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酖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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酖月-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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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墨鸩将不知何时出现在指间的药丸含入口中,向著自己低下了头……如果吃了那药,他就可以思考、可以不被墨鸩的血所左右?宣玥伦略抬起头几乎就要吻上墨鸩的唇……最终却只是勾起惨澹一笑,放任自己倒向床面。
  
  清晰的思绪……墨鸩没有说要放过他,眼下的一切不会改变……若是如此,他宁可被墨鸩的血控制、宁可不能思考!
  
  像是察觉到他心中所想,墨鸩又一次吻上他的唇,未完全化去的药在他与他的舌间交传著苦涩的滋味,墨鸩的掌并同时向下包覆了他微微挺立的欲望,明明是冰冷的,对他发热的身躯而言却是最致命的吸引,他挺起腰,却又缩著想躲,这样上下不定的动作却更像是主动在男人的掌中摩挲著。
  
  药丸全部化去之时,墨鸩离了他的唇,改以指挑动他炙热的舌,而双唇则向下含住他胸前的暗红,男人的齿尖轻巧地摩过他挺立的乳珠,带起疼痛却令人沈沦的快感,身体越来越热,头脑却像是越来越清醒,身体想要更多,思绪却清楚明白的反抗著、羞耻著,但墨鸩的手与唇,甚至是贴近的身体,都正在他的迎合与抗拒之间,化为一张细密的网,与他缠缚死紧!
  
  墨鸩的手掌不曾动作,只以足能逼疯人的力道圈著他身下欲望,任他摇摆腰身在其间摩擦取得快感,想要更多,几乎要开口恳求了,清明的思绪却又让他紧紧咬住下唇,忍住所有的呻吟与哀求,像是不曾察觉他精神与身体的分裂,墨鸩只带著恶劣笑意吻遍他的身躯,在他身上留下片片红紫爱痕,就在宣玥伦终於将要开口之际,墨鸩却松开了手,下一刻,他便分开宣玥伦的双腿,将自己挺立的肉刃强力地顶入宣玥伦体内。
  
  没有任何爱抚与扩张,男人粗热的凶器以著难以想像的力道猛地刺入他的身体,就在窄小甬道因此撕裂泛血的同时,宣玥伦的欲望亦跳动著喷出热液,墨鸩笑著将他的腿分得更开,一下一下的重重顶入!
  
  宣玥伦涣散的眼瞳中没有墨鸩的笑意,他只是跟著男人的律动摇盪身躯,亦再也没有力量压抑声音,墨鸩一次一次顶得越深越深,他的呻吟亦愈夹杂哭音,一定是疯了、一定是疯了!否则他的欲望怎会在墨鸩的动作下再次挺立?男人将他的身子翻转过来,从身後插入他的体内,而他身前的欲望便被压在床榻间,因著男人的剧烈动作而与锦被摩擦著,他因此又射了一次。
  
  在墨鸩将他的双腿架上肩头,整个人压上他时,宣玥伦恍然觉得那一瞬间自己将被男人的阳具刺穿,身体已经感觉不到痛,只是很难受、很难受,无意义的哭喊著想要结束这疯狂的一切,但男人却不让他如愿,只是压住他的双手,不在乎又牵动他的伤口……全身都痛,他明明想要离开,身下的小穴却紧紧包覆著男人,在每一次抽离时无尽挽留。
  
  「啊……不、不要……放开……啊啊!」
  
  想要听清他嘶哑的呻吟哭泣,男人恶意的将他拉近自己,於是他呈坐姿的被锁在男人怀中,由下而上的顶入轻而易举的进入最深处,他紧紧抱著墨鸩,像是世界已经崩毁,而男人是他唯一的依靠!其实不是的、不是的,他只是想要阻止男人的动作,但身体却贴合著墨鸩,甚至配合著他的抽插而摆动,不、不……再这样下去他便要疯了……不能思考、他不要思考!
  
  下一刻,宣玥伦狠狠地咬上墨鸩的颈项,宛如猫儿般吸吮著他的血,他不能清醒,这所有的失序疯狂都是因为口中的血腥,不是他自己!
  
  墨鸩因疼痛而紧蹙的眉,又因宣玥伦舔吻的动作而缓缓放松,没有理会颈上的伤口,他扳过宣玥伦的脸,望入那双眼眸,只看见深陷情欲中的一片暗红,他轻轻一笑,任宣玥伦在自己身上摆动著腰肢索求更多,一下一下,越来越深,他的阳具全数没入宣玥伦的体内,而宣玥伦晃动著身躯摩擦体内的某一处,忘情的呻吟出声。
  
  「宣玥伦。」
  
  听见叫唤,宣玥伦看向他,暗红的眸子里彷佛带著不可解的笑意,而主动迎上的双唇那麽甜美,墨鸩将他压下,彷佛再也无法满足於他的动作,取而代之的则是更强力的入侵!
  
