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本来也算是可怜之人。怎么却反而深犯恶行,以至于被投到这十八层地狱之十三层的血池地狱里来了?”那判官前一句话还声调平和,待到后来词锋一转,却是厉声喝问起来。
“我。。。却不知道这十八层地狱具体为何,又有怎样的依据来决定该投入哪个地狱?”云空被那判官喝问地心下惶恐,却是不问个究竟难以死心,硬着头皮问道。
“十八层地狱者,拔舌。剪刀,铁树,孽镜,蒸笼,铜柱,刀山。冰山,油锅,牛坑,石压,舂臼,血池,枉死,磔刑,火山,石磨。刀锯也。前九层乃上九层,也称之东九层。犯者情节甚轻,故而刑罚也较轻,而后九层又称西九层,乃是十恶不赦之徒去的地方,看不出你年纪轻轻,犯下地罪行却是不小!”墨红尘郁闷多年,今日好好发泄了一把,过足了戏瘾,快感充斥全身,连这所谓“血池地狱”的熏天臭气都感觉不到了。
“不知道小人做错了什么,却被投入这西九层中段的血池地狱呢?”云空心中的好奇心到起来了,反正“事已至此”,暂时似乎也无从改变,不如先搞清楚状况再说。
“凡不尊敬他人,不孝敬父母,不正直,歪门邪道之人,死后将打入血池地狱。投入血池中受苦。”墨红尘故意装模作样地翻开手中那本判官簿(作者说明:并非所有判官手中都拿生死簿的,其实生死簿只有一本,文武四大判官轮流执掌,而作为四大判官中最为勤奋也最为“人性化”的查察司判无论何时都喜欢携一本判官簿,或撰写见闻,或记载冤情,妙用无穷),煞有介事的说道。
“奇哉怪哉,莫名其妙!”云空闻言大怒,劲气流转,血池里血水四溅,金属链被云空四溢地强大内息顶的扭曲了,隐隐有毁坏的前兆。他上下挣扎,脚下用力,猛地一蹬,竟是自血池里面跃了出来,不过由于全身的束缚,控制不了方向与力度,又摔了回去,不过那惊人的势头委实让人看了心生惧意。
“混账!你生前犯下罪行,死后不知安心服刑悔改,却还口出狂言,冲撞判官,该当何罪?”墨红尘有意无意,居然已经全身心溶入到了判官这个角色里,开始站在判官的角度上处理问题来。其实撒谎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谎言的最高境界并非是什么天衣无缝,逻辑缜密,也无所谓多么华丽地语言,优美的词藻,而是取决于说谎者的投入程度。换而言之,要想骗过别人,先得催眠自己,要有一种自己发自内心深处的自然真情流露的感觉,在这种状态下,自己都确认“事实”是这样子的,又何况别人?
“不瞒判官大人,小人刚才已经说了,我生来是个孤儿,连父母之面尚且没有见过,谈何孝敬?如此莫须有地罪名,委实让小人难以接受!”云空性本少怒,今日若不是觉得太过不合理,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失态。
“没错,你是一个孤儿,”墨红尘不慌不忙地翻着手中空白的判官簿,装作仔细查阅的样子,“不过,你敢说你自记事起直至离世之时,从来没有怨恨过你那未曾谋面的爹娘吗,一次也没有过?”墨红尘在赌,当然他这么赌自有他的道理,依照常理来看,被爹娘抛弃后心有怨言也是人之常情,若是说一点芥蒂也没有的话,那反而倒是不正常了。
“原来如此。”云空此刻的面容出奇的平静,仿佛海啸前格外宁静的海面,沉重而压抑,“那么我是否可以向判官大人请教一个问题呢?”
“尽管问,作为查察司的判官,我有让你心服地义务!”墨红尘肃容道。
“是否为人儿女,无论爹娘如何对自己都只有服从与忍让地份,不能有丝毫忤逆违背之举,连想都不可以呢?”云空很认真地问道,他是初次去思考如此不合逻辑的问题。
“那是毫无疑问地!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妇纲,你没有学过吗?”墨红尘理所应当的问道,他觉得云空忽然这么问很可笑,这难道不应该是常识吗?
