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啊仁冷一声问道。
“啊仁是我。”
“大哥!”啊仁立刻起身对童川做了个再见的手势之后快步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他要走楼梯,因为怕进了电梯会断了信号。
“大哥这是哪里的号码?你现在怎么样?”
“啊仁,我现在在深圳,我打算换个身份从这边飞美国旧金山,你快点过来一趟,我有些事情要给你交代清楚,关口有条子盘查你要小心点,我在夜都大厦三楼等你。”
“知道了大哥,我马上到。”啊仁见老大已经挂掉了电话,便打马上又打电话给绿头,让他落足精神看好场子,他有事要走开一下。
老古在公共电话亭打完电话之后,乘坐出租车来到夜都大厦三楼咖啡馆。这里环境幽雅舒适,很有格调,每个小桌子都用人造篱笆围成了三面假墙跟别的台隔开,加上柔和的轻音乐,不但是情侣幽会的好地方,更是商业洽谈的好去处。
老古本来戴着墨镜,但进来之后发现这里的灯光有些暗所以把墨镜摘了,找了个相对僻静的位置坐下来等啊仁。
“先生,请问您要什么样的咖啡?”
“随便。”老古在集团上班的时候咖啡多数是由秘书去冲,不然就是安妮给伺候着,所以到底什么咖啡好他根本就不曾在意,加上现在也没有任何品尝咖啡的心情。
“先生,我们这里最好的是产于牙买加的蓝山咖啡您要不要试——”
“好!”老古还没等服务小姐介绍完就回答了她的问题,让服务小姐有些尴尬的转身端咖啡去了。
老古很少进咖啡厅,仅有的几次也都是为了讨好安妮那丫头所以才陪着她去的。所以当老古独自坐在小隔间里的时候便触景生情的想起安丫头,那个曾经属于他的女人,不知道她过得好么几经想出去给她家里打个电话,可想到如今自己的形势,便又取消了这个念头。如今自己是通缉犯,就算安妮不在意这些,可他在意。一个男人如果没有能力给心爱的女人幸福,那就只能放手让她走,让她朝着幸福的方向飞翔。
咖啡一连喝了几杯,啊仁还是没到,香港经常塞车这点老古一点也没感到奇怪,令人奇怪的是,以往喝咖啡总要加糖,可今天的咖啡尽管没有加糖但却似乎没有了以往的那种苦涩。老古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心里的苦比起咖啡来得更重吧,毕竟要彻底的放下心爱的女人,那绝对是一种痛苦的选择。
咖啡馆里的咖啡隔间排得并不是很密,隔间之间所能听到的谈话声音大小就好象是在柔和的音乐中窃窃私语。可是,咖啡馆内忽然引起了骚动,老古透过人造篱笆的缝隙看出去发现一个男人正指着一个女人大骂:“妈的骚货,你去啊,有胆你就去他家里过夜啊,老子现在一枪就蹦了你!”
咖啡馆内的人其实有很多都不会太在意有人吵架,可当听到那男的说“一枪蹦了你”这几个字之后就全都慌了,在这种幽暗的环境之下失去了理智的子弹飞起来可不认得人的。数不清的情侣赶紧朝着紧急通道撤离。老古一看,这可不是一个好苗头,如果这一男一女招来警察的话说不定就会给他带来大麻烦。犹豫了一下,老古还是定下心来了,因为他怕啊仁忽然来到会找不到他。
结果,很奇怪,进来的不是警察,而是一拨手里拿着西瓜刀的人,那些在幽暗中闪着寒光的家伙老古是最熟悉不过了。这下不走都不行了,等他们打起来自己迟早要被条子们当成闹事团伙给带走,到时候网络上一查,什么都完了。
“妈的臭三把,你以为你叫的人多我就怕你啊!”闹事的男人突然举枪就对准了那个女人,那女人也不是吃干饭的,伸手一挡,“砰”的一声!
