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略一迟疑,门前迎宾侍卫突然道:“庞太师、中州王庞统前来道贺。。。”沈、颜二人的目光皆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庞太师,沈君越的眼神落在了庞太师身后的一名武士身上,此人正是戚斌。沈君越神情微有怒色,待要发作,颜翊拦阻道:“稍安勿躁,我完全能明白你此刻的心情,但这里是胡元帅府,这里动手恐怕不太合适。。。”沈君越想了一下,无奈将怒气压下,倒吸一口凉气道:“好,就依你所言。。。”颜翊满意的点点头道:“嗯,走吧,我们也进去吧!”行进门去,只见院中除了中间空出一条约一丈来宽的走道之外,院中两侧已是摆满了桌凳,少说也有四五十桌,桌上皆已备好了餐具,桌旁也早已是高朋满座,只听得不断有人道:“张大人请上座,刘大人请。。。”之类的话。客厅门前是一个已然搭建好的戏台,沈君越放眼看去,只见庞太师和庞统正坐在最靠近戏台右手边的桌旁,戚斌则是站在庞太师的身后,毕竟侍卫和随从在这种场合下是没有座位的。庞太师在朝中位高权重,故而不断有人起身前来行礼,因此庞太师倒也没能腾出空闲向过道撇上一眼。颜翊道:“我们先去里面看看梁姑娘和宝宝吧!”沈君越看了一眼颜翊,点头答应。二人绕过戏台进入客厅,其间也有不少人与颜翊打招呼,但颜翊也只微微点头,顺口道:“你好!”而已。二人穿过客厅,颜翊沿着长廊大步朝着一间房间行去,房门是关闭着的,但从房内不断有欢声笑语传出,颜翊轻叩了一下房门,一名二十五岁年纪的男子开了门,一见是颜翊,当即笑道:“颜将军,快,快里面请!”颜翊一摆手道:“胡将军先不忙。。。”说完朝着房内一名四十多岁年纪的中年男子道:“梁丞相,晚辈想向您引荐一人!”梁丞相笑道:“颜将军你就别拿我寻开心啦,我不做丞相都快两年了。。。”颜翊道:“哪里哪里。。。在晚辈心中乃至在大家的心中,您一直是大宋的好丞相!”梁丞相又是一阵大笑道:“颜将军你真会说笑,不知你要给我引见何人啊?”颜翊微微一笑,转身道:“沈兄弟,还不快过来!”沈君越心中登时沉重无比,听到颜翊召唤,这才缓步行去,梁丞相举目望去,表情甚为惊讶,眼眶登时红了,沈君越上前一步单膝跪倒道:“晚辈沈君越给梁叔叔行礼了。。。”梁丞相上前扶起,神情恍惚道:“真。。。真的是你吗?”沈君越此时双眼也湿润了,用力的点了点头,梁丞相一把抱住沈君越,泣不成声道:“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可能是梁丞相太激动了,用力过大,故而压到了沈君越怀中的婴儿,婴儿吃痛登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梁丞相吓了一跳,立即松开手臂,只见沈君越怀中的女婴正如黄河决堤般一发不可收拾,梁丞相又惊又喜道:“这是。。。?”沈君越以为他要问是男是女,当即答道:“是个女孩。。。”梁丞相哦的点点头道:“来,我来抱抱。。。”说完梁丞相双手接过,梁夫人也从一侧行来,站在梁丞相身侧,沈君越又即拜倒道:“君越这里给梁婶婶请安了。。。”梁夫人也急忙扶起道:“快,快请起。。。”说完,伸手抚摸着沈君越的脸颊,犹如母亲抚摸孩子一般道:“可怜的孩子,你在外面受苦了。。。”沈君越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只连连摇头。突然,房内一个女子的声音道:“是君越弟弟吗?”沈君越听出是梁盈,当即道:“是的,是我!”沈君越行进房内,只见一个面色不甚红润,亦未化妆的女子倚靠在床边。正直此时,一名下人走进来道:“胡将军,外面宾客来的差不多了,但老爷被皇上召了去到现在还没回来。。。”胡将军道:“好了,我这就出去。。。”说完走到梁盈身边,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接着又朝着床边一名四十多岁年纪的中年妇人道:“娘,盈盈就劳烦你照顾了,我出去接待宾客!”胡夫人笑着点点头道:“尽管去忙你的,这儿有为娘的在,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胡将军微笑着朝着沈君越和颜翊行礼道:“今天实在有些忙不过来,怠慢了两位,还请两位海涵!你们在这坐会儿,一会儿也早点出去饮宴。。。”颜翊道:“胡将军哪里话,你有事先去忙,我们一会儿就出去!”沈君越也微笑着点头示意。胡将军道:“好,那一会儿见!”