“我在书里读过,还曾追问过师父为什么,师父却是一笑了之,”云空的眼神迷离,似是在回答墨红尘,又似是在自言自语,“那个时候,我还奇怪为何师父会笑得那么古怪,原来确是如此,想来师父料想我这一生也未必会离开少林,便没有给我详细讲解吧。。。”云空摇首笑了,不过眼中却殊少顺从之意,那凌厉的眼神让人看了不寒而栗,联想到云空此前所表现出来的鬼魅莫测的速度,墨红尘也暗自有些心惊。
“既然如此,我倒也无话可说,小人今日没有什么问题了,让小人好好思索消化一下今日之所学吧。”云空的眼神恢复了原本的神采,不过那曾经清澈的双瞳中却隐隐多了点什么,而具体为何,却是难以言喻,只能说,云空心中的某些观念改变了,或者说,一些原本模糊的不成熟的想法清晰了。
“这。。。”墨红尘完全投入到查察司判的角色中,却是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来意,此刻方才醒悟,那云空却似已经无意多言了,不由地暗悔自己的糊涂,把这难逢的良机给错过了,正踌躇间,却听见四周响起的悠扬而悦耳的短笛声来。
“有意思,地狱里面还能听到这个,我们这些待罪之身却是赚到了呢。”云空有点嘲讽地说道,他全身的骨节“喀嚓喀嚓”地响着,却是正在运气试图冲开那个金属链的束缚。
“年轻的往生者,你的运气不错,这个笛声是天界诸神前来组织最后审判的召集声,也许你有机会借此机会向天神申诉自己的冤屈,或者是对现有的制度提出质疑哦!”墨红尘不愧是“老姜”了,即使有人监视与偷听,依然有能力不动声色地提点云空这里的破绽,说完此语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血池地狱”,他自认为已经把话说到了,至于云空能否领会,又能领会多少,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控制把握的了。
“对制度提出质疑?好奇怪的说法。。。”云空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马上感觉到了此话中的问题,“所谓神祗,究竟是遵从审判者,还是制定完善者呢,很矛盾呢!”云空心有所想,内力就缓了下来,没有再继续挣扎了。
云空正沉思间,忽然来了几个鬼卒,不由分说将云空自血池里面“捞”了出来,一人按住云空一只胳膊,将其拖拽出去。
眼见能离开这臭气熏天的“血池地狱”,云空还是很满意的,而且顺道兴许还能好好参观一下传闻中的地狱全景,这也令云空很是期待。
然而现实又让云空再次失望了,他又闻到那股甜香的时候,睡意顿起,可惜他的内力对于迷香却是全无抵抗之力,象征性地挣扎一下以后,云空沉沉睡去。
等待他的,是怎样的最后审判呢?魔咒,誓言的最后结局又将如何呢?斯巴达克斯放弃一切而来到这个海外小岛,真正想证明的又是什么呢?
3000字以外,免费时间。其实今天韧体想多写一点的,可惜脖子扭伤了,无能为力啊,所以只能等明天了,抱歉啊。!~!
第六卷别后悠悠君莫问第二十四章诅咒破除
第六卷别后悠悠君莫问第二十四章诅咒破除
。。。
“到底要如何处置这个东方来客?”斯巴达克斯召集起手下所有的能人异士共聚一堂,商讨对于云空的测试办法,十多年来,云空算是这么多接受考验之人中最为奇特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自己有勇气承认自己有罪,觉得自己应该下地狱受刑之人。可惜由于地狱与虚无从来没有人光顾过,所以经受的质疑与考验也最少,因此反而成了四大审判场所中最为薄弱的环节,这却是所有参与布置之人所料未及的。
“咱们当年布置的最为繁复的便是这地狱了,那么多来自东西方的高手难道拾掇不下这个毛头小子,还需要每每用麻醉剂和迷香这种手段来对付他?”提出疑问的是一个手持长剑的中年剑客,他来自武当,是当代武当掌门清风的师弟,法名清火,由于在竞争掌门的斗争中失利,他一怒之下离开了中原,远走西域,想遍访异域名家,以求更为高深的武功,后来却在一次偶然机会中做了斯巴达克斯的门客。
“我们当然考虑过这种做法,不过一来这个小伙子的武功实在过于强大神奇,恐怕很难对付,二来即使以武力将其击倒,又能说明什么,地狱里的鬼神难道就是凭手上的武力来压服前来服罪的往生者吗,你觉得如此合理吗?”墨红尘马上反驳起来,他可不想让自己难得选中的传人不明不白死在一干人的围攻之下。
“哦?强大神奇?难得墨先生会如此推崇一个人地武功呢,贫道却是有些技痒了。想见识一下这小子有什么本事,能当得起强大神奇之说?”清火,有趣的法名,却极是形象地概括了他的个性,急躁易怒,喜颂善妒,无怪乎会败给喜怒不形于色的清风了。
“那也由得你去。”墨红尘倒也懒得反对。他虽对武功一道不是很精通,但眼光还是有的。清火应该不是云空的对手。
“不妥,墨先生说得很有道理,要是地狱仅靠高手武力维持,那么若是一下子死了许多武功高强之士,那么地狱该如何应对呢?”斯巴达克斯的声音平静而威严,话音一起,下面议论争执地声音便停了下来。“不过我倒也很想见识一下这位东方少年的武艺,不知道该如何布局呢?”