  夜如此漫长,彷佛没有尽头一般……




酖月 五

  宣玥伦甚至不知道墨鸩是什麽时候离开的,再次睁开双眼,是几名侍女接近的时候,他警戒著,但侍女身上的香味却让他无法动弹,亦几乎无法使力,於是他只能软软地任她们动作,侍女将他扶起,为他净身更衣,当仍带著些许恼人温度的黏稠液体自股间淌落时,他只是闭上了暗红的眼。
  
  墨鸩的命令,毫无疑问的被执行。宣玥伦被放倒在已换成一片红的床褥间,侍女无声退下,过程中不曾发出任何声音,甚至不曾碰疼他的伤口,他就这样仰躺在大床中央,身上没有任何禁锢,但他也失去所有力气。吃力地抬起完好的左手,大红衣袖滑落满布伤痕的手肘,盯著旧伤看了好一会儿,宣玥伦终究不置可否地移动疲软的身躯,蜷缩在床的一角,他以为自己不会睡去,但原来身体的疲惫超过他的想像……
  
  梦境是他熟悉的地方,有人那麽温柔的执起他的手,为他的旧伤上药,叨念著他总是不肯乖乖擦药才留下这些疤痕,当那人说话时,他总是偏头看向别的地方,他怕看著那人的眼睛时,他会说,自己是故意的,但即使他这样说,那人也一定只是以手中折扇无可奈何的轻敲他的头吧?
  
  宣玥伦将自己缩得小小的,像是这样就可以留在梦境里更久更久……
  
  耆医无声无息的走入夜台,身上配戴的药囊散发著独特的香气,他以为宣玥伦已经沈睡,於是他轻轻缓缓的走到床边,看著宣玥伦瑟缩在床角的模样,彷佛若有似无的一声轻叹,而当他探上宣玥伦的手腕时,却惊见一双微红的眼直直地望向他。
  
  耆医略沈下眸。「宣公子,在下耆医,奉殿主之命为你疗伤。」
  
  宣玥伦没有反应,只是垂下头,任耆医为他探看伤势并把脉问诊,而当墨鸩带笑的嗓音传来时,他浑身一震,明显的连耆医都无法忽略。
  
  「耆医无礼,眼前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寒月庄主。」
  
  耆医松开正在诊脉的手,向著墨鸩跪下行礼。「耆医参见殿主。是耆医失礼,还请殿主见谅。」
  
  墨鸩又笑,却不理论,只看了看夜台中深深浅浅的红,眉眼间似是满意,他缓缓走向宣玥伦,伸手探向他的面颊,宣玥伦微微抖著,像是想躲,却又怎麽也躲不开,墨鸩笑意更深,直接将人抱入怀中,宣玥伦的颤抖在墨鸩身上的气味中缓缓平静,并终於无力的闭上双眼。
  
  耆医便就这样为墨鸩怀中的宣玥伦上药,耆医动作老练轻柔,他不曾感到一丝疼痛,但当包扎完毕,墨鸩却执起他的右腕,力道正好让他感到疼痛,又不至於伤上加伤。
  
  「耆医,这右手可还能持剑?」手指越发收紧,好似耆医一旦应是,他便要再次将他的腕骨掐碎。
  
  耆医微楞,终是低头恭敬应道:「只怕终生不能持剑。」
  
  「哦,那真是可惜了……」可他的声音中满是得意。「可总能做些别的?」
  
  「若这几日好生静养,日常生活该是无虞。」
  
  墨鸩笑著松开施加压力的手,转而挑起他的脸庞,轻轻暖暖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声音那麽温柔的问:「寒月庄主文武兼备,不知这手除了持剑,还会做些什麽?」
  
  宣玥伦仍是闭著眼,却微微地偏过头,但墨鸩岂能让他如愿。「宣玥伦,睁开眼睛看著本殿。」墨鸩的另一手,压上了他完好的左腕。
  
  宣玥伦缓缓睁开眼,却回避著他的视线,看著他的模样,墨鸩又是一笑,不再追问,只微摆手要耆医退下,耆医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开口。「殿主,时辰到了。」
  
  墨鸩偏头看向耆医,良久,才笑道:「本殿竟忘了。」
  
  宣玥伦听不懂他们说些什麽,就在一瞬间,体内突然传来阵阵痛楚,他紧咬下唇不肯喊出声来,但剧痛犹如无情浪涛拍打心脏,像是全身都要碎了,他痛极,在墨鸩怀中不断挣扎抽搐,耳边却还听见墨鸩的低低笑声,对著他说:「疼吗?宣玥伦,这长生之毒可是本殿的得意作品,可令你长生,却要你苦痛。」
  
