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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里面坐满了人,都直愣愣地盯着云空看,仿佛这个头发不长不短,皮肤不黑不白,外形不俊不逊,从上到下说有特点也没啥特别的普通年轻人,比一旁貌若天仙的南宫明月和俊美儒雅的东方峰要引人注目的多。
也许在他们眼里云空就是宝藏,就是秘籍,就是地位权力金钱美女的象征吧,然而,有道是富贵险中求,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免费的午餐呢,这些,在狂热的人群中就没有多少人考虑了。
“哪个是云空?”一个中年文士先开口了。
云空的右手食指暂时是用不得了,还受了内伤,情况糟得难以想象,此时再遇到此等场面,云空倒是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来面对。
“做什么?”云空悄悄对南宫明月和东方峰做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说话。
“听说天龙神教的宝藏。。。”那文士悠悠地开口却被云空冷冷的打断了。
“现在我告诉你,宝藏和秘籍都在我这里,你说你想怎么样?”云空寒着脸。
“这。。。”那文士本是这些武林中人推出来套话的,可云空不按规矩出牌,想也不想就认了,他反而说不出话来,一时间,整个客栈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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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东方绝学
“这里这么多英雄豪杰,都从五湖四海赶到这穷乡僻壤,只是为了一探宝藏之谜,小兄弟就这么得了。。。咳咳。。。”那文士说道此处故意咳嗽两声,以引起其他人的共鸣,“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就是就是!”
“可不是吗?”
“总要给个交待吧!”
那些江湖豪客见有人出了头,都是随声附和,大肆起哄起来。
“什么叫做交待?”云空脸色一寒,“是让你们见识下呢?还是干脆大家分了算了?”
云空这么一说白,那些人又无语了,总不能马上就说“好好好,拿出来大家分吧。”那样也太过无耻了。云空踢掉繁文缛节,直入主题的说话方式正式这些虚伪的江湖豪客的克星,他们总喜欢用似是而非的歪理引人上套,继而发难,而云空直率坦白,他们反而无空可钻。
“这。。。”那个文士想是从未遇到过如此阵仗,却是慌了阵脚,“既是云少侠所得之物,我等怎敢染指,只是。。。只是。。。”这厮急得满头大汗,却“只是”不出什么东西来。
“既然这样,没有别的事,我们便告辞了。”云空也明白客栈是不能住了,便欲离开。
“等等!”终于有人坐不住了,这次发难的是个番僧,其实现在客栈里的人好多都见识过云空的绝世神功了,一部分觉得没有希望的人早就离开这里了,还有一部分,则仍然报着侥幸的心理在那里沉默的等待契机,当然他们也不会对后面赶来人透露什么,这本是江湖人的劣根性,那就是绝对不可能团结。所以江湖永远只是江湖,纷乱的江湖,投机的江湖,永恒的江湖。这个番僧便是还蒙在鼓里的人中的一个,而且还是比较冲动的一个。
“人可以走,东西要留下来,否则就别怪洒家不客气了!”那番僧长的兀是凶猛,一对铜铃般大的牛眼,满脸的横肉,胡子如杂草般丛生,还戴着一对巨大的铜耳环,坦白说,三分像人七分似鬼。
“凭什么?”云空依旧不动生色,仿佛这个凶猛的莽汉不存在似的,“你什么来头?”
江湖的话说得还挺溜,就是这么一句话从这么一个人口里说出来,让人觉得说不出来的别扭,更似难以形容的嘲讽!
