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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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魔-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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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妖?”那人道,“树妖!”

“呵呵——呵呵——”难听的高分贝的哧哧声变成了深沉而巨大的叹息声,声音似乎好听了不少,但是这次的声音却似乎是那树的根发出的,因为它那样深沉悠远,就像传自地底。

那人害怕了,捡起放在地上的电瓶扭头便跑,我的视线于是也跟着他跑。刚跑得几步,我突然发现他前面的树全都在动,不是往他身后跑形成相对运动,而是左右运动着,在他的面前形成一道道屏障,让他跑无处跑!

那人跑了一阵,也许是心情紧张,或者是因为岁数大了吧,早已是气喘如牛,再也跑不动了,只得停下来喘粗气。

这时,我看见那些巨大的树,已经围成了一个圆圈,而且一齐都把树枝伸出来,垂向中间的那个人。

突然,那人觉得一个藤状的东西从身后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一时吓得“哇啦哇啦”乱叫起来。

正在他乱叫的时候,那搭在他肩膀上的藤状物忽然滑至他的腰间,把他拦腰抱住,往后一卷,竟然把他凌空卷起,一下抛入了无边的黑夜里……

我尚没有看清是什么卷走了那人,我的眼前一黑,便什么也看不见了,就像电影放完了一样。

我茫然四顾,想知道自己在哪里,猛然间却看见了近眼睛处堆放的货物,原来我醒着呢!

我的梦就此结束!

这是什么梦?这原则不能算是梦,因为我自己本身是醒着的!那么我看见的是什么呢?是走火入魔后产生的幻景吗?

想到走火入魔我倒有些害怕,因为刚才自己导引气息之后就让它自己运行去了,难说就不是走火入魔。我想,我还是再导引一下试试,看有没有问题吧。

我起来盘腿调息,气息在体内运行非常正常,而且运行之后,自己感到特别舒爽,没有任何不适,不像是走火入魔!

既然没有走火入魔,我看见的是什么,我也就懒得理睬了,睡觉要紧!



第七卷

第一章 现树妖小道揽丽人

 第十八篇日记 10月20日

这段时间我真的是倒霉透顶了!

首先,小蔚出那事后就和小兰住到了一起,不肯给我腾出地方来!就像打算要和小兰同居一辈子了似的,我真想和她急!

其次,小兰几乎没有机会和我进行哪怕不超过20分钟的情话交流,只能在手机上给我几条诸如“吻你”、“想你”、“爱你”等这样“色”一点的短信,一点也解不了我身体里的饥渴。

第三,我几乎每晚都要做一些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梦,看见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那些惨烈恐怖的场面很令我心情不畅。

好在这些天有空,我就把自己整理出的梦境写在这里吧。

********

还是那片松林!

还是那样的夜晚!

还是一个人手里的电瓶发出一丝光亮!

还是一个唱着歌的男人行走在林子里!

不同的是这次换成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小伙子也唱着歌,他唱得很特别,把自己知道的歌词凑合在一起用一个调子唱:“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网上一个你,网上一个我……相逢是首歌,同行的是你和我……我小心翼翼地接近,想把你从梦中惊醒……”我猜想他就是用唱歌的方式给自己壮胆吧?唱的抒不抒情不是很重要,只要不在小路上双腿筛糠,小便失禁就行。

这个小伙子的运气似乎并不比那个老头的运气好。他一样在林子里唱着走不出去了!

而且,小伙子似乎没有那老头的驱鬼术可用,遇到这种情况就只有坐下来的份。

他就地坐下,把电瓶关了搁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就念上了。听了半天,我才听出他似乎在念《道德经》那玩意!

读高中时,我喜欢庄子的散文譬喻的优美,连带就喜欢上了庄子的前辈老子,而且觉得“老子”这名字实在有占别人便宜的好处,所以就对老庄的东西很喜欢了一阵,倒是听得出他念的是什么东西。

我简直不得不佩服这个小伙子了,年纪轻轻的就能背那么长的老古董,——因为他一念就是一个把小时,而且似乎没有念重复!像我,当年那么喜欢他们的东西,可是翻开书读都还是时时不能把字认全!

念了足够久的经,小伙子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提起电瓶接着往前走。嘿,这一走,就出去了!

