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姚院长参加的美术节。学生们甘冒酷暑留下来,要看看这里到底还发生点什么。
丁盛拿了奖状、奖杯与史历历出来,看见了刘桂。刘桂是最快听说丁盛拿了大奖的。他羡慕地把那有机玻璃镜框夺过来,捧在手上爱不释手,又左看右看了好半天。才蹦出一句话来:“书记,你又多了一次拿诺贝尔奖的感觉?”
史历历一听这种恭维,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也叫领‘诺奖’?你问问历历,她这方面的感觉不知比我多多少!”丁盛有些调侃道,
“书记,我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说吧。”
“你这玩艺借我摆二天,扎扎台型,行吗?”刘桂有些嬉皮笑脸地说。丁盛看看史历历,史历历再看看刘桂,看出他瞳仁里有一丝期许的光,便知道他是认真的。史历历向丁盛点点头,丁盛又向刘桂点点头。刘桂还没等丁盛反应过来,就一把夺过镜框,先吻了一下,然后一溜烟跑了。丁盛赶紧在他背后大叫:“别拿去给我卖了!”
二十六、“惩罚”史历历
那一次,刘桂拿着那玻璃镜框奖,过了几个街口,拐了几个弯,一会儿就到了自已家门口。刘桂是东海人,家就住在市中心。“姆妈,姆妈”他叫着就钻入了家门,“摸摸吧,我编的话剧获了奖,纯金做的奖杯,值几万块呢!”
原来,刘桂的妈妈患有严重的白内障,刚刚开了刀。听说儿子获了大奖,忙把那个奖框接过来。爱不释手地捧在手心里暖着,竟流下了泪…。“好啊,桂儿,你娘下半辈子就指望你了。”
耿萍萍自杀的事时刻在敲打着史历历,………在社会上,自己别太冒尖。否则自身压力太大,会误入歧途,走上绝路。但史历历的名人效应正在这里。出名是一种名气的积累。不积累就没有更多的人认识你。但史历历不太想在校内太出名。
丁盛获奖的消息很快被柳儿知道了,柳儿也是他东医里的“净友”!有准博士头衔。她从海报上知道了丁盛当上了团委书记的消息时,马上打电话找他,可历历正与丁盛粘在一起。不过每次老丁与别的女孩通电话,历历就知趣地没有跟过去。他听电话的表情历历看来依然很酷。
柳儿与丁盛往常在学校食堂见面。不象他与史历历常在校门口见面。这是有区别的。学校食堂是什么地方?那是百分之百的校园。他与柳儿的关系大都限止在校园里。而他与史历历则不同了,那是一对社会公众人物,他喜欢带着她到校园外乱跑。而他和陶茹在一起,最不容易给人“绯闻”的猜想。他与陶茹、柳儿与史历历的关系有点象等边三角形的距离关系。三个女孩对他都意味着收获。接下来则要看他重心往那边转移了。目前,历历这条边有逐渐延长的趋势。三个大学里的女孩,相同的学习背景,不同的社会背景。与她们的交往,他就像摆弄一只彩色魔方。在与她们千丝万缕的情感关系中,变幻着自己的色彩,以呈现出最佳的图案。他象一只夏天里的知了,在不同的树上吸着树里面的汁液,躲着学校里的枯燥与酷暑,靠它们解渴,然后飞走。在校园里“泡妞”实属得天浊厚。你不像在社会中遇见中意的女孩,虽有意,就是找不到联络的借口。那种眼神的分离很悲壮。放弃实可惜,尾随又被讥为“流氓”。只有在学校这样的环境里,那状态才被烫熨得十分贴切。任何人都有借口去与一个漂亮的小学妹聊聊无聊的学校或者专业。
二天后,刘桂果然把那个有机玻璃镜框交还到了丁盛手里,丁盛看得出来,刘桂确实“崇高”过一把。返还的时候,史历历又在边上,好象是专门来为那尊“小神”见证的。当她接过来捧在手里时,似乎还在掂着它的份量。
可能她觉得那玩艺好玩,掂了好几下,可最后一下没拿稳,那镜框“哐啷”一声掉在了水泥地上,一个角断了!
