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火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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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火情怀-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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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死都好怕的?我会照样吃饭撤尿睡觉,死了再说,还没死嘛,对不对?” 
  总之什么反应都有。 
  游白云听了,更找不到解决方法,只唉声叹气。 
  有一天,他忍不住向人透露,他已患上绝症,就快要死了。 
  可是人人都嗤笑、不相信。 
  “要死的人怎有你那么好的精神?”哨牙丁说:“你别拿我开心 
  不过,不久之后,他就发现人人都避开他、一见他就“敬而远之、走避不迭”的样子。 
  他偶乐听到他们的交头接耳: 
  “他说他快要死了,都不知是不是发神经呢!” 
  “现在发神经的人真多,还是小心点的好。” 
  “对呀,万一他是真死,咱们又要给白金、登讣闻,搞不好还要替他扶灵,吱呀真是大吉利罗,还是疏远一些的好,这些东西能避就避。” 
  人情冷暖,不外如是。 
  游白云也懒得去理会他们。 
  他只是更颓丧。、 
  自此之后,他更不敢告诉别人:他是个将死的人。 
  有一次,他问阿奸:“如果你只有三个月的命,你会干啥?” 
  阿奸反问:“你问这些干嘛?” 
  “你答了我再说。” 
  “我看你近日愁眉不展,很不对劲。”阿奸观察他。 
  “你答不答?”游白云没好气。 
  “我?我忙了三十九年,要是快死了还休息休息,把银行储蓄,全部提出来,嫖赌饮吹,样样都来,遇有驳火,我身先士卒,不怕嘛、反正都要死了,是不是?” 
  “如果是我呢?” 
  “吓?” 
  “——如果是我只有三个月的命,”游白云问:“你要是我,你会怎么办?” 
  “无稽,我又不是你——” 
  “你答答看。” 
  阿奸拗不过他,只好说:“我啊,如果我是你,我就有勇气一些,把你的心上人一口气追到手再说。” 
  “心——上——人——?” 
  “方巧争呀!”
  三、过期春药

  游白云上“朋友酒家”去找阿珍。 
  阿珍跟一班朋友上了的土高。 
  “你找她有什么事?”方心如关心地道,“你的脸色很难看哩。” 
  游白云一路上,见尖东海傍的情侣卿卿我我,亲密异常,心中更感寂寞。到了的士高,看门口海报知阿kAM今晚会来为一个“扮COOL歌唱比赛”出任评审。 
  游白云一进入的士高。就看见阿珍和MIMI争睹阿kAM之风采。 
  阿KAM正注视台上表演,没理会她们。 
  阿珍怎么“放电”都吸引不到阿KAM的注意,十分气恼。 
  游白云走上前去:“阿珍。” 
  “怎么?”阿珍有点讶异,“你也来了?” 
  “阿珍,我——” 
  游白云想向阿珍表心迹,拿着一支瘦小的花,想送给她,可是阿KAM站起来向观众说几句话,阿珍欢呼雀跃,早已忘了他的存 
  连手上的花,也似要枯萎了。 
  阿KAM说完了,即排众而去。 
  阿珍要挣上前去,可是人山人海,都拥向阿KAM,护卫员把她推开,她差点跟护卫冲突起来。 
  阿KAM始终没注意到她。 
  阿珍自讨没趣,悻悻然去洒吧去喝闷酒。 
  游白云过去:“阿珍,你不要生气,他不理你,我可以——” 
  “怎么?”阿珍正气得无可宣泄,“你可以让我一夜成名,上台去成为偶像,要阿KAM只为我唱歌吗?” 
  游白云垂下了头。 
  “你又怕事,又没本事。”阿珍讥诮地道,“你最好不要跟着我,免得要本姑娘来保护你——我可不是你的保镖!” 
  游白云受够了,他想发作。 
  忽有人尖声作哨。 
  原来是那天挨了阿珍一顿揍的“花衫飞”和他那一群“PUNK仔”。 
  “原来是你。”阿珍没把他放在眼里。 
  “怎么?你怕呀?”花衫飞挑衅地道。 
  “我怕什么?”阿珍挑起一双眉毛,在放电:“你欠揍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花衫飞慌忙摇手:“好大姐,我们没惹你,不过,打我们打不过你,你够不够胆跟我们比喝酒?” 
  “喝洒?”阿珍格格地笑,这激起她的好胜心,他一向都酒量极佳,“我怕过谁?你准备吐吧。” 
  “遵命。”花衫飞喜出望外地道,“记得准备好床铺。” 
  阿珍自恃艺高胆大,在花衫飞一群人怂恿下斗起酒来。 
  MIMI正好被阿忠拉去跳舞。 
  游白云想要阻止。飞仔们一把扳开他:“你是什么东西?” 