还真开枪了!这一枪差点就被把老古给射死,因为那女人伸手一挡,枪口就刚好歪到了老古的方向。
“妈的,小心点嘛!”老古低声骂了句,临走还不忘掏了两百块钱压在咖啡杯底下,做人要厚道,不能趁乱不买单。
谁知就在回望的一刹那,老古发现哪个举枪的家伙居然没有把枪口从他的方向移开,而那个女人则手一挥,那些拿西瓜刀的家伙便立马朝他跑来。
老古暗叫不好!想不到早就有人在这里做下了埋伏等他到来,看情形这里的人起码已经超过两百,而且还有人不断涌进
“做了他!”随着女人一声大喝,几片砍刀已经从三面朝着老古劈至,老古身子一低躲过刀锋,伸手抓着咖啡桌的一条腿转身就轮了起来。这里的咖啡矮桌虽然是用木头所制,但都是用厚重的红木所雕,轮着吃力,威力自然也不小。几下就把围冲过来的人逼退,还撞落了一把钢刀。
女人可能是觉得光线不够影响了他们干活,于是“啪”的一声把咖啡馆的大灯打开,同时大叫道:“快上啊,买家说了,一只手两百万,一条腿五百万,把头割下三千万!”
果然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三四个家伙突然朝着红木咖啡桌飞身扑来,紧抱着桌子的边缘把桌子硬是压了下去。老古不松手不行,因为几个人连同桌子少说也得有六七百斤,就算是关二爷再世估计也没这本事举得起来。
“我拿了这三千万!”一条大汉突然飞身冲破了隔间的篱笆墙,刀前人后的腾扑而下,老古闻声一闪结果闪开了钢刀却被从上而下的杀手的膝盖给顶中了左肩膀。剧烈的疼痛从伤口处传来,老古咬牙一个翻身侧踢,硬是把七尺大汉给踢翻出去。
拿枪的家伙显然没向想到老古这么难搞定,也不管会不会打到同伙举枪就“砰砰砰!”的开了几枪。老古身子就地一滚躲开子弹后,顺手捡起杀手脱落在地的那把钢刀于是,咖啡馆里传出了阵阵惨叫,老古趁机一刀劈破了玻璃窗腾跃而出,紧拉着从楼顶悬挂下来的春节优惠大酬宾的大幅广告布快速的往地面滑行,可刚滑到一半就突然感觉身子失去了重心,大半截标幅随着他直坠而下,感情是被上面杀手用刀割断了标幅。
“妈的,这下死定了!掉了几次楼都没死,总不能每次都这么好运气吧”老古倒抽了一口冷气,扭头往下看,心想可能摔不死,不过要摔成终身残废
老古还真是命不该绝,这么巧一辆快速行驶的中型货车刚好从楼下经过,老古一头就栽进了货车尾部的车棚顶,那辆车的车棚顶是用帆布拉盖而成,不是硬盖子所以老古的身子一下子就将车棚给砸凹了下去
三百一十章半路杀出来的校长
老古当身体忽然失去了重心直直摔下去的时候,双腿用力一蹬楼墙,反正坠地已经成为定局,希望这一蹬能改变一下落地的姿势,脚尖先着地就还有一线希望,后脑先着地就什么都没了。
结果,整个人都没有着地,一辆快速驶过的小型货车刚好从楼下经过,老古一头就栽进了货车尾部的车棚顶,那辆车的车棚顶是用帆布拉盖而成,不是硬盖子,所以老古的身子一下子就将车棚给砸凹了下去。
“校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有什么情况,要不要停车看看?”货车司机转头对着一个又矮又胖的中年男人道。
那个男人从身后的小窗口往车厢后面看了看,发现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便说道:“不用了,我看没事,你还是专心点开你的车吧,过两天就到春节了,我还要赶着回去陪家人一起吃年夜饭呢,可别耽搁了。”
“放心吧校长,没事的,新闻不是说了么,大雪掩埋的路段已经通车了,十二个小时绝对到家。”
咖啡馆里的那帮人从三楼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值钱”的男人掉进了一辆小型货车,纷纷急跑了下来想驾车直追,可这时候条子来了,应该是刚才从咖啡馆里出去的某个人报了警,所以他们不得不放弃了对老古的追赶,各自逃遁。
不一会,啊仁赶到。当他看到夜都大厦楼下停满了警车的时候心情一下子变得很沉重。
“老板,给我来包最贵的烟!”啊仁走到一个附近的夜市摊点买了包烟,同时打听道:“老板,对面大厦怎么这么多警车?出事了?”
摊点的小老板把烟拿了出来,告诉啊仁道:“哦,你问夜都大厦呀,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人说好象是新合会的人干的,刚才他们几百号人追着一个男的砍杀,还好那男的逃脱了,不然肯定死得很惨。”
“那男的是不是和我差不多一样高?而且长得有些斯文的是么?”