“就凭洒家手中的银轮!”那番僧可不理会汉人那一套礼节,什么言语带刺,语腔语调之类,对他来说等于放屁,也许他能听懂汉语,还能勉强说两句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好,便让我会会你的银轮!!”云空说着便欲出手。
“等等云兄,杀鸡焉需宰牛刀,这种小角色就交给小弟来解决吧!”东方峰了解云空现在的状况是最好不要与人交手。
“既然如此,那东方兄小心应付吧。”云空没有逞强,他是个很顺其自然的人。
“你是什么东西,敢与洒家动手?”番僧并不满意别人给自己安排的对手。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说你的名字,本公子不打无名之辈。”东方峰微微一笑,并未与这个浑人计较。
“洒家乃是天竺菩提寺神象上人门下博罗伯是也,如此看招了!”番僧大喝一声,“巨象鼻轮!”双手持轮,交叉后向东方峰砸了过去,东方峰长剑尤未出鞘,博罗伯轮已将至,情急间,东方峰以鞘作剑,挡了他一击。那博罗伯虽性格混沌,似不通世事,内力却颇是精纯,猛力砸下,东方峰的虎口已裂,忙抽剑相迎,怎奈剑柄给博罗伯砸弯了卡住了剑,东方峰只得撤剑,一个“铁板桥”之势,双脚直踢博罗伯两肋!
好番僧!那博罗伯丝毫不慌张,双手一紧,双轮夹击东方峰双腿,竟用得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东方峰不欲与其硬拼,只得双腿一分,两脚各踢一轮,长身凌空翻起,用的是东方世家轻功不传之秘“飘云劲”,由于此时博罗伯双手所持银轮已为东方峰所制,东方峰便凌空一掌劈了过去“独劈华山”,很威猛的名称,再普通不过的招数,但此招用在东方峰的手上,那气势仿佛真的要劈山裂海,斩断云空,“哈!!!”博罗伯手不能动,运佛门无上神功“狮子吼”,如同半空中落下一个焦雷般,震得所有人耳膜发痛。而首当其冲的东方峰更是难过,头被震得要裂开般疼痛,但“独劈华山”势头不减,一掌劈在那博罗伯右肩,立时击脱臼了。但东方峰也被震得头晕脑胀,向后跃开后,几乎站不稳了。
那博罗伯果然悍勇,右臂被东方峰击脱臼了,伤了筋骨,但他左手大力一顶,便抖擞精神又要再战,抡起银轮,“释迦掷象功”大吼一声,将双手银轮投掷而出,那银轮呼啸着向东方峰飞去,去势凶猛无匹,真如同当年佛祖掷象般威猛豪强,而东方峰被吼得浑浑噩噩,那银轮来得如此猛烈,他却丝毫没有察觉,仍然在原地摇晃不定。
这“释迦掷象功”的典故源自一个佛经里的故事,说释迦牟尼昔日为王子之时,一日礼佛时为一巨象所阻,释尊便提象鼻将其向上掷出,三日三夜后才落下,以形容佛法的不可思议。故而可以看出此功法纯以刚猛之力,乃是至阳至刚的绝招,易闪难挡,如是不幸被击中,非筋断骨折乃至粉身碎骨不可。
眼看这个丰神俊朗,儒雅倜傥的少年便要葬身于银轮之下,却见得一道血箭如游龙般掠起,向那银轮冲去,两相交汇,竟发出金铁互击的声音,而那血箭不仅没有被银轮打散,反而推着银轮,向天上冲去,直掠起数十丈高,血箭方散落似雨般飘散,而银轮也才得以下坠。
自那一道血箭飞起,观战的众人便没了声音,因为那一箭之威,犹如来自九天之外的神罚之箭,恰似发从九幽之下的勾魂之枪,已经脱离了人世间武功的境界。人们呆呆地望着那个站在那里,望着自己右手食指发怔的少年,仿佛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云空此时却是有苦自己知,刚才强行运气令右手伤上加伤,而且一天之内连飚三道血箭,云空头脑也不怎么清醒了,但兀自强行支撑着不倒下去,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啪”的一声,银轮重重地砸在地上,才把众人由梦里砸回人间。
“佛祖!难道你是佛祖转世?”博罗伯愣愣地看着云空。
“你在说什么?”云空失血过多,不想再与这个浑僧纠缠了。
“如非佛祖转世,怎能有如斯无边法力,绝世神通?”博罗伯这次心悦诚服。
“阿弥陀佛,他并非佛祖转世,但他此前是个和尚倒不假!”道一声慈悲,一个声音接口道。
云空连忙转头去看,顿时呆了,此人正是少林寺达摩院首座,雷天衡的师父…………智清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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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伤心离去
“师叔祖,我。。。”云空望着智清,说不出话来。
“勿须多言,施主既已还俗,就不用在以出家时的称呼叫贫僧,贫僧有几个疑问需施主解答,不知可否见告?”智清合十一礼,丝毫不以师叔祖自居。