刘桂见状惊呆了,他双手高举,盯住师兄看。想看看他出什么怪招“严惩”毁神者史历历。历历也惊愕地盯住丁盛,想听听他如何“惩罚”自己,她就象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摊开双手,耸了耸肩。她马上说:“丁盛,你别伤心,我、我一定帮你…重做一个。赔你………,”。丁盛楞了几秒钟,再一听,便乐了:“赔我?怎么赔我。那当然,不过不是让你赔我,而是你一定要陪我,就行…”
说着当着刘桂的面抓起了历历的手。刘桂一看心里绝对不是滋味,他埋怨起了丁盛:“丁哥,这事如果是发生在俺刘郎身上,你还不把俺宰了啊?变成了女孩你就这般宽宏大量了起来。这不公平。”
丁盛知道刘桂又要借机来“榨油水”了,他笑着把他拖到一边,“你要怎样个公平?这是咱们二人的事。”,他二话不说,又拿出一包烟来,是包没拆过的“三五”香烟,他拆开那烟盒,从中仅抽出二根烟来!就把余下的香烟硬塞进了刘桂衣袋里。刘桂见状不再说了,还悄悄丢了一句恭维话:“丁书记,是模子!” 。
刘桂离开后,丁盛便和史历历朝宿舍楼那边来。他把她拖到一处早先搭起的平台上,二位“巨人”坐下来便真正隐在了“小人国”中,历历用手猛在自已脸上扇,口中夸张地吐着气,这个动作提醒了丁盛,他说了一句:“等会儿!”。则起身去为她找水去了。他回头跑去,又经过了礼堂那看台,望着那个值得他记住的平台,二天前,就是在那儿,一个大领导当着众人的面把那个玻璃框捧给了他。那半斤八两的玩意在他心里却有千斤份量。虽然理解上相互矛盾,动机上又南辗北辙。但领导那爽朗的笑声就如一把链子把人给锁了起来。再说那个信封吧,虽说仅几张“大团结”,但却有一种精神吗啡的象征意义! 宋副主任当着那么多人发给他的。这个动作仿佛名医上手术台给予病人的那点“救命”的象征意义。那是一双带些贵气的手传递给你的“好运”,这还能说没有什么吗?他此时的大脑像煮了一锅夹生饭。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二十七、邂逅施坦爱
丁盛先到学校的小超市里转悠,没有历历常喝的那种“农夫山泉”…他便朝校外走去。他路过一个工地时觉得凉爽,便独自坐了下来。这里刚刚撒了大量的水,他坐在那里凝神静思:校外的大道通畅,路幅很宽。这种景观脱胎于故宫外的那些大道,似乎好让送信的马夫速抵金銮殿,那时马夫的职责一定无比神圣,一个千钧一发的变故,就会动摇一个朝庭的存在! 关系一颗人头的落地。他这样想的时侯,从大道边上突然窜出几部“本田”“宝马”车来,车上留着女孩的嬉闹,呼啸而过,辗过一个积水塘时,污水飞溅到了他的脸上。他愤怒地骂了起来,是人们常见的那种国骂!后面一部才过去的本田车似发现了什么,便“嘎”的一声停在了不远处,上面下来一位优雅的女士,她急忙走过来抱歉道:“对不起!我为前面那些不懂事的人向你道歉。”丁盛见状,那剩下的下半截“国骂”就不再出口了!人们都有一种社会生活惯性,………只要碰到是美女道歉,一般都会烟消气散的。她看上去年龄可能稍大些,应该称为美妇吧。她见丁盛上半身的水渍,举着一张手绢又放回了衣袋,她不由分说地掏出了五张“大团结”,递向了丁盛,“真是对不起,同学,刚才那些人,也包含我儿子,真不配称是你们的校友。”。
丁盛注意地听着她说话,手仍没接那钱。
“我这点补偿你不肯接受,我会更加‘无地自容’,本来我应该把你那件脏衣服拿去洗干净,再还给你的。”那女人又递了一次。 这时那边的汽车玻璃窗摇了下来,探出一个稚嫩的男孩的头,在叫那个女的妈,他叫她快点回到车上去,女的愠怒地看了一下她那儿子!转过脸仍对着丁盛说道:“我昨天看到过你,在那边领奖台上!你得了奖。我知道你叫丁盛。别再推迟了,我们做了不对的亊,给损失者一点补偿,是天经地义。”
丁盛经她这么一说获奖的事,态度就有些飘了。他正式地看了看她,才接过了那几张钱。并看着她优雅地走了过去,钻入了那部丰田车,扬长而去。
丁盛把那钱攥在手里才想到了那边的史历历。他快步去买了“农夫山泉”回到了这边来。他知道刚才那些轿车的拥有者是几个早先毕业的校友,在这所大学里读过书,现在成了医大款。他们靠开私人诊所,或卖试字号批文的药,赚到了大钱。现在正春风得意地回母校摆谱来了。
在校园里,他们的到来,引来了无数羡慕者的眼睛。可呼啸而过的喇叭声刺痛了人们的内心! 人们想说点什么,也没敢说出来。想想这些年,*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而先富起来的这拨人,哪是丁盛他们这样的普通民众啊?