“这个好办,便说最后地审判名额有限,只能通过比武来决定一个人选。。。”吴天马上献计道,他自认为此计大妙,脸露得色,看来自己又荣升有望了。
“不成的,那东方少年本来就已经质疑地狱的裁决制度。如此不合理的方式,还没有审判咱们就先败露了!”斯巴达克斯其实哪里不了解吴天那一点小心思,只不过此人虽非大才,但是却算得上忠诚,故而一直懒得与其计较罢了。
“大人英明,小人受教了。”吴天被斯巴达克斯抢白。虽有点委屈,但还是不忘拍马屁。
斯巴达克斯随即又与自己的罗马本部随行之人讨论了半天,还是没有什么妥善之策,正待再征求一下摩诃禅师的意见,却惊见地上昏睡的云空已经在扭动,隐然有了醒转之势!
“全部住口,无关之人速速退离审判庭,审判马上准备开始!”斯巴达克斯心中权衡一下,明白此刻再让人上前去下**就实在太没有水准了,而且在不知道此人几分清醒地情况下不管对其做什么都是风险极大。他为人极为果断。心念电转之后,决定立刻开始审判以免节外生枝。他心中思索。嘴上也没有慢下来,竟然是以最快的速度用数种语言向下面来自不同国度与地区的追随者下达了命令。
斯巴达克斯骤然下令,下面所有人都是怔了一下,不过这些人算得上是各地精英,只是迟疑那么一会儿,便开始各就各位起来,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多年的共事也有一种难言的默契,在云空没有睁开眼睛之前,一个气势恢宏,环境庄严肃穆的神圣审判庭呈现了出来。
无暇去细思为何本来应该有一到两天麻醉效果的迷香加麻醉剂这么快就失效了,斯巴达克斯调整一下心情,用极富磁性的声音开口向地上地云空说道:“你醒过来了吗,我的孩子?”
那药力过了吗?其实没有。那么云空怎么会清醒呢?墨红尘做了点手脚。
其实云空第一次在黄泉渡口被下药麻翻的时候只用了江湖上最为常见的**香,就已经被迷倒了一天,此番墨红尘坚持用两种**,还东西方结合,本意却不在加强麻醉的效力,因为他曾经作过一个试验,当两种麻药下在同一人的身上时,会大为缩短麻药地持续时间。。。
可惜他这些年忙于机关消息学,却是没有功夫去钻研这药理学的原因了。
“该死的地狱,怎么尽玩这种下三滥的把戏,什么金属链,**,这不都是旁门左道吗?”云空没有睁开眼睛就开始咒骂起来,他的愤怒也触及了底线,任谁被这些低劣的手段算计都会感到恼火的。
“我想你是弄错了,我的孩子,作为罪孽深重的地狱之子,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来到这最后的审判庭地,我们要用天堂地净池之水来清洗你的罪恶,因此要先用。。。”
“既然罪恶能够清洗,那么还要地狱做什么?”云空迷迷糊糊之间,一点神智不泯,马上提出了自己地疑问。
“罪恶是一种存在,惩罚是一种方式,清洗是一种宽恕,审判是一种机遇,你明白吗?”斯巴达克斯居然没有否认,而是用一种巧妙的方式提点了云空。来试探云空对于奇遇地态度,是否像大多数人那么盲目。
“每个人。。。我的意思是说,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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