“不好意思先生,我刚才也没看到,不过应该不斯文吧,我只听说那人身手不错,只是几下就把新合会的几个小弟的手砍了下来,斯文人能有这本事么?哎,新合会在深圳出了名的霸道,被砍的那个人”小老板突然改口问道:“先生,那人他不是你朋友吧?是就让他小心点了,别回这里了。”
“哦,怎么会是我朋友呢?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啊仁转身离开了。嘴里喃喃的道:新合会?等过了这场风波仁哥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啊仁本不是爱出风头爱冲动之人,但回到金手指之后却一反常态的把场子里的几个管事兄弟叫进来一起喝酒划拳,而且一喝就是两三个小时,让绿头看着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
“绿头,没多少酒了!”啊仁敲打着矮桌道。
“仁哥,喝差不多就行了,喝多了伤身。”
“什么?滚!都给我滚!妈的,什么东西,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喝点酒也不行!”啊仁不只是骂,而且还动手掀翻了桌子,惊得兄弟们不知所措,他们从来没见过仁哥这样发过火,一个个退出了监控室。
“你也滚!”啊仁见绿头还在那里站着,便拿起沙发上的手机摔到了他脚下叫道:“你还站着干什么!滚啊!”
绿头将啤酒罐踢到一边,把桌子翻起来放好,也出去了。
“绿头哥,到底出什么事了?”先是被赶出去的那几个兄弟正等着绿头出来呢。
绿头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道:“没事,帮里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今天仁哥心情特别不好所以才会这样,大家要多谅解。”
“我们不是怪仁哥发脾气,我们就是担心”
小弟们都出去之后,啊仁拿起一罐还没拉开的啤酒五指暴然一用力,啤酒“仆!”的一声冲破了易拉口喷洒而出。啊仁抬起头来,任由喷起的啤酒洒落在他的脸上,他此时眼睛微红,额角青筋暴突,两排洁白的牙齿咬得是格格直响他心里难受啊,都说举头三尺有神灵,可他妈的这些神灵都是骗吃骗喝是非不分的么?想起兄弟几个出来混的这些年头,虽然打架斗殴有时会对街坊邻居造成一定的影响,但兄弟们从来不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拿人家点钱就尽力的帮人家看场子耍刀子跟现在的保安没多大的区别,只不过是上班时间自由些罢了,而且绝对比保安管用,这些街坊们也都是有目共睹的,可为什么老天要让兄弟们落到这般田地?斑毛不在了,大虫还被关着,虽然今天见不到老大但可以肯定被人追杀的那个肯定是他以前兄弟们穷得叮当响,摸遍所有人的屁股都摸不出一个屁来,那时候每天都只是有小酒喝喝,可那时候却是最开心的时候如今死的死散的散,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啊仁想到这些,只觉眼眶一热,眼泪夹杂着啤酒滴落下来,心中暗道:放心吧大哥,我绝对不会让兄弟们再出事
绿头出去之后再三思索,也感到非常不爽,现在兄弟们的处境实在让他感到压抑,于是跑出去一会很快又进来了,双手抱着十多瓶人头马走进监控室道:“来仁哥,要喝就喝这些,喝啤酒只会涨肚子不解愁!”
“喀”的一声响,绿头一进来脚下便踩到了一样东西,低头一看道:“对,对不起仁哥,这个你的手机碎了。”
啊仁转头一看,脸色突然一变,几步走了过来吓得绿头眼睛睁得大大的,心想仁哥不会为了个手机而对他什么吧
“站开一点!”啊仁把绿头拉开,蹲下来仔细看了一下,用手指轻轻的拿起了一个直径只有半厘米的小圆片,还没等绿头看清楚就已经把东西放进了口袋里。
“仁哥,那是什么东西?”绿头好奇的问道。
啊仁不耐烦的道:“哪有什么东西?你赶紧把手机卡取出来去给我买个新的电话。”
“哦。”绿头捡起那个碎成了几块的手机出去了。啊仁这才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再看,心里一惊,随即腾起了一股怒火。这块只有指甲大小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希奇玩意,啊仁虽然不像老大一样到国外见过大世面,但对这个带着小薄膜的黑色金属片还是知道的,这就是一个靠着手机本身所带磁性而工作的短距离高保真窃听器。怪不得老大的行踪会暴露定是那童川在酒店趁他上厕所的时候在他的手机上动了手脚,就连那个把酒洒到他衣服上的服务员估计也是早就安排好了的!这块小东西很薄而且带有磁性,把它贴在同样是黑色金属片做成的手机内壳之中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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