丁盛的师兄师弟们也先后奚落过那些开诊所、倒卖试字号批文药品的本科生。知道他们没人撑腰,不搞点“*”就不可能先富起来。骂管骂着,当他们迈进三甲医院工作后,只拿哪么一点工资,又牢骚满腹起来,羡慕起“庸医”们的钱袋子来了。在中国,有钱人与有权人几乎是同义语。
马路上没有风,路上的沥青被暴虐的阳光晒裂了开来,发出刺鼻的味道,车轮辗过时还发出了奇怪的声响,人们口头上说,这一天是本月最热的一天!?可市气象台给出的预报却只是30度!几个捣蛋学生邪火功心,偏就把温度表拿到地表上来测。这一幕又被往回走的丁盛撞见了。他们得出结论说,温度不是30度,而是超过人体正常体温的40度!? 他们反诘:那30度是不是气象先生们在空调房里得出的结论?科学家干吗也骗人,总之,他们认为是被骗了!?因此不爽,借着头顶上的烈日炎炎,砸了温度表不说,还骂了娘。
刚才丁盛看见那个美丽的女人后,不知为何让他又想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吊死鬼”狄安安。是不是狄安安与这个女人有许多的相似之处?气质、容貌与体形上有什么相似之处呢?!
丁盛自己刚骂过别人的娘,现在又听到别人在骂大家的娘。心里便有些好笑了。他拎着“农夫山泉”,嘴里吹起了一支好听的口哨。那支口哨算是他自娱自乐,又算与人打招呼。认识的人都盯着他那起伏的大喉结看,如观赏一只突起着腮帮的青蛙………从人们身下跳过。快到史历历那里时,有人又叫了他一声,他一回头,那支口哨便戛然而止。
“书记!”
丁盛一看是猴子,他远远看见他把破自行车停下来锁了。
“猴子!”
丁盛也颇感意外,从人流中“划”了出来。
“书记,你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干上画家了!”
“一不小心?”
“难道你是处心积虑!”
“有点!”丁盛笑了。
“你脸上身上怎么都是污水?”
“是啊,刚才一不小心差点掉进水沟里了!”
猴子见他提着‘山泉’,便嬉皮笑脸迎上前来,嚷着口干,硬要水喝。丁盛把自己喝剩的半瓶给了他,而把另一瓶藏了起来。猴子扭开盖子就喝…。
“昨晚的‘*’听了吗,美国人又要搞咱们了。”
“咋个搞法?”,
“在鸡蛋里面挑骨头,在咱们产品里面挑刺!贬低咱Make in china!”
“哪有怎么样?我们一‘雄起’,他们就‘阳萎’。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丁盛只是干嘿了几声,眼仍盯着别处,他脑子里又出现了刚才那位丰田车子里出来的优雅女士的身影。猴子看出他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就主动与他分开来走。“你准备去哪儿?”丁盛问。
猴子的表情神秘了起来:“我在校外租了一间房子,干果帮的忙。”
“干嘛?你想带黄薇去那儿鬼混?”
“哪儿跟哪儿呀。培养革命情操。”,
“得了吧,你光顾着‘操’好了。”
猴子吐了下舌头,人矮,拿着那瓶矿泉水一转身就被人给吞没了。
丁盛回到原地,历历仍坐在那里,二腿交叉放在地上,身子蔫了一大截。但在他看来,她这姿势美极了。他楞了一下,才把‘山泉’给了历历。她问他,这么长时间去那啦?他称在街上遇到了猴子。历历就责怪他,干吗不把他一起叫来?丁盛没响。想想刚才与他的对话。怎么可以告诉历历。她喝水时发现了他脸和身上的污渍,便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被人揍了?”
“没有!”。丁盛心里烦燥起来,他不愿多说。只是用舌头呡着干干的嘴唇,那嘴唇此时因太阳照射而愈发干裂了。狄安安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的神情一阵