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收。”
“就是,我有宛白就够了。”
“我不走。”
“好,不走。”
“你别把我往东流身上推,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宛白咬着唇,可怜巴巴地看着阿喜。
阿喜豪气地点头,“你不愿意,谁也逼不了你,有我在呢。”不开眼的东流,让他打光棍去吧。
“嗯。”宛白破涕为笑,擦掉眼泪,不舍地离开阿喜的怀抱,转身走开。
阿喜担心她还没想开,忙问道,“宛白,你去哪儿?”
“你不是想吃红烧锦鲤?我去做。”宛白回眸一笑,双颊微红,害羞地瞥了阿喜一眼,便跑去后院。
“阿喜果真是情场老手。”从阿喜大骂东流开始,玄昱便知道,阿喜又来了精神,正好在书房坐得太久,出来看戏也不错,只是没想到,平常谨小慎微的东流对宛白存了心思,怪不得总是不动声色护着她。
“哈哈,玄昱来了。”阿喜骄傲地朝玄昱招手,眼里满是得意,“我家宛白最贤惠,心眼好。”
“心眼好?哼,我看是好骗吧。”宛白确实脑子不好使,竟看上了阿喜这么一个人面兽心披着羊皮的豺狼,脑子和眼神都太差,怪不得天天能围着阿喜转,是个正常人都和那家伙过不久。
阿喜一脸心痛地按住胸口,“玄昱,你这么想,我好难过,我对宛白的心意,你怎能体会到。”
“喜神,过来吃吧。”宛白满脸通红地招呼阿喜进屋,刚才阿喜的话她听见了,心里满满的,比抹了蜜还甜。
玄昱,你个挨千刀的,阴小爷,咱走着瞧。
“来啦,好香啊。”阿喜心里咒骂玄昱,面上对着宛白欢笑,飞快跑进屋,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宛白做的鱼不仅味道色泽俱佳,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一根鱼刺都没有,吃起来才叫痛快。
“你们聊,我去忙了。”宛白羞涩地退出阿喜的房间。
“阿喜最会享受,天**谁也比不上你。”玄昱心情很愉悦,夹起一块鱼肉送进嘴里,“阿喜看上的人真是不一样。”
听着玄昱在一边说风凉话,阿喜气得眉角直抽,顿时没了享受美食的兴致,用力咬着筷子,瞅着玄昱手不停蹄地往嘴里塞鱼肉。
“阿喜太招仙子喜欢,看来也未必是好事。”
“行啦,烦不烦。”阿喜大吼一声,剜了玄昱一眼。越想越郁闷,这回可好,宛白更是对他死心塌地,以后可怎么办?
你个无耻小人,嘲笑我不说,还和我抢鱼吃,最可气的,明明知道宛白在,还引说我这样的话,倒霉催的,小喜我流年不利。阿喜忿恨地用眼神凌迟玄昱,琢磨着下回让宛白往菜里加点儿泻药,敢跟我小喜挑衅,拉不死你。
第二十三章 暗箭难防
哎,怎么讲呢,偷窥这种事情,就像抽大烟一样,干多了会上瘾。
这不,只要一有时间,玄昱就琢磨着要不要去监视月老,毕竟这个疑团一天不解开,他就一天寝食难安。
不得不说,谁认识了阿喜,哪怕再烧八辈子的香也躲不开滚滚而来的恶梦。
同平时一样,月老依旧要在忙完之后小酌几杯,滋润肚里的酒虫子。
民间有个叫李白的诗人,不是曾说过一句“举杯销愁愁更愁”嘛,八成不是喝到伤心处,而是喝到欲罢不能,醉生梦死,还非要给自己找个好借口。
人啊,一旦有了拿得出手的理由,做什么都心安理得。
玄昱目前就是这种状态,按阿喜的话说,偷窥怎么能是错,是为了不让错误继续发展才不得已为之,其中的忍辱负重,伪君子永远体会不出来。
有时候,做错事不可怕,一直做错事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有这么一个人,他不停地用话语和行动告诉犯错的人,你是对的,你要坚持,别人的眼光与议论都是你前进的绊脚石,做你想做的事,让流言蜚语自生自灭。
是啊,陷入困惑的玄昱已经被阿喜的恶劣思想荼毒得无可救药,阿喜说的对不对,无所谓,反正他信了。
“阿喜这个败类,还非得让我催他不成?”月老放下玉梳,低声咒骂起阿喜,悠闲地翻开梳妆台上的小册子,“这都快看完了,还没有新货,他就是属驴的,欠抽。”
嘴巴真毒,怪不得和阿喜关系匪浅,当真物以类聚。
玄昱躲在暗处,做出论断,脸上的表情很别扭,如果月老是那女子也就罢了,要不是,定让阿喜当一次驴不可,抽不死他。
“我呸!”月老将小册子摔在地上,开始骂骂咧咧,问候阿喜一家老少不说,连损带咒的,听得玄昱寒毛倒竖,他发誓,如果月老真的是那女子,他一定要慎重思考一番,大不了还让她当男人,简直比泼妇还凶悍。
月老骂累了,便招呼仙童进去,小声说些什么,就见他起身带着仙童离开院子。
机会来了!