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能出去,我就该提醒上次那个老头用这个办法——当然是在我能够提醒他的前提下。

小伙子出了林子就奔那些黑黢黢的房子而去。黑暗中也不知道他穿过了多少弄堂,走过了多少小巷,最后来到了一间小厢房,开了门进去,开灯并关掉电瓶。我这下可以好好看看了,刚才黑灯瞎火的看什么都黑黢黢的,很费眼神不说,还很生鸟气,既然叫我梦中看见,就该让我看个爽快呀!

小伙子是个面目清秀的娃娃,不过十七八岁,穿一身道士服,长长的,现的身子特别单小,灯光把他的影子映在墙上,就像一根折断了的竹竿。

我且去打量这个房间。

这是一间很小的厢房,木结构的,很有点古朴的味道。一张单人床对着门靠里面墙壁摆着,占了房间一半的面积,床上放了一叠灰色被面的铺盖。床的一头立着个简易的衣橱,衣橱门半开着,显示里面没有多少衣服。门后拉了根尼龙绳,绳上搭了根黑黑的毛巾,像揩脚用的。靠门一边搁了个洗脸架,架上搭了一条洗脸用的毛巾,搁了两个面盆,从颜色上看,上面干净些的似乎是该用着洗脸的,下面脏些的就只能是用来洗脚的了。对着床靠窗摆有一张办公桌,桌子左手边搁了很多古色古香的线装书,也有一些当代书籍。靠墙搁了些墨水、镇纸之类的东西。桌子边有一把陈旧的木椅,小伙子现在就坐在椅子上,铺开了一个本子,拿笔开始写东西了。

我欣赏能够每天晚上都写点东西的人,不管写什么,只要能够写,就是好样的——因为这种人不是有上进心人,就是善于整理或者叫做总结自己的人,他们是值得尊敬的人。

小伙子写了一会,许是写完了,便洗漱了准备睡觉了。

我想,人家要睡了,我还看什么,走吧。

可是,我似乎已经失去了自我,我根本就没有自己命令自己做什么的能力。我就只能看着他怎样关灯,怎样睡下去,怎样在床上翻来覆去,弄得那张古旧的床吱嘎吱嘎地直叫唤。

我想,人家睡觉,就让我也休息吧,我想闭眼,可我在哪里呀?我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我甚至连想睡觉都不成!

好在一会儿就有可看的了!

我见那间原本关上的门,就像没有闩一样,被人在外面一推,就吱嘎一声开了,一个白色的影子一晃就进了小伙子的房间。

有贼!

有贼也是一个漂亮的女贼!因为那身影十分苗条!

也许是同情我看的太吃力,或者是我已经适应了房间的暗,我隐约看到那有着苗条身影的贼还有着漂亮的脸蛋以及圆润光洁的皮肤。

她来到小伙子的床边,俯下身去,竟然在小伙子的脸上吻了吻!

呵呵,偷情的呀?我喜欢看!

我想,这是让我看免费A片呀,我何其荣幸呀!

果然,那女子脱起了她的衣服——不应该用脱字,因为她那哪叫脱,简直就叫甩——她把双手往外一挥,她身上的所有牵挂都不在了,似乎那些东西原先只是搭在身上的,而不是穿在身上的。

等她的那些“牵挂”像尘埃一样落下,我的暂时被挡住的视线终于可以好好看的时候,却突然失去了看点——

我真的想抗议,这么美好的欣赏女人胴体的机会竟然就这样失去了!

那女子竟然已经上了床,而且用被子把自己盖了起来,和小伙子在床上翻翻滚滚了起来!我除了看见翻滚的灰色被浪,便什么也看不见,我真倒霉!

看被浪有什么劲!

听得见粗粗的喘气声,也听得见哼哼唧唧的欲仙欲死的抒情声,还听得见吱嘎吱嘎的床的不知道是痛苦呢还是兴奋的声音。我甚至还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以及吞咽口水的咕嘟声!

我操,这不是让人难受嘛!

这简直就是看A片看的没了图象,光听见点声音过干瘾!

我不看!

我不听!

可是我没有选择,似乎我注定了只能看被子翻滚和听别人发出淫声荡叫的份!

什么时候自己也实践实践,那究竟是什么滋味啊?

那被子在黑暗里翻滚了许久,终于不动了。黑暗里的声音停歇下来,我好歹松了口气!

