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放下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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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放下愈快乐-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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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真地去写人生这本书吧。愚蠢的人,马马虎虎,把人生写成一堆无用的废纸;聪明的人,精益求精,把人生写成一本永恒的经典。   

  叹息和悲伤,只会使你永远倒下,而坚忍的奋斗,迟早会为你点燃成功的希望。   

  09拼搏岁月苦当歌   

  我上中学的时候,曾经是个很不用功的学生。我把我所有的白天和黑夜,都献给了我酷爱的文学和武术。于是,在享受着陆续发表文学作品的喜悦的同时,我也深深地为自己的未来前途而担忧着。到后来,我数理化几乎放弃不学,连拿一纸高中毕业文凭都十分困难了。为此,我的心绪一落千丈,异常低落。也就是这段时期,我生出了生平第一根白发。少年多虑,华发早生,足见内心的无奈、凄苦和悲凉。   

  好不容易拿到了毕业证,紧接着又是高考落榜的打击。尽管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落榜早在预料之中,而一旦真正面对现实的时候,我还是无法洒脱起来,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我不愿放弃。在家人的理解和支持下,我走进了补习班的教室。在当年留下的文字中,有过对当时心境的真实记录:“我想再敲一次,即使门不开。不是别无选择,我只是想,走过那道门,找到一片更适于自己生长的土壤。”   

  这一次,我没有再报文科,而是选择了文化成绩相对要求较低的体育专业。在所有的体育考生中,我的专业,尤其是武术专项,无疑是第一流的,但不幸的是,体育专业属理工类,数理化三门功课,一门都不能少,而我仅能以语文和英语两门功课来勉强支撑。经过一番苦苦的挣扎,我最终又一次败下阵来。高考成绩公布那天,从县教委看完分数出来,我只觉天旋地转,浑身无力,生怕一不小心便会瘫软下去。大街上人流如梭,怀着各自的欢喜和忧凄,他们与我擦肩而过,没有人回过头来送出一缕抚慰的目光。正在我茫然无助的时候,我遇到了初中时的一位姓杨的女同学。她已经上班好几年了,几年间难得一见,而以前我们曾是很要好的朋友。她身着一身笔挺的工作制服,正朝我迎面走来。她轻轻地喊了我一声,带着微笑。在老同学的微笑里,我抬起头来,总算找到了一点回到人间的感觉。我们简短地聊了几句。第二天我们又在她参加培训的住处见了一面,她鼓励我继续考,不要灰心。我的精神状态得到了一定的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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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放下狭隘:心宽,天地就宽(52)         

  回到家,我仍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苦闷徘徊,不知归处。父亲见我这样,没有责备半句,只是一个劲儿地抽烟和叹气,而且比以往更沉默了。母亲则更加关心我,以一个慈母特有的目光,观察着我的每一点细微的心理变化,轻言细语,百般安慰,万般开导。在这个人生的“非常”时刻,是我的没有读过书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的农民母亲,以她宽广的气度和胸怀,以她对儿子的深深的慈爱,以她那朴素动人的“远见”,充当了我的最称职的人生导师。是母亲,陪我走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日子,至今想起,仍然眼眶湿润,情难自抑!   

  暑假过后,不甘心就那样失败的我,又背起行囊,走向学校。与我一起坚持的,还有一位患难兄弟张石财。石财比我家境更差,但能吃苦,有一股不相信命运、誓不向厄运低头的倔强之气。我俩时常吃在一起,睡在一起,互相鼓励,互相支撑,与野马一般难以驯服的命运作着顽强的抗争。我们先后在县一中和上梅中学补习过,度过了一段虽然艰苦却永远难忘的拼搏岁月。   

  “年年放榜题名日,多少容颜被泪污”,这是我的老师罗国芳先生《高考咏叹调》里的一句诗。最后一次高考,我不幸中之万幸,“容颜”不再“被泪污”,在姐姐姐夫、哥哥嫂子的倾囊相助及在县城和省城工作的表姑、姑父和表叔的鼎力帮忙下,我龙门一跃,走进了坐落在岳麓山下湘水之滨的湖南师范大学。那是1994年9月,一个必将在我的生命中永远辉煌的黄金季节。   

