说话间十指尖尖赋予面上竟然忍受不住想伸手用力抓挠。
“青儿，莫挠，会毁容的。”
廉王大惊，连忙忍住恶心感抓住廉王妃的手，不让她乱动。
“王爷，臣妾难受，臣妾好难受啊！”
廉王妃难受得鼻涕眼泪一起流了下来，一时间整张脸更是邋遢恶心得要命，廉王实在怕死了她的秽物沾上他的身体，又见她难受得很，无奈之下只得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好受一点。
“速将王妃安妥好，把御医找来看看。”
将人交给陪同廉王妃前来的老嬷嬷，那老嬷嬷是廉王妃娘家的人，听得廉王吩咐，心一酸也跟着鼻涕眼泪一起流，向他求公道。
“王爷，您可要为王妃做主啊，这……皓月公子也太欺负人了！”王妃从来不与他争过什么，今日也只不过是对皓月公子无礼的行径看不过眼才出言教训几句，竟遭如此厄运，难道说，王妃在府里真的一点地位也没有吗？”
廉王点头，说道：“你们先将王妃扶回房里去，这事，本王会为她讨回个公道。”
“是，王爷。”
老嬷嬷连忙唤来几个粗壮丫鬟帮忙，夏青衣帮忙清场，眼底有忍不住的担忧，很是埋怨，心道：皓月公子这次实在做得太过了，王妃是独孤家的小姐，又是明德皇后的亲妹子，一直以来为了王爷在府里忍气吞声的过日子，皇后早已多有微词，如若今天的事再次传入她的耳中，想必王爷的日子又要不好过了。
“王爷，需要青衣劝劝皓月公子吗？”
青衣望着廉王铁青的脸色，心知他积压隐忍的怒火即将爆发，恐他会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做下悔事，连忙上前请示。
廉王轻轻摇头，吩咐道：“不用，你们都退下去吧，今天没本王命令不准靠近皓月阁三尺之内。
“王爷……”夏青衣眼底有隐藏不住的忧色。
“下去，不要让本王说第二遍！”
“……是！”
“言皓月，我说过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耍弄你的妖术害人，你要自己出来还是本王亲自请你出来？”
廉王真正动怒了，连皓月的全名都叫了出来，还自称本王，但回应他的只有庭院吹过的冷风。
“你不肯出来是不是？”廉王的声音又再冷上三分，道：“本王平日太骄纵你了，以至于你越来越没规矩，越来越放肆，皇兄说得对，你言皓月还不够格进皇家的门，你连替本王暖床的资格也没有。”
“百里廉，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皓月在里头因廉王的话纠了一颗心。他今天也许是做的过了头，没有考虑到他，但百里廉怎么可以这么过分的指责他？他言皓月在百里廉的感情戏里到底担任了什么角色？历史又要重演了是不是？
无力的将身子靠在墙面，皓月只觉得身心疲惫，他放弃了回到文明世界的机会选择呆在他身边，百里廉却不懂得他的心，言皓月为百里廉付出了什么？做出了多大的牺牲？百里廉可知道？
廉王根本不知皓月内心的痛苦挣扎，嘴角含着一抹冷厉，缓缓的走进皓月阁，触眼所及满目苍夷，精心布置的摆设被皓月破坏得一干二净，连个扎脚的地方也没有，廉王眼神阴郁的环视屋内一圈，最后把视线定定的落在倚在墙角满脸满不在乎的皓月身上。
皓月对上他的厉眼，看到廉王眼底酝酿的怒气，突地想起他灵魂出窍前的那一天发生的事，那一天也是这样的情形呢，因为廉王妃，两人硬对硬的对上，谁也不让谁，结果他忍受不住魂体出窍，留个空壳折磨了廉王十余年，如今再次为了廉王妃强硬对上，皓月却没了那种争强斗勇的心思，他只想更狠狠的折磨廉王，这次，他或许连片衣角也不会留下。
“我不会道歉，更不会救她，你死了这条心。”
反正就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惩罚，暗黑小螨虫只会让廉王妃痛痒上三五天，症状看似恐怖，只要不抓破皮自会痊愈，皮肤比起以往还会更加的晶莹透亮，完完全全的就一美容圣品，只不过过程难捱点罢了。
廉王不理会他的挑衅，只是很专注的看着他，就好像要将他刻在心里似地，贪婪的凝视。皓月被他看得心里发怵，低声道：“你这样看着我做甚么？你不是很恼怒我的么？”
“是啊，我的确很恼你，恼你不懂时务，恼你不懂感恩，恼你无法无天……你让人恼怒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所以，我在想着要不要给你一点颜色看看。”
他阴森的语气让皓月头皮发麻，安稳日子过太久了，他都忘了廉王其实也是个心狠手辣的狠角色。
皓月忍住心底的害怕，吸吸鼻子故作轻松的说道：“我也想给你一点颜色看看呢，既然我们合不来，就不要再勉强下去了。”
廉王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的下文，也似乎在等他出手。皓月很悲哀的看着他，眼角忽地流下了一滴泪。就那么一滴眼泪，让廉王冷硬的心角软了那么一下下，也就那么一瞬间的闪神，皓月竟然就布置好了防御结界让廉王靠不近身，他召唤出暗黑翼鸟大摇大摆的在他面前乘风离去。
“百里廉，我们永不相见！”
第三十章
“玄素哥哥，苗王找你哦！”
远远地，偌偌活泼充满生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话音才落，大门已被小丫头粗鲁的推开。
玄素正为母亲割脉放血，心和神女蛊毒越来越严重，每隔七天便要喝上一次鲜血抑制蛊毒，即使玄素与阿奴轮流放血也是难以支撑得住，一个人的身体能流失多少血液？因此，频频的失血让玄素的精神差了许多，身子也虚弱不堪。听得偌偌的叫喊，玄素竟是连回应的声音也懒得出声尽量保持体力，毒仙子看了看碗内的鲜血已有大半碗，便给玄素点了穴止血，这才教训起大呼小叫的女儿。
“韩偌偌，你还有没有一点教养？整个吟花教上下都听得到你叫嚷的声音，羞不羞啊？”
没想到阿娘在场的偌偌娇俏的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辩解道：“是蓝叔叔让我来叫玄素哥哥去苗寨，阿娘你这么凶做甚么？我的性子还不是遗传到你的？”
“你还敢贫嘴？”毒仙子生气的赏了个爆栗给偌偌，对她喝道：“把血参拿过来伺候神子服下再过去，阿娘要喂你姨娘喝血。”
“哦！”
偌偌乖乖的听话，看了一眼毒仙子手中的玉碗，不由得咋了咋舌，怜悯的看向玄素，玄素才刚放完血，头昏昏的没什么精神，勉强朝她笑笑。
“玄素哥哥，你还好吧？”偌偌对他苍白的脸色心疼死了，连忙服侍他把血参丸吞下，才又小声的问道：“玄素哥哥，苗王让你立刻过去呢，你……撑得住吗？”
玄素勉强一笑，问道：“知道苗王是为了何事找我吗？”
“你不是很想知道姨娘与泽帝的故事吗？以姨娘的身体状况来说她是说不了了，但蓝叔叔可以，他今天有空，便邀你过去听故事。”
偌偌说这话的时候，刚好吟凤教主进来探望心和神女，听的偌偌说话，眉头一皱，不满的说道：“他若有空，你便让他亲自过来，神子的身子现在虚弱得很，必须有充足的时间休息他又不是不知道，耍什么派头？”
“教主，苗王日理万机，怎可轻易离宫？玄素是晚辈，整日又无所事事，自当前去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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