玄昱难掩心中激动,溜进月老的房间,小心谨慎地翻找,既怕月老回来发现异常,又怕错过什么蛛丝马迹,忙乎的满头大汗。
一通搜查,除了那把玉梳和简陋的梳妆台,没有任何能和女人沾边的东西,玄昱不禁急躁地运气。
“什么都没有,到底是不是!”
玄昱越想越烦,大半个月过去,一点儿进展也没有,还不如当自己做了一场春梦,也该清醒。
正要离开,玄昱瞧见地上的小册子甚为眼熟,捡起来一看,竟是宛白也有的“闺房话”,刚刚破灭的希望有了复燃迹象。“阿喜说过,这书最适合女人看,想必月老也极可能是女人。”
耐不住好奇,玄昱打开“闺房话”,快速浏览起来。
“怎么那么眼熟?”玄昱皱起眉头,总感觉这书似乎以前在哪儿看过,越看越眼熟,这笔迹,这风格,怎么好像常常见到?
继续往后看,终于豁然开朗。
“你个死阿喜,活得不耐烦!偷看我的日记不说,还换个封皮四处散播,气死我了!”玄昱气得浑身颤抖,剧烈起伏的胸口,表明他此时正怒火中烧。
日记被狠狠地甩在地上。
“他奶奶的混蛋阿喜,老子问候你十辈祖宗!好死不死的,竟然让你住进昊天通明宫,我他娘的脑袋掉茅厕里了!老子不忍了!非削死你个鳖孙!无耻,无耻”
玄昱被气得丧失理智,在月老屋里大声叫嚣,骂出所有他会的脏话,恨不能喝阿喜的血,吃阿喜的肉,啃阿喜的骨。
愤怒到炸毛的玄昱也不再顾及形象,风风火火地赶回昊天通明宫,打算找阿喜新帐老账一并算。
“哼,你个臭阿喜,命催的,你敢阴我初一,就别怪我阴你十五。”月老阴险地躲在角落里看着玄昱气急败坏地离开,幸灾乐祸地想象阿喜以后悲惨凄凉的境况。“知道老娘底细的,除了你还有谁,想玩我,还不知道谁先被玩死。”
可惜啊,月老这句话玄昱没听到,估计听到也没什么不一样,月老确实是女人,而且还是个嗜酒如命的疯女人。
玄昱怒气冲冲地回去,发现阿喜又不在,黑着一张脸,谁也不敢靠近半分,冷眼扫过一干战战兢兢的仙童,要不是怕会伤及无辜,定要把阿喜住的地方夷为平地不可。
忍无可忍,玄昱干脆把自己关进书房,好一会儿才稍稍冷静下来,也渐渐思考起未来的打算。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散播出去的日记,那些混蛋看也看了,收回来反倒会将事情挑明,这种自取其辱的蠢事,我不能干。谁爱看谁看去,反正也是些陈年旧事。至于阿喜,绝不能饶他!”
自尊受到严重挑衅,天天被众仙神朝拜的天庭老大,栽得那么滑稽,士可杀不可辱!
各种复仇的招数汹涌而来,玄昱左右权衡,却没有一个合心意的,只好一一否决。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阿喜的身份太特殊,明着来肯定会得罪女娲,千万年来,女娲就阿喜这么一个入室弟子,明处的面子一定要给,可是暗着来,也不是那么容易,阿喜的性子,他很了解,像是背后捅刀,蔫损陷害,阿喜那个小人一定会变本加厉地讨回来,保不准祸害到谁。
玄昱倒不是怕连累无辜者,而是不想再把自己陷进去,关键就是阿喜这家伙思维太诡异,从来不走大众路线,特立独行的一朵奇葩。
“月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不是那女子最好,就算是,我也不会再看一眼,和阿喜熟略的女人不是臭娘们儿,就是蠢娘们儿,宛白就是个典型。哼,成天到晚就知道喝酒撒泼的疯娘们儿,能有女人该有的样子?他奶奶的,我竟还信他!”
