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不会有好结果,他说这是他经过很多的教训后获得的经验,多少企业的成败兴衰都是出在高层的权力利益纠纷。
他还给我讲了个其它方面可借鉴的例证,他说我们国家对领导的保卫工作是立足于制度防范,并不是想像的那样如何如何大内高手云云,而是在出席活动时接近领导的人根本不会有袭击的心理,只有心态的平抑才可保万无一失,仅靠武器和武力,再高级的装备都不能抵挡全部攻击。诚然,就像上面讲到的邹子龙,即使雇佣了身手不凡的保镖,也百密难免一疏,只要存在想取你性命之人,终究还是难逃一劫,究其根源,还是在谋事之初犯下的毛病。所以,在商业合作活动中,为人不可无霸气,否则起不来;而更不可无和气,是谓和气生财,其实更是和气护财,甚至是和气保命。
接下来的这个更让人惋惜的两败俱伤的惨剧似乎也印证着这个不太深奥的道理,也多少有一些“小河沟里翻船”的感觉。2004年7月21日上午,在S省E县发生了一起奇怪的爆炸事件,M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亿万富翁、县政协副主席何明军和爆炸的实施者―――E县某乡农民李春山二人当场死亡,其中,何明军被炸得身首异处。据离事故现场20米远的目击者介绍,M公司的窗户连同玻璃碎碴像下雨一样飞到了大街上,窗户连同防护栏全部被炸开,现场一片狼藉。一个农民和一个成功企业家在烟火纷飞中同赴黄泉,很难让人理解这其中的恩怨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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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万富翁被杀案(9)
M公司是一家新型民营企业集团,主要从事化工、冶金产品生产和工业与民用建筑及房地产开发,有产品还出口东南亚,正在修建的一家大型水电站也为该集团投资修建。公司成立于1993年,2001年组建集团,是当地的重点民营企业有限公司,固定资产达到亿,正式员工1500人,如果加上临时工,员工总人数达3000人。被炸身亡的M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何明军今年40多岁,极其有钱,为E县众所周知的“首富”,据周围人讲,为人非常谦和,在当地威望极高,在E县带动了一方致富。那么,为什么正当盛年的亿万富翁会遭此厄运呢?
根据李春山留下的一份三十页的遗书表明,他实施此次同归于尽式的爆炸,是由于自己同何明军的经济纠纷,涉及的金额竟然不过区区几千元钱!原来,李春山在距E县县城约7公里的地方承包了一块亩的河滩地,贷款3万多元办了个采沙场,M公司要修水电站占用了李春山的采沙场,在实力对比上明显强势的何明军只同意出4000元作为补偿。而李春山在几年的经营中又投入了很多,还欠了近1万多元的工钱,正巴望着有收益,不想被明达公司占了地方,自然认为4000元补偿远远不够。这之后,李春山与何明军的一个下属负责人协商,最后同意赔付1万多元,但必须要何明军签字才能领取,但是李春山在随后找何明军签这个字时,却多次遭到了拒绝。我们不知道资产过亿的何明军为什么对这笔数目于他来说九牛一毛的赔偿不肯支付,或许是他认为按公平的市场交易逻辑4000元就已经可以了,或许是有着地位优越的依凭,我们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正是对他而言仅仅1万元的小钱,却会最终断送了他的性命。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李春山和何明军就在这场签字与拒绝签字的来回拉锯中一次次地不愉快地接触着,由于何明军要领导一个庞大的企业集团,所以李春山大部分的时候都在等待。6月中旬,何明军去美国和韩国考察,李春山就在每晚5块钱的平安旅馆地下室一直住了近一个月,直到何明军回来。7月21日早上10时左右,何明军到公司上班。李春山随即进入二楼总经理办公室,只问了一句话:“你到底签不签字?何明军回答说:“不签。”话音刚落,李春山便引爆了炸药,前后时间不过2分钟。