  考上大学后,家里的负担更重了。在我读初三时患过一场重症肺炎,只差一点就被死神掳去的母亲,仍然体质虚弱,小病不断;渐渐年迈的父亲身体也欠佳,只能靠一点微薄的退休工资(他原来在县木材公司下属的坪口木材站供职)和做田做土、打点零工勉强维持生计。所以,我在被世人羡慕地称为“神圣殿堂”的大学校园里过得并不轻松。每次收到家里寄来的尽管很少却饱含着父母艰辛和血汗的生活费时,我的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疼痛。   

  那一次,我在早已囊中羞涩后收到家中寄来的一张80元的汇款单,汇款单的附言栏内,有邮电所工作人员代为书写的几行字,大意是先寄80元钱,待有钱后再寄,并叮嘱我好好照顾自己,落款为——母言。收到这张汇款单,我的泪忍不住地流了出来。我知道,那可怜的几十元钱,又是母亲每天靠卖几块钱甚至几角钱的小菜积攒起来的。朦胧的泪光中,家乡古老的小街又从数百里之外延伸而来。我那憔悴不堪、头发枯黄的妈妈坐在街旁的一条矮凳上,守着一筛子待卖的萝卜白菜,寒风吹动着她单薄的衣襟,她小小的瘦弱的身子,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我擦干泪水,在去邮局取款前,把汇款单复印了一张。那张珍贵的汇款单,至今牢牢地贴在我大学时代的笔记本上。它是一份岁月的见证,更是一份母爱的珍藏!   

  母亲是伟大的,而在我眼里和心里,我的母亲,乃是伟大当中之最伟大者。母亲从未进过学堂门,目不识丁,却深知读书的重要。我们在读书方面有什么要求,她能满足的,一定会尽力满足,她不能满足的,也会想方设法倾力而为。在初学写作的日子里,我很想买一本《现代汉语词典》。当时家境困顿不堪,负债累累。送我上学已经极其艰难,哪有钱去买那么“昂贵”(当时定价14。70元)的词典呢?但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病了也舍不得打针吃药的含辛茹苦的母亲,却毫不迟疑地设法满足了我的愿望。   

  大学四年,除了父母不顾年老体衰,累死累活地供养我之外,我的二姐和哥哥,也为我无私地付出了很多。尤其是二姐,肩挑着巨大的心理和生活压力,却从不忘关怀、接济和扶持她远在异乡求学的弟弟。只是作为弟弟的我,至今无以回报,深怀愧疚,唯愿她早日摆脱内心的不幸,轻松愉快地迎接未来的幸福人生!   

  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我很少出去,凡是那些要花钱的活动,我都尽量不去参加。体育系的课业相对轻松。上课和训练之外的大部分时间,我都把自己关在寝室里读书写作,出门也只到校园附近的书店里去逛逛。当有钱的同学们争相穿着“名牌”展示自己的潇洒青春时,我却穿着几块钱十几块钱一双的运动鞋,踏着自己朴实人生的节奏,在文学的世界里悠悠漫步,独自陶醉。一有机会我便拼命地写稿,挣稿费,随着文章的陆续发表,几乎每星期都会收到一两张数目虽小却足以使我舒心一笑的汇款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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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放下狭隘:心宽,天地就宽(53)         

  我勤工俭学的另一条途径,便是利用寒暑假开办武术培训班。我身在体育王国,长得却跟体育一点儿也不沾边。个子不是很高,原本就很清秀的脸上再架一副斯斯文文的眼镜,看上去像一个谁都敢来欺负两下子的瘦书生。常听长辈们说,教武术是一碗不容易吃的“沙子饭”。在武术历来十分普及的湖南,当然更是难上加难。而我这么一个戴眼镜的书生,要吃武术这碗“沙子饭”,当然是需要一定的勇气和胆识的。好在我拥有几手过硬的招数,空翻、地躺,套路、实战都能来两下子。每次武术班开班时,为了让学生及家长们相信我的实力,我都要适当地表演一些高难动作。我的表演,也总能赢得大家的好感和信赖。   

  1997年暑假,我同时在新化县体委武术馆和县城周边的洋溪(新化五中)办了两个武术班。上午六点至八点在体委带班,上午十点至十二点和下午在洋溪上课,这样每天来回两趟(中间相距三十里路),实在太累了,就在车上打会儿盹。其实累一点还不要紧,要是有社会上的烂仔来捣乱,那就更麻烦了。好汉难斗地头蛇,毕竟我是出门在外啊!   