说完朝着大院行去。梁丞相抱着女婴和梁夫人一同行进屋内,梁盈刚产子不久,不能感染风寒,故而梁丞相一行进屋内便转身将门关上。沈君越四下里张望了一下,不见梁缘,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但自己却如何也问不出口。颜翊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突然道:“怎么不见梁二小姐?”此话一出,倒是让沈君越心头咯噔了一下,梁盈刚要说话却被梁夫人打断道:“缘儿刚才听到盈儿说想吃冰糖葫芦就兴致冲冲的跑出去买了,一会儿也该回来了。。。”梁丞相看着沈君越,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虽然容貌上没有太大的改变,但较两年前却也是消瘦了不少,当下道:“越儿,你过来,让梁叔叔好好看看你。。。”沈君越走近了些,梁盈关怀道:“你瘦了,瘦了好多,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沈君越摇摇头道:“还好,承蒙姐姐和梁叔叔一家挂念,一切都还算过的去!”梁夫人眼眶红了,想到当日沈君越奋不顾身的劫囚车,心头更是一阵酸意,梁夫人想了想道:“对了君越,当日我们在开封府听说你被人暗算命在旦夕,你怎会。。。?”沈君越微微一下道:“幸好老天有眼,让我为人所救,此番留得性命就是要找那庞太师讨回公道!”众人登时脸色微变,梁丞相感叹一声道:“庞太师如今在朝中已是位高权重,他手下侍卫亦是高手如云,想扳倒他还须得从长计议。。。”颜翊随之道:“是啊,庞太师党同伐异,一些作风我们也都看不过眼,不过。。。正如梁丞相所说,庞太师的地位如日中天,想要铲除他也绝非易事!”沈君越轻叹一声道:“庞太师可以暂且不管,戚斌阻挠我救人在先,设计偷袭我在后,这个仇非报不可!”颜翊道:“这倒好办些,回头想办法把他从太师府引诱出来,再一举将其擒住,到时候你想怎么报仇都可以了。。。”沈君越没有说话,梁盈问道:“对了弟弟,这两年来你都经历了什么?为何一直音讯全无,也不来找我们,或是给我们捎个信什么的?”梁丞相又道:“还有你娘和你哥哥可曾找到?”沈君越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将当日遇害的经过以及两年内发生的事简略的说了,众人不禁又再度黯然神伤,沈君越接着道:“爷爷走了之后,我就离开那里,途中救了这个女婴,替她家人报了仇后便来到这里了。。。”房中登时静了下来,谁也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些什么。颜翊转移话题道:“对了嫂夫人,宝宝呢?”梁盈哦的一声道:“适才被奶娘抱了去喂奶了,一会儿叫人抱来给颜将军瞧瞧。。。”正值此时,门外突然有人道:“夫人,丞相。。。外面喊开席了。。。”梁丞相整理了一下情绪,道:“好,我们这就出去。。。”外面那人又道:“老爷也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在前面招待客人。。。”胡夫人道:“你们这就出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说完将梁丞相手中抱着的女婴接过来道:“这小家伙也交给我照应,你们安心出去吃饭,一会儿我让奶娘给她弄点吃的。。。”梁丞相道:“那就有劳亲家母啦。。。”胡夫人笑道:“自家人还客气什么呢?你们快点去吧!”众人与梁盈打了个招呼便向外行去。此时戏台上已然开唱,擂鼓之声穿过客厅传入沈君越等人的耳朵里,梁丞相等人在靠近戏台左手边的地方坐下了,胡将军和胡元帅也在此桌坐着,沈君越和颜翊坐在一起,面朝着庞太师他们一桌,此时庞太师已然看到了沈君越,戚斌神情也不禁有些惊异,沈君越瞥了一眼戚斌,很快又移开了视线,梁丞相向胡元帅和胡将军介绍了一下沈君越,胡元帅虽为官员,但长年征战在外,却也有种不拘小节的气度,当下也自我介绍道:“我叫胡安夏,这是小儿胡子俊。。。”胡子俊和沈君越相互行礼,胡安夏接着道:“小兄弟当日劫法场一事我也略有耳闻,虽然有些年少气盛,但也不乏英雄气概,来,我先敬你一杯!”沈君越忙起身道:“不敢,还是晚辈敬你吧!”胡安夏不语,只哈哈大笑着一口饮尽。天色已有些黯沉,少时,一名十九岁年纪的少女从门外行了进来,只见她右手拿着两串冰糖葫芦从过道上朝着客厅直奔而来,容貌甚是美丽。