  耆医早已端著解药站立一旁,墨鸩却丝毫不理,只紧紧地抱著不断挣扎的宣玥伦,见宣玥伦挣扎的狠了,他索性翻身压住他的颈项与左手,放任他无力的右手拉扯著自己的长袍。
  
  「中此毒者,需日日服食解药,不得,则五脏六腑剧痛难当,二十四个时辰内若无解药,便将这样活活疼死……」他俯低身,在他耳畔低声道:「宣玥伦,本殿曾切开那些人,你可知他们如何了?」
  
  宣玥伦疼得只想撕裂眼前的一切!但墨鸩的话仍是一字一字的敲入他的脑中,解药、二十四个时辰、疼死……不要、不要!好痛好痛好痛!宣玥伦撑著不曾喊出一声,紧闭的双眼流下温热的泪水,划过他苍白如雪的面颊,终於隐没在他散开的发间,而他无意识的紧咬下唇,甚至咬出了鲜血,於是那一丝苍白间的红丝,在墨鸩眼中竟显得那样惹人怜爱。
  
  笑著舔去他唇上咬破的血珠,墨鸩终於抬手,耆医忙将解药送上,温热的药汤灌入咽喉,引起他一阵呛咳,但男人没有停手,仍是不断的将药汤送入他的口中,直到碗空,墨鸩才将空碗交给耆医,而耆医便在宣玥伦撕心裂肺的嗽声中退下,墨鸩任他咳著,直到时间过久,似是嫌那声音扰了,他便将人抱入怀中,一手为他顺气、一手则缓缓渡入内力,疼痛随之退去,宣玥伦却也无力挣脱,只能在墨鸩怀中虚弱的喘气。
  
  似是觉得这样的宣玥伦温顺乖巧,墨鸩笑著抚上他因剧咳而泛红的脸颊,宣玥伦没有任何反应,墨鸩也不在意,只问:「宣玥伦,你还没回答本殿,你这右手还懂得做些什麽?」
  
  宣玥伦没有回答,墨鸩只轻轻地说:「说话,宣玥伦,否则,明日的解药便由本殿亲自来送。」
  
  怀中的男人略微颤抖,却又强自镇定,但终究开口:「不会、我什麽都不会。」
  
  「不要紧,美丽的娃娃就该如此。」
  
  墨鸩低笑,有些冰凉的指划过他的眉眼,而唇随後贴上他的,这是个漫长而温柔的吻,宣玥伦几乎因此迷醉,他放软了身子,任墨鸩紧紧抱著。
  
  直到下一次疼痛的来临。






酖月 六

  步入望生园,浓厚的血腥味令苏如岫不禁蹙紧眉头,怕是殿主又以活人为验了……念头既起,他便停下脚步,正思索著是否该进入打扰,而墨鸩嗓音已响。
  
  「如岫,进来。」
  
  苏如岫依言走入,望生馆内灯火通明,烛光摇曳下的血腥场景却教他忙忙低下了头,压抑太过明显的抽气声。墨鸩回头,看著苏如岫的样子却只是笑著朝他招手。「如岫,来。」
  
  不去看那些分明仍睁著眼无声挣扎,却被开膛剖肚并现出腔内脏器的十数个活人,苏如岫走上前,静默跪落墨鸩椅边,眼前朝他伸出的掌上躺著一颗墨绿的药丸,他没有开口,只温顺吞下,墨鸩看著他的动作,笑意更深。「不怕本殿以你为验?」
  
  「若能为殿主效劳,乃如岫之幸。」
  
  墨鸩冰冷的手指抚过他的脸庞。「本殿哪里舍得。只是此处长生之毒弥漫,本殿怕你伤著了。」
  
  苏如岫垂下眼,不去对上墨鸩笑得毫无温度的眸。「殿主仍在试验长生?」
  
  「本殿想知道延误几个时辰服药,会对身体造成何种影响?」
  
  一面说著,他站起身,苏如岫亦跟在他身旁,随之走向最远的受验者,眼前敞开的胸腹中脏器已烂,满溢恶臭血水,见状,墨鸩摇摇头,走向下一个,口中且几近愉快地轻声念著:「十一个时辰、十个时辰、九个时辰……」
  
  十二名受验者中以最後一名受验者挣扎最甚,而脏器亦看似完好,墨鸩看著那跳动的红色心脏,像是对著苏如岫道:「一个时辰未服解药,看来似乎对身体影响不大。」
  
  「殿主,但这只是一日。」
  
  「你说得不错,但……其实便就坏了也无妨。」
  
  苏如岫不懂,却也不敢问,此时,侍者无声无息走入,轻声道:「殿主,时辰已到。」
  
  墨鸩却无反应,只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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