想起最近做的傻事,玄昱就想抽自己几个大耳瓜子,脑子被灌浆糊了,阿喜说什么他信什么,最可笑的,他不仅信阿喜的鬼话,还把他当好人,打算以后好好感谢他的一番“好意”。
谁成想,天上地下就数阿喜的心肠最黑,做多少亏心事也不会眨一下眼,也不知道他这么缺德的做派是跟谁学来的,也不怕给女娲丢脸。
热血上涌,玄昱越琢磨越生气,眼睛变得通红,思量着如果是阿喜遇到他的处境会怎么样,猛地醍醐灌顶。
“我怎么早没想到!”玄昱一拍脑门,瞬间双眼迸发出光彩,“我就给他来个将计就计,假亦真来真亦假。”
“既然你那么喜欢扰乱别人,我就先把你乱得团团转,还就不信了,这回我非要牵着你的鼻子走不可!”
略微思考,玄昱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你不是喜欢偷看老子的日记,以后让你看个够。”
玄昱端坐在桌前,奋笔疾书,唇角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不得不说,阿喜的日子又有了新的刺激。
第二十四章 引君入瓮
与往常一样,今天的天气格外好,阿喜心情很愉悦,因为玄昱和他说,他发现月老是个女人,但是后面的事该怎么办他要听阿喜的意见。
起初,阿喜以为玄昱拿他解闷,夜里便偷偷去看他的日记,发现玄昱确实正处于一个很迷茫,很无助的状态,顿时心花怒放,生活立即变得绚丽无边,不由窃笑,天庭第一对断袖情深就要在他的精心准备下诞生,这样伟大的时刻,等到成功的那日,他小喜一定会被天庭永远铭记,至少玄昱会一直记挂他。
“哈哈,小喜我就是无所不能。”
当然,月老是女人的事,阿喜一直都知道,可是他没打算让月老真的变回女人,反正月老心里有人,玄昱怎么都是迟来一步。“这两个小人,一个威胁我,一个算计我,小喜我定要让你们丑事传千里。”
睚眦必报的阿喜从来不是个善良之辈,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所有人都按他的想法来,可是真按他的意思来,他又觉得没意思,反正阿喜这样的异类,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独一个,也还好就他一个。
阿喜自是不会傻到去找月老那个疯女人配合他演戏,但他也不怕月老发现玄昱偷窥她,毕竟其中的是非曲折,阿喜很自觉地藏在心里,他不说不做,月老也休想和他没完,反正月老不敢跑去问玄昱,这一点阿喜一百个肯定。
“阿喜,你说我该怎么办呢?”玄昱认真的神色丝毫看不出任何异样。
“这个嘛”阿喜转转眼珠,小心地问道,“你怎么想?和她直说?”
“不行,哪能那么直接,再说,我还没想好,知道月老是女人,也不能说明就是那个女子。万一不是,对我的名声也不好。”
“也对。”阿喜十分认同。
玄昱略微沉吟,一副为难的样子。“有时我就想,这事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呀,好不容易才有点儿眉目。”
“月老的毛病你也知道。”玄昱拧起眉头,看上去很烦躁,“她和酒鬼没什么区别,还爱说脏话,一点儿女人该有的样子也没有,恐怕我接受不了。”
我提醒她多少次,不注意形象的后果吧,这么好的机会,这么优质的男人,机会没了吧,哎。阿喜一边在心里替月老惋惜一通,一边冲玄昱深沉地点头,“也是,你还是考虑考虑再说吧,也不是着急的事,总要想清楚些。”
玄昱沉默地点头,满腹心事地看向窗外的芭蕉,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愁。
“宛白。”阿喜得意洋洋地跑回他的院落,招呼宛白过来,“今天你家喜神高兴,带你出去转转。”说罢拉着宛白,直奔采访真君的毓秀峰。
一头雾水的宛白还没搞清楚阿喜因为何事开心成这样,便随阿喜偷偷摸摸溜进毓秀峰。
“喜神,我们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宛白想了半天也没搞明白,大白天的被人撞见,准以为阿喜又犯了疯病。
“小点儿声。”阿喜捂住宛白的嘴,小声厉色道,“我们是要明目张胆地偷宝贝,哪能大摇大摆。”
你都明目张胆了,还怕大摇大摆呀。宛白在心里悄悄鄙视阿喜,脸上的神色却丝毫不敢怠慢,好奇问,“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