“师。。。啊,智清。。智清大师,不知有何事相询,在下如果真知道,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云空起初还有些不适应,稍微有些结巴,渐渐地口舌又伶俐起来。
“敢问那本《金刚指》可是在施主手上?”智清微微眯起的眼睛突然睁大,精光四射,盯紧了云空。
“是。”云空知道已经无从辩解,索性不多作解释,爽快地承认了。
“那藏经阁里曾有本高僧的读书笔记与金刚经注解,可是为施主所得?”智清没有停止,继续追问。
“是。”书已经毁了,云空不承认也可死无对证,但云空想想也承认了,反正左右都不可能善了了。
“敢问施主可是那时无计派往少林的卧底?”智清说到此处,任他数十年的修养道行也是无法控制中声音中的悲愤。
“我,我不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云空恩怨分明,时无计虽然已然离世,他大可将罪过往时无计身上一推,声称自己年幼无知,那么还有大事化了的可能性,但云空宁死也绝对不屑做此等下作之事。
“空空啊,空空!”智清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枉那灵性好心将你抱上山来,十多年辛苦栽培于你,可是呢!”智清性子原就耿直,发起怒来再也停不下来,“你不知怎么害死了你的师父,也不知怎么又得了金刚指法,你那丹田内的暗劲恐怕也是时无计自小替你按上的吧,真是好深的心计,好了不得的计划啊!”说到这里,智清哽咽起来,“只是可惜了灵性那个孩子。。。”
“我。。。不是这样子的,师叔祖。。。”智清每说一句,云空的眉头就皱紧一分,那种被冤枉被误解的痛苦不是所有人都能体会的,但是有过此等经验的人都明白,被自己所尊敬所爱戴的人所误解是一件何等痛楚的心碎。
“不要叫我师叔祖,我没有你这种徒孙!”智清乃是性情中人,业火上来用开了江湖口吻。
而此时周围围观的人群中便有不少人开始起哄。
“我道是什么少年英雄,原来是此等欺师灭祖的畜牲,人人得而诛之!!”
“武功好又怎么样,大家一起上把这个混账拿下!”
“原来这身武功就是这么来的啊,够无耻够卑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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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空沉默着,只是那冲霄的豪气,扑面的威势却是黯淡了下来。
“你们都给我住口,云哥哥不是这种人!”南宫明月听云空大概说过原委,知道这其间错综复杂,太多的巧合使得云空无从辩驳。
“云兄怎会是那种负义之辈,大家莫要只听一面之辞!”东方峰自认为自己绝对没有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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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你绝望的时候伸出一双手?是谁,无论如何都无条件地信任你,支持你?又是谁,用单纯的友谊或无私的爱去温暖那受伤的心?
其实所谓爱人与朋友就是那种在你伤心彷徨,不知所措的时候最可靠也最坚实的支柱,堡垒。云空听到他们的话,心里一热,几乎要流下泪来,然而,他却选择了另一条道路,一条布满荆棘,困难重重的道路,一条阴暗而晦涩的道路,但是,他却毫不犹豫地大踏步地走了过去,只因一个小小的坚持…………绝不出卖朋友。
“金刚指我拿了,你可以拿走。金刚经注解已毁,没有办法交出来了,信得过我的话,可以默写出来一份。时无计我下山后才认识,师父的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事我都交代了,至于你们是否相信,也不是我所能控制得了。”云空从怀里掏出《金刚指法》交给智清,然后看着他,等他的说法。
“既然如此,便找时无计来对质啊,你这不也一面之词吗?”人群中马上又有人开始起哄起来。
“就是就是,找他来对质啊!”符合的人还不少,仿佛他们是审问云空的官,而云空则是那个犯人。
云空并不答话,只是双眼流转,向人群中看去,刚才他的表现太过惊人,只要是他眼光到处,那里的人便不敢再开口,唯恐被他目光扫到。
可是云空眼光才移开,便有人接话:“你武功故是高强,但是你堵得了天下人悠悠之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