接着我便见一个影子从床上起来了。我这下把眼睛瞪得特大,等着看那光身子的女子,想看看她怎样掀开被子,露出她那怎样光鲜迷人的胸脯以及小腹甚至小腹以下的点点滴滴……

坐起来的果然就是那女子!我看见了她的漂亮的脸蛋,洁白的颈项,隆起的胸脯,扁平的小腹。可是她并不急着把盖住下身的铺盖掀开,而是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伸出了她的“双手”——看了那双“手”,我就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能看的了——那哪里是手啊?那简直就是树枝嘛!

女子的手臂实际上就是一截枯枝,尽头则是几支丫杈!

她终于起来了!她的下身露了出来,你千万别以为我终于看见好看的东西了!我眼见到的其实就是一个美丽的上身接合在了一截树桩上,这截树桩分了个叉,在应该长毛的地方分成了两份,像人的腿,但却是木质的,而且开裂成了粗糙的松树皮!这样的下身一点美感都没有,谅谁见了都不会产生什么非分之想的。

她就是用那树桩一样的双腿踢开了被子,一偏腿就下了地,把树枝一样的手一招,那些在地上休息的衣服裤子,就又挂到了她的身上去。穿好衣服,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飘然有仙女凌空的美妙,要是不曾见过她的手脚的话!

那女子走了之后,我眼前的情景就又像放电影放完了一样,结束了,要想继续看下去吧,床上那小伙子睡觉实在也没什么好看的;去看那去了的有着树桩一样的下身的女子吧,又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看。而且,我似乎又回到了现实,明明白白地发现自己刚才不是做梦,而是清醒着呢。

知道后果是在第二天的同一时间看到的。

第二天晚上,我刚好躺下,眼前就开始放电影了,先是一间屋子——就是那小伙子的屋子,屋子里围了很多人,清一色的道妆,领头的赫然就是宋真人宋师兄!

他们围在小伙子的床边,在看什么稀奇。我想,他们不会发现了小伙子和那女子偷情的事了,要处分他吧?这时,人丛却自然分开了,让我有机会看见床上的那个曾经风流快活的小伙子!

我不看则已,一见他的那种样子,差点没立即呕吐!



第二章 除树妖真人动肝火

我的胃如果再浅些也许就真的吐了!

因为我看见的不是什么小伙子,而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小伙子的娃娃脸已经不见了,只见一张脸皮从他的左边脸撕开,翻盖到了右边耳朵边;搭在了枕头上,整个脸被露出的带血的肉和白森森的骨头代替了,这比我见过的阴界的那个没脸恶鬼的样子还恐怖。他的脖子已经被什么钝器折断,胸口也是血肉模糊,胸腔里装的脏器全都跑了出来!

我不想再做具体的记录了,因为我实在想呕吐了。

宋师兄在屋子里来回地走,这里看看,那里嗅嗅,然后又到床边看看,嗅嗅,最后他对站在屋子里的其他道士说:“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一定是一个有上百年的树妖干的!”

“树妖?”邓老伯——我的邓师兄惊讶地道,“我们这道家圣地,树妖居然敢来?”

“我还有个猜测,”宋师兄道,“如果真是树妖干的的话,一尘两天未归,一定是在松树林里出了事!”

“师兄怀疑是松树成精干的好事?”邓师兄问道。

“这屋里有很大一股松树皮味道,我料定一定是松树妖干的!”宋师兄道,“我见它修行不易,容它在那片林子里修炼,没想到它居然敢残害我门下弟子,我饶不了它!”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邓师兄问。

“我们去松树林去看看,如果没猜错,一尘应该在那里。”宋师兄道,“一清,你和师弟们好好守住道观,把你徒弟的尸身装殓了,好好超度超度吧!可怜的孩子!”

“是,师傅!”一个五十来岁的老道应道。

“我和你们邓师叔去松树林去看看,你们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观,尤其不能到松树林里去,好好给我记着了!”

“是,师傅!”一清必恭必敬地道。

“师弟,我们俩走吧!”

“好!”邓师兄应道。

我的视线于是就跟着我的两位老师兄离开那间小屋出来,出来见了斜挂在东边天空的太阳,我方才知道此时才刚早饭过了不久,是大白天,不再是前两次的黑咕隆咚。

我终于有机会看看这到底是哪里了。

回头见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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