李春山的家人都没想到他会采取如此极端的做法,他的妻子说,李春山是一个老实人,性格开朗,为人和善,周围的人也都说他是一个“好耍的人”,也许如果不是因为何明军在赔偿原则上的决不让步,事情还不至于演化到这一步。
事发后,总有好事者喜欢寻求几分猎奇和戏剧性的色彩,把它比作是一个腰缠万贯的超级富豪和一个荷包瘪瘪的布衣泥腿之间的对抗,甚至有“压迫与反抗”之说,我觉得实在是大可不必。对于已然作古的二人之间的详细纠葛,恐怕现在很难再有分辨清楚的时候,我分析问题的习惯一般也不想太过于沉入琐碎的细节,因为事情外显的部分已经足可以拿来作为评判的依据了。强势与弱势不用说是一个天然存在的事实,但不能因为一方的实力占优,就要在道德舆论层面当然的被贬斥,居于弱势的李春山采取这样的手段也是决不应该被作为壮举而称颂的,不管是否存在天大的委屈,以生命消失的方法解决问题,就像是民间俗语里的“蔫人出豹子”,《战国策》里小国安陵的唐雎出使强大的秦国时提到的“伏尸二人,流血五步”的布衣之怒一样,纵然也能达到玉石俱焚的效果,但终归是愚鲁的举动。
亿万富翁被杀案(10)
但是,我想说的是,反过来讲,李春山固然手段不高,可是身担重任、资产过亿的何明军被这样的手段所伤不也太显得不值了吗?从何明军的创业经历看,他15岁就随父亲出外做活,先干木工,后干泥水活,在E县沙坪建筑工程队从泥工、木工做到组长。20多年艰辛积累,从运输行业、电石厂,发展为富贾一方的M集团,为当地经济发展也出了大力,很多人因为M集团而解决了生计问题,在创业过程中,何明军肯定经过不少的大风大浪,不料在这条小河沟里却翻了船。究其原因,还不能不说到这笔1万元的赔偿款,对于李春山来说,这笔钱几乎相当于全部的生活希望,当一个落水者认为眼前只有一根稻草可以抓挠的时候,在船上安然无忧的养尊处优者就不能再按常理和他讨价还价了,也许你出的是一个还算公平的价位,但是落水者只要感觉连一根稻草都不保的时候,他会把你的船都给顶翻的。
小不检点乱大防案(1)
有种说法把商业竞争叫做“商战”,意即生意场上的明争暗斗并不亚于战争的残酷,而我想说的是:有时“商战”也会像战争一样真的会死人。
我们前面更多的是在提醒或警示创业者如何加强自我的道德修养和内在的防范意识,但是,不可忽视的是,做生意不只是一个企业家个人内功的修炼,也不只是一个企业单独的行为,需要和周围其他的人或事发生诸多的联系,才能形成一定的人际氛围从而构造起正常运转的产业链。
在经营过程中,聚集财富者一般来说总会按照对自己利益最大化的原则去处分与他人的关系,这也无可厚非,当在情理之中,但是不要忽略了人的社会属性。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在财富成功的刺激下,难保其中不会有想法偏激之人,如果成功者在处理事情上稍有差池,甚至某些地方触动了有些人的敏感神经,就恐有杀身之祸。在东北辽宁盘锦市就发生过这样的一起恶性凶杀案件,当地身价千万的养鸭老板——号称“东北鸭王”的池严伟由于在鸭种收购价格上的处置问题而遇袭身亡。
这幕惨剧发生在深夜,夜色掩盖下似乎总是罪恶最好行凶的时刻,2005年7月24日晚,正驾驶一辆黑色奥迪轿车开到自家门前的池严伟遭到砍杀,遇害时身中18处刀伤,面部、胸腹部、双侧上肢以及双手均被砍伤,有的地方已经基本离断,最终因失血过多而死亡,其状惨不忍睹。这是又一起在距离自家门口几步之遥的地方被夺去性命的案件,回家的概念对于被害者来说竟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生命消失,甚为凄惨。
54岁的池严伟从事养鸭生意多年,所经营的养殖场是当地的龙头企业,其地位可以说名声显赫。从刀伤来看,同邹玉新案有着很多相似之处,行凶者也是似乎并不急于将他置于死地,车内同样没有财物丢失,甚至没有被翻动的痕迹,所以警方分析凶手并不是因财而来,在进一步的调查中也排除了情杀的可能性,警方初步认为这可能又是一起因报复引起的仇杀案件。
随后办案民警在调查死者生前与人交往的社会关系时,注意到两条线索:一条是三年前有人曾经敲诈勒索过池严伟,但最终没有得逞,这个人恰巧在案发前刚刚出狱;而另一条线索是,案发前池严伟曾经与人因收购鸭价问题发生过严重的争执。这些情况表明,在池严伟身上存在有被报复的可能。