  “你上次吓得像只缩头乌龟,信不信我这次把你龟壳都打爆?” 
  “你阿姐跟我们斗酒,你算是老几?滚开一边去学东西吧!” 
  阿珍喝止道;“不准对我的朋友那么没礼貌!” 
  花衫飞生怕阿珍拒喝且要动武,忙道,“是是是对不起,对不起,咱们喝酒,来喝酒喝酒。” 
  众人热闹声中,游自云黯然而去。 
  他想离去,可是对阿珍的处境,又有点放不下心。 
  ——反正人都快死了,还理这种贱女人干什么!? 
  他刚想走,但回心一想: 
  ——横竖人都将死了,还计较她对自己好不好作啥!? 
  他躲到洗手间去,舀水洗脸,才知道自己脸上有泪。 
  ——可是这样一洗,也分不清是泪是水了。 
  他一面流泪自嘲地笑笑,忽闻有人进来,他不想给人看见他哭,赶忙躲到厕所里。 
  “下了料没有?” 
  “下了。” 
  “下得重不重?” 
  “放心,就算她是一头狮子也包难任你摆布不过” 
  “不过什么?” 
  “我那包春药,有些过了期” 
  “还有没有效。” 
  “那是一定有效,但可能还会有些副作用” 
  “管它正作用副作用,我只要她” 
  两人都笑了起来。“她功夫好,却不知床上的功夫如何?” 
  游白云几乎是竖起耳朵在听。 
  在外面与人斗酒的阿珍也非常精明。 
  她已有三四成醉意,但对手已倒了三人。 
  现在她斗的是花衫飞。 
  花衫飞递上两杯酒,跟她碰杯,两人正要干杯,阿珍忽一把抓住他的手。 
  花衫飞见阿珍面泛桃花、颊现桃红,更美得令人色授魂销,登是专猿意马:“晤?” 
  阿珍扳开他的手,跟他对换了酒杯。 
  花衫飞登时笑不出来了。 
  阿珍一口干尽。 
  花衫飞花苦着脸,不敢喝。 
  “喝呀,”花衫飞不知如何是好,阿珍更明白了八成,一扬拳头:“喝!” 
  花衫飞只好喝下。 
  众皆叫好。 
  叫好声中,花衫飞开始语无伦次,终于昏述。 
  阿珍笑得像只小狐狸,指着他道:“凭你这点道行,也敢对阿姐下药” 
  忽觉不妙。 
  天旋地转。 
  她想挣扎冲出,已支持不住。 
  迷蒙间,出现了太子李,李年鹰! 
  “他只是牺牲品,”太子李凑近她脸前,指着不省人事的花衫飞,一副得其所哉的样子,笑得一肚子坏水道:“是我要看看你的功夫床上的功夫。” 
  阿珍一拳就在他鼻子揍过去。 
  然后就倒了下去。 
  太子李捂住伤鼻,狠狠地道:“你凶,看你待会儿凶不凶得过我!?” 
  游白云自洗手间冲出来的时候,阿珍正被人挟拥着架走。
  四、禽兽的忧郁

  阿珍被架上车子,游白云想追前去,但被人潮挡住。 
  阿珍被扶上劳斯莱斯,绝尘而去,游白云跳上摩托车,舍命狂追。 
  在都市里摩托车追劳斯莱斯,惊险百出。 
  那司机也感觉到了。 
  阿珍在车内已神智全失,只吃吃荡笑。 
  太子李正要大动禄山之爪,忽听司机说:“太子,有人紧迫不舍。” 
  太子李有点心虚,他身边两名手下一看就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那无胆小子,绝没问题,不如我们把他引到僻静处。解决掉再说吧。” 
  于是司机把车开到僻静的山边。 
  游白云好不容易才追上了劳斯莱斯。 
  太子李又把像水蛇一般扭动的阿珍扶人草丛里。 
  游白云见状大惊,上前抢救,但彼两名匪待包抄。 
  两名匪徒哈哈大笑,游臼云身子矮小,无论怎样,都敌不过他们孔武有力。 
  他们像猫抓老鼠,要把游白云玩弄个够。 
  “啊,你这小子不自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去吃屎吧,我们太子正在吃烧鹅腿呢!?” 