  有一天,一个洋溪的小弟子告诉我,洋溪镇上另一个教武术的师傅要跟我较量较量。我在心里想,担心的事情果然来了。说实话,凭我的技术和体能,那些没经过正规训练的民间武师是很难赢我的,怕就怕他们下毒手或一拥而上。我显得十分镇静地说,叫他来吧,我随时奉陪。第二天,真的就有一帮年轻汉子过来了。于是,我在学生休息时故意给学生表演了几招,那些人看完后佩服不已,悄悄地走了。据说,他们就是那位师傅的徒弟。我在洋溪镇教了一个多月,一直安然无恙,还在当地留下了一个武艺高强的好名声,有些没跟我学的人,居然捎信邀我有时间再去教几届呢!然而,那个暑假,我付出了整整十斤肉的代价(瘦了十斤)!   

  在洋溪教武期间,有一件事情令我难以忘记。那天上完课后,回新化晚了点,没有赶上洋溪到新化的最后一班车。因为第二天清早必须到体委去上课,不赶回去绝对不行,而要回新化,办法只有两个,要么租车,要么走路。为了省钱,也为了磨炼自己的意志,我选择了坐“11”号车——走路。三十多里黑灯瞎火的陌生的路,硬是被我用两只脚丈量完了。当我热汗涔涔地赶到新化时,已将近凌晨了。其实在高中时,我也有过一次类似的壮举,一个大雪封门的星期六,从新化二中跑到县城去买刊登有我的作品的杂志。新化二中距县城足足有六十里路,我穿着胶鞋上路,饿了抓把雪吃,没能量了,在路旁小店打二两白酒。尽管跑得腹部和腿肚子抽筋,好几次难受得蹲下去,但我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华灯初上时,我终于跑到了在县城湘林汽修厂上班的哥哥家。   

  这些略带传奇色彩的真实故事,都是我引以为豪的深深烙印在我生命中的历史。我还在师大南院组织成立了后来影响不小的湘魂文学社,创办了一份四开四版、套红胶印的《校园作家》文学报,并请著名作家谭谈为该报题写了报名,也算是对十年前的一份偶像情结的回应吧!此外,另一个人生的重要收获是,我结识了供职于湖南省教委(现为省教育厅)的德高望重的著名作家刘定中先生,结识了台湾著名女诗人、《秋水》诗刊主编涂静怡大姐,他们给了我太多太多的教诲和关爱,作为为人为文的典范,他们矗立在我心中,永远是两座巍峨的高峰    

  1998年6月,我的大学生活终于在一路摸爬滚打中结束了。为了纪念自己的奋斗青春,我出版了诗集《寻梦的季节》。告别古城长沙后,我在沈从文故乡湘西的一所大学任教。后来,我又如愿以偿地来到向往已久的北京继续求学,上下求索。自己的文学创作,也迎来了又一个金灿灿的丰收季节,在《人民文学》、《北方文学》、《飞天》等多家大型文学刊物上都留下了我追寻的足迹。2003年8月,我以“校园诗星奖”获奖者的身份,应邀参加了中国诗歌学会与散文诗杂志社联合主办的全国第三届散文诗笔会。同年11月,拙作《内心的冬天》在诗潮杂志社主办的全国首届“巨龙杯”新诗大赛荣获校园组一等奖,在未名湖畔的北大礼堂举行的颁奖大会上,北京大学朗诵艺术协会的演员将我那美丽中透着苍凉的诗韵,饱含激情地放飞在神圣燕园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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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放下狭隘:心宽,天地就宽(54)         

  此时此刻,回首淹没在苍茫岁月中的弯弯青春路,我不禁感慨良多。真的,不知有多少次,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我,实在不想再往前走了,而我又总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积蓄起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终于,我就这样咬紧牙关一步一步走过来了。我从自己的经历中得到启示——人的一生,其实就是与命运不断抗争的过程。谁都会遭遇逆境,遭遇世事沧桑,在最艰难的日子里,一定要默默坚忍,不叹息也不悲伤。叹息和悲伤,只会使你永远倒下,而坚忍的奋斗,迟早会为你点燃成功的希望。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一分耕耘才能换来一分收获。甜美的生活,来自于艰苦卓绝的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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