7月26日在警方的走访调查中,一个出租车司机反映,案发当晚曾搭载过两名携带石块的可疑乘客,跟踪过一辆奥迪车到案发现场,司机清楚地记得这辆奥迪车的车牌号里有三个6,这恰恰与死者遇害时所驾驶的奥迪车牌一致。出租车司机还提示警方,在案发现场附近,车上的两名乘客曾经下车,手中提着一个袋子,下车时要求司机在那里等候,按照推算这个时间恰好是死者遇害的时段。技术人员连夜对这个车辆进行勘察,发现车辆有血迹,经过提取发现血迹跟死者池严伟是一致的。警方确信,出租车司机搭载的那两名乘客就是杀害“东北鸭王”池严伟的人,同时,警方还从他们在出租车里的交谈中判断,行凶的这两个人此前并不认识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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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检点乱大防案(2)
由此,警方认为这是一起雇凶杀人案,但要找出凶案的幕后人物,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找出行凶者。警方想起司机曾提到过,在跟踪途中,车上的人曾要求司机把车开到商业街附近的一家洗浴中心。警方认为,案发当晚凶手在动手前中途去了的这个地方,很可能与凶案有关,于是警方对洗浴中心进行了秘密走访,很快在密访中了解到,曾担任过洗浴中心保安的陈国强在案发当晚曾来过这里,之后便失踪了。警方找到了一张附有陈国强照片和个人资料的招工表请出租车司机进行辨认,出租车司机认出,当晚在车上的人就是他。
2005年8月24日,警方从犯罪嫌疑人陈国强的老家T市将其抓获,陈国强承认了自己伙同另一个人在7月24日晚行凶的事实,并交代他们背后果然有人指使,找他做这件事的人叫曲卫建,曾经是洗浴中心的老板,而当时很国强正是这家洗浴中心的保安,三名犯罪嫌疑人先后浮出水面。8月25日,曲卫建被成功抓获,经审讯警方了解到,凶案背后的主使者还有一个人,就是先前在排查时曾经怀疑过,因收购鸭价问题与池严伟发生过严重争执的人,而且这个人竟然是死者的侄子贾红军!
原来就在2005年年初,曲卫建与贾红军各出资80万成立了一家养禽场,与池严伟的企业构成了竞争关系。6月,池严伟为企业的长远发展及照顾养鸭户的利益,在和养鸭户签订合同时提高了几块钱的收购价,对于曲卫建与贾红军来说,这几块钱的差距足以使他们本来就处于下风的养禽场遭到重创,甚至有可能会被迫关闭破产,所以池严伟的这一招直接对竞争对手曲卫建与贾红军的养鸭场的生存构成了威胁,引起了二人的不满。7月的一天傍晚,贾红军到池严伟家要求他改变鸭种收购价格,降低两元收购价,以使大家都有碗饭吃,但池严伟没有同意。在谈判未果,随时有可能被击垮的不良心态之下,感到生意受到影响的贾红军为此怀恨在心,就找到曲卫建密谋找人打池严伟一顿,警示对方收敛一些,以期换来收购价格的回落。于是,曲卫建就找到了在自己开过的洗浴中心干过活的领班陈国强,由他出面找人“收拾”池严伟。7月24日晚,陈国强和自己找的帮手一同打出租车跟踪池严伟,在池严伟即将到家的时候,超车到池严伟的前面用石头设下了路障。当池严伟下车捡石头清路障的时候,二人冲上去挥刀乱砍,本来只是想教训一下,不想出手过重,致使池严伟重伤死亡。
在做节目点评这个案例的时候,公安大学的王大伟教授感慨“过去的凶案,以婚恋纠纷居多,再往下是图财,再往下是报复,那么现在慢慢地起变化,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往往经济利益之争上升为了第一位”。如果说池严伟之死还是因为竞争所致、有利益纠葛的因缘,那么另一些专事不法的心生邪念之徒,一旦沾惹上,纵然你和他掏心交往,宅心仁厚,仍难免被毫无来由地侵害。在我写这本书的时候,北京市二中院对近年来发生的最为凶残的一起抢劫杀人绑架系列案做出了宣判,其中牵连出来一桩一直不为人所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