  “怎么?你急?急也没用,我们一个个来,几时轮到你——” 
  游白云忽然拾起地上一块石头全力飞掷。 
  石头准确地命中六名匪徒的前额,登时鲜血长流,那匪徒仆倒于地。 
  另一名匪徒登时凝重了起来,全神戒备步步进逼: 
  游白云也不弯身,飞起一脚,踢起一块石子,正中那歹待的鼻梁。 
  那歹徒捂鼻跪地不起。 
  游赶去草丛,那司机要开车来撞他。 
  游白云几次都及时闪躲开去,也跌得一身是伤,但他乘隙拾起一块大石,一记飞掷击碎挡风玻璃,打中司机。 
  司机连那架劳斯莱斯一齐撞到山边去。 
  他冲入草丛,却吃了一刀,幸只在手臂。 
  太子李一刀不着,慌张逃遁。 
  游白云拾起石块,认准他后脑、就是一掷。 
  太子李以为自己走远了,而且又是黑夜,以为游白云奈不了他何,忽脑门轰地一声,登时仆倒,不省人事。 
  游白云奋不顾身,解决了四名对手,却见草丛里的阿珍,衣衫不整,媚态极之撩人。 
  他忍着不看,但忍不住去看,心里方似有一个声音在说: 
  ——游白云,你是人还是禽兽? 
  “我是禽兽,我是禽兽!”迎着风,他大喊,“我还有不到一百天的命,我怕什么?” 
  他抱起阿珍,却是扶她上摩托车,他自后驾车,驶向茫茫的夜里,山下的万家灯火里。 
  在九龙塘别墅的房里,他在洗手间,包扎好伤口,抹拭脸上,身上的伤痕,以他那张肥嘟嘟的圆脸贴在镜子,照得清清楚楚、丝毫毕现,他还在问自己:“我是禽兽吧?我是禽兽吗?” 
  他转过去,看到阿珍在床上红唇吸动,伊伊唔唔艳媚入骨,心中怦然跳着,几乎要跳出口腔来。他赶忙用手捂着,一颗心又几乎分作两片自鼻孔跃出来。他捏着鼻子,心又似到了耳孔去。 
  “我是,我是”他只好承认,正要走到床边,却又自问:“我是这种人吗?” 
  他忽然夸张地叫了一声:“天啊,我该怎么做?” 
  然后他对着镜子,演讲给自己看和听似的大声说:“禽兽哪里有我这样君子!” 
  然后他作了一个酒脱出尘状,“禽兽哪有我这样的潇洒?” 
  之后他又把脸贴向镜子,装了一个哀怨的样子:“禽兽哪有这样忧郁。” 
  于是他下定论的说:“我不是禽兽,我不可乘人之危,作出这种下流的事!” 
  却听隔壁有人猛敲墙壁,大声骂道:“喂,老友,要做就做啦,说这么多耶稣干啥;做这种事,谁管你往上流还是向下流,车!都吃古不化的!” 
  游白云顿时住口。 
  却见阿珍因药力发作,要打开窗口往下跳。 
  游白云慌忙把她抓住,关了窗。 
  阿珍又在扯自己的衣衫。 
  她的衣衫本就所剩无几,这一扯,更接近肉帛相见,她青春逼人的胴体,美不胜收,就似每一寸肌肤都有一声轻呼。 
  游白云真个抵受不住了。 
  ——那简直是种煎熬! 
  “都是那过期春药”游白云咒骂,忽见阿珍又要开门走出去,他慌忙抓住门俺,劝道:“喂,你这样不能出去的呀。” 
  阿珍却暖的一声扑倒在他身上。 
  温香玉软。 
  活色生香, 
  游白云只好大声唱歌,一面目不邪视;扶阿珍到床上睡好:“月光光,照地堂,年三十晚,撷爱到发烧不是不是,撷槟榔,槟榔香,撷色香心动,色授魂销,色色字头上一把刀” 
  他正为她盖好被子,阿珍那一把手勾住他的后头,脖子和下颌仰得像一道肉色的霓虹。 
  他奋力撑着,使自己不倒在她身上。 
  “不行了,不行了”他闭着眼睛大叫:“我要唱:万恶淫为首;福心啦,福心啦,可怜我呢个乞儿” 
  隔壁又敲得砰碰价响:“去你的,你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要人可怜算什么大丈夫”下面的粗话更不堪人耳。
  五、绝对空虚

  如此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 
  游白云筋疲力尽,瘫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天方破晓,晨曦照进正在床上恬睡着的阿珍眼里。 
  阿珍渐渐苏醒。 
  她蓦地睁开眼睛。 
  猛然坐起。 
  陡然发现自己衣衫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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