沈君越见是梁缘,心不由得跳的甚快,但此时梁缘并不知沈君越在此,而且一心想着将糖葫芦送到梁盈手中,故而并没有向院中两侧的人多看一眼。突然,沈君越右手凝聚真气随手抄出,真气化作一道刀刃直逼梁缘身后,只听得“啪”的一声断裂的声音,一支弓箭被凌空折成两半,在场众人无不骇然,很多官员不禁有些神色慌乱,沈君越朝着弓箭射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黑影从院墙处落了下去,在场的一些高手也注意到了此人,正待众侍卫纷纷保护自己所要保护的官员之时,颜翊纵身跃起,两个起落跃出了围墙,梁缘呆立在原地,却不是因为被适才的弓箭吓到,而是眼前的沈君越使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沈君越也注视着她,少时,沈君越咧开嘴笑了起来,梁缘登时湿了双目,不顾一切的奔向沈君越的怀中,众人又是一阵疑惑。不多时,颜翊将适才的黑影擒到了胡安夏的面前,胡安夏揭下那人的面巾,只见那人嘴角挂着血丝,双目瞪圆,已然咬舌自尽了。颜翊待要发怒,胡安夏却惊道:“是他。。。”众人纷纷看向胡安夏,胡安夏接着道:“他西夏第一弓箭手,我曾经在战场上见过他,韩、慕两位先锋就是被他一箭射穿而死的,没想到他竟然潜伏到了大宋境内,还伺机想对我们不利!”颜翊不禁点点头,却又疑惑着道:“那她为何要向梁二姑娘下手呢?”思索了半晌,颜翊这才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我看他也算是个聪明人,知道在今天这种场合下手,我想他应该清楚胡元帅的武功高深,深知一箭若是射向胡元帅未必能中,故而将瞄头转向了梁姑娘,趁机造成混乱,他再另行下手不迟。。。”胡子俊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颜将军所言不无道理,不过眼下此人已被击毙,我想大家还是安心的继续用膳吧!”众人又再度归位,但不少官员心中依旧有些心慌,胡安夏当即起身举杯道:“诸位大人适才受惊了,胡某为表歉意,在这里敬大家一杯,压压惊。。。不过大家也不用担心,我想这里虽不如皇宫内院那般守卫森严,但这里在座的也不乏武林高手,若是有人再胆敢来犯,胡某敢说他决讨不了便宜去!”说完,一饮而尽。众官员听到胡安夏如此一说,心头不禁稍稍宽慰下来。“真的是你。。。?”梁缘不敢相信道,沈君越嗯的点点头。梁丞相也赶忙证实道:“是啊,起初我也不敢相信,但现在他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难道还会有假?”说完,一桌子人便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沈君越面色尴尬,当下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先坐下来吃饭吧,一会儿再跟你解释。。。”梁缘嗯的点点头,在沈君越身旁一张空位上坐了下来,同时叫来下人将冰糖葫芦拿去给梁盈。胡安夏呵呵一笑道:“沈少侠好俊的功夫啊,适才若不是你察觉的及时,恐怕现在。。。”沈君越赶忙打断道:“元帅见笑了,在下雕虫小技,只是适才大家都把心思放在用餐和说话上面,所以才没有察觉。。。”胡安夏又道:“小小年纪身怀绝技而不骄,实属难得的紧啊。。。”说罢,又给沈君越斟满了一杯。
第七章 情伤
颜翊喝完杯中酒后起身道:“胡元帅、胡将军,诸位。。。末将还有公职在身不能在此久留了,祝大家吃得尽兴、看的开心!”说完朝着沈君越道:“沈兄,今日皇宫里我当值,一会儿就到换班时间,我这就得去了,你我相交一场,若是你今日不离去,那明日请到我家中一叙,到时我们再喝个痛快!”沈君越一拍颜翊臂膀道:“一定!”颜翊点了几个围在院中站岗的士兵去了。颜翊走后,沈君越的情绪不禁有些低落,毕竟身旁一下子少了个说话的伴儿,沈君越处在这陌生而又壮大的场面中,自然有些不适应。沈君越的余光瞥见一旁的梁缘,只见梁缘正目光呆滞的出神儿,似是有心事。梁丞相看着沈君越神情有些木然,不禁道:“怎么了贤侄,是不是在担心你带来的那女娃儿了?”沈君越“啊”的一声回过神来道:“哦,不。。。没有,宝宝由胡夫人她们照顾,自然好过我这一窍不通的男子,故而这一点我倒不曾担心!”梁丞相满意的点点头道:“这就好。。。”梁缘疑惑了一阵,想开口询问却又忍了下来。胡安夏却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